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云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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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常在真会说话，别站这了，快坐下。”为抚平石羽蓝心里的畏惧，江月卿温柔的对她说着话。

“皇上政务这样繁忙，怎么还有空抽时间来臣妾这一遭。皇上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吩咐臣妾的。”江月卿一边说着，一边替夜陌斟满杯盏清茶“这茶清淡味浅，不知您还喝不喝得惯。”

此刻虽也是面带笑意，但好似总是流露出一股子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疏远来。

夜陌递到嘴边轻饮一口，就没再用了。清茶好似白水一般，他喝不太惯。

“无事，就是难得空闲下来，想着来看看你在做什么。看到皇后交谈的甚是开心，朕也就宽心了。”

接着看着仍是很拘禁的石羽蓝，笑着道“朕有这么可怕吗，你不必拘禁。折子还没批完，朕坐坐就走，你好生陪着皇后多待会儿。”

夜陌一笑，冷峻的面容才终于缓和些柔意出来，这一笑，笑得石羽蓝心里一颤。但即使夜陌这么说，即使她也想同皇上多待一会儿，但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糊涂人。

她看得出来皇上是想同皇后多待一会儿的。

“臣妾宫里点心做到一半儿就来寻娘娘作伴了，这会子必须得回宫去了，臣妾只得先失陪一下，等晚些时候带着点心来与娘娘作伴。”

“那你晚些是定要来的，石常在的手艺本宫还是很期待的。”

“自然是不说谎的。那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告退。”

夜陌没阻拦，也没有什么话，只冲着她微微点点头。石羽蓝在这儿，不单单只是她，就夜陌也有些拘谨，样子也更刻板些。石羽蓝退下后，方才随意了一些。

“她还算是有点眼力见儿，甚好甚好。”

“皇上这样说，若是叫石常在知道了，她可是要伤心了。”

“卿卿，旁人都无妨，只要你天天都能如今日这般开开心心的就好。”夜陌换到江月卿那一席，搂着她亲昵的说道。

江月卿对他的亲近倒是没多大的反应“皇上方才还一副严肃模样，怎么现在又像个小孩子一般的。”

“卿卿，后宫里一下子添了这么多的人，不怕你笑我，我还未准备好如何去应付，心里觉得更是拘谨的很。一切还得慢慢来，慢慢适应。”

“皇上您不必担心，熟悉熟悉过一阵子，您也就习惯了。您还年轻，有如此之感，也是正常的。臣妾会辅佐您，替您好好掌管后宫。”

“有你我自然是放心的。今日开始，敬事房必须安排侍寝之事了。凡事总归是要按照规矩来，后宫与前朝实际关联紧密，我不能冷落她们太久。”

“卿卿，你懂我的意思吗。”

“臣妾明白。皇上放心，臣妾绝无半点怨言。臣妾也会尽力调节新秀女之间的关系，争取给您一个和平的后宫，让您少担忧些。”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每次临行前，夜陌都轻拥她告别。渐渐的，她也已经对夜陌身上的温度和衣间淡淡的龙诞香麻木。

“皇上，皇上……”，云贵人已经接来了，于公公见时辰差不多了，怕皇上忙起来又忘了今日有人侍寝这一回事儿，一脸讨好的轻声催促道“皇上，云小主已经准备妥当候着您了，您看看您……”

夜陌抬眼，透过养心殿繁杂窗棱的天已经漆黑，案前的灯盏内烛火也更换了数次。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淡淡道“朕知道了。”

通身裹在色泽明艳的大红色镶金丝软锦衾里，一片柔软温适。但云贵人感受的到自己的手脚紧张的发凉，后宫众多出色的女子，能入宫来已是幸运。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是秀女中第一个侍寝的人。

时间从未这般的煎熬过，在她觉得自己要入睡时，终听到缓缓靠近的沉稳的脚步。云贵人的一颗心，又止不住的狂跳。

“你不觉得憋得慌吗，让朕瞧瞧你的模样。”

闻言，云贵人才慢慢的冒出半张脸来，不敢瞧他，垂眸轻轻道了声是。

云贵人长相细腻的很，一双柳叶眉显出一股更加清新脱俗的别致与柔和。

夜陌轻撩下衣摆，坐到云贵人的身边。不急于就寝，倒同她聊了起来“告诉朕，你唤作什么。”

“回皇上，臣妾……小字单一个阳字。”

夜陌轻声念了起来“云阳？倒是个好名字。可仍记得丞相府家的老夫人。”

“表姑奶奶地位尊贵……臣妾自是晓得的。但臣妾甚少能得机会去拜访表姑奶奶，说来与表姑奶奶也就见过一次……臣妾也觉有些可惜……”

夜陌听了坐在她旁边没有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云贵人那双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奈何夜陌眼中没有一丝的波澜与，云贵人仍觉这毫不遮掩的注视带着滚烫的炽热，脸被烧的通红。

有些害羞的道“皇上，时辰不早了，让臣妾服侍您休息吧……”

夜陌回神来，声线这才带有些温柔，微微勾起抹笑容，也有股难得的如沐春风之感，缓缓道了句“好。”

奈何教习姑姑从头到脚的都交了她一番，也看了不少的春宫绘本子，但这种事儿上云贵人显然也是有些慌乱。

她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可能是夜陌生的过于俊朗，身形亦是宽厚挺拔，带着敬慕的云贵人显然是壮足了胆儿。一点点凑近夜陌，笨拙的学着教习姑姑指导的事项。

又是紧张又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传到她的手心使得那双轻轻贴在夜陌胸膛上的手更加冰凉与颤抖。

云贵人张扬出难得的大胆，夜陌却甚少回应她，她有些更加慌乱，反复思虑自己是否哪一步做错了。紧张间竟是愣在那停止了动作。

夜陌不是没有感受到她的颤抖，她面上那丝慌乱到有些像他的皇后第一次与他亲近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心软。

轻叹口气，安慰道“你莫要害怕。也莫要怕朕。朕不喜欢责罚朕的女人。”

接着云贵人觉得自己的腰被轻轻抬起，紧随着一股刺痛，又被缓缓的落下。白帕上那抹模糊的殷红提醒她，这一刻真的成为了天子的女人。

她才体会到些妙趣后，夜陌却没有继续了。

“不早了，休息吧。”再接着，便是一整夜的安静与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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