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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撤军!撤军!”步度根脸色狂变,竭力大声嘶吼道。△,
轻轻一堆挡在身前手持盾牌的士兵,郭嘉冷笑连连,望着下面惊慌失措的步度根,淡淡说道,“步度根啊步度根,你大军的一举一动尽皆在我的眼皮底下,我郭奉孝又岂能看不出你假借与我攀谈,暗中传下命令?只不过见你此举深合我意,不欲道破罢了,你诓我的同时,我却是在等……”
“轰隆隆……”就在此时,山谷的两端,齐齐传来一阵阵的轰鸣之声。
“听到了吗?”郭嘉微微一笑,说道:“我等到了!”
随即,只见郭嘉一转身,向身边的甘宁吩咐道:“甘宁听令,传令全军,将所有的油罐全部丢将下去!”
“喏!”甘宁躬身领命,起身放开喉咙,高声喝喊道:“军师有令,掷油罐!”
“是!”韩非大军一声应喝,纷纷举起身边装着火油的瓦罐,朝着底下西鲜卑大军狠狠丢去,就恨不得能一下将下面的鲜卑人砸死!
“退!退!”步度根嘶喊得连喉咙都已经有些沙哑,忽然瞥见一物朝自己飞来,不及细想,当即举起右臂,一拳将其击碎。
“砰!”
随着一声轻响,步度根被瓦罐之内的火油淋个正着,待其凝神一看,面色大变,将袖子举到鼻子前嗅了两嗅,脸色,急转灰败,转咬牙切齿怒声喝道,“郭奉孝!韩非小儿!你等好狠的心呐!”
“呵呵,两军阵前。有何善心可发?我家主公说了,对敌人的容忍。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家主公也不是没给你机会,是你坚持不降。失去了机会罢了!”郭嘉冷眼看下下面乱作一团的鲜卑大军,冷笑道:“自己不抓住机遇,还有何面目还恨别人?西鲜卑一族,能有现在,全是你一手造成的,若不然,至少,你西鲜卑一族,还可以同以前一般。繁荣昌盛,只是,现在嘛……”
“我投降,本王投降!”步度根声嘶力竭的吼道,他深深知道,若是不投降,下面等着他的将是什么!
“投降?有道是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你此刻投降。也不会是为形式所逼,必不是心服,他日必反,又留你何用?此时才后悔。晚了!来人,放火箭!”郭嘉鄙夷的看了一眼彻里吉,严词呵斥道。随即,一挥手。这就要令全军放箭。
火!
水火无情!
步度根此刻的心中,完全被恐惧所充斥。等待他的,将是无边无际的火海!至于冲出去,在“轰隆”声响起之时,步度根已然绝了念想,他知道,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的路,都已被韩非大军所封死!
“不要!不要放箭,本王投降,真心投降!求求你,郭嘉,别放箭!”步度根嘶嚎着喊道。
“这……”
郭嘉一阵迟疑,见步度根如此告饶,心中多少有些不忍,毕竟,下面的可是两千来条的性命,这一把火烧下去,估计……他郭嘉毕竟不是心狠之人,若是换做贾诩是他的话,估计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犹豫。
“哼,现在才知道来告饶,早想什么去了?本太守曾经说过,退出并州,你做你的逍遥西鲜卑王,我韩非既往不咎,可是你是否还记得,本太守说过,你若不退走,本太守又会如何?”郭嘉身后陡然响起一个声音,随着这个声音,一道身影出现在山壁之上。
“韩非!是你!”步度根看着山壁上的那道身影,他又哪会认之不出?正是自己苦苦追了两日之人——韩非!
“郭嘉(甘宁)拜见主公!”郭嘉同甘宁一见是韩非,忙躬身礼道。
“不错,正是我韩非,现在你可以回答本太守的问题了!”韩非一脸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挥挥手,示意郭嘉、甘宁不必多礼后,转头对步度根淡然说道。
“先前……”先前步度根哪曾将韩非的话放在心上,此刻,又哪记得起来,一时间,不禁急得满头大汗。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啊,我想起来了,当日韩太守您说我若不回去,那这并州,就是我与这些鲜卑将士的葬身之……”
说到这里,步度根一脸的惊恐错愕,张了张口,却再也说不下去。
“不错,本太守当初正是如此说的,不过却是没想到,你记得倒是挺清晰的!”韩非笑了笑,接着说道:“步度根,本王来问你,你苦苦追了本太守两日的光景,心中可是想着要将本太守置之死地呢?若本太守向你求饶,你又会如何?”
“我……”步度根张口结舌,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哼!事至今日,你还有脸来求本太守?既然都记得,还来和本太守罗嗦什么?众将士听令,放箭!”韩非很是不耐的挥了挥手,很是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不!韩非,你不能……”步度根好象疯了一般,竭力的嘶吼着。
“放火箭!”
韩非背转过身去,根本不为步度根的嘶吼所动摇,冷冷的命令道。
甘宁张了张嘴,神色有些迟疑地望着底下骚乱不已的西鲜卑大军,一时间不由有些失神。
“甘宁!传令下去,放火箭!”韩非的声音再次传来,冰冷的吓人,甘宁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声音究竟是不是出自韩非的口中!毕竟,他印象中的韩非,乃是一仁慈之人,这,也不过是他追随韩非以来第一次参加战斗,虽然听过韩非的杀伐果断,但是,当亲眼见到,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不过,甘宁毕竟也是心志坚强之辈,短暂的失神后,就明白了过来。他深信,韩非此举。必然有着其深刻的用意,当下也不多想。,大声喝令道:“放火箭!”
随着甘宁的一声令下,山壁上的大军士兵俱是搭上火箭,朝谷底的西鲜卑大军一通乱射。
油,遇火则燃,此等浅显的道理就算三岁小儿亦是知晓。
韩非大军一通火箭,谷底顿时爆出一阵惨叫,不计其数的西鲜卑大军的将士身上沾染了火焰,嚎叫着在地上翻滚着。而后便被乱流践踏而死。
火焰,顿时滔天升起,伴随着山谷中一阵阵的惨叫,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浪,蒸腾而起,直冲得山壁上的韩非大军将士连连向后退去,深恐会被烈焰所波及。
望着谷底的惨状,郭嘉面上有些不忍,忽然。他闻到一丝肉香,待其细细一想!腹内顿时翻滚一通,面色惨白的他迟疑的望了一眼身边的韩非。
而韩非面色却是丝毫不变,用极为冷寒的眼神淡淡望着谷底惨剧。随后,好似现了郭嘉的目光,韩非转望了一眼他。随后对同样有些不堪的甘宁轻笑说道,“兴霸。请继续!”
“哦,哦……”一直来都是杀伐勇敢的甘宁这时却有些机械般的点点头。随即狠狠地一咬牙,面上露出几分狰狞之色,狠狠说道,“射!继续射!”说着,他还夺过身边一名士兵手中弓箭,射出一支火箭。
韩非冷眼望着步度根等人按原路逃窜,口中连连冷笑道,“步度根啊步度根,若是你强行突破,怕是会有一线生机,一旦钻进了深山,纵是本太守也未必奈何得你,然而你却选择了退却,啧啧,看来,乃是天欲丧你,与本太守无关也!”
好一个与你无关!
听罢韩非之言,甘宁额头冒出一层薄汗,下面,可是近两千的大军啊,两千的人命!甘宁不着痕迹的擦了一把汗,抱拳低声说道,“莫非主公算得步度根会选择退兵,是故仅叫人取巨石断谷中归路,而另一端。却只是象征性的推了几块石头作响而已?”
“人心如此,本太守又奈何?呵呵,兴霸,奉孝,你二人是不是觉得本太守太过于心狠了?”韩非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甘宁、郭嘉,笑着问道。
“属下(末将)不曾觉得。”二人忙违心的回道。
“呵呵,不是不曾,而是不敢!呵呵,咱们也是老交情了,难道本太守还看不出你二人所想不成?”韩非好笑的看了看浑身不自在的二人,轻声说道:“其实,本太守又怎忍心多造杀戮,只是这鲜卑族,争勇斗狠,即便是匈奴也只是和他们平衡而已,而且,这才是西鲜卑一族,还有东、中等鲜卑族群,皆是冥顽不灵之辈,不将其等打怕,其断不会乖乖投降我们的。你们心中也知道,步度根方才投降之言,也不过是碍于眼前的形式罢了,日后,岂必然会反。本太守也想借次一战,立我军之声威,震慑北方草原蛮人,另其不敢造次,也算是杀鸡敬猴吧,希望能起到应有的效用。要不然,一旦这些蛮人的铁蹄踏上中原的大地,说不定会有我们多少的兄弟姐妹惨遭涂炭,那时,又岂是这两千之数?”
韩非目光飘向北方,言语有些飘忽的说道。
原来,主公心中早有计较,枉我等在此乱加猜测,实在惭愧!郭嘉、甘宁互相看了看,心中暗暗说道。
而相比韩非的淡然自若,谷中的步度根却是心中惊怒至极。
“不不!”
望着麾下两千左右的大军在如此狭窄的谷道之中被敌军所焚,步度根双目血红。仰天狂吼。
“大王小心!”在步度根身边不远的哈加突然高声示警道。
步度根心中一惊,一转身正望见一支火箭直直朝自己而来,急忙侧身闪过,然而就当他松气之余,右臂忽然迸开一团火焰,原来那火箭已是擦到了步度根沾满火油的右臂,火油遇到火焰,顿时燃烧了起来。
哈加手疾,当即一把扯下步度根右臂挂甲丢到一旁,随即又帮他灭了火。
“该死,该死!”望着那块臂甲熊熊燃烧着,步度根怒声大骂几句,心中却是无比的后悔,后悔这次出兵并州!随即朝哈加说道。“哈加将军,多谢了!”
哈加闻听。不由得一愕,似乎。还不曾在步度根口中听到过这样的词汇,当下有些转不过弯来,随即惨惨一笑,摇头说道:“此乃末将本分,岂有叫大王……”忽然,他身子一颤,却是没了下文。
步度根抬头一望,却是惊见哈加的头颅之上横插着一支弩箭……
“砰!”随着一声闷响,哈加的尸体重重砸在地上。击起一片的尘土。
“哈加将军!”步度根大喊一声,跨步上前以手一探哈加的鼻息,然而哈加此刻早已没了气息。
“韩非小儿,郭嘉,我步度根与你等势不两立!”步度根心中痛极,哈加,方才可是救了他的一命,若不然,也断不会被弩箭射死!
“大王!”
就在附近不远的芒中等人望了一眼哈加的尸体。心中不免生起兔死狐悲的凄凉感触,忙上前拖住步度根,悲声说道:“大王,事不可为。暂且退兵,日后再为哈加将军报仇雪恨啊!”
“呼呼……”只见步度根气息粗重,如同牛喘,大吼一声将一柄长剑甩出。正中山壁之上一名士兵探出盾牌的面门。如此稍稍解恨,咬牙切齿说道:“走!今日之事。本王日后慢慢再与那韩非小儿理会,不报此仇。我步度根誓不为人!”
然而此时谷道之中却已是纷乱不堪,为求活命,这些素来勇武的西鲜卑军如今却成了一支乌合之众,争先恐后朝着陷马谷入口逃窜。
不但如此,危境之中,亦是有不少西鲜卑军将士为求早早逃出此谷,竟拔刀将面前的同泽砍到在的,随即踏着同泽的尸体逃命……
西鲜卑军勇则勇矣,然而却是不得教化,而将此事尽数收于步度根的眼中,步度根心中更是大怒,不过,此刻,他除了逃命,再也无心去约束手下的将士,一路逃亡。然而就当步度根等人随着乱流赶到山谷入口时,却个个都傻了眼。
只见谷道入口已被无数巨石封住,难以翻越。
死死地拽着拳头,指甲已是深深陷入肉掌之中,步度根面色铁青,一字一顿骂道,“韩非小儿,你这狗娘养的,你好狠的心呐!”
而与此同时。此处山壁两端亦走出现无数的韩非大军,为首的一将,正是韩非的宝贝徒弟,贾逵。
只见贾逵有些不忍的望了谷内早已崩溃的西鲜卑军,掩鼻遮去扑面而来的阵阵肉香味,摇摇头转身低声喝道:“放火箭!”
此处贾逵本已按郭嘉的嘱咐,以火油浇地,如今火箭一至,登时窜起滔天大火,将步度根等人尽数笼罩其中。
“呃…….哈哈哈哈哈!”对面这如此局势,步度根只感觉生路皆无,陡然扬起头,仰天大笑,然而其笑声之惨烈,就算是崖壁之上韩非大军的军兵,亦是心中有些不忍,下意识缓了缓射箭的速度。
“大王……”
西鲜卑大军的将士,一个个连声唤道。不解连同着惊恐,混杂在一张张的脸上,那是绝望。
“想我步度根戎马一生,打下这个西鲜卑族,抹兵厉马十数年,指望着有一天能一统鲜卑族,占据草原,能进军中原,却是万万不曾想到,会落得死无全尸之下场!哈哈,韩非小儿,你做的好!郭嘉,做得好!鲜卑族的兄弟姐妹,我步度根对不住你们,原以为,有了无敌的大军,就能带领你们入住中原,却不想,这无敌的大军,竟然敌不得汉家贼子的狡诈一计,奈何?奈何!”
“大王,你……”芒中何时听过步度根的心中之话?闻言,顿时眼中含泪,抹了一把面上血迹,急切说道,“事不宜迟,待我等为大王挡箭,大王翻越此屏障!”
“我等愿助大王翻越此屏障!”原来,大王并不只是穷兵黩武之人,他心中所念着,还是整个西鲜卑一族的生活!
“呵呵,哈哈……”步度根闻言,惨笑连连,转过头来高声喝道:“芒中、注诣何在!”
“末将在!”两个如今步度根麾下仅存的大将,忙来到步度根的身边,应道。
深深吸了口气,步度根双手搭上芒中、注诣的肩膀,凝声说道:“芒中、注诣,本王现在有两条路叫你等走,一条,便是留在此的,毫无价值的与本王等一道死去;另外一条……”说着,步度根回身一指被乱石挡住的来路,厉声说道:“你等便越过此屏障,他日与我等报仇!”
“大王,末将不走,要走,也是末将掩护大王!”芒中连忙说道。一旁的注诣也是一脸的坚毅,显然,很是认同芒中所说的话。
“近三万的大军,被本王带出家乡,如今,死的死,亡得亡,只剩下县城中还有的一千五百的将士,却也是朝不保夕,几乎是尽灭之局,本王还有何面目去见家乡父老?你二人,乃是我军仅存的两员大将,也唯有你二人,有希望突围出去,本王心意已绝,你二人若是想陪本王死在这里,就请自便!”
“这……”芒中、注诣互相看了看,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蠢货!当真欲与我等死于此地吗?”步度根见二人这般模样,暴喝道。
“大王!”芒中两人齐齐跪倒,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猛然起身,一脸决绝,迈步走向巨石堆砌的屏障。
“等等!”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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