第两百八十九章.魇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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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昊天，你这是看不起本帝？”

暃天帝怒从心上，但很快就有些泄气，他明白对方说的没错，愤愤道，“行行行，本帝不出手，你碎的稀巴烂本帝也不会管。”

听到他的话，昊天镜发出一声满意的笑声，随即整面镜身陡然气势一变…

这一刻，昊天镜真的展现出了镇世之宝的一面，只见他周身充斥着霞光，威严、神圣、霸气侧漏，上面那些复杂纹路更是以极为繁复的方式流转，再加上其无形中透着的混沌之气，就是朱雀陵光此时也不自觉生出一种渺少的感觉…

暃天帝死死盯着这一幕，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竟还有一丝紧张之意。。。

嗡、嗡、嗡！

那是昊天镜发出的声音，清脆且悠扬，镜身微微抖动，镜面上纹路由快速流转慢慢平息下来，只见一股前所未有浓郁的混沌圣光闪烁，随即，镜面慢慢的有了景象…

成功了？

暃天帝暗道一声，连天界也映射成功，还是在铺满那种恐怖的灰暗之气时，紧接着，脑海中又不免浮出那个变态的样子，么的，不愧是变态，一面梳妆镜都被他弄得这么不平凡。

………

在诸天宇宙的各大界，一些强者也似有某种感应，尤其是正在悟道或修练的修士，不知是何缘故，仿佛从某一瞬间开始，总感觉差了一丝什么。

这种感觉很古怪，说不清道不明，不像以前那种规则有缺，也不像仙灵气不足，反正就是没那么顺畅。

“是他吗？”

有极少数的至强者似乎感触最深，他们于所在道场，凝视着上方，像是能看透一切虚无般，一双眸子中让人看不出他们心中想的是什么…

………

与此同时，黑白世界洞府中，诸天四祖同样聚集在凉亭下，四人神色不一，但都有一种凝神的意味在内。

“阿弥陀佛！”

听到佛祖一声佛号后，妖祖斜视着他，道，“老如，你看出什么了？”

佛祖佛光普照，宝相庄严，“妖祖看出了吗？”

妖祖妖姫翻了个白眼，“老娘看出了还要问你这秃驴？”

佛祖却丝毫不生气，“你吾齐名，妖施主看不出，小佛自然也如此。”

闻言妖祖啐了一口，骂道，“那你个老秃驴念个屁的佛号？弄的那么神秘，老娘还以为你佛法真高深到那个地步了…”

“阿弥陀佛！小佛虽未曾看出，但世间一切皆因起而果结，行、言、欲、妄都有其因果定数，吾等安心静等便是。”

“因果你个死秃驴。”

妖祖无语瞪了他一眼，“整个不是阿弥陀佛就是因果定数，搞的因果规则凌驾一切之上似的。”

说完，再也不看佛祖，而是又问道祖，“老道，你呢，看出了吗？”

道祖一甩佛尘，一脸高深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

“切，一个比一个能装。”

妖祖极为不爽，又把目光移向冥祖，不过马上一撇嘴，“算了，你这老东西更不可能看出什么，问了也白问。”

这下，冥祖不干了，陡然起身，怒斥道，“老太婆，你瞧不起谁呢？告诉你，老子还真知道那小子发生什么事了。”

“切，老娘信你个鬼。”

冥祖欲还想说什么，但不知为何又突然停住了，随后甩下一句爱信不信就再次坐下，只是神情极为不爽。

这一举动，反而引起了妖祖的好奇，按理说，这老不死的就算真没看出来这个时候也要瞎编一通，再不济也会与她怼下去，何曾这么好说话好脾性了？难道转性了？

可是，这么多年养成的性情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不只是他，这反常的行为连佛祖和道祖也有些诧异，纷纷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冥祖被三人看的浑身不自在，挪了个位罪，没好气道，“都看老子干什么？老子忽悠这老太婆的，你们不会当真吧？”

这么一说，三人看他的眼神更加古怪了，颇有一种要把冥祖看透的样子，因为这种真的不像他的风格。

妖祖更是眯着眼睛，向他那边走了几步，“老东西，你真看出了？”

冥祖极为果决的回道，“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冥祖再次否认，但很快反正过来，站起身瞪着妖祖，“不对啊！老太婆，老子看没看出与你有何关系？看出又怎样？没看出又怎样？”

妖祖双眸闪烁着危险的精光，语气阴沉沉道，“老东西，老娘一个人是一时半会不能拿你怎样，但是如果是三个人呢？”

“老太婆，你吓唬谁呢？”

冥祖满脸不屑，一指佛祖道祖两人，“你以为老如和老道会和你……”

可是，他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了，因为，他看到佛祖和道祖这时也突然起身了，并且也朝着这边走了几步，直接站在妖祖身后，虽然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字，但这姿势已经不需要去说什么了…

“你们…”

冥祖怒目圆睁，但在三人的毫无忌惮的注视下，却再次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老子真的是忽悠她的，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再说了，老子道行你们还不清楚吗？你们没看出来，我怎么可能看出？”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又是冥祖的一个反常，冥祖多骄傲？竟然语里话外承认自己不如三人？

“阿弥陀佛！”

佛祖一声佛号后，很是肃然道，“冥施主，此事体大，可涉及诸天之根本，诸是吾等四人育孕之地，佛说，根在道便在。小佛佛法浅疏，却同时有所应，昊天镜同样有异样。冥施主如知晓什么，还请明言，也好让吾等决定，是否回诸天一趟！”

“回诸天？”

三人一怔，妖祖脱口而出，“回诸天，那岂不是这些年白白遭罪了？”

“阿弥陀佛！所以才望冥施主明言，我等共同商议，回或不回！”

冥祖闻言面露犹豫之色，“那小子真有那么重要？”

这次佛祖索性没有说话，就这么温和的看着他，用无声来告诉他答案。

没想到冥祖却说，“那老子更不能说了。”

三人尽皆一怔，问道，“为何？”

但是，也直接确定了对方真的看出了什么，心中狐疑之时三双六眸紧紧盯着他。

可冥祖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老如果你整天讲因果因果，那小子这么不平凡，老子要是说出来，不是惹了你口中的因果同时，也犯了老道的天机不可泄露吗？”

“老东西，你有完没完？你不一直认为自己的道是大道，颇为看不上秃驴他们的因果扯淡吗？”

妖祖看他这么婆婆妈妈，直接破口大骂道，“你到底说不说？”

冥祖也瞪眼反驳道，“老子是瞧不上秃驴天天挂嘴边的因果，但老子可没说瞧不上因果大道。”

佛祖闻言并没有异常，很严肃的双手合十，“因果讲究有因便有果，沾惹因果并非尽是祸，为众生惹因果，那是大善。”

冥祖一脸看傻子的样子，那意思好像在说，你看老子会信吗？

妖祖蹭的一下站起来，怒道，“老东西，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袖子一挽，“老如、老道，既然这老东西软的不吃，咱们给他来点硬的，刚好老娘也许久没有活动过了。”

佛祖和道祖两人，一个平凡宝相庄严，一个慈眉善目，听到妖祖的话没出声，但是却又向前走了一步…

见状冥祖神情有些不自在，三人联手，那他还真的扛不住，特别是妖祖这个老太婆，他不用猜，也知道对方会借这个机会下毒手。

但是，又觉得一被副就认怂很没面子，道，“要老子说也可以，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事后你们的规则法宝得再借老子用一下，就万年为期限，怎样样，答不答应？”

“论道也是通大道的一种，冥施主欲用因果菩提悟道，小佛自无不可。”

“贫道也应了。”

冥祖又看向妖祖，“老太婆，你呢？”

妖祖虽然很不爽，但最后还是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

如此，冥祖觉得面子赚到了，第一句就语不惊人死不休，“那小子死了！”

瞬间，三神眸子都是一凝，眼中散着精光。

冥祖有些心虚的后退了一步，警慎道，“你们看老子做什么？又不是老子害死的。”

道祖神情最为复杂，低声道，“冥祖，此言当真？”

冥祖一耸肩，“老子值得用这个骗你们吗？我的确感应到，那小子的灵魂之火已经熄灭。”

这一下，三人都沉默了，相处无数年，他们也算了解冥祖的性情，此人平日里极为随性，但这个时候想来不会开玩笑。

同时，他们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三个没有感应，而对方却能。

冥祖，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于诸天是五个最早的生灵之一，其最初亦是人族，只不过，在登顶期间死过一次，后面又复活了。

他的这个复活即不是轮回亦不是重生，而是死而复生，佛祖擅因果、道祖擅阴阳五行、妖祖擅力量，冥祖擅空间，曾经的神祖也常悟时间，世间七大规则，除轮回外五祖擅其六…

众所周知，规则是万术之本，有规则才能悟神通术法，规则并不能直接真的完成掌控，就如几人的因果菩提、阴阳八卦棋盘等只是对这一规则造谐到了一定的深度，从而以手段凝聚而出。

还有，所有的天道其实也不能真正的掌控一方宇宙或界域的规则，规则之力属于众生，乃真正的无主之主，你可以悟，但不能得。

那么，四祖除了擅长各种那一种规则，其真正代表的就是规则衍生出来的一种道，冥祖，可以说天赋神通就是生死道。

生死道，一种极为强大神秘的大道，修练之难非比寻常，当初冥祖的死是其刻意所为，就为了修成生死道。

当时，几人也有些惊叹其的魄力，要知道那是真死，如没修成，那如今恐怕就没冥祖这个人了。

好在，最后还真让其成功了，以生死道掌冥界，尊号冥祖。

如果那个年轻人真死了，那冥祖能有所感应就不足为奇了，毕竟，对生死这点上，无人能比得上对方了…

“冥祖，除此外你还感应出什么了吗？”

看到道祖这么严肃，冥祖也认真了起来，摇了摇头，“没了，我只能依稀感应到他灵魂之火熄灭了，而且还是转瞬即逝，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佛祖和道祖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其的眸中看到了凝重。

这下，妖祖也发觉到不对劲了，那小子是天赋惊人，也是昊天镜送来的，的确算是个重要人物，但两人的态度似乎已经超越了这个界限，尤其是是前面佛祖还说要为了那小子回诸天。

想到这，她忍不住问了出来，“老如，老道，你们是不是知道一些老娘不知道的事？那小子还有什么古怪吗？”

这一次道祖没再藏着掖着，悠悠道，“贫道之前看其运，他…与诸天存亡有莫大牵连。”

而佛祖则是念了一声佛号。

妖祖明白了，道祖应该是为其卜了一卦，佛祖修有三世身，据说在某种特定下能看到未来一角，说白了也与卜卦类型。

现在两个人都神情凝重，那就说明那小子的确比想象中的重要，尤其是与诸天生死存亡有关，

可以说，整个诸天宇宙生灵，要说对诸天最为重视的，那四人是当之无愧。

他们要追求那条终极大道，气运是必不可少的，而诸天是四人的根基所在，所走的道都与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诸天不在，于气运上便让成大道会难上无数倍。

原本，诸天距湮灭还有无数年，但有定数便有异数，浩瀚之事，何人能真的完全看穿？

四人一番商议，决定暂时先不回，因为他们在等，等一个消息。

如果真的会事关到诸天存亡，相信昊天镜会告知他们，现在，他们等的就是昊天镜的消息…

………

………

………

四祖不知道，昊天镜根本无瑕去通知他们。

此时的昊天镜，镜身剧烈颤鸣，哪怕只是一件法宝，让人一眼便能感觉到它是在艰难支撑着。

暃天帝脸色极为沉重，沉重中又带着隐隐的担忧，他担忧昊天镜会不会突然间破碎，而沉重，则是来自镜中映射的画面。

不得不说，昊天镜的确从一面梳妆镜成长起来了，成长到让世间大部分法宝望尘莫及的地步…

通身的混沌圣光下，赫然是天残界天裂古金山深空下，甚至，昊天镜像是回朔时间般，所映射的正是吴莫被张淑华两人拽下的那一幕开始。

“这是魇灵？”

说出这句话时，暃天帝面如冰霜，声音是带着杀意的，这种杀意让一旁的朱雀陵光都为之一惊，杀意他见过，但没见过这般让人如坠冰窟的杀意，更没从暃天帝身上见过，所以，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他也忍不住开口询问，

“何为魇灵？”

暃天帝一边观注着昊天镜的动静，一边冷冰冰道，“一种就不该存在的恶心虫子。”

朱雀陵光不知其意，但暃天帝已经闭口不言，就知道对方不会再解释了。

不过，他隐隐也有些猜测，暃天帝的来历神秘，这是他知道的，可是他更知道，对方的神秘还超出他的想法，他在诸天也是最为古老的生灵了，整个诸天之事不说尽知，但也不离十，而这种所谓的魇灵，他在诸天闻所未闻，这么一想，便可知这其中的深意了。

“小昊天，坚持不住就不要勉强了。”

看到昊天镜颤鸣声越发浩大，暃天帝还是禁不住提醒了一句。

昊天镜过了好一会才有了应答，而且说话好像也没那么顺畅，“没想到…天界内也有这东西，暃叔，你说…与那里有没想关系？”

暃天帝闻言露出思虑的神情，片刻后微微摇头，声音低沉却异常坚定道，“不会，有他们守着，除非殒落，不然绝不会让这东西越过那条界线，你认为，他们会死吗？”

“不会！”

昊天镜也想都没想，同样无比坚定道，“主人不可能会殒落！”

说着，沉默了一会，又道，“那这两个魇灵哪里来的？”

暃天帝若有所思，带着一丝不确定道，“这东西虽说那个地方多，但世闻之事谁说的清？再者说，天界亦不是凡地，出现一两只这东西也可以理解。”

昊天镜没有再回答，也不知是不能再分神说话，还是认可了暃天帝的话。

“死在这东西手上，也就可以理解了。”

而暃天帝则盯着镜中吴莫开始凝出雷弧抹灭灵魂的一幕，低声自语叹息一声道，“别说现在的他，就是巔峰时，一个不察也很容易着道，想看穿何其的难…”

说着，杀意越来越浓烈，，“以其父母之形现身，果然是世间至恶，当真无所不用其极。”

神情一转，又似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呵呵！不过越是这样，越代表着你们惧怕他，无论你们出自何处，只要是这种恶心东西，他就是你们的克星，你们是怕，他成长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