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5节 开业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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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王超紧急通知我：

“听市局人讲，梁局长老父亲突然病故，在凤凰县老家办丧事。”

“你打听下他老家具体地址。”我只有再次拜托他。

第二天一早，我与顾秋燕马不停蹄赶往梁局长老家奔丧。

梁局长老家在凤凰县偏远的梁家山，距离安远市区200多公里，从凤凰县出发，主要路段由一条水泥村通公路连接，他家是三层楼房，装饰新颖，显得很独特，沿途问路，都热情给予指引，都知道梁继成在外当了大官。我和秋燕到达时，院坝内挤满了吊唁亲朋好友，他对我俩到来既意外又高兴，引导我们祭拜了老人家后，我单独拜见他，说明来意。

“放心放心，我们公安机关会依法保护你们的合法经营。”城府很深，满口官话套话。

“只要梁局长作后盾，我会十分感激。”我既是试探，又是许诺。

“心意领了。”他摆摆手。

“你昨天才从纪委出来？”他目光闪烁。

“是的。”我不知他何意。

“有两肋插刀的气质，好样的。”他目光转为柔和，有些赞许。

“我是实话实说。”我不敢多言。

“这样吧，我看你也是耿直人，我们相互支持。”终于露出他的‘尾巴’。

“能否求得你的墨宝，抑或开业时劳驾你亲临指导？”我提出请求。

“这个好说，我会叫人送来涂鸦之作，能不能上门贺喜到时再说。”

结果比我预想的好，事情很圆满，我和秋燕不虚此行。

事情太多，耽搁不得，我们不便打扰，告辞回到圆梦歌城已是下午3点，马文波正在等候。

马文波现在近30岁，与马文强外貌判若两人，中等个子，头发过长，瘦削身材，脸宽肉少，眼神不定，让人感觉圆滑但不踏实。带来了一个小伙子，名叫罗永辉，两人年纪相仿，身材细长，面容清瘦，一头卷发，给人以贼眉鼠眼感觉，说是他的患难兄弟，曾经“顺手牵羊”劳教过，求我给他一碗饭吃，事先并不清楚罗永辉有“前科”，看他一副可怜巴巴样子，也不好驳马文波面子，就答应了，他俩一起负责后勤事务。

“上班时间听候通知。”我交代他俩。

李沐阳推荐他表弟余江海做厨师，30多岁，长得牛高马大、肥厚敦实，一看就有大厨相。我与他攀谈下，虽然不善言辞，但性格耿直，可用之才。

一个偶然机会，我听说消防支队政委齐永峰是李为戍校友，去年照顾夫妻分居调到安远市任职。我打着李为戍旗号登门拜访，齐政委在他办公室接待了我，约莫40岁，身材魁梧、脸型方正、蓄着小平头，精神十足。

“你的歌城验收，提前一天通知，我安排就行了。”他语气豪爽。

事前我颇为担心，很怕节外生枝过不了消防关，这下我悬着的心如愿放平了。

装修安装工程和设施设备配置，在12月15日前如期完工结束，消防通过验收，硬件准备到位，只欠东风。

秋燕很是激动，借助夜晚的寂静，拉着我入场巡视。当所有灯光开启，胜似天庭皇宫，华丽辉煌，用五彩灯制作的巨型标牌“圆梦”大字，变换色彩循环闪烁，远望犹如皇宫仙境一般。从大堂进入让人为之一亮，各功能用房装饰豪华，用品用具配置高档，尤其是小姐备班休息室，用一扇巨大的玻璃将其与大堂隔离，外面能全方位看清备班小姐，但里面看不到外面情况。我也像皇帝回宫，揽着秋燕的腰，肆意比画，享受君临天下的幻觉，惹得秋燕抿嘴大笑，当我作势要亲吻她时，急得她揪着我耳朵：

“你太流氓了，不准胡来。”把我激情浇灭。

离开业日子还有5天，秋燕对后勤管理人员进行了培训，将他们分成保安部、膳食部、服务部、客户部、综合部，职能一应俱全，分工明确，基本工资1500元，另外500元考核发放。指定了负责人，对他们约法三章，奖功惩过，秋燕出招到位，镇得员工服服帖帖。

离开业还差2天，有10多个小姐赶来报到。秋燕将她们集中在大厅交代注意事项，个个青春靓丽，楚楚动人，虽是冬天也掩饰不住他们性感诱人身材，加上他们活泼开放、嗲声勾魂眼神挑逗，犹如进了“盘丝洞”，真是秀色可餐，我都忍不住在多看了几眼。

我旁听秋燕对她们训话，大意是：来到圆梦，就是一家人，出门在外相互关照，禁止内讧；多劳多得，不养闲人，绝不克扣大家挣的辛苦钱；守底线，不能见钱妄为，把人身安全放在首位；重声誉，发生事情不得出卖他人。个人挣得的陪唱、陪台和推销收入实行分成，个人得60%，歌城得40%。

很佩服秋燕魄力。

培训完，秋燕黑着脸警告我：

“老板与小姐必须保持距离，如果有染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而去，留下我在风中一愣一愣的反思。

望着一群婀娜多姿、媚眼如丝、青春蓬发的女孩，我只有望洋兴叹了的份了。

我俩商量，低调开张，只邀请几个难兄难弟，燃放8饼鞭炮、8柱烟花、放置8对花蓝，预示发发发。

梁局长没有食言，将一幅“宁静致远”书法作品差人送来，我不通书法，但凭肉眼欣赏感觉还不错，遒劲有力，我赶紧派人裱糊挂在大厅，我看中的是他落款，有了这道“符”，“牛鬼蛇神”都不敢惹。

我还求购了本市书法家周印和画家吕良的作品，挂在大厅展示，只不过粉饰门面，附弄风雅而已。

1993年12月28日，圆梦歌城顺利开业。在寒冷的冬季，给这座蠢蠢欲动的城市带来一份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