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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左相见她如此执拗,也拿她没办法,正无奈之中,外边传来高呼”皇上驾到一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慌忙拉她出去接驾。
高宗赵构在众侍卫、宫娥及一干文武大臣的簇拥下被迎进相府。
普安郡王赵伯琮,吉昌郡王赵伯晋左右相随。两个郡王服饰华贵,风度翩翩,构成了一道风景线。
高宗叫众卿家平身后,笑对左相,”爱卿令郎同娶三位佳丽,艳福不浅,羡煞天下男人。”他命宫娥捧金簪珠花,赐予三位新娘。
赵伯晋亦赏”佳偶天成”喜匾。
赵伯琮在随从手中接过撰有”清风四溢”的金匾,笑道”小王今写四字,赠予相府,但愿子承父风,清风四溢。”
他的祝福,引起一阵热烈喝彩。
赵伯晋心有不爽,但没流露出来,笑容中撇了撇唇。
左相一家,跪谢浩大皇恩。
”什么稀罕物?让老子瞧瞧!”那个叫化子不知从何地蹭了出来,劈手夺过金匾,觑眼一看,往地上一摔,顿成一堆散金。
众侍卫将他团团围住,刀枪霍霍对准他。
“住手!”赵伯琮喝住众侍卫,”你等退下!”他见叫化子既有单手碎匾成金的本领,必定不是寻常之人。他拱手向他,”小王才疏学浅,写的不好,请指教!”
”他……”叫化子一指左相,”一个无所作为的人,也配称清风四溢,倒奇怪了!”
”你……”左相红了脸,“找死!”
叫化子傻愣愣的笑,”我只想找酒喝,不想找死!”
赵伯琮说”如果你真的只是为了喝酒,一切好说。”
叫化子说”我想买酒喝,又身无分文,就碎了这金匾,方便携带。”
赵伯琮说”日后有机会,小王我亲自请你喝酒,来个畅快。”
”嘿嘿嘿”,叫化子转向高宗,”听说皇帝的御酒香喷喷的,喝上一口,能长命百岁,真也不真?”
高宗龙颜大怒,”大胆!”
赵伯琮劝住他,”父皇且息怒!”
叫化子说“就你还像个人样!”
赵伯琮微的一笑,吩咐左相给他安排个好座。
叫化子朝高宗搔首吐舌两笑,然后,大摇大摆的入席去了。
高宗觉得他的笑有些熟悉,脑中又记不起他是谁,一时烦躁,来相府贺喜的兴致全无了,吩咐回宫。
高宗刚刚启驾,便有一件白色披风卷风而来,犹如一堵城墙,势不可挡。
赵伯琮赵伯晋急忙护驾。
宫潇似风一样袭来。
”无道昏君,今日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相府太乱。
宫潇双掌穿插劈撩狠如刀,纵横变幻势无穷,致使持枪带刀的侍卫也有伤亡。
赵伯琮叫王兄护驾要紧,他只身迎斗宫潇。他自小习武,招式精妙,但不见狠毒。
宫潇有机可乘,右肘一紧,撞向赵伯琮胸前。
赵伯琮倒退一步,身体一摇,踉跄后退几步,才稳住身。
宫潇身形拔起,向高宗跃去。
一直观战的周百仁蓦扬衣袖,只见袖镖连串而出,直射宫潇。
宫潇连腾连翻,避过这枚,那枚又至。终是力不从心,右腿中了一镖,先是一麻,紧接剜骨之痛,摇晃欲倒。
高宗气急大喊”拿下此贼,朕有重赏!”
突地,那个叫化子将身一跃过人墙,携住宫潇,腰身一晃,众目睽睽之下,不见踪影。
赵伯晋命令侍卫”追!”
”不必了,追也是白追!”赵伯琮挥手一摆,道“不出我所料,那个叫化子果然身怀绝技。”
高宗怒极,”堂堂相府,戒备竟是如此松懈!”
皇帝此语一出,左相父子汗如雨下,两股战战。
赵伯琮赶紧替左相求情。
高宗想他舍身护驾,也就随他心意,赦免左相。
赵伯琮朝周百仁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刚才真正救父皇的是这位大人,儿臣瞧的真切。”
周百仁赶紧施礼,”皇上万岁万万岁!”
高宗犹在惊吓之中,只说了声”免礼!”便急着率众回宫。
左相对周百仁说”你救驾有功,皇上日后必有封赏。”
周百仁说”小的不敢有讨赏之意!”
宫潇从昏迷中醒来,见自己躺在深林之中的落叶上,蹭的坐起,见那个叫化子正坐在一堆火边烤山鸡,不由问”喂,我怎么在这里?”
叫化子翻弄着山鸡,”不致于一镖就把你打成了失忆症吧!”
宫潇问”是你救了我,对吗?”
叫化子反问”你说呢?”
宫潇想他既有破土神功,又有绝顶轻功,必定不是寻常之人,疑惑的问”你究竟是谁?既与我过不去,为什么还要救我?”
叫化子”呵呵呵”的笑着,一会拔火,一会翻弄山鸡,忙的不亦乐乎。
宫潇见肥嫩嫩的山鸡被他烤的黄燈燈的,香味入鼻,下意识的感觉到已是饥饿难忍,不由咂咂嘴。
叫化子抓起一只山鸡,递过来。
宫潇接过来,鸡到嘴边,又迟疑着放下。
”怎么不吃?”叫化子有些恼相,”饿坏了咋办?”
宫潇噘了噘嘴,”我怕你下毒!”
叫化子哈哈一笑,”我若要毒你,为什么还要救你?好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哥哥!”
”也是啊!”宫潇觉得他讲的有道理,看了看他,不由又把鸡塞还他,”看你邋邋遢遢的,没胃口,不吃了!”他直言不讳。
叫化子搔搔乱蓬蓬显个性的头发,”我只是不修边幅,不肮脏吧?”
”不脏!”宫潇实话实说,”但难看!”
”你爱吃不吃,随你饿着。”听化子有些不高兴,但言语之下挺关心他。他一本正经的盯着宫潇,一改疯傻,认真的问”小东西竟敢刺杀皇帝,为什么?”
醴陵知县府,尸体狼藉,血流成河。知县宫素琦夫妇双双惨死血泊之中……
这凄惨的一幕如同电光火石在宫潇眼前闪过,心如刺般的痛。
他踉跄站起。
叫化子赶紧扶住他。
他一把拔开他的手,推开他,”别碰我!”
”好,好,好!”叫化子举双手,”不碰你,不碰你!”他见他往林外走去,”喂,喂,你要去哪?你还有腿伤啊!”
”不要你管!”
”我才懒的管你!”
叫化子将烤好的山鸡往火堆里一丢,火苗窜起,发出”嗤嗤”的油裂声。
烟雨楼,建于水上,巍峨瑰丽,精巧别致,浮桥相连,画廊相通,水中薄薄香烟雨雾,终年缭绕,不失为宫中仙境。
这便是普安郡王的寝居之地。
赵伯琮不但善武,也喜文。
赵伯琮回到烟雨楼,刚要坐下,突感被宫潇撞过的心口有些疼痛,一个趔趄,靠住了书桌。
俗韵忙将他扶住,”郡王怎么了?”
赵伯琮摆摆手,”没事!”
”没事就好!”
随着说话声,吴皇后走了进来。
赵伯琮赶紧迎接。
吴皇后来不及坐下,拉住他,左瞧右看,一脸的担心,“你父皇一回宫,就与我说起,你今天救驾很英勇,没伤着哪里吧?”
”啊?”俗韵惊吓得捂住了嘴,”……”
”为父皇纵死也不足惜!”赵伯琮很为认真,又转头向俗韵笑了笑,“没事,放心!”
早些年间,高宗在宋金一次大战中,一路南逃,受到了惊吓。又因爱子赵敷三岁就去世,大过悲痛,从此再无生育能力。但一个皇帝不可膝下无子,他便下旨将安僖王赵子偁的儿子赵伯琮,以及安庆王赵子毅的儿子赵伯晋召过来封为皇子。
赵伯晋天性聪明,记忆力过强,每日能诵书籍千余言,深得高宗喜爱。
赵伯琮恭俭勤敏,乖巧懂事,相比狂傲野性的赵伯晋,吴皇后更偏爱他,视为己出。
两皇子长大成人后,更各自在皇帝皇后心中扎下了爱的根。
所以,今天吴皇后一听说赵伯琮救驾之事,便急忙赶来,要亲自瞧看安抚才放心。
赵伯琮尤为感动。
赵伯晋一脚踏回王府,便甩开脸子,冲下人们大发脾气。
娇娘壮着胆子,笑盈盈的问“是谁惹着我的郡王了?”
”还能有谁?不就他赵伯琮?”
”那是他的不是了!”
”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事!”
”郡王生气自有您的道理!”
”一张小嘴挺讨人喜欢!”赵伯晋点点她的嘴唇,但依然没消气,”今天去左相府贺喜,风头都让他赵伯琮占尽了。”
”郡王您是不爱出风头,否则风头全是您的了。”
”这话动听,本郡王爱了。”赵伯晋”叭”的亲了一口娇娘,见她花模样的俏,心意一动,一把将她抱起,往寝室去了……
赵伯琮送吴皇后回宫。
宫里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翻箱倒柜,竟连高宗也弄的焦头烂额的,不由很是诧异。
吴皇后不解的问”皇上,这是干什么啊?”
高宗回答”朕的九龙玉佩不见了!”
吴皇后说”皇上你不是一直佩在身上吗?”
“就是!可现在找遍了,也找不着。”高宗几乎捶胸顿足,”这可是祖宗遗传下来的吉祥宝物,朕的命根子啊!”
吴皇后记得高宗与她说过,祖宗传下九龙九凤稀世玉佩。龙佩他随身佩带,凤佩被他用一个精致的丝袋装着悬在腰间。她一直渴望能被赐予凤佩,可就从没见过它的真实面目。二十年前的某一天,她发现了他腰间的丝袋不见了,便问原由。当时,高宗说狩猎时弄丢了。同是宝物,被弄丢了的却是两种态度。因此,她很疑惑。
吴皇后说”皇上当年丢失九龙凤佩,不是也挺过来了么?而今龙佩丢失,可别急坏龙体啊!”
听她提起凤佩,高宗不由愣了愣,身体抖了一抖,但以迅速的时间恢复了镇定。
他转头向赵伯琮,“伯琮,你今天有见过朕的九龙玉佩吗?”
赵伯琮说“皇儿清楚记得父皇佩带在身,当时在相府的红烛照耀下闪闪发光,皇儿心中好赞的。”
他要求亲往相府寻宝,却是寻求未果。
叫化子坐在高高的大树枝桠上,盯着他从高宗身上偷来的九龙玉佩,双眼特凝重,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浮着一丝讥笑……
”皇上,伯琮入宫这么多年了,您不能老让他做着一个小小的郡王吧!”吴皇后劝谏高宗,“他这番救驾有功,您就不打算给他点封赏什么的吗?”
高宗说”伯晋表现也很英勇!”
吴皇后说”何不一并封赏两个皇儿?”
高宗拍拍她的手背,”贤后放心,朕知道该怎么做。”
次日早朝,金銮殿内,文武大臣位列两班。
高宗赐改赵伯琮为赵瑗,特封建王。赐改赵伯晋为赵弃,特封惠王。
两位王爷领旨谢恩。
文武百官齐呼”皇上英明!”并纷纷向赵瑗赵弃祝贺。
下朝后,赵瑗因兴致较好,遂四处走走。假山堆秀,亭楼玉宇,花影绰绰,更添欢心头。不知不觉中,他来到惠王府前。
有几婢女相迎,”见过王爷!”
”你们王爷呢?”
”我们王爷刚回不久,待奴婢报去。”
赵瑗摆摆手,走进惠王府,穿过一段曲廊,来到大堂,掀珠帘进去。
赵弃正与一婢女追逐,两个绕着桌子团团转。
赵瑗以为他们二人在打情骂俏,很为尴尬。他正要退出时,见到赵弃在那婢女背后“噌噌”两下,撕碎了她的衣衫。再见那婢女”卟通”跪将下来,泪流满面。他知自己肯定误会了,又不便上前,只故意干咳两声。
赵弃这才看见他,忙上前见礼。
赵瑗回礼。
赵弃说”这贱婢将父皇赐我的一口玉杯打碎,竟敢说她不是故意的,你说该不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赵瑗放眼一望室内并无碎片,心下有些疑惑。他再见那婢女虽是神情黯淡惨然,却是天然秀丽,超凡脱俗,别具一番风韵。他顿起恻隐之心,为她向赵弃求情。
赵弃一幅余怒未消的样子笑道”我的建王爷,这贱婢打碎的可是父皇赐的宝物,她赔的起吗?”
赵瑗稍加思索,说”我那边也有一口,替她赔给你,如何?”
赵弃倒不知怎么回答了,只呵斥那婢女”还不快谢过建王爷大恩?”
那婢女急忙谢过赵瑗,低头掩面退出。
赵弃笑着招呼赵瑗坐,便到一旁看书去了,不再有话。
赵瑗知他文武全能,心高气傲,从不把人放眼中,受此冷落,感留下无意,便告辞。
俗韵见赵瑗回来后一言不发,与平日作风迥然不同,问了两句,不见回答,不敢再问,沏来香茗。这王爷对香茗特爱,也挺有讲究,此时竟也点滴未尝。
俗韵忍不住再问“王爷究竟如何了?”
赵瑗吩咐她”你只将我那只夜光杯取来!”
俗韵依言而行。
这个夜光杯装置在一个小巧的圆盘中,玲珑剔透,日间唱调,夜来发光,奇色异调相配相谐,自行运转,实是稀世珍品。
赵瑗捧在手中,凝视良久。眼前浮现惠王府那婢女忧郁的丽眼与凄楚的神情,既使再不舍玉杯,也狠狠心,吩咐俗韵将此杯送去惠王府,务必交到惠王手中。
俗韵很是疑惑,”此杯价值连城,王爷为何要送给别人?”
”你送去就是,别多问!”
”王爷,这是皇上所赐,倘若问下来……”
”好了!”赵瑗挥手打断她的话,”俗韵,你的心情,我了解。但是,什么也别说了,只管送去。”
俗韵不明就理的心不甘情不愿领命去了。
赵瑗往椅上一靠,闭上眼睛,只觉疲劳袭来,渐渐入睡。
俗韵晚边回时,赵瑗已醒,几位宫女在伺候着梳洗。
赵瑗问俗韵”惠王爷怎么说?”
”惠王爷只谢过王爷您,再没说别的。”说话时,俗韵一双眸子凝着,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赵瑗问她在想什么?
俗韵说”素闻惠王爱色,今儿个如何将一个美人儿跪罚在散石碎片上?”
赵瑗一惊,”如此跪罚?!”
俗韵点了点头,”那婢女美若仙姬,但也弱如杨柳,披头散发,好可怜哦!”
”你知道她为什么受罚吗?”
”奴婢怎敢过问惠王府之事?”
赵瑗认为她说的有道理,决定明天去瞧瞧。
俗韵不解,”王爷您不是一直对惠王那边的事不感兴趣吗?”
赵瑗微一笑,”你不懂!”
他进房去了,躺在床上,眼前老闪着惠王府那双哀怨切切的丽眼,一宿无眠。
次日一早,他随便梳洗一下,便叫上俗韵往惠王府去了。
俗韵扯扯赵瑗衣袖,指着府前石狮旁,惊道”王爷,您看,她还跪着在那。”
赵瑗急过去,见正是昨天那个令他牵挂的婢女。昨夜大雨浇的她娇躯发抖,膝下碎片刺的她鲜血淋淋,而她却傲然跪立,难以想象她是在用何等的毅力在支撑着。
赵瑗心升一丝怜意,轻唤一声”姑娘!”
那婢女慢慢抬起头来,乌丝掩面,泪光满目,脸色惨白,人见人酸。
赵瑗叫俗韵扶她起来。
婢女说没有惠王命令,她不会起来的。
”你可知道他是当今建王?”俗韵嘴快,”说不定还是日后的皇……”
”嘘!”赵瑗赶紧制止了她要往下说的话。
俗韵捂了捂嘴。
赵瑗问那婢女为何受此体罚?
她唇角微牵,笑了一笑,笑中隐着无穷凄楚,令人不敢目视。
俗韵说“我家王爷最心慈了,他一定会救你的。”
”俗韵!”赵瑗只叫一声她的名字,再无二话,向府内走去。
俗韵追上他,“王爷,您不会不救她,对不对?”
赵瑗说“惠王妃娇娘不是与你同乡吗?”
俗韵会意,”待我去打听一下什么情况!”
赵弃因新纳宁妃,贪恋不已,一连数十天,再没去陪娇娘。娇娘二九芳龄,风华正浓,却旷夜孤灯,独守春闺,受此冷落,寂寞难捱,多有委屈,但又无人可诉心中幽怨。
此时,她见俗韵来了,忙从床上起来,拉手道“妹妹你可来了,想死姐啦!”
俗韵说”姐姐身为惠王宠妃,会想我这个贱婢么?”
娇娘说“建王与妹妹这般亲近,说不定也将要成为王妃了,如何说起贱婢二字?”
俗韵脸色一红,娇羞一笑,”建王为人和善,待谁都好。”
娇娘笑说“可对你更好呀!”
俗韵摸摸滚烫的脸,”我可没这福份!”
娇娘双手合什,”愿神灵保佑你!”
”哎呀!”俗韵一拍脑门,”我们只顾说话,却忘了大事。”
”什么大事?”
”我们家建王还在外面候着哩!”
”啊?!”
娇娘赶紧随俗韵到外室,施礼见过赵瑗。
赵瑗回礼一笑,”你我自家人,不必客气。”
娇娘问”建王来此,有何贵干?”
赵瑗望望俗韵。
俗韵得到示意,指指府外,问那罚跪的婢女是怎么回事?
”这……”娇娘有些支吾,”这……”
赵瑗说”你只说无妨,我保你无事。”
娇娘轻叹一声,幽幽诉说起来……
三年前,高宗下旨挑选天下佳丽,为当时的郡王赵伯琮赵伯晋点秀。
中选的隹丽太都欢天喜地,以为一入王门,便不枉来人世一遭。
偏偏有位出身没落贵族,名唤川人的秀女不肯进宫入选,却被一心想攀龙附凤的兄嫂强行送进选秀馆。她不愿中选,却因天生上等秀色,如莺音质,而被选美官点为头榜。
川人为此忧伤,为此难过。而娇娘却因中选而兴奋不已,拉她到馆外,劝她开心玩乐。不料这一拉,却使川人苦海无边。
偏偏那日赵伯晋酒醉,误闯秀馆,见到她们二人,说是要带她俩回王府。
虽是领旨为两位郡王选秀,但高宗并未御点哪些秀女是赵伯琮的,哪些秀女是赵伯晋的。所以,选美官不敢让赵伯晋将她们带走。但又慑于他的酒疯,又得他的金银珠宝相送,就答应了他,而大动脑筋的重新写造花名册。
川人洁身自爱,死不依从赵伯晋。赵伯晋奈何她不得,只能由了她,命她干重活脏活,不准踏出王府半步。
三年来,川人非但没被非女子能干的事务压倒,反而愈长愈窈窕有态,秀色滋滋。
惠王重又想作践她,越遭抗拒,越是恋的狂。二人撕咬搏扯好几次,惠王终不得手。愤怒之下,竟生发如此残忍体罚。声言如果她能在碎瓦碎玻璃之下坚持三日三夜不昏不倒,他便永远不再动她半分,并且放她出去,任她自由。如若不然,圈车缚住,任他取乐。
赵瑗听罢,禁不住替川人捏了一把冷汗,心间的怜意更陡添为钦佩。
俗韵叹道”川人那烈郁性儿,只怕会害了她的卿卿芳命。”
娇娘捋一捋头发,”虽说惠王贪爱太多,但也还能把自己的女人当人看,锦衣不少,珍馐不缺。依我看,川人依了他,不仅可保全性命,还能让王爷一乐。王爷乐了,我们这些过气女人也能得到一些赏赐。”
”你要什么赏赐?”赵瑗微一笑,”回头我赏给你!”
娇娘乐不可支,”谢建王!”
川人虽是钻心疼痛,但盈盈弱腰却是挺拔。
赵瑗走过她身边,见她膝下鲜血淋淋,心为之一痛,更被她顽强生命力所感动。他想救她,但是怎么救?左思右想,权衡前后,他决定将此事上奏高宗。
高宗立召赵弃、川人、选美官。
皇威面前,选美官如实供认。高宗下旨将他前程革去,永不录用。
人证如山,赵弃不得不承认。
高宗点秀,本就是对两位皇子品德的测评。一直以来,他就偏重赵弃,更有立他为太子之意。此时见他如此劣性,一怒之下,杖打五十,以示律惩。
赵弃将仇恨的目光射向赵瑗,目光之中满是熊熊烈火。
赵瑗深知此事必将导致兄弟失和,但为救川人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不后悔。回首见川人脸上浮现一抹恬淡怡人的笑容,他认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川人被高宗赐号”雪人”,言为雪样晶莹纯洁,意为谁也动她不得。
高宗将她带回宫中养伤。
伤好之后,被赐予吴皇后,成为皇后亲侍。
川人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又上等美貌,很得吴皇后喜欢。一段时间后,因想到赵瑗身边正缺少这么一个近侍,遂请旨赐给他。
对此,惠王赵弃更敌对建王赵瑗,对吴皇后也心存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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