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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是这样好象是白天,象在教室里,又象在操场上,上课了,哦!是语文课,王老师进来了,他上身是那件黑褂子,下身是咖啡色裤子。他好象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南边一块黑板出现了不知是谁用粉笔瞎画的红绿相间的圆团。王老师更生气了,他把肖纪波叫了起来,赵小伟一看前边的肖纪波不禁愣住了,他左半边脸也和黑板上画的一样,随后王老师又把一个同学叫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赵小伟拿着一段干玉米秸的叶子,一会儿用手撕,一会儿放在嘴里,王老师生气地走到赵小伟的身边,他看见赵小伟在玩,就举起拳头说“你对待他们站起来的同学就是这样吗?”赵小伟抬头看着他,那是一双悲苦里带着愤怒的眼睛,但王老师没有打她,只是轻轻用握起拳头的手背敲了敲她的肩膀。又象是在操场上,王老师向办公室走去了。不知为什么,大喇叭响起来了,还说了“一条……;二条……;三条……;四条……”象是在开大会似的。接着同学们跑进了教室,在座位上写着作业,班上的人还不齐,赵小伟去看厕所那边有没有人,一看有人,便向厕所跑去,教室好象是在西边第一排,离厕所很近,当快到厕所时,好象是王老师在叫刘海林回教室,赵小伟向东一望,呀!王老师在看她,她赶紧跑进厕所,到了厕所她几乎站不住了,扶着墙,腿很软,快支持不住了。便撒起尿来,赵小伟觉得又象是在床上,怕尿床,就急醒了。
赵小伟伤心地想啊!王老师,为什么?梦中的您那一拳为什么没打下来,我心里酸楚极了,我对您是尊敬的,您的那一拳如打下来,我心里也好受些,不能这么悲观地思念您呀!啊!王老师,昨天上刘英家我多想能遇见您呀!我想您啊!这个暑假太漫长了,王老师,我在无声地哭泣,我的心悲伤地在颤抖,我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您知道吗?您对待我是不公平的,不是指在梦中,而是在学校,真的,不公平。您听见我心灵发出的呼声了吗?昨天刘英告诉我听您说老师教班要抓阄,啊!老师,我愿意在您的班里,我的心情是急切的,我多想快点见到您呀!
下午,赵小伟打开上学期的作文本,偶然看到了一句令人深思的话,这是王老师在《师生之情》的批语后面的一句话“美的作文来自生活,让我们共同捕捉生活中丰富多彩的画面,写出更多更好的文章来。”赵小伟禁不住想啊!王老师,您为什么这么折磨人,您可知我是多么想接触您呀!老师,我思念您呀!有谁理解我的苦心呢!我知道您的病一直没好,天天都在吃药,这是王春霞和我在一次偶然的谈话中说的,可我还是觉得您虚伪,很多事情您说的做的不一样,我知道您一定有困难,比如说在学校工作很忙,在家里也很忙吧!
晚上,赵小伟看北京日报郊区版,在看到第三版青年之友专栏的知心话时,赵小伟的心不觉微微颤动起来,眼睛湿润了。知心话的题目是“莫把‘不幸’挂嘴边“。当她看到“一些青年受到挫折,他们的书信、日记中常有‘怅然’、‘痛苦’、‘空虚’一类的词句。有人还自以为这是成熟!”赵小伟想这说的不就是我这种人吗?总抱怨别人不理解我,尤其最抱怨王老师,可还最喜欢他,最敬佩他。赵小伟接着往下看,“成熟应当意味着一个人渐渐地学会分析现实和正视现实;应当是充满信心和活力,而不是陷在苦恼中不能自拔。”赵小伟又想到啊!我正视现实了吗?正视了,但没充满信心和活力,而是陷在痛苦中不能自拔,我只需王老师能够理解我,安慰我几句,鼓励我几句。赵小伟又往下读,“实际上那些总认为别人‘不理解自己、一味悲叹’的人,不客气地说,他们是懦弱的,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不是“谁都不理解你,而是你还没有真正理解别人和社会。所有的人都很不幸,但是最不幸的是那些用不幸来装饰自己的人。就是这些最希望别人来关心他,而同时又最不值得别人关心。”赵小伟想这说的的确是我这种人,太懦弱了,难道王老师是觉得我不值得关心吗?这时又有几行小字印入她的眼帘“朋友,你要做哪种人?是埋怨还是什么也不埋怨,正视现时,提高自己,勇于战胜生活中的不幸?请记住您的牢骚所能给您的唯一东西,只是精神贫乏者的怜悯和施舍。”赵小伟想啊,朋友!我愿做什么也不埋怨,正视现实,提高自己,勇于战胜生活中不幸的人,我不愿得到王老师的怜悯和施舍。因为在我写的《干渴的心灵》这首诗中早已经说过“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
八月中旬的一天下午上学时,赵小伟在后王各庄拐弯处正遇到王老师,他车前捎一个小孩儿,在赵小伟前边快速骑着自行车,因为他已看到赵小伟了,所以他的速度放慢了,再加上车前还捎着小孩儿,赵小伟的车速也慢了下来,王老师在学校附近遇见了一个学生说了句话又往前走了。赵小伟到了那里,见是李艳梅坐在墙根下,我吃惊地问,“小艳,你在这里干啥呢?”李艳梅说“没事,我歇会儿。”这时王老师好象稍微回了下头,赵小伟有些胆怯,害羞地低下了头,其实她很想和王老师说话,这时王老师下了车,笑着对赵小伟说“赵小伟刚来。”赵小伟很吃惊,笑着答应了一声“哦,王老师。”赵小伟很高兴地和老师说笑着,她和王老师一同骑自行车进了校门。赵小伟不知以前放弃了多少次和王老师说话的机会,她觉得,她的性格有些内向,可是这一次是王老师先和她打招呼,她太高兴了,因为王老师是她最热爱的老师。
下午放学,赵小伟回到家里,她妈妈说爸爸来信了,全家户口要迁到银川去,信上说他们那有这个政策,工作时间长的,家属的户口可以迁到他们单位所在地。赵小伟开始时有些欣喜,可又一想,这样的话她就要离开这里的老师和同学了,心中不禁掠过了一层悲哀的迷雾。
晚上写作业时,赵小伟想其实对这里也无可留恋的了,有什么办法呢?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农业户口转成城镇户口,还省得让人担心以后的前途呢!我不能做弱者,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机器人,机器人是没有感情的,我有那么多好朋友,还有我所敬重的老师,我怎么能不痛苦呢?我是爱我的老师的,是的,王老师,您可知道我对您的友谊是真诚的,我不知您对我怎么样。我不愿离开这个学校的老师和同学,可有的同学还这样对我,今天我向付宝红要报纸看,当时我的心情很急切,她却说,老师看到给我没收呢?我没有说什么,我的痛苦与日俱增,同学这样对我,真叫人不可思异。转户口这件事我先不给同学和老师说,让别人知道我以后要离开这儿,整天弄得我心神不定怎么办呢?学习是重要的,还是好好学习吧!
自从开学以来,赵小伟非常爱上语文课,因为她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激动,酷爱文学。直到现在,已经上了好几节语文课了,可真奇怪,不知为什么,在这几节语文课上,王老师总让赵小伟读书、读题、回答问题,赵小伟经过苦思冥想好象悟出了一个道理这说明王老师还没有放弃她,不让她沉浸在痛苦中,而且说明王老师始终理解她对文科的酷爱之情。她希望王老师一定要明白,明白她对老师的一切言行,她有时不愿理老师,却又忍受不了,她愿意同老师交谈,非常敬重老师,那么多的痛苦日子已经渡过,她喜欢王老师这样的人,也喜欢王老师这样酷爱文学的老师。她永远不会忘记老师,也永远会敬重老师。
这段时间,王老师对教学实行了改革,就在一天下午,同学们批完默写的课文,王老师坐在椅子上说“我再说几句。”这时后边的焦志华她们“嗤”的一声长鸣,好象她们学习多好似的,真是忘乎所以。只听王老师大声说“干什么?”王老师的语气又缓和下来说到,“由于天气的燥热也改变了学生的情趣。可是我要说,我们的语文课要改革,”他走下讲台抑扬顿挫地说“你们看过《在任二百四十天》这部电视剧吗?”同学们大声说“看过——”于是王老师把右手斜举起来,打了个手势说“《在任二百四十天》里的那个年轻的厂长,刚接任头一天就有麻烦,以后没一天顺利的。”这时赵小伟回想起那个电视剧是啊!那个厂长是多么有信心、有魄力,可是他上边的干部总是给他以障碍,搞不正之风,那个厂长的腿到后来让党委书记的女婿用摩托车撞伤了,可是,他没有失败,最后还在电视上讲话了吗?这时赵小伟的思绪又回到王老师的话上来了,只听王老师大声说“搞改革不能怕冒险,以后免不了和以前一样,有的同学会说‘这不是护弄我们吗?’很可能有人这样说。可我要说,这不是护弄你们,两个班都是我教的,“哪个班考不好,我的脸上都不光彩。请同学们相信我!要改革就要有决心,有信心,敢于冒险,象今年的考题,语文知识60分,作文40分,语文知识中50分是问答题。这给我们敲了警钟,不能总让学生记笔记,而要启发学生思考,好,下面就下学吧!”赵小伟想啊,王老师,看样子您要大干一场,同学们在盯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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