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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昨天我……”卿清磕磕巴巴,指尖紧捻着裤脚,假装心平气和道“我……我忘记了,想不起来了”。
周承寅浅浅的哦了声,直起腰身,拉开两人的距离。
紊乱的呼吸并没有因为他的抽离而归于平缓,相反,紧滞的呼吸里带着点不安。她从未认为自己是如此纠结,优柔寡断的人,一面喜于他的记忆力,一面陷于无法抉择的僵局。
她很不想被这种无措钳制。
对面的男人似乎兴致缺缺,面前的米饭还有大半碗没动,卿清夹起一块排骨,在他的注视下放入他的碗中,“多吃点”。
男人并没有动筷。
桌上的几道炒菜他之前都有吃,卿清实在无法断定他最喜欢哪道,她心里想着要不每道都来点,也就五道菜。
手下的动作跟着大脑运行,周承寅视野内是一只凝白纤细的小手,几秒钟的功夫,菜堆满了他的碗。
周承寅攥住她还准备夹菜的手腕,拇指摩挲了下小姑娘的皮肤,轻软的触感让他瞬间回神,只一下,他便松手。
卿清手臂缩回藏到桌下,另只手情不自禁的攀上触碰的位置,所经之处,酥酥麻麻,扰人心绪。
周承寅学着她的动作,每个菜都夹了一点。
卿清盯着自己已经成山丘的碗,这是礼尚往来嘛?
周承寅“吃吧,不许浪费”。
卿清毫不示弱的给他刚抚平的碗面再次推成山丘,狐狸眼翘起,“吃吧,不许浪费”。
周承寅用筷子拨开山丘,眸光涔着平日里没有的笑意,大口吃完小姑娘夹的菜。
饭后,卿清主动收拾桌上的残局,周承寅拿过她手中的餐盒,“去把蛋糕装起来,带回学校吃”。
“好啊”,卿清也没多想,打开冰箱。
还剩四块蛋糕,卿清拿出其中一块放在原有的纸盒里,跑向沙发捏住印有小斑马的粉色纸袋,将剩余的三块放入里面。而后悄无声息的将留给周承寅的那块塞进冰箱最上层的最里面。
完成后,卿清才想到身后有周承寅,她转身发现他已经收拾好,正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
卿清抿着笑奔向沙发,坐下去的瞬间敛声息语的往周承寅那边挪了三分,两人之间隔着两根手指的距离,微微一动就能摩擦到对方的衣角。
周承寅像昨天晚上一样,把遥控器递给她。
留在这看电视只是扯的理由,她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借口,卿清捏了下指尖,说“周承寅,我陪你看会新闻”。
周承寅举在半空中的手臂恍如扔出去的藤绳,重力之下,砸出痛感,“确定看新闻”?
“嗯,确定,确定看”,怕他不信,她郑重的重复了遍“很确定”。
“行”。
电视机里传出标准如流的普通话,阳光依旧,透过一尘不染的厚质玻璃洒向沙发一角,沙发上的一男一女挨的很近,近乎像是拥抱着彼此。
卿清对财经新闻了解的稀弱,不一会儿,睁开的眼皮慢慢下垂,视野逐渐缩小,在浅浅的电视音及清质的薄荷香中,卿清败退,没有支撑点的脑袋,摇摇晃晃。
周承寅听着呼吸均匀的浅声,侧头。
小姑娘浓密的睫毛乖巧的垂落,姣好的长发随着脑袋的晃动跟着漂浮,有一撮勾着他的衬衫,似乎睡的很不舒服,小脑袋左一下右一下的寻找支撑物。
周承寅抬手,掌心裹住她的脑袋,轻轻往自己肩膀带。
卿清嘴角吧唧了两下,双臂抱住周承寅的手臂,脑袋朝肩膀蹭了蹭,找了个最为舒适的依靠点重重睡去。
“叮”
“叮”
两声刺耳的手机提示音响起,周承寅尽量维持不动,以最小的跨越幅度掏出口袋的手机,调置成静音,他没有先看消息,确保小姑娘没有被吵醒,才缓缓点开微信。
回完信息的周承寅仍然保持这个姿势,将电视音量调到最小,从不白天睡觉的他,今日竟有了睡意,揉了揉发倦的眉眼,企图将困意击退。
强撑了会,他败落。
这两天自己能正常入眠,应该是件好事。
定好三点的闹钟,他倦怠的靠仰着沙发,再也敌不过困意。
均匀起落的呼吸声在沙发上声声砸落,午后浓艳的骄阳从不遮掩它的美妙,将一日最炽热的温度倾洒于大地。
闹钟响的那秒,周承寅瞬间惊醒。
三点整,他睡了整整一个小时,并且是在白天,这样的日子久到残存的记忆都是陌生的。
他静坐了会,视线终是没有离开肩膀上的小姑娘,她睡颜姣好,安安静静,殷红的薄唇偶尔动动,让他不忍喊醒熟睡的人儿。估算了路程时间,他薄唇轻启,“卿清”。
语气温柔且分明,他又唤了声“卿清”。
肩膀上的小脑袋终于动了下,缓缓抬眼,两只纤白的手揉了揉眼角,像刚睡醒的小猫,周承寅指腹握成拳头,手面爆起暗绿色的青筋。
卿清歪颈,捏了下酸疼的脖子,楚楚道“几点了?我睡着了吗”?
“三点零五,你睡了一个多小时”。
卿清难以置信的望向白色墙壁上的挂钟,和周承寅相处的时光都睡过去了,醒来之后就是分别,难掩的苦涩蔓延在嘴边。
为什么同他在一起的,时间如加速一般,他总抓不住流逝的时光。
周承寅微不可查的甩了下略微酸胀的肩膀,“拿上蛋糕,去学校吧”。
“嗯,马上”,卿清提着蛋糕和自己的包包。
城市永不停歇的向前发展,柏油路上飞流而疾的车辆一晃而过,像是在道别,卿清鼻尖酸酸的,主动打破车内的静寂“等会还去公司吗”?
“去,要开会”。
“哦,那你记得开车慢点”。
“好,会的”。
车内一问一答短短的声音跌落再次回到刚才的静谧,卿清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聊些什么,才能缓解不想分离的苦楚。
半晌,周承寅扫了眼卿清,小姑娘指尖摩挲着安全带,视线飘落于窗外。
他喉结滚了下,问“今天还出去吗”?
“我吗”?卿清受宠若惊的从窗外收回视线,本以为两人不会再说话,毕竟她刚才把天聊死了。
“这里,有第三个人吗”?
他这是在意吗?卿清惊诧于他主动的发问,“今天不出去,平时我也很少出去的”。
“嗯,晚上少出门”。
周承寅音色沉觅清透,卿清捉摸不透这话里的意思,只觉暖意融融,她嫣然一笑,“晚上几乎都是在校内活动”。
“挺好”。
话音刚落,车子停进校门口的停车位。
分别似乎不用时间,也不用言语,它来的快,去的也快。
卿清解开卡扣,指着校门口“那我进去了,你开慢点”。
她想说的东西太多,可一切止于舌尖,只能吞咽入肚,做好准备的道别在真正来临之际才发现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面对他,她溃不成军。
“好”,周承寅看着情绪低潮的小姑娘,扯了扯嘴角,“到公司给你发微信”。
“等你消息,那我走了”,卿清不舍得打开车门,砰的一声,她与他被一扇门阻隔。
她动作急,只听见周承寅恩了声。
走到门口,她硬生生压住想要回头的欲念,径直踏进校园,疾风骤来,鼻尖涌上涩涩的感觉。
只是一个普通的分别,她为何如此不舍!
“卿清”?身后传来两道声音,卿清吸了吸鼻子,转身。
怕什么来什么,身后是吴俐艺和陈旭,原本没有散去的阴霾这刻变的更加阴晴圆缺。
吴俐艺推着陈旭让他站在卿清旁,旁敲侧击道“卿清,我看周师哥送你回来的”?
卿清敷衍的嗯了声。
吴俐艺假装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臂,“昨天你怎么就走了呢,陈旭这个生日都是为你准备的”。
一旁的陈旭拉了拉吴俐艺,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奈何吴俐艺根本不理睬,“卿清,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能单独和周师哥一起走了呢,你明知道我喜欢周师哥,也不搭个桥让我们认识认识,不够朋友”。
吴俐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卿清自然清楚,从那次聚餐,吴俐艺就把她当成了眼中钉,即便她解释了和周承寅的关系,自己的心思也隐藏的很好,可她还是酸言酸语的挑衅。
卿清扯出自己的手腕。
吴俐艺被她突然的动作怔了片刻,觉得面子挂不住,继续道“卿清,你怎么这样啊?我和你好好说话,你怎么那么冷漠。你对陈旭这样就算了,怎么也对我这样,我又没惹你”。
陈旭拉住还准备礼物撒泼的吴俐艺,语气冷淡“行了,你少说两句”。
吴俐艺白了他一眼,“我在帮你好吗?”
陈旭“不用”。
卿清只想快速逃离这个场合,她看了眼陈旭,“陈旭,很抱歉”。
陈旭受宠若惊“卿清,干嘛跟我道歉”?
卿清勉强笑了下,并没有与他聊下去的想法,她停在吴俐艺面前,“吴俐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有什么是朋友,我想您可以去做个调研”。
话罢,她豪迈的转身离开。
身后是吴俐艺不服气的嗓音,“卿清,你傲给谁看”!
“我告诉你,卿清,我还不屑与你做朋友,要不是你认识周承寅,我会搭理你”?
陈旭左右为难,刚准备去追卿清,吴俐艺一把将人扯回来,“陈旭,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陈旭用劲甩开吴俐艺的手,冷白着脸“吴俐艺,喜欢卿清是我的事,你能不能不要随意插手”。
“我插手,我是在帮你好吗?我喜欢周承寅,你喜欢卿清,我当然要帮你”。
“是吗”?
滞冷带着唳气的声音打破争吵的两人。
吴俐艺惊吼出声“周师哥”。
陈旭眼眸深邃的往后退了半步。
周承寅沉着脸,“别,还是直呼我大名吧”。
他忽略想靠近的吴俐艺,一瞬不瞬的看向陈旭,语气冰冷刺骨“喜欢卿清”?
陈旭昂起头,坚定道“喜欢,我喜欢她”。
周承寅鞋底摩擦着水泥地,滋滋作响,声音刺耳灼人,“保护不好喜欢的人,何谈喜欢”?
陈旭理直气壮的问“我怎么没保护”?
“任别人随意欺负,言语攻击她,这叫喜欢”?周承寅指腹合拢成拳状,空气里划过骨节碰撞的音节。
吴俐艺后退半分,小声解释“周师哥,我没有欺负卿清,没有”!
周承寅从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她,冷冷的警告“施加给别人无法接受的爱意叫无耻,强行让别人听从自己的意见叫无赖。管好自己,管好身边的人”!
周承寅从陈旭身旁穿过,转身进入教学楼。
楼道口的两人互相恶狠狠的看着对方,像是嫉恶如仇的仇人,而后背道而驰。
周承寅点开与卿清的聊天框,敲下信息【蛋糕在我这。】
卿清和尚鈺汇合后,惆怅的心情才稍微好转,她漫无目的的刷着微博,忽然跳出的信息,让她眉心凸凸的跳。
她查看桌角,抽屉,只有自己的包包。
蛋糕真的忘记带了!
卿清【我忘记了,你走了吗?】
对方回得很快。
周承寅【我在导师办公室,放学上来。】
卿清指尖无意抠着手机壳,他没走啊?想到放学就可以见到他,她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那些阴霾随着周承寅的信息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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