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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啰嗦完,陈俊安转身离开。
徐玉瑱也没闲着,他和吴启交代几声,吴启乐的去做装糊涂的事,以此来应付接下来的天顺成举动。
与此同时,苏霓崟已经到了河东府地界。
从家奴带回来的消息,苏霓崟得知老二苏霓猋私下会面了天顺成号的顾胜南,这让他有些意外。
“苏霓猋打算做什么?”
“主子,或许二公子有自己的想法!”
护院蓝啸应声:“就在前天,徐玉瑱令手下的货栈开仓,大肆收购河东府四合元号囤积的皮货,价钱一两五,现在已经收了三天,价格也涨到二两了!二公子一直待在河东府,肯定是受到这事影响,才会去见天顺成的顾胜南!”
“苏霓猋的事暂且不说!你立刻带人去给我查清,徐玉瑱把这些皮货收了以后,运到哪里了!”
苏霓崟还是很精明的,身为苏氏长房的长公子,他一眼就看中关键所在,因此说出的话也在关键处,蓝啸受命去查,只要徐玉瑱那边露出蛛丝马迹,他苏霓崟必定可以对症下药,来应对义信成的皮货风。
河东府东镇。
小小的镇子也就几百户人家,可这里占据了河东府与营州府地界交汇的利处,加上合商旗的出现,东镇快速成为河东府与营州府的贸易市场,人气也自然多不少。
镇郊的一桩大院子里,四进四出的院墙里正摆满纺车,当然这纺车的模样多多少少有些异样,大大的轮机,高高的垫脚,不知道还以为是笆篱子,不够这也是徐玉瑱专门为制作皮货改良出来的玩意儿,也只有他会搞这些旁人不清楚的道道。
“各位,小姐有话,咱们都辛苦辛苦,把硬皮子依照二二的标准,一定要缝紧实了,要做到牛车拉不断,等到活结束后,小姐有赏!”
护院王宝斋大声发话,一众纺车工们纷纷应声,手里的劲儿却在不断加大。
屋里,苏霓宁正在看徐玉瑱送来的书信,信里,徐玉瑱又让陈俊安送来一批货,粗略估计得有三千斤,这么大的数目,依照二二加的标准,怕是眼下的纺车工们根本忙活不过来。
这时,梅朔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东镇的街面捕快老七。
“小姐,七捕快来了!”
苏霓宁收起书信,笑声:“七爷,这大热天把您叫来,真是有劳您出汗了!”
老七在东镇做了二十年的捕快,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遭过?
现在大名鼎鼎的雁门苏氏千金在这里作生意,他老七怎么也要帮衬一些,但凡一定点好处出现,依照苏氏的名风,也绝对不会忘了他这位官家小吏。
“苏小姐哪里的话?咱就是官家的卖力人,承蒙小姐看得上,近日与我一些交代,也不知我做的如何?有没有让小姐失望?”
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的苦劳,苏霓宁多聪明,先是亲自为老七倒了杯茶,跟着梅朔从腰带上抽下装满银子的荷包递给老七:“七捕快,这是小姐给您的,劳您笑纳!”
“哎呦…这…这…我什么都没做,小姐这么厚的礼,我怎么好意思呢?”
虽然脸上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是手已经把荷包死死抓在手里,苏霓宁倒也不在乎,她道:“七捕快,这些日子您老辛苦了,只是还有些事,希望您老能够再帮帮忙!”
拿下银子的七捕快怎么会不应?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我上刀山下油锅,眉头都不眨一下!”
“七捕快,我最近的生意太过繁重,您看您能不能从河东府四周的郡县里寻些工匠人,比如纺车工…当然这事得悄悄的做,事成以后,我还有重谢!”
七捕快感受着刚刚荷包的重量,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应下。
出了镇郊的宅院,七捕快立刻返回衙门,召集自己的弟兄,先是拿出一些碎银子,一众的差役都很意外。
“七爷,您老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给弟兄们发什么钱?”
“七夜,我在东镇当差两年了,头一回见你这么大方,你是打算让弟兄们给你背什么锅啊!”
笑声乐呵,足见七捕快平日里和一众差役弟兄的关系。
“狗日的,爷想着你们天天头顶太阳的巡街,心疼你们一下,既然你们一帮兔崽子不领情,爷还就不给了呢!”
说罢,七捕快作势就要去拿散出去的银子,一众差役乐呵完,又怎么会放走眼前的白花花?直接一哄伸手,装入各自的腰包。
“七爷对我们没的说,有啥吩咐,您老只管撂!”
瞧着一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后辈,七捕快笑呵呵的坐下道:“弟兄们,这两日有个紧要的私事,劳烦弟兄们给我跑跑腿!”
“七爷,啥事啊!”
“帮我寻些手艺人,记住,要悄悄的做,不要大张旗鼓的闹腾!最好是一个个的弄!”
一众差役听到这话,心里泛起嘀咕:“七爷,这事不会有啥危险吧!”
“有个屁的危险,自家人做了点生意,需要一些手艺人,只是明着去找,万一被别家意识到,那手艺人坐地起价,我不就亏了?”
七捕快这么解释还算在理,一众差役没有再问什么,立刻动身去办这事。
但事不宜多人行,否则往外露的机会很大也很快。
当七捕快为苏霓宁操忙手艺人这事时,苏霓猋和顾胜南已经开始动手,为了闹清楚徐玉瑱这番皮货推市的深意,顾胜南和苏霓猋雇了一些人,假作小商贩去义信成的货栈收购。
盛宣桓得知来人要收皮货,依照徐玉瑱的交代,二两银子的价格,一毛都不还,小商贩要挣钱,二两的价格已经是市面现有最贵的价,自然不能要,否则他就是冤大头,且小商贩也私下打听了,正儿八经的皮货市价是一两八,二两外卖价,等于现在还空出二分的利,因此小商贩死劲的墨迹。
不过盛宣桓也不是傻子,他也在关注最近的行情,加上徐玉瑱这事本来就出人意料,猛然间出现一些小商贩来要货,盛宣桓的直觉告诉自己不对劲儿。
稍作考虑,盛宣桓让伙计去应付小商贩,自己来见守在铺子里的吴启:“吴东家,刚刚又来了一波人,也是要货的…您看怎么办为好?”
“有点意思!”
吴启脑瓜一转,嘿嘿笑起来:“短短两天功夫,这已经是第几波了?未免太明显了吧!”
“我也感觉不对劲儿,往日就算是小贩来要货,根本不会点名见掌柜或者东家,跑堂和伙计就给他解决了,可这些人要的量特别大,已经超出了小贩的利润标准,最关键的是他们话里话外都有着打探的意思,你说…这不是有人故意在探咱们的底么?”
“探归探,可有句话记住就行,以静制动,反正皮货行的大价就在咱们手里!任凭他们一群人闹也闹不起来了!”
有了吴启的话,盛宣桓心里落了底,转身去应付那些人。
不过吴启也不敢托大,从这些小贩的动静里,他已经看到猫腻,为了不再关键时刻被捅一刀,吴启立刻去见了四合元的公孙章。
此刻,公孙章也从市场上看到一些动静,手下的几个掌柜全都在商议。
“东家,徐东家这么做,似乎已经引发了一些商号的敌意啊!我们得想个应对的法子,否则事态一旦波及开来,我们必定要遭到影响!”
“东家,我以为,既然之前徐玉瑱让您准备五万两的现银,那必定有后手,这五万两肯定会用作冲市,只是我不建议东家您直接冒尖露面!”
沈镜心思活络,生怕公孙章被徐玉瑱当了枪头,索性说出自己的意思。
公孙章听完,仔细琢磨后,道:“关于五万两冲市这事,我也考虑过,那不是小数,放眼河东府的商号,能够一下子拿出五万两现银的也只有我的四合元,就是天顺成的顾胜南都不一定,所以徐玉瑱这事肯定有琢磨,再者他的为人你们也看到了,合商旗搞得漂亮,春耕的事做的官家都说好,要是我这时候缩头,岂不是成为两年前的顾胜南,那样我心中有愧的!”
“东家,生意场上无父子,凡事都要留个后路,不能凭借义气用事,况且您这不是抛弃徐玉瑱,而是为他留足后劲!”
面对沈镜和孙俊的同一道说辞,公孙章沉默半晌,道:“两年前的霸粮之斗,苏氏长房对河东的商道掌控彻底失去效力,如果不是顾胜南那个王八蛋故意在官府面前摆了一刀,或许现在的河东府已经像营州一样,商通四平,各家协力”
“东家,您这是什么意思?徐玉瑱做事狂横,看似官府与他有所联系,事实上真要出问题,徐玉瑱的下场不会好,所以东家可得三思!”
“不要再说了!”
公孙章不是顾胜南那种人,身为常山公孙氏的庶出子,他在家族没有任何的地位,现在的这一切都是自己拼出来的,同样的徐玉瑱也是奴才出身,空手白套子弄起来义信成的家业,俩人在某些位置是一样的,况且徐玉瑱从做人的角度来看,他与顾胜南那种两面三刀的家伙完全不一样,倘若自己背里坑了徐玉瑱,后果不单单是毁了义信成在河东府的合商旗,同时也把自己推进了顾胜南的对立面。
于是公孙章果断的拒绝了两位掌柜的建议:“沈镜,你立刻去见见徐玉瑱,告诉他,四合元的五万两随时能够冲市,让他不用考虑天顺成的威胁!”
“东家!你这”
沈镜还想说什么,可一转念,他明白了公孙章的心意,于是沈镜立刻前往义信成货栈,盛宣桓道:“我们东家从昨天就出去,还没有回来,现在所有的事由二东家吴启料理,对了,我们二东家吴启早上就前往你们四合元了,怎么?你们不知道?”
“什么?”
沈镜一愣,瞬间,他倍感不妙,盛宣桓看到沈镜的脸色,心里也是一嘀咕:“沈掌柜,难道我们吴东家没有去你们四合元?”
“盛掌柜,你们吴东家我见过,他要是来,不会嘴上说说,现在我们一点信都没有,这事怕是有蹊跷?”
河东府北城外,吴启正被绑在一颗树上,旁边的院墙下,几个家奴伙计全都昏死在地。
“喂,你们到底要干嘛?要钱说个数,老子给你们,要命就痛快点,这样绑着老子算什么事?真以为老子不敢和你们拼?有种放开老子!”
吴启扯着嗓门叫唤,不远处的两个游侠模样的汉子并不理会,依旧喝着自己的小酒,吴启叫唤大半天,总算累了,索性开始嘟嘟囔囔的低骂,足足有半个时辰,其中一个游侠走过来,拿过酒壶:“老兄,骂累了不,喝点润润喉咙!”
面对绑匪的做派,吴启是真的不明白怎么回事,如果眼前的人要冲自己动手,干嘛要这么和和气气,短暂的考虑后,吴启道:“老兄,说吧,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我能做到的,绝无托辞,可要是我做不到,你们尽早杀了我,否则我兄弟不会放过你们!”
听着威胁话,游侠倒也不在乎:“爷们,我们就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你只是碰上了,也别怪我们!”
“怪你们?兄弟,你们真是想多了,我怪不怪罪你们没有用,我兄弟那边一定不会放过你,别告诉我你们没有听过营州义信成东家徐玉瑱的名号!那家伙做事永远不按套路出牌!”
对此,游侠的脸色有些变化,一念迟疑,两个游侠不在说什么,转身离开。
东镇。
苏霓宁正在招呼纺车工干活,门口,梅朔急急跑进来:“小姐,你看谁来了!”
苏霓宁转头一看,门外,徐玉瑱和铁肇一身粗布麻衣装扮,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的农户父子呢!
“小姐,近来可好啊!”
徐玉瑱嘿笑,苏霓宁心里一怔,半年不见,徐玉瑱的颌下明显多了一层绒毛须,脸上也挂出几分沧桑。
“玉瑱,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小姐,我怎么就不能来啊!”徐玉瑱笑呵呵的走到跟前,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契约,苏霓宁接下来仔细一看,竟然是河东府的义信成商行货栈这次出货的所有账目,总数足足有十二万两!
“这,这是怎么回事?玉瑱,你那里来的这么多钱?”
苏霓宁不明白,徐玉瑱笑笑:“小姐,依照我的估测,这次皮货生意引发的混乱,苏氏长房的人一定会出手,到那时就是您为老爷报仇的时候,这十二万两银子就是合商旗下的风险库银,由于我是义信成的明面东家,所以我有权暗里借用,之所以给小姐您,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玉瑱,你怎么说这话,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有危险,我要你现在就收手!”
苏霓宁也是刚硬的女子,况且多年来,她已经把徐玉瑱当做自己的亲人,弟弟,因此听出话里不对味儿的地方,苏霓宁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的亲人去冒险。
可徐玉瑱心里有数,他坐下喝了杯茶,铁肇、陈俊安、梅朔几人见状,主动出去,守在门外。
“小姐,当年不是你救我,我真的已经死了,这些年您在雁门一直帮我寻找我娘、我王叔的下落,我也都知道,而我能够为你做的,就是振兴苏三房!重挑苏氏大旗,但苏靖烨、苏霓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不好对付,就算我有能力,侥幸赢了他们,依照商道的规矩和苏长房背后的辽东大都督李秀成,即便徐玉瑱已经和边军搭上关系,可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弱于苏长房。
因此他现在将十二万银两的帐数交给苏霓宁,无异于在向苏霓宁留后,真要是自己被苏长房干掉,十几万两的钱也足够苏霓宁安稳过完这一辈子,反之,徐玉瑱干掉苏长房遭到问罪,苏霓宁也能够独善其身。
“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就是一家人,大哥和二哥之间发生矛盾,大哥干掉了二哥,这事叫做天经地义,为啥,长兄正名,反之二哥干掉大哥,那就是大逆不道,这事很不公平,可它确实实实在在的世风,所以我必须把这事考虑在内,况且我已经觉察苏氏长房的人来到河东府,您以为他们为何要来?所以小姐,这是我的心意,您收下,我心里才有底!”
明白徐玉瑱的所有想法,苏霓宁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帮不上眼前小奴才的忙,良久,她才重重喘了口气:“玉瑱,我一直想振兴苏氏三房的名号,闹到现在我才发现,你才是振兴苏三房的人!”
“我的命是苏三房救的,老爷不在了,有人要欺负你,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就是俊安哥,铁肇叔,梅朔叔他们,也都是一个态度,所以小姐,您只要好好的为我们坐镇,我们心里就有胆气!”
话落,徐玉瑱开门,铁肇、陈俊安几人进来。
瞧着众人的态度,苏霓宁复杂的心情也算平缓下来,突然门外传来马鸣,跟着家奴冲进来道:“徐东家!有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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