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俩之间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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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陈俊安再怎么迟钝,也该察觉到自家顾队待这人的不同寻常之处,别说替他回答已经违反规定,单凭听见那句“顾警官,这个错了”,他的眼神就凶狠得能下刀子。
“开个玩笑。”颜辞镜重新靠上椅背,眉眼带笑的模样似乎将对面人的一言一行都掌握在心,精致挺拔的五官在照明灯下一半明一半暗,有一种相当怪异的从容,顾行交叠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颜辞镜偏头看向陈俊安,“警官,昨晚六点到九点我在家中写稿,但是并没有人为我作证,如果您觉得稿件上标注的时间能够作为佐证,您可以看看。”
他打开公文包,递上一沓密密麻麻的a纸,每张纸的右下角都标注了时间。
顾行看也没看,“这种东西可以作伪。”
“也是。”颜辞镜颔首笑了笑,镇定自若的神情如同在高级酒店享受专人按摩,而不是在写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审讯室里接受审问。
陈俊安觉得自己再没用,那也是荷枪实弹的刑警,这人的态度未免过于淡定了。
淡定得就宛如在和一个老朋友絮叨。
“收着吧,让技术队的人验一下。”顾行对陈俊安摆摆手,倾身抵上桌面,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了一些,而后盯着他一双妩媚得可以勾人的桃花眼,扯了扯嘴部肌肉,“颜先生,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哪。”
颜辞镜笑得相当无辜,“警官,我眼睛不瞎。”
顾行故作赞成地点点头,“那你知道你母亲的死讯,就没有一点感觉?”
颜辞镜在座椅上静静地吸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身体舒展了许多,他依旧语调平平,“人死不能复生。”
顾行笑出了声,“颜先生可真坚强啊。”
陈俊安莫名其妙看他俩一来一回,笔尖落在文件纸上,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做高考选择题都没他这么纠结。
两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顾行忽然打量起他的鞋子,那是一双英式皮鞋,一般只有商务人员会穿,“颜先生是准备见客户吗,打扮得这么正式。”
他这么一问,颜辞镜湖面一样平静的脸就难得泛起了一丝波澜,就像某种见不得光的东西陡然被带到阳光底下,让人无可适从,但也只是稍纵即逝,再抬头时他已经恢复原样,“这次我想尝试一下别的题材,就带了初稿和编辑约了私下见面,稍微穿正式一点,不过分吧。”
那高峰一般直挺的鼻梁截断光影,细细勾勒出他斯文俊朗的眉眼,修长的指尖泛起细微的光,活似拢着一层银丝薄纱,十年的岁月没能改变他骨子里让人神魂颠倒的特质,只是在眼角添了风霜,身材也比以前结实了。
顾行百感交集说不出口,只能咬着牙问,“我记得你的鞋码是四十三,要否认吗?”
他故意留了空隙,好像在等他反驳。
颜辞镜摇摇头。
顾行眯缝双眼,视线剖白又清晰,似乎想要扒开他金玉其外的皮相,挖出最深层次的东西,“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全是不利的证词。”
颜辞镜“我知道。”
顾行握紧拳,近乎咬牙切齿地道“你完全可以不回答。”
颜辞镜不以为意,他一抬眼,就和顾行尖锐的目光撞了个支离破碎,眼底流光一闪即过,他悠悠一笑,“我不想妨碍你,仅此而已。”
顾行“……”
“家属同意书呢,拿来吧。”颜辞镜反客为主抽出陈俊安压在最底下的文件,又顺走他手里的笔,一气呵成在家属签字栏写下“颜辞镜”三个大字。
笔锋大气,蜿蜒有致,和他的人一样不卑不亢。
顾行拿走同意书,丢下一句“陈俊安,剩下的你来问”就夺门而出,一出门就看见一帮守在观察玻璃前的实习生,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都杵这干什么!活干完了吗!”
实习生不约而同打了个激灵,集体挺胸收腹,“报告顾队!痕检有新发现!”
顾行“……”
他清了清嗓,刻意放柔了声线,“什么新发现。”
周斌从后面走出来,递给他几张订好的文件纸,这孩子眼下一圈青黑又厚又肿,想必是熬了一宿,但他的神色却看不出一丁点的抱怨,反倒如火炬一般明亮,“顾队,消防那边说颜女士家中的引燃物为煤气灶,但我们发现无名焦尸身上有助燃剂的痕迹,用的是‘氯酸钾’,周围草坪则是汽油。”
顾行翻阅报告书,见上面有碳状物的照片,旁边还标注了助燃剂,从提取到实验都写得一清二楚,不禁对周斌这个新人产生了一些肯定,心情也没之前那么膈应了,“看来凶手是个行家啊。”
周斌跟不上他的脑速,“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氯酸钾’为无色或白色结晶性粉末,味咸而凉,强氧化剂。常温下稳定,在以上则分解并放出氧气,达到促进氧化还原的目的。”顾行说得挥洒自如,实习生们相互看了一眼,连忙掏出本子,开启听课模式,“而且它是一种敏感度很高的炸响剂,如混有一定杂质,甚至在日光照射下都会自爆,所以凶手要用这个东西,一定要具备相当完备的专业知识。”
周斌恍然大悟,“早在年‘氯酸钾’就被列入《易制爆危险化学品名录》,一般人根本弄不到。”
“bgo”顾行看向那一群奋笔疾书的学员,“那么问题来了,刑科出身的各位,你们觉得什么人才能弄到这些东西?”
短暂沉默过后,一个女学员举起手,“采矿场!”
又一个人举手,“挖煤厂!”
顾行“还有呢。”
周斌补充道“还有火药厂。”
“没错,”顾行沉下眸光,阴恻恻一笑,“距离大渡桥最近的火药厂,才三十公里。”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进来,“顾队!我们走访了数十家公安局,没有找到和死者身份相近的报案。”
“没事,让队里人先回来,我们得去一趟宁州县区。”
·
约莫一小时后,一路上,顾行坐在警车后座,望着窗外一排一排往后略过的白榆,好半晌都没有出声。车窗映射他绷紧的下颔,逼仄的车内蠢蠢欲动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周斌在前面开车,方希成在副驾驶,陈俊安在后座另一边。
车内没人敢打扰他,安静得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可忽然,陈俊安憋不住了,“那个颜先生……您能不能往顾队那边去一点,有点、有点挤……”
他扭动身体,愣是把一个大高个推到了顾行的屁股边上。
颜辞镜“……”
他顶着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默默挪了挪身体,以免碰着顾行。他后背绷得笔直,脊背线条僵硬地顺进细窄的腰和修长的腿,显得有些不自在,那西装内衬卷在手腕一半,露出白得如纸的皮肤。
顾行像是神游天外的魂魄陡然被叫回来,还没弄清楚状况,“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颜先生很喜欢我的位置,一直往我这边挤,早知道就让他坐车窗旁了。”陈俊安犹如一只嗫嚅的仓鼠,乖巧地陈述经过,本人其实毫无恶意,却听得颜辞镜尴尬难耐地捂紧了眼。
顾行挑了挑眉,“你见过哪个警察会把嫌疑犯放在车窗旁的?”
陈俊安“对哦。”
前面的方希成和周斌险些要给这小子跪了。
但陈俊安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在打开话匣子之后更大胆了,“可是颜先生不是无名焦尸案的嫌疑人啊,带他去工厂也不合规定吧。”
话音落下,车内就陷入了死水一般的沉寂。
他说的完全没毛病。
真追究起来,顾行今天已经为颜辞镜违反了好几条规定。
就在方希成以为顾行会想个借口糊弄过去时,某个不修边幅的支队长撩开他天然带着微卷的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一瞪眼一抬头,用鼻孔怼着道“老子乐意。”
陈俊安“……”
周斌“……”
方希成“……”
颜辞镜的手捂得更紧了,恐怕是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方希成摇头叹气,索性闭眼休息了。
顾行刚要继续整理思绪,陈俊安又跃跃欲试地举起了手,“那顾队,您乐意让我和颜先生换个位置吗?”
顾行目光一抬,和他对视仅仅一秒,就露出一个“你是不有病”的表情。
陈俊安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我这不是看颜先生不自在,他好像不想跟您坐一块嘛。”
周斌暗自在心里为他捏一把汗,这家伙每一句话都能精准踩到顾队的雷点上,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才能了。
然后顾行的目光慢慢移到颜辞镜身上,以一种极其微妙的口吻道“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想和我坐一块?”
他的表情很复杂,仿佛在注视一位失散多年的朋友,又仿佛在注视一位深藏心底的爱人,带着深深的眷恋之情,夹杂着某种不可名状的痛苦,一股脑砸向了颜辞镜。
颜辞镜终于拿开手,回望他的视线,非常轻微地叹息了一声。
就当他张开嘴快要说话时,陈俊安突然大声道“啊!难道你们俩!你们俩是是是那那那种关系吗!!!”
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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