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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奶奶在抢救室待了近两个小时,宋一然他们来了一个小时后,她问顾北顾“要不给顾北笙说下。”
随着郑奶奶在里面的时间越来越长,正常人都会有再也见不到的担心。
大家对老人的感情都万分不舍且浓厚,但这些人中,顾北笙又是特别的。怎么说呢,她和郑奶奶,格外的亲,郑奶奶有的时候有点像顾北笙的领袖那种感觉。
小姑娘特别信服和依赖郑奶奶,若因这次意外老人有个三长两短,而她又没有再见她最后一面,这大概不是三言两语或者三两天就能在生活中消弭的愧疚和伤感。
宋一然不忍心生活中有这种遗憾和愧疚存在。
顾北顾点点头,让她去打电话告诉孟友冰。
宋一然往前走了几步,凌晨五点半,圆圆的月亮还没有完全落下去,挂下天边,有种孤单凄冷的美感。
“喂?”
还好,大家都没有睡觉关机的习惯。
宋一然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孟先生,我是宋一然,我想请你带笙笙来趟医院。”
凌晨的电话,孟友冰素来重视,因为身边知道他电话号码的人没有会莫名其妙干出这种挨揍事情的,所以电话一响他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行,麻烦地址和楼层给我手机上发送一下。”
两个人说好,孟友冰穿好衣服去敲顾北笙房门之前,宋一然已经将地址简讯传给了他。
通完电话,宋一然感觉脚步有点重,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沉甸甸的,她扶着窗沿望着外面漆黑的树叶,明亮的月色,缓了两分钟这种眩晕的感觉都还没有完全好。
顾北顾随时关注着妻子,见她打完电话仍然没有过来,一开始想,大概就是自己安静会沉淀心情,医院这种地方她这一年来常去,但每回都是满怀希望的,而且每次丈母娘化疗的结果,对大家而言都还算不错的消息。
这次不同,一家人守在外面,只要外婆还没有平安的出来,对身体和灵魂都是考验和煎熬。可是两分钟了,她却还没有过来。
顾北顾不疑心阔步上前,与她并排站在窗前,“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宋一然转过脸,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感觉用掉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头有点晕,眼睛花而且昏黑,像是十天都没有好好睡觉的那种疲惫。
宋一然推测她可能是生病了,但她只是惨淡的抽了抽唇角“没事!”
这种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外婆身上,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照顾两个生病的人他会很累。
她主动扶上他结实的手腕,“我去坐一会。”
他反手抓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抬起来测她体温,额头不烧,但非常凉,就像跑完一万米出了一身汗,凉风吹掉所有汗水之后留下的那种冰凉。
“老婆,你有点不对,我送你。。。。。。”
宋一然还想开口逞强说自己没事,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北顾离得近,反应又快,迅速将她揽在怀里“宋一然~”
当然,没有人回复他,宋一然在他宽阔安全的胸膛,彻底的陷入昏睡。
顾北顾这一声吓坏了郑凉音和顾基业,两个人像被钢针扎了屁股,忽的从座椅上蹦起来,“北顾,然然。。。。。”
当看到在顾北顾怀里昏睡,脸白的像一张纸一样的宋一然,郑凉音更慌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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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友冰在门外敲了好几声顾北笙的门,“顾北笙,出来我找你有事。”
奈何里面的小姑娘睡的太死了,一分两分,三分钟过去了,她没有给外面着急的孟友冰一点点声息。
孟友冰有点着急上火,对她发出最后一次通牒“顾北笙,你再不出来,我进去了。”
时间滴答从指间流过,又过了半分钟,孟友冰试探着去推房门,果然,这姑娘对男人连最基础的防备心都没有,在一个男人家过夜,她连基本锁门的常识都没有,下来有时间他一定要好好给她上上课。
孟友冰阔步上前,女孩细白柔软的小脸在客厅透过来的不多光线下,像一块滋养很好莹白的玉。
由不得自己,男人放轻了走路和落座的动作。
一手牵住她的手臂,手背放她脸上轻拍“顾北笙,醒醒。”
兴许订婚宴的时候起的太早,也兴许昨天那种事让她疲惫,女孩睡的死死地,不是故意不回答他,真是睡的很熟。
“顾北笙,起床了。”
可无论孟友冰喊几次,女孩睡的沉沉的,顶多就是小嘴嘟囔两声,然后翻身继续睡。
孟友冰实在没办法了,牵着她的两条手臂把她扯起来,拿了昨晚上托人送过来的一套干净运动装着手给她先换上。
“顾北笙,你再不醒来衣服要脱没了。”
女孩被扯着手臂,终于黑亮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孟友冰,怎么是你,我大概又做梦了。”
然后靠着他双臂抻平的力量,她坐着闭上眼睛继续睡。
孟友冰却狠狠一愣,做梦?
她的梦里还会有他的位置?
但现在不是分析这些的时候,他扯着她的手臂往怀里送,让她脑袋靠在他的肩窝,从身后将女孩的丝绸睡裙给她暴力撤下来。
胸口女孩温软的身体贴着自己,他浑身燥热,手下女孩滑腻光洁的皮肤像是对自己万难的考验,更别说裸露在眼底的光洁脊背。
男人加快套上衣服的速度,唯有这样,暴躁的因子和晨起躁起的欲念,似乎才可以略微平复。
可想的容易,还有裤子,对他何止又仅仅只是考验。
这太难了。
男人快速帮女孩抻平运动装上衣,放她重新躺下,转身像逃命一般跑去洗手间,用温度不高的水拧好一条洗脸巾,再次回到女孩睡觉的卧室,就见女孩睁着漂亮的杏核眼,像是入定的老僧般,正定定的望着天花板。
拿着一条没有多少温度毛巾的孟友冰“。。。。。。”
像是石化般陷入我是谁我来自哪儿的灵魂无解之题拷问。
她是醒了?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现在才睁开眼睛?
但危急关头,容不得孟友冰想这些,他将毛巾兜头盖在女孩洁白的圆脸上。
“起床,外婆身体不太好在医院,你嫂子刚才打电话,让我送你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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