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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万的大军,被本王带出家乡,如今,死的死,亡得亡,只剩下县城中还有的一千五百的将士,却也是朝不保夕,几乎是尽灭之局,本王还有何面目去见家乡父老?你二人,乃是我军仅存的两员大将,也唯有你二人,有希望突围出去,本王心意已绝,你二人若是想陪本王死在这里,就请自便!”
“这……”芒中、注诣互相看了看,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蠢货!当真欲与我等死于此地吗?”步度根见二人这般模样,暴喝道。
“大王!”芒中两人齐齐跪倒,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猛然起身,一脸决绝,迈步走向巨石堆砌的屏障。
“等等!”
步度根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唤住芒中、注诣二人,再次交代道:“如果你二人能见逃得出去,待见到木扎雷,令其素素退军!若是能回到家乡,就遵本王之令,不惜一切代价令族人学习文化!今日本王方才知晓,纵是再勇武绝伦,也不敌书生一计,尔等可是记下了?”
“大王,末将记下了!”芒中、注诣再次礼道。
“记下了还不快滚!迟了来不及了,快走!”步度根呵斥道。
“你们能走的,也全都走吧,韩非小儿所在意的,只是本王一人而已,只需本王我一死,依韩非小儿的平日为人,必定不会赶尽杀绝,与起留在此地陪我等死,不如出去,想走的。快走吧!”
见芒中二将攀爬上了屏障,步度根看了看身边的将士。惨然一笑,说道。
而山壁之上贾逵自是也得到麾下士卒警示。当即喝道。“除恶务尽,杀!”
随着贾逵一声令下,两边韩非大军的士兵一通乱射,顿时,芒中二人情况极为危及。
见此,步度根厉声大吼道,“汉兵听着,我乃西鲜卑王步度根,为何不来杀我?”
“步度根,算是本王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的野心之外,竟然还有着这么一面,不得不说,你本心很不错,但是,却是用错了地方,”山壁上闪出韩非很是疲惫的身影,只是。这次,韩非的身影,不再是那么的冷淡,只听韩非说道:“步度根。首先,你的出发点就不曾正确,第一。你鲜卑一族一直以来,以我大汉为首。而你,却时时惦记着我中原的大好河山。此其一过也。第二,穷兵黩武,不体恤民情,这安是一上位者?诸如尔等外族,皆是如此,这也是尔等一再不如中原之处。其实,汉、鲜卑两族,完全可以和平共处,不必整日打打杀杀,就像以前关系最为和睦之时,不是很好么?一族之事,全由鲜卑王自由决断,累年积月下来,和我大汉现在没什么两样,至少,在并州,汉、匈奴、鲜卑曾是亲如一家,想必依你的手段,也能明白出一二,威吓还要如此执迷不悟?说不得,应该是你的野心在作怪吧!当日劝你,也意在如此,可你,却……你可有想过,如今的局面,却是你一手造成的!”
“韩非,我步度根承认我败了,有道是胜者王侯败者贼,我步度根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求求你,只杀我一人可好?放过我手下的这些将士,他们是无辜的,韩非,韩太守,本王求你了!”步度根心中好不后悔,说实话,他也想过投降韩非,可是,一直他都以为,自己的铁甲车天下无敌,赖之在中原占一角落,根本不成问题,哪曾想,却被韩非如此轻易的破去,那一刻,步度根怕了,但是,他骑虎难下!
“无辜?呵呵,步度根,你这些话,用来糊弄三岁的孩童还差不多,焉何拿来糊弄本太守?要知道,就在方才之前,他们可一个个都想着在拿本太守的脑袋升官发财,如此,又是无辜?步度根,你太天真了吧?”韩非心中冷笑,他才不愿意留下一群心中对他仇视的人,现在迫于形势,或许会投降,但是,绝对不是出自真心,说不得他日会有什么箩烂。
“韩非,你……”步度根怒目瞪视着韩非,手一翻,弓箭复又擎在了手上,他真没想到,韩非竟然会如此说!
“奉劝你最好将那东西放下,若你敢射出一箭,本太守我敢保证,西鲜卑一族将从此灭族,不存在这个世上!”韩非冷冷的看着下面步度根,淡然说道,就好象,那箭指的不是他一般。
“你敢!”步度根的动作果然顿住了,怒声吼道。
“你可以试试。”韩非嘴角浮现出一丝的冷笑。
“你……”
犹豫了又犹豫,最后,步度根只得无奈的垂下了弓箭,是的,他不敢赌,也没资本去赌,他知道,这一箭射出,根本就不会取得应有的成效,无功不返!
“说吧,你想怎么样?”步度根好象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双眼无神的看着山壁上挺立的那道身影,哀声问道。
“尔等死,族人活。”
“那县城里的……”
“那要看他们的态度了,如果,态度和你们方才一样,那本太守也不会手软。已经死了几万人了,本太守不差那千八百人的,死的、活的,全在他们的一念之间。”韩非淡淡的说道:“尔等敢以西鲜卑一族之力,与本太守对抗,说到底,哼,还是本太守一直以来太过仁慈了,以至于,尔等会抛却一切的杂念,来与本太守拼死一战,是不是你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即使败了,以本太守的脾性,或者是我大汉子民的脾性,也会像是历史上一样,不会拿你们如何,抱有侥幸的心理?”
“……”步度根脑袋渐渐的低下,韩非所说的不错,他。还真就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现在,破灭了。
“泥人尚有三分的土性。你真当本太守是什么软柿子不成?况且,单就我我韩非而言也不是那些人!好了,本太守今天言尽于此,念你还是个人物,同你说了这许多。被你穷追了两日,本太守也累了。步度根,慢走,本太守不送了!”韩非转过身去,走了两步。突然回头说道:“对了,别指望突围,屏障外面有本太守的大军一千,即便逃出这里,也无活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说完,韩非再不废话,抛下了一句“一个不留”后,消失在山壁之上。
贾逵摇头一叹。右手重重落下,口中喝道:“杀!”
“大王!”
已经攀爬上巨石形成的屏障的芒中二人,回头看到谷中勉力支撑的步度根,一脸的惊惶之色。高声呼道。
“快走!能逃,就快逃,休要以本王为念!”步度根大喝一声。然而就在此刻,忽听一阵厉风呼啸之声。一支箭支急射来。
步度根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却是不料。箭支甚急,待得步度根手臂接触到箭支之时,利箭的箭头已经穿透了前心,只见步度根身子犹如电击,低头看了看插在身上的长箭,终于,无力的低下了头。
西鲜卑王步度根,身陨!
“哎,早点解脱吧,甘某也是为你好……”甘宁晃了下手中的弓,摇了摇头,叹道。
“大王!”
但见巨石屏障之上。芒中把拉起注诣,面色冷峻说道:“走!”注诣一抹眼中湿润,恨恨望了一眼站在山壁上的甘宁,随着芒中跃下屏障……
然而,还不待他们站稳,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瘫软在地,眼前,是无边无际的敌军,一眼望去,足有上千人之多。芒中、注诣互看了一眼,点点头,抽出腰间的配剑,回头看了看被巨石挡住的山谷,宝剑划向了咽喉……
“甘将军,你抢我的功劳!”贾逵不甘心的、一脸忿忿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这边的甘宁,再看看死掉的步度根,很有一种挠墙的冲动。
甘宁面上闪过一丝的微红,然后一脸的淡然,平静的收回弓,笑道:“这个……咦,不知不觉,我怎么转到这边了……哈,步度根这老小子刚才站的位置太他娘的好了,一个没忍住就射了他老小子一下,没想到,嘿嘿……”
“你……”
另一方向,韩非望了望太原的方向,仰天长叹道:“不知道太原现在怎么样了……这样的年月,何时才能有个尽头?”
一役,西鲜卑王步度根惨中郭嘉之计,追杀韩非的大军被困无名山谷,全军上下两千五百左右人,上至步度根,下至普通士兵,尽被大火吞噬,无一生还。
事后,韩非亲率大军,返回鲜卑人所驻扎的县城,大军压境下,木扎雷知道如今大势已去,更得知步度根已死,遂拔剑自杀。至此,西鲜卑一军再无抵抗,城中的其余将领,在经过一番商讨之后,开门献城,并州北部,战事初平。
在出榜安民之后,韩非特派大将张颌、贾逵、王彧,各引本部精兵,出兵威慑匈奴、鲜卑等势力。另一方面,派出使者,往匈奴、鲜卑人部落中面见个部落首领轲比能、须卜骨都侯等人,令其等归降。或许,是韩非的威名所至,或许是条件诱惑,又或是被韩非火烧步度根大军的狠辣吓破了胆,再无心抵抗……总之,这一次出使两族部族很是顺利,东中部落鲜卑王轲比能、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二人亲自来到武州称,觐见韩非。
历史上收复少数民族的策略,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韩非考虑的也已经逐步完善,韩非原封搬出,大喜的东中部落鲜卑王轲比能、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连连答应不已。经过韩非的提议,一些鲜卑、匈奴两族中很是勇武出众的人才,一一被要在手中。而这一手,东中部落鲜卑王轲比能、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很是吃惊不已,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韩非会对他们的部落知道的这么详细!
最后,无解下,二人将此尽数归功于韩非的“能掐会算”,也由此,彻底的死了心。追随韩非。
中部鲜卑、匈奴举族投奔韩非后,一些少数游牧民族的首领。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来投韩非。而韩非也不曾厚此薄彼,同样的给予了相应的安置。
酒宴过后,韩非留下了刘惠。
“先生,你对冀州的一心热忱,非感激不尽。”
厅内只剩下了两人,韩非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和刘惠谈文说事,突然话音一转,起身向刘惠行了个大礼。
刘惠措不及防。哪料到韩非会弄出了这么一出,再想躲开已是不能,只能起身急呼:“少将军这是为何?折杀在下也!惠本就为冀州人,自当为冀州做事,些许微末,又怎劳少将军大礼?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先生当得!”韩非言辞恳切,“非听公与先生说过,当初各路诸侯起兵。我父也不能置身事外,故召集众贤问:是该帮助姓董的还是帮助姓袁的。只有先生直言:我等兴兵乃是为国事,而不是为了姓董的还是姓袁的。;更有言:战争乃是凶器,不宜抢风头。可静等其他州郡起兵,然后配合之,以冀州之大。功劳所得非小也……正是有了先生之直言。才有冀州军的大胜,却无有太大折损。先生又如何受不得这小小的一拜?”
刘惠还是摇头,“冀州能有此功劳。不是因为我当初一言,而是因为少将军之努力。若真按在下之言,冀州只会是不有功,但无过,若说功劳,也只是押运粮草,给养大军罢了,前线的功劳却是不可能,潘将军战死,就是最好的明证,主公他……正是有少将军的运筹帷幄,勇猛无敌,这才有冀州今日之盛名,若言拜,也当是惠拜少将军才是。”
“先生莫是还看不出,潘将军战死,乃是阴谋?”韩非奇道。
“多少有那么一点的猜测,只是,不曾身临虎牢,不得真相啊。”刘惠叹息了一声,见韩非在仔细的听着,遂接着说道:“潘将军与在下同为冀州人氏,惠自然是深知其武艺如何,其号称‘河北无双之上将’,曾对阵颜良,尤有胜之,可却死在一华雄手中,还不过三合,嘿嘿,这岂不蹊跷?惠思来想去,怕是这和那袁绍脱不得干系,毕竟,冀州一向与人无怨,只有之前与那袁绍有过冲突,潘将军更令袁绍难堪,依惠来看,应当是那袁绍做了什么手脚,这才使潘将军饮恨。当然了,他如此做,想来还夹杂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其想鲸吞冀州也未尝不是!”
韩非不得不正视刘惠了。以前一直只是听名,刘惠如何的光有才名,只有见面,才深深地觉得这人的不凡。沮授能推出公孙瓒,刘惠能推出是袁绍的手脚,若是刘惠不早死,两人皆为冀州的话,怕是袁绍想取冀州,也没有那么轻松了吧。
可怜刘子惠!
现在他还官拜治中从事,怕是等韩馥一回来,就会拿他是问,然后,在冀州文武的求情下,免得一死,披囚衣服徭役,最后忧愤之下病逝……
“先生所言不差,其中正是那袁绍主谋,可据我所知,更脱不开那公孙瓒的干系。”说着,韩非将他与沮授的那番推测又说了一遍。
刘惠也是才思敏捷之人,听韩非说完,立时就认可了韩非的这一番推论,更意识到了冀州面临的危难,不等韩非说完,便急道:“那主公将是如何处之?”
“父亲他已派人监视了袁绍的举动,对公孙瓒倒是不加提防,以为有刘虞在,公孙瓒无有犯冀州之能。”韩非叹息道。
“此大谬也!”刘惠击案而起,忽又想起,面前这人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那个……少将军,如主公这般,怕是冀州危矣。”
“先生之虑,非又何尝不知?只是我那父亲……”韩非摇头不已,韩馥能为一州之州牧,虽然有时局的原因在,但不能否认他的才能,若是太平时还好,可在乱世中……无论是枭雄还是英雄,韩馥都沾不上半点的边。
刘惠也沉默了,韩馥什么样,他又怎会不知,顿觉冀州前景昏暗。
好半晌,韩非才哑着声音道:“先生,我父亲归来,恐怕会拿先生责问,届时……”
不等韩非说完,刘惠就黯然的摇着头,“我刘子惠一人之事如何小,可冀州之安危,哎……”
“若我能保全冀州呢?”韩非突然展颜一笑。
刘惠一愣,“少将军,你是说?”
“将来,冀州由我来保全,但我要先生答应我一件事!”韩非微笑着点头。
刘惠面色一喜,答应的很是干脆,“只要少将军能保证冀州的安危,有什么我刘惠可以做到的,刘惠断无推拒之理!少将军,请言。”
“我要你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都要保全自身。”刘惠忧愤之下病逝,是韩非的遗憾,他不想这个有才情的人就这么死去。现在看来,刘惠之所以忧愤之下病逝,很可能是看到了冀州前景的昏暗,如此,何不给予一丝的光亮呢?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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