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五年之苦 第二十八章：外公的归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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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学期的学习压力大，有时候还需要外出去写生。要走几天才能回家。聂苏姚就会拜托大姨帮忙照顾涵涵。

“姐，你要去几天？”涵涵拽紧姐姐的手，问。

“最短也要两天，晚上回家就给我打电话，给你的钱可要省着点花，如果有问题，找大姨帮忙。”

“我记住了，你自己也小心点。”

聂苏姚离开的那两天，涵涵晚上回大姨家吃晚饭，顺道给外公打包留一点回家。

一进屋，家里空无一人。

她放下盒饭，准备给外公打电话，却发现没话费了，便在手机上给自己冲了一百元话费。不过在充值的时候，她忘记修改支付账户，用了隐藏账户。她的账户上，有三万块，姐姐说，这是保命用的钱。于是又筹足了一百块还了回去。

平日的零花钱一个月五百多，她根本舍不得乱花。

妈妈规定她的零花钱200元/月，电话费50元/月，资料费100元/月，衣物杂费200元/月。550元/月*12=6600元/年。

姐姐每年元旦节是一次性给了她七千，用完了不会多给一分钱。

上了初中，买衣服的钱是姐姐出的，她可以省下来，资料费也不是每个月都买，也可以省下来。话费现在也用不了那么多，还能省二十块。基本上就是买点水，早餐都是在家里吃，一个月也不到一百块了。而她还接单子做，赚到的钱都存在微信里。

她也记得，妈妈说过，要给姐姐存一部分钱，到时候不管是结婚还是做生意，都是雪中送炭，也可以锦上添花。

涵涵想着就美美地，便给外公打电话。

外公在小姨家。

“在那边做什么？不回来吃饭吗？”

还没得外公回答，便听见小姨很生气地说：“你把钱都给了她们两个女娃娃读书，那我们罗柳渝不需要钱读书吗？每一次找你借钱，你都推三阻四，原来姐姐在，说要跟姐姐商量，现在你不是应该跟我商量吗？”

“小姨，你找外公借多少？”涵涵心里咯噔一下。小姨借钱从来不还。

“小孩子别多嘴，又不找你借。”

话毕，外公断开通话。

涵涵左思右想不对，给姐姐打电话，说：“姐，现在方便说话嘛？”

涵涵看看时间，七点吧左右。

“怎么了？我要明天才能回来，你长话短说。”聂苏姚压低声音回答。

“小姨又找外公借钱，那可是外公的棺材本了。”

“你等一下。”

涵涵听见姐姐离开位置的声音，片刻之后，姐姐继续说：“如果外公愿意，我们不用管。那是他老人家的钱财，按理说，现在他就一个女儿了，将来的遗产都是她的。我们都是第二继承人。如果外公不愿意，你可以问一下罗柳渝的意思，毕竟将来这些钱都要用到他身上。要让他知道，钱是怎么来的。”

“要写借条吗？”涵涵问。

“他们要借多少？”

“我还不知道，估计不少，每一次都是好几千。可从来不还。以前是然然太小，老生病，现在是罗柳渝哥哥要读书，老没钱。”

“罗柳渝的生活费我一直管理着，怎么会没有呢？估计是小姨没钱了。你先暂时别管，等外公回来再商量。你告诉外公，如果他愿意借，我们不阻拦，如果不愿意，就按自己的意思来处理就好，如果借给了小姨，那外公以后的生活安排，小姨也要对外公的生老病死负责任。毕竟，她才是外公的法定继承人了。”

得到姐姐的答复，涵涵心里有底了。于是再给外公打电话，说：“外公，钱是您自己的，你可以随便支配。如果借给小姨，那小姨需要对你的生老病死负责任。因为，将来的继承人都是小姨。”

涵涵转达了姐姐的意思，便听见小姨得意地说：“我才是继承人。”

“不过小姨。”涵涵停顿一下，思维一转变，说：“这件事，我们需要罗柳渝哥哥回家，写一份合同再借。因为你们借钱从来不还。这是我姐姐的意思，听明白了吗？”

“那我等不了那么久，你们都要饿死我啊！”小姨又开始耍泼。

“小姨，你再急也没有，钱都在姐姐那里。估计她这几天也回不来，你只能等。如果等不了，找其他人先借。看谁借给你。外公，赶紧回家，饭菜都凉了。”

涵涵不用想也知道，外公还是会给小姨一小部分，等大家都回来了，在当众面把剩余的那一部分给小姨。

姐姐说过，外公很偏向小姨。她很庆幸，妈妈对她们一视同仁。不过，她能感受到，妈妈对她的爱，有时候会多于姐姐，有时候也会多于她。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遗产的事情，妈妈是明智又公平的。

外公回家了，满脸疲惫不堪。快八十的人了，还要替儿女操心。

“外公，吃过饭没？要不要喝点酒？”涵涵张罗着饭菜，从蒸屉里拿出来。

热乎乎的。

外公坐下来，接过一小杯酒，喝了一口问：“你姐姐多久回来？”

“估计明天吧，你把钱借给小姨之后，你还有钱用吗？我这里有点。”涵涵早准备了两百块。这是她的零花钱，平日里可舍不得了。

妈妈说过，无论何时都要护着外公。

“你哪来的钱啊？”

“姐姐给的，这些钱都是妈妈留下来给我们读书用的。我们平时也舍不得花。”涵涵将钱放入外公长满褶皱和老茧的手里。

“你小姨的情况我们都知道。罗柳渝还需要钱读书。我知道，这两年，你们都没找我要过一分钱，还时不时拿钱给我，我怎么忍心用你们的钱。”外公推了回来。

“你在，家还在。”涵涵推了回去，坐下来继续说：“你准备给小姨借多少钱？”

“罗柳渝要两千，小姨要两千。”

“哦，那我们土地租用款下来没？”涵涵想到了土地款。

“下来了，小姨收到了一千五百块，可她还嫌少。想当初，还是我们替他们还了买摩托车的钱。”

“那你愿意借吗？姐姐说过，小姨将来是你的继承人，你的一切都是她的。我与姐姐，罗柳渝，然然，都是第二继承人。”

“你小姨没有工作，我们先暂时给她。以后我的钱也会留给你们。”

“可要是生病了也需要钱，你还是多攒一点。”涵涵给外公夹菜，继续说：“外公，我跟姐姐在钱方面没问题，你以后把土地款给罗柳渝哥哥吧，他最可怜，他的弟弟还小，而我与姐姐相差五岁，最辛苦的也就这五年。你要是想去小姨家住，也可以，我也能自己照顾自己。姐姐也快十八岁了，我已经十三岁了，很多事情我也能自己处理。我们倒是最担心你。”

“涵涵啊！如果你小姨能像你们这样对我，我真的死而无憾了。”外公把钱还给了涵涵，又小酌一口，常常叹口气，老泪横生。

“吃饭吧，明天姐姐才能回来。”涵涵执意将钱交给外公。

姐姐不在家，涵涵承担起照顾外公的责任，打水洗脸洗脚，搀扶着送回房间。经过一番收拾，才回书房写作业。

一天后，聂苏姚回到家。

涵涵一五一十地告诉她。最后得出结论，这些钱，都是外公的棺材板，他们倒不是在乎这些，不过，既然小姨要用，那应该对外公负责。毕竟将来，小姨才是外公的继承人。

一天后，两家人聚在一起。

听完小姨父的解释后，聂苏姚说：“我同意，外公健在时，土地款由外公支配。我与妹妹不参与。那以后外公的生老病死，小姨与小姨父要多费心了。另外，罗柳渝的学费，小姨父还需要多少？”

小姨父看起来又苍老了，他低着头，说：“这学期要两千，我那边还没有发工资，周转不开。找你外公借点，说要等你回来。”

“外公，借给他们吧，娃娃读书才是关键。”聂苏姚并没有告诉罗柳渝，他的学费其实还有一笔钱，是妈妈特意留给罗柳渝的，还是专款，不过，如果轻易得到了，反而会伤害他们一家人。小姨会更加肆无忌惮，小姨父不再上进。

“那我明天去……”外公说。

“明天罗柳渝他们就要。”小姨又气急败坏了，甩了椅子。

“等一下我给他老师打电话问一下情况，下午小姨父陪外公去取，把现金给我，我给他老师转款也是一样的。”

“要得，我听姚姚的。”小姨一听有钱，心里舒服了，变了脸。

聂苏姚确认之后，心里有底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日子还得继续过。

外公离开双福回了小姨的老家居住，在家里还养了家禽。他的精气神又活过来了，充满了生机勃勃。

高二，紧张又亢奋，还丰富多彩。

聂苏姚完成了考级，还超额完成了学校交代的专业作业，拿去评判了奖励，得了第三名。同时，还意外收到一份情感。

“对不起，我跟我妹妹有约，读书期间不谈感情，但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好同学。”聂苏姚婉拒了对方。

放假了，7月8日聂苏姚满十八岁。全新的模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