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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电梯,涵涵愤愤不平地说:“小小姨啥意思?说我们女孩子不能读书?就她那样?自己都不学好还管得了别人家的事。”
“好了,人家越是嫉妒你,她就会想方设法地打击你,你这沉不住气的个性地改一改。”聂苏姚连忙顺毛。
“我也就跟你唠叨唠叨。”涵涵嘟囔着嘴,脚下踢开一颗石子,石子不偏不倚地跑入了花丛里。
寒风凛冽,聂苏姚取下自己的围脖给涵涵系上,说:“我现在还有些不太懂的道理没办法给你解释全面,我只知道,你现在才是我最重要的家人。父母不在家,长姐为母,我也是见不得你受委屈。小小姨的意思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要按照妈妈给我们的四十八条戒律来生活,我相信妈妈是正确的。”
“远离母系。”二人环伺一番,异口同声地低语着,这一刻,她们心照不宣,带着几分舒心离开。
聂苏姚带着妹妹去永辉超市买年货,因为明天就除夕了。家里还需要添置一些过年的物品,这个年,显然有些冷清了,可她依然在家里做了酱肉和团年饭。
姑姑让她们回家,婉拒了。不过,她还是给姑姑转了一千块,说是给昊昊的学费。
她也招呼了自家小姨来家里吃饭。罗柳渝那边,她也给了两百块私房钱。给了外公五百块。给了涵涵一千块,说是带她出去玩时,AA制。可把涵涵乐坏了。她还给各科老师都送了小礼物,包括她的私教老师们。
“姚姚,过完年你再继续练习的话,就可以去参加比赛了。”射击老师在电话里说。
“不用了,我不是为了比赛才练习的。很感谢周老师这一年的照顾。”聂苏姚靠在阳台望着楼下风风雨雨的小雨,心里一丝凄凉由而升起。
“应该的,以后还想学习随时联系我。”
“我知道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断开联系,聂苏姚在电脑里下载了“驾考宝典”,不出门就在家里先提前学习。还有五个月,她就十八岁了,争取一个月考过。那时候她就可以兼顾很多事情。
周而复始到年关。
初一祭祖,她们没有忘记。但三姑婆那边再也不去。
初二,在大姨家吃了饭,聊聊家长里短。
初三,舅舅家,她帮忙做酱肉和鸡爪子,可把涵涵馋得直流口水。
初四,杜美欣给聂苏姚打电话,邀约出来玩。她答应了。
自从父母离开之后,聂苏姚不会让任何人来家里玩,包括杜美欣。
今天是初四,应杜美欣之邀,聂苏姚穿着朴素,带着涵涵去江津音乐喷泉赴约。
以往她们去时,都由妈妈开车去,在河床的沙滩上玩沙,打水漂,尽管那时候爸爸经常不在家,那时候的家里,真的充满了欢声笑语,打心里很幸福。
现如今,故地重游时,反而些许伤感。
“姐姐。”涵涵牵着聂苏姚的手,凝视着对方。
“我没事,走吧,我们去元帅广场跟他们汇合。”聂苏姚心里隐忍着,拍拍涵涵的头,笑着说。
他们来到元帅广场,见到杜美欣时,她身边还有好多同学。都是杜美欣班级的,说起来也是她们的校友。可聂苏姚跟他们完全不熟悉。
大家见到聂苏姚时,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不像以往亲切。反而透出几分讥讽和不懈。
“姚姚,你现在成保姆了?”杜美欣的室友赵思雅取笑说。
赵思雅长得的确很漂亮,披肩长发,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小口,秀挺的鼻梁,穿得花枝招展,手拿苹果牌最新版手机,眼眸里充满了鄙夷。
“穿成这样出来,不觉得很丢脸吗?”另一位女同学鄙夷地说。
“对呀,我很乐意做我妹妹的保姆,可我知道这是我的责任,逃不掉的。不像你,你是捧在手心怕丢了,含着嘴里怕化了,而我妹妹只能我保护,可也没碍你事啊?”聂苏姚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她不喜欢赵思雅。
以前在学校,聂苏姚对赵思雅这号人物都避而远之,因为红颜祸水她很清楚。更何况聂苏姚将自己隐藏得严严实实的,让其他人对她既不讨厌也不上心。
赵思雅嫌弃地打量地打量着她们,过时的T恤,发白的牛仔裤,和沾满灰尘的运动鞋,以及油腻的头发。
赵思雅嫌弃地嘟起嘴还摇摇头,说:“大过年的,真掉价,没钱也敢来?你还穿着去年的衣服?要不要我帮你买一套?真丢脸。”
“思雅,别这样。”杜美欣为难地看着聂苏姚,她也有点尴尬,问:“姚姚,你到底怎么了?一学期不见,怎么会这样?”
聂苏姚特意穿得掉价,就是想看看哪些人会对她冷嘲热讽。
涵涵有些气不过,想要辩解,被聂苏姚拉住。
“我做临时工嘛,穿那么好干嘛?我妹妹都捡我衣服穿,不像你,一个手机就好几千,难不成今天你请客?”聂苏姚故意刺激一下赵思雅。
“我们都买了票,恐怕你连钱买票都不起吧。”赵思雅白一眼聂苏姚,憋一下嘴说。
“对呀,我们买不起。”聂苏姚笑着说,瞄了眼杜美欣。心想:杜美欣居然一言不发等着看笑话吗?
“姐姐,我们走。我不喜欢这个人。”涵涵气得跺脚。
“好。”聂苏姚并不生气,看了一眼旁边买票的女生,便对她们说:“我这里刚好有两张票,送你们。”
“你不看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聂苏姚把票交给了,带着妹妹有说有笑地离开。都不看一眼杜美欣。
“姚姚……”杜美欣叫了一句,被赵思雅拉住了。
“你管她干嘛,跟个穷鬼似的,多掉价啊!别理她了,走吧,电影要开始了。”
聂苏姚并不生气,她知道,有些人是要从自己身边逃走的。留下来的才是知己,如果有过命的朋友,那她也会为知己者死。或许,现在她还没有那个能力让其他人看到她的闪光点。
“姐,这下子你可就没有朋友了。”涵涵说。
“朋友不在多,你难道不是我朋友吗?”聂苏姚捏捏涵涵的小鼻子,笑着说:“走吧,给你买新衣服,穿这样的确不好看。”
涵涵也跟着笑,可她并不介意。如此一来也看清了很多人的嘴脸,姐姐身边的朋友也必须经得起她的考验。
没有了旁人的指指点点,聂苏姚带着妹妹去了商场,从头到尾各自买了一身。整个人都变得气质又干练。顺便带妹妹去吃海鲜和烧烤。最后还去看了车展。
这一天比什么都充实。
下午回到家,外公还是没有在家。打电话说在外面喝茶。
“姐,我们要不要做个什么生意?这样坐吃山空不太好。”涵涵说。
“可以计划,但我们现在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学习,等我们都成年了,再考虑做什么更合适。别忘记妈妈说过,磨刀不误砍柴工,安心写作业。”聂苏姚回到家准备晚饭的食材。
其实,聂苏姚心里更清楚坐吃山空的道理。不过,她现在要应对的还有很多顾及。
“要不,你也跟我在网上接一些头像。”涵涵说。
“这个可以考虑一下,现在你要安心学习,等你考上高中或者大学再说。对了,你想考哪一所高中?”聂苏姚手里剥着蒜,问。
“我想跟你一样,想要早点去工作。这个家,我也需要存钱帮助姐姐。这是妈妈说过的。”涵涵洗着青菜说。
“妈妈对你说了什么?”聂苏姚手里停顿了片刻,又继续手里的工作。
“妈妈对你说的话,也对我说过,所以,我也会保护姐姐。”涵涵说。
“好,我知道了。”聂苏姚准备晚饭。
时间刚刚好,外公回来了,还带着卤味。
“外公,准备吃饭了。”聂苏姚说。
外公有心事,闷闷不乐地回到家。
聂苏姚也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回了房间。
聂苏姚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地想覆去地想一个问题。
外公年岁已高,小姨也不管事。她也舍不得让外公去小姨家受委屈,可外公老是这样不负责任地到处跑,万一哪一天有个磕磕绊绊,怎么办呢?
聂苏姚在初八之后,去了居委会,找到居委会主任,说了他们家想找一个钟点工在家里做饭。
“这个工钱的问题,您帮我估个价,毕竟我也没请过钟点工,害怕给少了没人做,多了,我也给不了。做晚上一顿饭,三菜一汤就行,如果节假日,我也会加钱。”聂苏姚是想在她回学校之后,能找个合适的钟点工帮助给涵涵和外公做晚饭。
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找到一位。不过那人做了两天就不愿意了。
“为什么啊?难道是工钱不够高吗?”聂苏姚疑惑不解地问。
“估计是跟你外公有关系,老男人吗,免不了唠唠叨叨的。”家委会的大妈说。
“那谢谢你们。”聂苏姚说。
聂苏姚最后放弃钟点工的想法,与老师商量之后,继续家里私教。
就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照顾一位年迈的老人和初中的妹妹。
外界,他们只知道,这家人的父母常年在外。
大姨偶尔也会来帮忙,做好吃的也会叫上聂苏姚他们。
这日子,真的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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