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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一声巨响从萧何院里传出。
这院子和他们在栎阳的相比,除了没有那颗桂花树,似乎也并没什么不同。
院子的规格如同官位品级,远比他们隔壁的邻居韩信,以及隔壁的隔壁的邻居张良的大。
男子望了眼紧闭的屋门,不由得压低了嗓音。
“今天是最后期限,再不说实话,你就回总判处吧!”
训话的是始渡,被训的是步云叶。旁边还有一个被始渡强制传唤来监督观摩(看热闹)的始攸。
在院子里吹风的只有这三人,至于他们为什么大白天的只能在院子里顶着烈日开小会呢?
是因为偌大的里屋,已经被始渡请来的外援霸占。
这位外援架子大,脾气臭。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长得帅,以及能让始渡吃瘪了吧!
刚才的响动,也是里屋那位嫌他们太吵,动了肝火,隔空拍了院子里的石桌发出的声响。
隔空欸!
步云叶低头不语,左手摸右手,摸完又把手掌心摊开看看。不知是疑惑还是惊诧,但一定不是在听始渡说话就对了。
她的脑子像极了一个滤网过大的筛子,把始渡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只在心里暗叹这个外援又是什么神奇的存在。
她一个在总判处从小玩到大的,怎么以前就没发现有这么号人呢?
“我说了,簪子放在栎阳没带来。”
步云叶张嘴低声嘟囔。
横竖现在手镯在她手上套着,自由已经消失,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始渡实在是没时间和她耗下去了,屋内之人也是受他半是忽悠半是威胁才肯听他差遣一时。
若等那祖宗反应过来,不管不顾的翻脸,他还真拿他没办法。
“你的空间折叠还有吗?”
步云叶一惊,以为是要逼她去栎阳取东西,抬头才发现始渡是在对攸伯说话,与她无关。
始攸犹疑了下,点头,如实报道“有三次。”
“带步云叶去把簪子找回来。”始渡顿了顿,刻意朝紧闭的屋门投去目光,随后加重字眼道“速去速回!”
始攸知道,始渡这还是不信簪子在栎阳,所以没有点明去哪找。但不管是在哪,他们这一趟都必须要把簪子带回来。
这位的态度很明显,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真走到这一步了,步云叶听完,急差点就要从板凳上跳起来。
始渡不理会她,吩咐完,随即便掏出空间球把禁锢手镯的管理权限转移给了始攸。
若不是萧何的身份现在要去找刘邦,走不开,他一定亲自押着她找!
最后,始渡在临去议事堂之前才赏给了步云叶一个冷漠至极的目光。“她要是耍花招,不必留情。”
始攸看着消失在院门口的背影,摇头低声轻叹“果然闺女还是比不过媳妇的……”
屋内,被步云叶当做是外援的某尧,耳力极好的听到了始攸低语的此话。
尧暮闭目盘腿打坐的姿势一动不动,却也只是摆了个空架子罢了,实际他的心思半点没沉静下来。
依他看,这根本不是什么闺女和媳妇的纷争。而是求不得的执念大于舍弃他一直都拥有且未曾失去过的东西。
因为未曾失去过,所以不觉其重要所在。
而此时的一时权量失衡,必然会让他在彼时尝到教训。
对此,尧暮可谓是深有体会。
失去曲落后,心里那种不知是空还是痛的滋味他尝过两次,但绝不想再有第三次。所以面对始渡的威胁,他不敢赌。
要不然……也不至于被始渡拿捏到如此地步,当真就愿意跑到地球来,以自己背负天道因果的报复的代价,帮他修复什么灵魂。
院内,始攸倒不急着出发。
烈日炎炎下,两人被晒的多少都有些发汗。
“攸伯……”步云叶支支吾吾道“那簪子真的……”
“真的在栎阳?”
始攸摆明了不信。
“不是,簪子真的不能给始渡。”
“为什么?”
为什么?步云叶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不想说出来,不想把簪子交到始渡手上。
其实她本身也并不能说清道明自己不想把簪子交出去的原因。究竟是看到始渡宁可被簪子烫伤也不肯放手的偏执态度,怕始渡会因为簪子再次伤到自己。
还是在可怜同情簪子里的灵魂。
又或者,两者都有。
“因为簪里的灵魂不爱他。”
屋内的尧暮和始攸,都被她逗笑了。
尧暮是嘲笑始渡人生悲惨,始攸则是在笑步云叶太天真。
始攸更是笑到一时忘言,小腹抽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要知道,你师父这个老光棍能讨到媳妇已是不易。他才不会挑剔媳妇爱不爱他呢!”
始攸多半是笑的脑子也抽了,他和上次一样,根本没想起来步云叶还不知道始渡是她师父的事实。
就在这带着调侃和劝导的话中说穿了。
“你要乖,可千万别再作了!那簪子里的灵魂是你师父的命啊!”
不过步云叶的脑子也是抽了。
她在始攸这番话里根本没把始渡和她师父联系起来。
反而理所当然的以为簪子里的魂魄是她师父要的,始渡只是受她师父之令。
而始攸是在劝她不要让始渡差事难做。
“所以簪子是师父要的,不是始渡要的?”步云叶也不知是在问始攸还是在告诉自己。
始攸也是微微一愣,不知她说这话的意思。
结果这一愣,就愣到突然发现自己刚才说穿了什么;愣到发现自己都说的这么明显了,步云叶居然还没看穿……
愣到不知是该笑自己差事似乎快完成了,还是该哭他们总判处养出来的孩子智商的太低。
在始攸看白痴一样的目光下,步云叶以为这是默认了,在嘲笑她蠢,居然现在才发现。
“你不早说!”步云叶现在不纠结也不支吾了。
师父要的东西她还能不孝敬嘛?
“我把簪子埋在秦王宫里一个偏僻的地方了。走吧,去取。”
她家老头子要的东西,她就是刨坟也不嫌膈应。
始攸心情复杂的正欲用空间折叠拉走步云叶。
屋内却突然响起尧暮爆笑如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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