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勾魂香，引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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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入内之后，左右二丞相也先后入内。左丞相狠狠的瞪了十八人坐的地方，看着似有一种头顶要冒烟的感觉。

在看到阮娘的时候，神色有些复杂。

嗯，但凡是忠臣，看见圣上如此安排，也是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但是他们又不能说皇上的不是，便只有把这屎盆子扣在十八坊这些女子身上了。都说妲己是祸国妖姬，却不骂纣王纵欲过度。都说女子红颜祸水，却不说男子是非不分。

阮娘不屑的勾了勾唇角，懒懒的端起食案上的茶水，浅浅的品了一口。一举一动皆是妩媚之气，是那种如猫般勾人的慵懒妩媚。

左丞相被气得，直接别过了头。一副老夫双眼已瞎，老夫什么都看不到的模样。

采陌不禁觉得这左丞相有些可爱。

左右二丞相入内之后，护国将军府的人也来了。相较于其它官员或其它皇亲贵胄一家子一大片儿，护国将军府就显得有些人丁单薄了，拢共就三口人。

护国将军，将军夫人外加一个小将军。

三人一并坐在了第一排。

小将军在进来的时候无意识的看了一眼采陌所在的方向，那个时候采陌正侧首在跟阮娘说话。

并没有注意到。

护国将军府的人落座之后，戎族的来使也入殿了。

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率先传入的是有规律的手鼓声，而后是因脚步移动，足上所带细细的银镯子碰撞发出的清脆声。

旋即便看到十二名美丽的女子旋转着入内，皆梳着飞天髻，额间由发顶垂下如眼泪状的珠玉。女子皆身着薄纱，似乎感受不到初春的微寒。

戎族服饰不似南国服饰那般宽松，皆以紧身的为主。无论是居家服、常服、朝服等，都是紧身的。

而戎族那紧身的服饰，恰好将戎族女子姣好的身姿完全凸显了出来。

丰胸、细腰、肥臀，当得上凹凸有致。十二名女子，个个都是蒲柳之姿。

男子们只觉得，今日是视觉上的盛宴。先是见了十八坊的十八位掌柜，如今有见了戎族的十二位美人。

本以为戎族擅武，女子应该都是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的，哪曾想也有这样的俏娘子。

十二名女子身后依次是戎族的嘉禾公主、和硕亲王以及四位使臣。

十二名女子从采陌身前而过的时候，采陌闻到一阵淡淡的异香。

嘉禾公主在路过阮娘跟前的时候，状似无意的看了阮娘一眼。

“皇上、皇后娘娘到。”戎族使者坐定之后，门口响起了太监的唱喏声。

随即便看到一道明皇的身影进了殿，正是南国当今圣上同德帝，他的身侧是着凤袍的皇后。

殿内一众人除护国将军府、戎族使者之外，皆纷纷行跪拜礼，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护国将军府，在同德帝继位的时候，便被免去了行跪拜礼。是以他们只是起身行了拱手礼，以示尊重。

而戎族则是行的他们国家的礼仪，单手放在心口微微躬身。

“免礼。”皇上心情不错的开口。

而后便大步迈入了主位。

待帝后二人坐下之后，免不得又是一番流程性的东西。诸如问候戎族来使路上可还顺遂、以及欢迎他们的到来什么的。

之后便是戎族呈礼的环节，四位位使臣之一的一位瘦高的男子将礼单呈予了德公公。德公公接过礼单之后便开始念“良驹五百匹、虎皮十张、貂皮十张、狐匹二十、兔毛十箱……”

长长的礼单念罢之后，皇上一番客套的感谢，便宣布开宴。

一众宫娥太监捧着精致的吃食，川流不息的开始布菜上酒。

酒，是今朝有酒酒坊的酒。

因着小将军将人家酒坊的酒给包圆了，还是皇上派人去向小将军要了两百坛。然后小将军狠狠的讹了皇帝一笔，二百坛酒，整整一万两黄金。

皇上十分大方的同意了，他想着天下都是他的，护国将军府也是他的，左不过是将东西挪了挪地方。

且他之前赐予小将军的三万两黄金，小将军都拿去犒赏将士了，应当是穷的，他就当接济接济小将军了。

小将军这年岁，也该是要娶妻了，若是连老婆本都没有，着实有些可怜。小将军只比他小了二岁，想他十七岁的时候，女人都好多个了。这小将军还一个女人都没有，作为皇上，他应当体恤。

用膳的时候，吹拉弹唱、舞蹈什么的是少不了的。

在皇帝率先吃了一口菜，而后遥敬了戎族来使之后，便有舞女入殿跳舞。一时间丝竹管弦之声，觥筹交错之声，声声入耳。

清漪有些不适的微微颦眉，眼中的晦暗之色一闪而过。但那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无人瞧见。

阮娘和采陌欢快的吃着菜，偶尔轻呷一口小酒。

一舞结束，嘉禾公主起身，抱拳对皇上道“南国皇上，我们特意为您排了一支舞，想要献给皇上。”

皇上瞧了瞧那十二名女子，朗声笑道“可。”

嘉禾公主微微一笑，退回自己的位置，而后拍了拍手。

十二名女子便整整齐齐的到了正中间。人人皆拿着一个手鼓，手鼓四周坠了铃铛。

其中三人在内，九人在外面做花瓣状将三人簇拥在内。姿势摆好之后，在内的三人先是轻摇手鼓，而后其中一人足尖一点，轻轻跃了出去。

随即外面的九人如飘零的花朵一般四下散开，原本在中间的两人身若灵蛇的有规律的舞者手鼓，穿梭于九人之间。

看似散漫的舞蹈，却又是极为整齐的。配上柔韧的身姿，悦耳的鼓声、铃铛声、和她们脚踝上的金饰碰撞声，构成了好听的音律。

可是听着听着，采陌却觉得有些不对。她看了看右侧阮娘，阮娘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在看了看左侧的清漪，清晰脸上一派淡然，看不出其它。

清漪借着品茶的动作，声音细微的开口“你察觉到了什么。”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不用担心，对我们没有影响。”这句话是阮娘开口说的，她夹了一小块猪蹄肉，放进嘴里一边细细的嚼着，一边不咸不淡的说。

采陌当然知道这种程度的东西，对她们没有影响。淡到几乎查不出来的勾魂香和改编过的引魂阵，对她们而言没有什么杀伤力。

她微微抬眼看了看小将军所在的方向，护国将军府三位，皆无异色，然后左右二丞相也面上没有异色。

可往下一扫，许多男子和女子皆面上、眼里全是痴迷之色。

勾魂香配合着引魂阵是可以蛊惑人的心神的。

戎族将引魂阵改动了一下，变成了舞蹈。虽然杀伤力降低了许多，但对于心志不坚、意志薄弱的人而言却足以攻克。

想来戎族也并未想着用这改编过的引魂阵做什么，只是想落一下南国的面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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