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十三章 等待业报,诡秘之主:荒野朝圣,霍克玛,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当机械之心们抵达贫民区的时候,地上连一滩血迹也没有剩下。惶恐的人们从自己的屋子中走出,谈论着罗蒂身上的悲惨命运。
“女神保佑这个老女人。”
“我发誓她就躺在这里,脑袋没了一块。”
“啊...”
队长的皮靴踏在地面,他烧焦的左臂吓得大群人飞快地离开了这里,只有右眼有着一块烫伤的小诺迪还在原地颤抖着,用一种胆怯而坚定的目光扫向欧拓。
“...他往那边去了。”
诺迪朝着巷子的另外一边指去,欧拓示意艾奇奥留在原地待命观察,休伯特和他则迅速顺着诺迪指出的路追去。
面无血色的厄兰兹倒在地上,手臂上遍布了绽开的伤口。巫师质变后的格斗学者也只是勉强吊着一口气,让他不至于失血过多。
经历过许多的欧拓看向空空的骨灰盒,眼神轻颤。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谁都难以避免。
“带他回去。”
休伯特抱起昏迷不醒的厄兰兹迅速离开现场,欧拓则带着艾奇奥与小诺迪回到了学会。
在夜晚观察期间,躺在床上的厄兰兹呢喃着什么。侧耳去听的休伯特却听不懂那是什么语言,似乎是梦呓,却具有语言的逻辑感。
他用通识者的记忆能力记下了那句话,不知其意地在唇齿间复述着:
“...请原谅我。”
第二天清晨,睁开眼睛,睡醒并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好。那种积蓄的罪恶感不停地啃咬着他的心脏,眼底虚幻的线条密密麻麻,让他几乎看不见盖在身上的被单。
“休伯特...”
他捂着头喊了一声,敦厚的机械之心抬起头看向他。
“请你把队长喊来...麻烦你了...不..我还是自己去...”
颤抖着腿试图站起,休伯特连忙把厄兰兹压下,跑向了队长的办公室。
大约两分钟之后,正用扳手校正自己左臂上的某个螺帽的欧拓走了进来。代替他左臂的金属义肢有好几个探头状插入断肢中,让它能灵巧律动五指。
“来吧,埃尔道斯。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总是要好一些的。”
队长用义肢给自己拖了一根木凳,坐在厄兰兹对面,金色的眼睛温和地落在他身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长时间的缄默后,他用沙哑的声音开口了。
“.......我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站在门后的休伯特在胸口比了一个三角圣徽,不再去听门后面传来的喊声。在半小时之后,欧拓走出了房间,打开无线电传讯机拍了一副快报。
坐在床上的厄兰兹强撑着站起身来,试图打开一本书。
字只是掠过眼球,却不能进入头脑,他狂躁地把书一页一页地翻动,又翻回最后一页,无意义地一直重复着,直到书被他撕成碎片洒落满地。
恍惚间一个穿着褐色正装的小矮个子走了过来,厄兰兹抬起头,目光越过凌乱的发丝看向谢尔德。
“...我已经出现幻觉了吗..你不是还在...”
“不是幻觉哦,埃尔道斯·厄兰兹。二十天隔离期结束了,你都忘了是你把幻影撤走,我成为线人这回事了吗?”
他指了指自己右耳上的一个收发器,那就是欧拓联系他的方法。
谢尔德严厉的语气把厄兰兹吓得一愣,眼神再次对焦了起来。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审视着厄兰兹,像是一个文学大师正在写得极度糟糕的文章。
“不要怜悯死人,去怜悯活人。”
那双亮金色的目光恳切地注视他,让他不能闪躲。
“何况死只是一种刑罚,而不等于赎罪。先生,你知道要怎么做的。”
一阵微风卷满胸间,让厄兰兹眼前跳动的线条平复了几分。道理就是如此,人死了哪儿有那么容易复活呢?我们无法救活死人,能做的事情只不过是让活着的人不必受苦。
而杀人犯下的罪,要用余生去偿还。
厄兰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缺了一根无名指的左手上遍布干涸血迹,不住地颤抖着。
不论好或坏,这就是所谓【人性】。
我的人性。
“我明白了,不必继续对我施展非凡能力了。这折磨是我应得的奖励。”
他沉下目光,深灰色的眼眸沉成烧尽的烟灰。敲开欧拓的办公室,他坐在队长面前,语气恳切,话语在叙述间逐渐找回逻辑。
“队长,我有一个请求...不。我的意思是说,我在这里向您提出一个申请。任何人都有自由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只是很多时候我们没有那么多路可选。”
“我想请您提供给那孩子一个在教堂工作的机会,至少那样他可以选择接受教育,也可以选择继续工作...这件事情我想只能由非我的人出面讲述。否则他的情绪会影响他做出判断。”
“...我批准你的申请。正好教堂需要新的务工。”
欧拓垂下眼,看向铺开的纸张,在上面划出一个新的表格。在开具几张凭证之后交给了厄兰兹,他郑重地接过这张单子,短促鞠躬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艾奇奥,我有个不情之请。”厄兰兹从自己的口袋里抽出四十镑钞票,连带着那几张凭证一起,递向了艾奇奥。
“我之后会去银行开具一个不记名账户,把剩下的钱存进去。一次给那孩子太多钱只会腐化他,所以我想请你把关。然后,你可以告诉他教堂愿意免费教他念书学习,他不用再去卖报了...”
厄兰兹用力地甩了甩头,把脑袋里那些否定的声音甩出去。
你所做的事情不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只是单纯为了赎罪而已。
他这么告诉自己,强迫自己不去推演剩下的可能。
“好。我帮你去把账户开了吧。好好休息,兄弟。有些时候这种事情就会发生。”
艾奇奥用力拍了拍厄兰兹的肩膀,接过对方给的东西离开第二罗塞尔学会开始处理。
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他瘫坐在桌前,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没有人把他当杀人凶手那样看待,似乎这件事情也是寻常会发生的,只是有些不幸,落在了他头上。
一种彻骨的寒意把他浸透了。
他之后将要遇到的东西只会比这更疯狂,更无情。
“这是最后一次怜悯了,我的兄弟。”
戴着黑色棱形面具的剧作家穿着华美到浮夸的礼服,右肩上的缀羽高高翻起,他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搭在厄兰兹肩膀上,当他睁大眼睛转身时,那里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
“谁?”
他抽出手枪环顾四周,书本,设计图,引擎和桌子,什么人也没有。
算了。累了。
他垂下头,手里的手枪当啷一声落在地面。它就这样躺在白瓷地面,一动不动。
另一片白瓷地板上,是交际花的洁白小腿和欢宴中的上层人士,他们在远航号的头号仓里随着音乐起舞,走下地铁的卡朋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在没人看到的暗处,他的脸中间浮现出一条血痕,这血痕绽开,另一个浑身覆盖着血液的高挑人影破开皮肤。
鲜血滴答滴答着凝结,变成一身黑红色的正装,勾勒出一身健壮的身体,猩红双瞳弯起,眯成一弯红月。头发朝后梳去,四肢健全的贵族拎着手提箱,恭敬的管家深鞠一躬欢迎。
戴满戒指的手端起对方递过来的酒杯,轻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酿。
“走吧。还有一场宴会等着我们呢,在阿瓦霍的小小假期结束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