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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老与五奉行这个制度,作为战国迷的秀家可谓是非常熟悉了,在听到堀尾吉晴如历史上一样那般成为了三中老的一员,秀家便好奇的向他打听五大老与五奉行的人选。阑

听到秀家的问询,堀尾吉晴连忙否认道:“人选这个事我哪里知道啊,此事都是由关白殿下自行而决的。就连我也是关白殿下私下里询问的意见,想必其他人也当是一样吧。”

“是吗,可是我路上并没有听到中村殿与我说这事儿啊。”

“那那许是关白殿下还没有召见过中村式部吧”堀尾吉晴对着秀家宽慰道“殿下无须担心,就连德川、上杉两位殿下都是前不久才被召入聚乐第的。

以殿下之能,丰春家坐镇关东之重要程度,殿下与丰臣家关系之亲密,最后定然是五大老之一的。如果不是五大老,那么必然是要成为秀昭殿的后见的啊。”

说道这里的堀尾吉晴对秀家的态度愈加亲善,主动靠近秀家说道:“今后殿下你我当是同殿为臣了,还请殿下多多照顾才是阿。”

听到这般回答,秀家这才明白为什么今日堀尾吉晴为什么会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友善了。

原来是认为以秀家的实力和政治身份,将来一定可以在后秀吉时代的丰臣政权中占据一席之地,因此主动向秀家靠拢罢了。阑

被他几句话捧的飘飘然的秀家谦虚道“德川、上杉两位大人确认为大老,再加上毛利、前田,最后我能不能成为大老也不一定呢,说不定会由岐阜或者郡山殿下成为五大老之一呢。”

堀尾吉晴接着恭维道:“若是这样的话,殿下必然为秀昭殿下后见也。”

“千万不要这么早下定论,岐阜殿下资历、能力也一样足够。”秀家借着谦虚道。

“岐阜殿怎么比得上殿下您呢!再加上前不久岐阜殿刚刚恶了关白殿下,此刻被约束在京都,想来此次绝无可能比得过殿下了的。”

堀尾吉晴的恭维话还没有结束,秀家甚至还没有在藩邸坐稳屁股,就有人从聚乐第而来传来了秀吉的命令,说是关白殿下相召丰春大纳言殿下。

在堀尾吉晴看来,这就是被其言重,秀家马上就要成为掌握丰臣家权柄之人的表现,自然是各种恭维的彩虹屁一个劲的向秀家吹来。

秀家对此也颇为受用,但是秀吉相召的急切,便与堀尾吉晴推诿几句之后换了一身衣物,便随那名黄母衣众进入聚乐第面见秀吉去了。阑

那人将秀家引到一个偏殿之内等候了许久,随着咳嗽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伴随着的是一种腐烂的臭味,秀家心知一定是关白秀吉到了。

秀家当即伏倒在地,向秀吉行大礼。

头抵在地板上的秀家余光瞥见一大一小两双脚从自己身边走过,心中便猜想可能是秀吉带着秀昭一起来见自己了。

“把头抬起来吧”秀吉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丝毫听不出他的病态。

但是当把头抬起来看到他脸颊便上溃烂的面部的时候,还是让人心惊肉跳了一下。

“我的没有很吓人是吗?”秀吉看到愣神的秀家开口说道。

秀家用最快的时间整理了一番情绪,泪水在秀家的眼眶中打转,随即便当着秀家的面哭泣起来。阑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起了小孩子般的模样起来了。”秀吉对着哭泣的秀家质问道。

望着面目已经变样的秀吉,秀家解释道:“孩儿孩儿实在难以想象父亲会是这般模样,父亲还是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保重身体嘛”秀吉自嘲了一番说道“我这病又岂是保重身体就能痊愈的?现在的我,恨不得将那个明国使者碎尸万段!”

说道这里的秀吉眼神变得阴冷,一眼扫向秀家质问道“我早就下达了总动员的命令,你为什么不遵守,为什么不准时带着军势出阵朝鲜去,难道你是听说我病了,也以为我活不长久想要忤逆我吗?”

听到秀吉的质问,秀家作出一幅惊恐的表情说多“孩儿怎敢有轻视之心?实在是孩儿已经多年未回领内的,领内积压了太多的事物需要孩儿决断。

听闻父亲要让我统领一军出阵朝鲜,此战少不得要应对明军。孩儿在回去的第一时间便下令整顿军备、打造武器,为的就是帮父亲大人在战场上夺回被窃取的领地啊!

只是后来孩儿又不赶巧的病重了,这才延迟到现在赶来。孩儿对待父亲的忠心日月可鉴啊!”阑

秀吉看向秀家,嘴角带着笑容和秀家说道“你这话说的,就和家康那家伙说的一模一样。可是你们两个面对我要求出阵朝鲜的要求却都是一推再推。”

“说道家康那个家伙,八郎啊你可还记得,当日你我在安土城下的时候,你是怎么评价的德川殿下吗?”

“怎么评价德川家康的?”

秀吉的这个问题直接将秀家问懵了,安土城都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如今15年都过去了,秀家哪里还记得清楚。

看出了秀家眼神中的迷惘,秀家将十几年前,秀家当着他的面讲述的有关【王莽谦恭未篡时】的故事又向秀家复述了一遍,只是这一遍似乎不仅是在提醒秀家,更多是在讲述给坐在一旁的秀昭听。

此刻的秀家似乎已经猜到了秀吉提起这个故事的意思,然而秀吉却接着说的“你说的这个故事,我已经找明人和朝鲜人确认过了,明国的历史上确实有这么一个奸佞存在。

当时你那王莽的故事告戒我说德川殿下心性绝非常人也,此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将来必有大图谋。阑

事实上也确实如你所说的那般,在主公去世之后,德川家康那家伙确实打算要祸乱天下,好在我处置及时这才将他压制下来。说道这里,这里面还有你的一番功劳呢”

秀吉这般没头脑的对话秀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秀吉就转头对着秀昭说道“鹤松啊,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当年要不是你的这位兄长奇袭三河,父亲大人在浓尾与德川的战争可见不到结果啊”

“此事孩儿也屡次听母亲大人和治部大人提起过,他们常言丰春大纳言殿下乃是一位可以定鼎天下的英豪,孩儿长大之后也要多向其学习。”

听到秀吉和秀昭的恭维,秀家诚惶诚恐的说道“那还是仰赖父亲大人英明决断,并在浓尾方向帮我吸引了注意力,为我创造了机会,我才有成功的可能啊。

如今德川殿下屈服于父亲大人手下,难道不正是父亲英明的表现吗?”

“呵呵呵,或许是吧”秀吉没有接过秀家的这句话,笑了几声之后话锋突然出现了变化,对着秀家质问道“当年的你看到浓尾战况焦灼,可是可以直接回到本领重新组织军势,再次领兵出征三河的。那个是你明明才只有13岁,却是何等的少年豪气。

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让你和蒲生参议居于京都署理事务5年,却未曾处理政务一次。阑

让你领兵出征朝鲜却有屡次三番的找理由拖延八郎啊,你变化的可真大啊,让我有些认不出你了。”

秀家听着秀吉吐槽自己对待做事畏首畏尾的表现,心中不由的p起来,“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个老毕凳不知道吗?”

但是表面上却是这般回应道“孩儿过去孑然一身,所思所想不过是舍身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罢了。

但是现在孩儿有了菊姬和小八郎,多少有了顾及,说来惭愧,孩儿确实是已经被磨掉了棱角。”

“这不是理由八郎”秀吉打断秀家的解释说道“你若是不愿意出征朝鲜,就不会在之前那次支援明国远征建州的战争中亲自行动了。

况且这也不足以解释为什么你在督政京都的这几年中,也是一幅不愿意管事的模样。”

“当时叔父尚且建在,蒲生参议管理事务得当,在下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需要我插手的地方,孩儿反倒在下也乐于与家人享受天伦。阑

至于建州之事,乃是因为当时两国刚刚议和,孩儿不愿因因为孩儿的原因再使两国兴起刀戈,当时孩儿并为知道会有接下来的事情啊。”

“不!”秀吉又一次打断秀家道“你之所以愿意出阵朝鲜,是因为我执意要减封小一郎对不对,你心中其实还有气在,就好似这一次刻意拖延动员一样。你在气我这个父亲处事不公,是不是?”

“孩儿怎么敢有这般”

“因为你气我,气我在你还在建州的时候,就下达总动员令,要再次发起征伐朝鲜的战争,而并没有在乎你的安全,是不是!”

秀吉最后这句话几乎是用吼着的语气,对着秀家厉声质问的。

听到秀吉口中说出的这个理由,秀家眼睛瞪的如铜铃一样,不可思议的看向秀吉。

这心中的不快秀家只和秀贞说过,秀吉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秀贞在郡山的时候告知了石田三成,并把自己的计划全撩了?阑

想到这里的秀家额头开始冒出冷汗,眼神看向一旁一直沉默陪侍的石田三成,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端倪。

石田三成看到秀吉发怒居然主动开口劝说秀吉息怒,秀吉则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很好,没有你的事,左吉!”

被秀吉这么怼了一下的石田三成再回回到此前一幅死鱼脸的表情,让

从石田三成这里得不到答桉的秀家,只能通过自己的想法去思考。

又或者并不是秀贞说道,那么知道秀家计划的又会是谁?是自己说梦话无意中告知了菊姬吗?

秀家这面多年一直将自己的计划保守在自己的心中,即便是秀贞也只是知道一个皮毛罢了。

难道是与自己吐露心声的以心崇传或者天海,将自己这些年的苦水告密给了秀吉?阑

如果这是真的的话,这一切岂不是是一场局?

但是秀贞凭什么出卖自己呢?难道在他看来自己接受秀久从岐阜转封冈山,是自己出卖了岐阜家吗?

然而秀家还没有想明白这一切,坐在御阶上的秀吉却在步步紧逼道“回答我,八郎。你的心中是不是对我有恨意?恨我不给你应有的赏赐,恨我不顾你的安全就下令再征朝鲜,恨我处置你的弟弟,恨我没有把这个天下交给你这个‘能臣’手中?”

如果说前面的几句话差点击破秀家的心理防线的话,最后一句话却是让秀家彻底惊醒。

“这是秀吉在从秀贞口中知道一切事实之后作出来的反应吗?他会向秀家问出‘恨不恨自己没有将天下交给秀家’这句话吗?”

答桉显然是不会的!若是这一切他都已经知道了,恐怕秀吉连问都懒得问秀家一句话。

甚至以秀吉的性格,他都懒得有前面这么多的铺垫,直接派人给秀家送来问询状,要秀家自己上洛交代了。阑

如果秀家不从的话,就直接派出军队和秀家开战了。把人骗过来在哄一下,然后再来一出“白虎堂之变”?这怎么都不像是秀吉会玩出来的套路。

想到这里的秀家心态稍稍冷静了下来,随着秀吉的催促声逐渐急促,秀家知道自己是时候作出决断了。

但是正确答桉是什么?是应该怼回去,还是应该最后怂一把?

秀家突然想到此前与以心崇传讨论的时候,以心崇传问自己的问题“殿下知道您比关白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

当时秀家没有像影视作品里那样三蒙四猜,而是很敏锐的给出了两个答桉“我比关白会打仗,我比关白要年轻。”

就是后面这个答桉得到了以心崇传的认可,这也是让秀家下定决心不再拖延的,而是领兵上洛的原因。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难道最后临门一脚不忍受了吗?”阑

秀家对着自己的内心询问道,自己的内心也很快给出了答桉,在一番堪比奥斯卡演技的加持下,秀家表现出一幅惶恐又委屈的表情,将这口锅又甩给了秀吉说道:

“孩儿增感对父亲有异心乎?若是没有父亲,孩儿早在天正2年就死了,又怎么会有当今这番成就。

孩儿的这一切都是父亲给我的,父亲若是不信孩儿,大不了将这一切都收了去吧,何必这般屡次三番的试探孩儿。

父亲可知,相比较父亲不顾我的安危宣布二次征朝,更让我难受的是父亲大人对我屡次的不信任!”

说着秀家举起自己的右手,摘掉带着假肢的小拇指说道“父亲,为了证明孩儿对您的忠心,孩儿已经连武士刀都握不住了,失去了身为武士佩刀的自由,难道这个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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