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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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采陌惊讶的是，主位上的皇上和皇后脸上也没有异色。

“我们可需假装。”采陌问阮娘。

有些大臣都被迷住了，她们不假装一下，会不会不好。

阮娘朝她勾了勾手指头，采陌便乖巧的附了过去。阮娘在她耳边小声道“除了我们的真实身份需要隐藏，需要假装。其它的一切，都不必委屈自己，亦不必掩藏自己的芳华。”

采陌听后一愣。

虽然类似这种的话她听过很多次，主子也跟她说过。但如今见阮娘真的这般做，还是有些震撼的。

毕竟，她们只是天枢阁的耳目而已。

她坐直了身之，侧首看了看请漪，清漪恬静的对着她笑了笑。似乎知道阮娘在跟她说什么，用微笑以示赞同。

她回首看了看身后的其它掌柜，她们皆是随着自己的性子在吃着、喝着、低声交谈着。

她忽而觉得浑身通泰，端起食案上的酒杯，豪气的一饮而尽。

阮娘察觉到嘉禾公主一直在暗中打量自己，她端起酒杯，隔着戎族的两位使臣和和硕亲王，微笑着冲嘉禾公主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阮娘不知道嘉禾公主为何对自己抱有敌意。

话说，她似乎没有得罪过公主什么的吧。

戎族的十二名女子还在跳着，突然有几名官家公子，神色痴迷的朝正在跳舞的女子们步履蹒跚的走了过去。

口中念念有词“仙子不要走。”

“神女姐姐等等我。”

而后如同痴魔一般的朝距离自己近的扑了上去，一把搂住，抱着不撒手。

主位之上的皇上怒喝一声“来人，把他们拉下去。”

随着这突然出现的变故，舞蹈也不好继续了，十二名女子皆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硕亲王冷笑着开口“南国皇上，这就是你们礼仪之邦的教养和规矩吗？”他的话虽然是对着皇上说的，话落之后却是把目光投向了小将军。”

皇上郁闷的扶额，那几个官家子见识怎的如此浅薄，一副没有见过美人的样子，太给他丢脸了。

这个时候，皇上因着阅女无数，到显得是个好事情了。

皇上头疼了，而和硕亲王盯着小将军，众人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小将军。

小将军起身，朝和硕亲王拱了拱手道“今日皓月城人人都在议论，说贵国的十二位美人倾国倾城，恍若天仙。古往今来，才子爱佳人。一时间情难自制，实属正常。莫非和硕亲王，不曾抱过自己的爱妾。”

谁说打仗的人就不会诡辩了。

这小将军愣是把一个礼仪和教养的问题，扯到了爱美之心和人之性情上面来。这也就罢了，还将了人和硕王一军。

是了，谁对没有抱过自家妻妾的。

“本以为小将军只擅长做那偷鸡摸狗之事，却不曾想亦是不要脸之人，瞎扯本事还真让人让人震惊。”和硕亲王咬牙切齿的说，那模样似想要将小将军生吞活剥了一般。

在坐的人人都只知，小将军一个人潜入敌营杀了和硕亲王的父亲。

面对杀父仇人，能心平气和那才怪了。

“偷鸡摸狗之事，本将军从未做过，和硕亲王可不要污蔑本将军。本将军只做过潜入敌营，顺带杀了敌军主帅这种事儿。”小将军说话，可谓是本着不气死人不罢休的目的。

言罢，戏谑的看着和硕亲王。

那模样，采陌作为一个围观群众，都有一种想要上去把小将军打一顿的冲动。

更惶说和硕亲王了。

但和硕亲王也是个能忍的，他闭目深吸一口气，复睁开眼。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目光如冰刃的看着小将军道“战场之上，胜败乃常事，小将军可莫要哪一天败了。”若是败在了他的手上，他定会让其生不如死。

“小将军英武不凡，定是不会败的。”嘉禾公主施施然起身，微笑道。“表兄何必执着于过去之事，待本公主与小将军成了亲，大家都是一家人。”

采陌听得嘉禾公主的话，心下一惊，没想到她竟然看上了小将军。

小将军可是他们戎族的眼中钉、肉中刺才对。她竟然想着和小将军成亲，怎么想的呀！

不止是采陌，来参加宴会的一众人等，亦是惊愕不已。

和硕亲王的父亲，是嘉禾公主的亲叔父。

且戎族被逼退到只能投降议和，小将军功不可没。

然于他们而言是功不可没，于戎族而言确实奇耻大辱。

血海深仇加上奇耻大辱，嘉禾公主竟然还要跟小将军成亲，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他们本认为，嘉禾公主无论与谁成亲，那成亲之人都不会是小将军的。

将军夫人听得嘉禾公主的话，温和有礼，端正持正的道“恐怕小儿不能与公主成亲，是不相瞒小儿早已订了亲事。”

他们家可就只有一根独苗，哪能让嘉禾公主祸害了。不管是嘉禾公主嫁到顾家来，还是小将军去到戎族，将军夫人都是不能接受的。

她一看那嘉禾公主，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且国仇家恨横在中间，如何好好做夫妻，好生过日子。

嘉禾公主知晓那是将军夫人的推脱之词，追问“不知是哪家小姐。”她想，这将军夫人大抵是随口找的一个借口。

“倒不是什么小姐、千金，不过是寻常百姓家中的姑娘，不劳公主挂心。”将军夫人面对嘉禾公主的追问，应对自如。

“若本公主非小将军不嫁呢？”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那就只有委屈公主为妾了。”将军夫人神色未变，依旧笑的温和有礼。

只是这话么……，怎么听怎么刺耳呀！

让人家堂堂一国公主，到你府上为妾。

戎族虽败，却并不等于弱。

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护国将军夫人敢说这样的话了。可谁让人家，夫君能打，儿子也能打呀。

嘉禾公主眸色沉了沉，微笑着转身看着坐在主位的皇上。淡淡的开口询问“南国皇上，这就是贵国的态度？此番战役，我戎族虽是主动求和，但也并不是并贵国逼到了走投无路之地。若是南国不想求和，想要继续打，我戎族亦是无惧。”

嘉禾语气虽然是淡淡的，脸上却在无任何笑意。眼中却并无半点笑意，说出来的话也颇有戎族之人那种狂野不羁之势。

将军夫人的话，却已经算的上是侮辱了。

正如嘉禾公主所说，戎族虽以主动求和，却依旧是一个庞然大国。虽相较于南国而言，人口和领土面积要少一些，但戎族每个人都骁勇善战，而南国则不尽然。

皇上打着哈哈道“公主多虑了，将军夫人并无此意。不过是因着小将军已然定亲，我南国是礼仪之邦，既然已经定亲，便不能出尔反尔。如此，便会委屈公主。所以，公主何不另折佳婿。南国如小将军这般优秀的男儿，还有很多。”

皇上私心里，也是不喜小将军同嘉禾公主和亲的。

小将军是南国的屏障，若是这屏障同所阻拦之物有了联系，那边不能在作为屏障了。他口中虽然说着南国如小将军这般优秀的人还有很多，但也知晓，在打仗这一块，年轻一辈中，怕是没有人能敌得过小将军。

当今圣上虽然算不得是明君，到也还没有昏庸到令人唾弃的地步。

这也是为什么，圣上继位至今，被人诟病之处虽多，却并没有人又反意。虽小错不断，大错却从未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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