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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回到自己的殿阁中继续看王后娘娘写给她的第二封信,本想找懿夫人来看,想想还是算了,不难为这丫头。
“作为天子,您需要多少后宫,臣妾都会为您着落,无敢有怨言。
想我阿爹就有很多女人,加上祖父留下的更是数不胜数,因为妾室是奴仆,越不到作为主人的母亲头上去,她们还为阿爹生了六个儿子,我们兄妹三人皆善待他们,阿爹也给了他们封地。只有后宫充裕,陛下的子嗣才会繁盛,臣妾向来是个大度的人,不会与陛下计较这些。
很多人说女人一多就会乱,臣妾不这么想。
阿爹的妾身们表面和和气气,背地里明争暗斗,死的伤的也都在不为人知的背后,各凭本事,作为主人的母亲从不过问,母亲曾和我说‘凡事别太过认真,计较太多就是与自己过不去’。臣妾在嫁给您之前就已做好了打算,即使您的后宫们乱起来,臣妾自有办法御下,戎狄九方都被本宫踩于脚下,臣妾不惧怕任何人。
母亲说中原女子心思多,不比沙场以武论真章,很多男人耳根子软,爱听女人吹枕头风。
当时臣妾就在想,难道作为女子就如此悲哀吗?若是陛下后宫三千,女人们如何邀宠臣妾都不在乎,臣妾也不会和妒妇那般见一个害一个,臣妾不会在意,因为臣妾知道,这原因归根结底在于男人,只要您将她们当玩物,还认我这个妻,那便相安无事,如若不然,臣妾走就是了。
很遗憾,臣妾以上的想法都落了空,都只是空想,最为讽刺的是最后一个想法,臣妾发现若是出于季秋之口真真正正的合适!
所以臣妾自写信的这日起,抛弃以上所有想法,在心中重新构建我与陛下直接的关系。
陛下既然看到了这里,臣妾就斗胆问上句‘您到底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
您的懿夫人太让臣妾恐惧了,臣妾知道您对她的感情,但是臣妾不认为她有大周王朝来得重要,所以您得拿出她来交换,免得以后臣妾兑现了与您的诺言,是为他人做嫁衣。
与中原人‘做生意’必得存这分小心谨慎,陛下请您谅解。
陛下请您再想想,若是离了懿夫人是不是照样过,而且到那时候您还拥有全天下,名垂青史。
您还有臣妾,臣妾也是个不错的女人。
你喜欢懿夫人什么?她的特立独行是吗,臣妾还不够独特吗?她的美貌她的言行举止是吗,臣妾亦不逊她?还是她的武功?呵呵,那臣妾更不会输给她,还有吗?还有您就和臣妾说,臣妾全学了她的就是。
我侨纫佩何时卑微到如此境地?那都是因为本宫稀罕陛下。
若您下不了手,把懿夫人交给臣妾吧,臣妾绝不会让她在您面前留下任何痕迹,以后这洛云王宫就只有你和我。
若你还是于心不忍,请再读第三封信,信上写了臣妾潜心研究多年的作战方案,以及戎狄九方部署,还有昭穆夫人的缜密筹划,臣妾亦整理出来运用其中,陛下看了一定会满意。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陛下将懿夫人引到树屋那里,臣妾就当您应允了,珍重,臣妾盼早日得到陛下的心。”
天子将信从头至尾一字不漏落看完了,他看得着实有些辛苦,王后原来也是性情中人,有这么多情感在里头,但她不应该对寡人全道出。
他看信就是因为要琢磨这信会交代对秋儿多少不利的东西,他好提前做好准备。至于第三封,王后已经说了上面的内容,就不必再看。
“来人,召懿夫人侍奉。”“不必了,摆驾满月宫。”姬辰想着还是自己去那比较快。
侍从不解,何时天子变得那么多变,天子向来都是“一言九鼎”的。
北狄临时驻扎的王帐内,失忆的兄妹俩举杯畅饮,此次是处置完灵儿后,小西戎王又一次带着侨王后回到北狄。
小西戎王夺过侨氏的杯子,“妹妹别喝了,哥哥来喝。”他红着脸,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侨氏又无奈再拿回杯子重新倒上,这一次又被小西戎王夺过,“哥哥不是和你说过吗,别在外头喝这么多酒,喝醉了那些个臭男人会欺负你。”
侨氏将两杯酒水都倒在地上,干脆谁也别喝,她与小西戎王面对面坐着,认真道“本宫看哥哥才醉了呢,这哪是外头了,哥哥也别喝了,早些走出来回到西戎去,替父王看好王庭。”
小西戎王只道他们不亏是孪生兄妹,遇到的事也大抵差不多,征伐各方不在话下,却独独面对感情谁也走不出来,一个天人永隔,一个爱而不得,他们前世是穷凶极恶之徒吗?不会不会,他和妹妹都如此善良,善良的人容易被人欺负,应是被人下了咒。
同病相怜的俩兄妹又不自觉地斟满酒水,痛快的碰了一杯。
“哥哥不会再娶了,王妃还在地下等本王呢,若是再娶一个,王妃会嫌挤。”小西戎王自嘲道。
只有侨氏才知道她九哥是动了真心的,他说不娶是因为他认定的王妃已经死了,不会再给任何人名分,要是那个人也如此……为何她碰上的人与哥哥截然相反,如此绝情。
侨王后鼻子有些发酸,她问道“那穆谨呢,你打算如何安置?”
“安置?哥哥只说不娶妻了,哥哥女人何时少过?他已是哥哥的侍妾了,不必安置了,这样王妃偶尔回来还会觉得哥哥听他的话,充充场面。妹妹不会真以为哥哥对她有什么吧?妹妹都看不上的人哥哥干嘛多瞧她一样,矫揉造作,不识分寸的中原女子罢了。”
小西戎王如此评价那个女人,他趁着酒劲回忆起,与其要穆谨这般的女子,还不如江南温柔乡那些女子来得直接,给钱就行,还用得着赊出去王冠?他赐她侍妾的名分,她连连磕头叩谢不就很好证明了她的廉价吗。
侨王后心中已明了,至于灵儿她就懒得问了,她本以为灵儿是个可以培养的对象,原来她与哥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如今她所得的一切后果都是咎由自取,本宫还是没有察清楚人。
“两位主子,还请先醒醒酒吧,外头风大,喝完酒吹风可就不好了。”征楚捧着托盘进帐,上头搁着两杯解酒醒神葛花茶。
小西戎王这时一拍脑门,想起了还有正事没办,他笑着露出深深的酒窝,夸赞征楚细心,比那些成日里想东想西的中原女子不知贴心多少。说着,他又拉着侨氏的手出了帐“妹妹来,本王带你去看好东西。
北狄腹地中央,小西戎王特地为侨氏建了一个大气磅礴的新王帐。王帐用异常华丽的布幡支起,外头站着侨氏的四个头等女官。
“伐秦、征楚、平鲁、灭吴拜见主子。”四名侄女分站两列,为两位主子掀开帐帘。
进帐,赫然放着一把大椅子,上头扶着侨氏当年孤身一人在深林里打下的白虎皮毛,那白虎的眼睛经过处理,如今还和活得似的,深沉俯瞰远方。此白虎是传说中的虎王,能号令四方。
满屋陈列的是小西戎王命人用画的形式,将妹妹的事迹画于竹简上,然后再命工匠用各色钻石粉末描绘画像,使人一进入其中,就能沉浸与缤纷绚烂之中。里头还放着数不尽的战利品与各部落降表,都是那个当年叫侨虹越的十公主叱咤九方得来的。试问天下还有哪个女子能及得上她,男子都未必寻得出。
如今她即将成为北狄女王,以后亦由她的哥哥们众星捧月般,成为戎狄九方的女王。
他将特地为妹妹做的王冠带在侨氏头上,对她说“妹妹,重新开始吧,草原是你的家,离了他你便永远的一切。”
纫佩亦浅浅笑着,平静呼吸间做好了决定,“妹妹准备好了,妹妹已经选了另一条路,对不起,哥哥。”
平凡无奇的夕阳草原下,一抹烈焰燃烧般的红骑着烈马朝南奔去。
今日,魏宁夫人来王宫觐见懿夫人。
“夫人,妾身其实有件事好奇问您。”魏宁夫人这回刚生了个闺女,出月子便来洛云看季秋。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季秋回想起以前往事对她说“不必拘礼,现下没有别人,当年我们做主仆时也没讲究这些,你想问就说吧。”
魏宁夫人一与懿夫人攀谈就有一种到家的感觉,大概她在郑国作为晚辈拘礼惯了,到这儿反倒舒了一口气,她道“妾身见您与王上感情甚笃,为何如今只有一个孩儿。”
季秋理所应当道“本宫与陛下成婚才一年多,仁儿已经会走路了,不是已经很快了吗?难道,你有什么法子一次能生两个?”
魏宁夫人连连摆手,连道不是这个意思,她凑近点八卦问道“妾身的意思是难道王上在这之前没有亲近过您?”
季秋终于懂了,脸噌的一下红了,羞得不知道从何说起。
“依妾身说,王上绝对不会对夫人您无动于衷,之前不是您拒绝她,估计您的儿女都能站成一排给您问安了。”魏宁夫人用手蹭着鼻子窃窃笑了几声。
季秋有些后悔让她“直言不讳”,她立马转移话题“真羡慕你,生了个儿子接下去就是女儿,刚好凑成个’好‘字,这有什么秘诀吗?”
与季秋截然相反,魏宁夫人被问及生孩子之时毫不羞涩,她认真道“这哪有什么秘诀的,您啊,之前的已没办法弥补,现在只要您主动些,陛下一定不会拒绝您……”
“额,这和他拒不拒绝本宫又有什么关系呢。”某夫人刨根挖底道。
真是不开窍的夫人啊!魏宁夫人感慨道,她已经绘声绘色很直白的讲了,但又不能太过直白,得带点含蓄,免得大家尴尬不是,哎,尴尬就尴尬吧,道理总得说通“生着生着总有个是女儿啊。”
……
“呵呵,还好这里这样我们俩,陛下没有在。”懿夫人尴尬地嘴巴都笑僵了,一时半会儿合不回来。
“呵呵,奴婢参见天子陛下。”魏宁夫人除了嘴巴动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季秋严肃道“大白天的,夫人莫要来吓本宫,议论天子可是死罪。”
魏宁夫人暗骂自己管不住嘴,有别的办法能挽救吗?没有,大概祈祷自己死得好看些都是奢求。她跪爬着到季秋身后磕着头求道“奴婢死罪,奴婢家中有事,能否先行离开。”
听着魏宁夫人都快哭了的语气,季秋脊背发凉,以前凉的是她作为杳音,总是暗戳戳的在她身后提醒“姑娘,若是做了出格的事,奴婢会按照主上命令,把你打晕抗到他宫中”。如今她感觉自己要凉了,待会怎么为自己开脱……
“寡人不仅在,还听到了你们所有的话。”身后一个男人道。
季秋背对着天子,长长叹了口气,一种“手起刀落”的释然,终于可以判断自己的命运了。
她满脸堆笑地转过身来热络道“臣妾恭迎陛下。”
姬辰自然不吃这一套,他可是坐怀不乱的天子陛下。
“魏宁夫人。”姬辰只唤了她一声。
“奴婢杳音在。”杳音立刻被打回原形,其实在天子面前,她不管何身份都一样,天子永远是他主子。
“你说的很对。”姬辰莫名其妙地点着头,季秋不解。
哪里对?其实魏宁夫人并不关心这个,她只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想得头疼,都快哭了。
“姬宁,寡人放你半月假,带着你媳妇回家,好好生孩子再回来教教懿夫人。”姬辰背手对杳音道,同时一步步走向季秋。
只见一个影子闪过,对天子拱了拱手,再带着杳音一同消失在殿内。
季秋凉到瑟瑟发抖,“我,本宫……”
姬辰饶有兴趣地左右观察着慌不择路的季秋,这丫头此时脑子里是在想从哪个方向逃跑可能性比较大吧?
“听魏宁夫人的,先给寡人来个主动的,寡人瞧瞧。”他抓起季秋一只小手戳着她的手指头玩。
“臣妾知错了陛下。”季秋委屈得快哭了。
“嗯,以后不要问别人,这些问题你来问寡人便是,你从现在起都要紧跟着寡人,寸步不离。”姬辰命令道。
“干什么?”季秋警惕地环抱着自己的身体。
姬辰凑近她,“不干什么,保护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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