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歌城风雨——第6节 初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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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第一天上午，没有迎来客人，却迎来了安远市电视台和安远日报社记者采访，顾秋燕淡妆出镜，一番别样美丽。开业消息第二天播出和见报，第三天省报作了转载，省电视台播发了新闻，“圆梦”歌城迅速打响。

开张第一晚，自然是兄弟伙“扎堂子”，拉抬人气，第二天生意上门，冷清的门庭开始热闹起来，第三天庆祝新年的预约订单分沓而至，一到夜晚，歌城呈现歌舞升平，霓虹闪烁的景象。

这样的起步，完全出乎我俩预料，本来做好三个月甚至半年生意清淡的准备。

元旦假后第一天，市委宣传部许部长带着文化局和广电局分管领导上门视察，提出要求，作为全市第一家特色歌城，要坚守文化阵地、守法向上，传播正能量，为丰富全市文化市场，推动招商引资服务。

领导水平就是高，我赶快安排将他们视察照片和文字整理上墙。

第二天，公安局梁局长带市中区公安分局局长费雄和辖管派出所所长吴建军进场检查。我揣摩，梁局长是看准方向才出场的，看到他的墨宝挂在正中央，他脸上写满笑意。

当着众多部下，他煞有介事地对守法经营提出指示，我频频点头，不断应诺。

他已经给足了我面子。

我们乘势出击，联系工会、文化局、电力、烟草等部门，作为他们文化活动定点单位，收获不错。

我们买的房子装饰好了，秋燕给它取名“燕子窝”，选了一个黄道吉日，我们搬进了“燕子窝”。

装饰一新的“燕子窝”简约，浅色调，尤其是院坝的水池、花园和绿植，幽静而自然，是劳累之余的歇息处。

搬进当晚，我俩犒劳自己，生火做菜，隆重庆祝乔迁。饭后有是不知疲倦的极致缠绵，秋燕爱恨交错：

“你那么能折腾，我都有点顶不住你了。”

转眼离农历年还不到20天，按照潜规则我开始公关忙碌。节前单位、企业和个人聚会、年会、拜年，加上迎来送往，歌城生意火爆，秋燕深怕闪失，驻场值守，我俩甚至几天见不上面。

我揣满装有金额不等的红包，上门“拜神”，对几个权力相关部门领导做东设宴，天天有酒局，喝得我分不清东南西北。

借此机会，我带着秋燕一起专门宴请了梁局长全家。梁局长老婆秦大姐，半老徐娘，中等身材，略显臃肿，重妆浓抹，穿着富贵，性格张扬，说话语气有点刻薄，一看梁局长就驾驭不了，真替梁局长着急。

梁局长女儿叫梁心蕊，在读高中，穿着校服，长得象爸爸，脸型圆润，眼大有神，身材中等，不胖不瘦，恬静羞涩，比较耐看，性格和长相与妈妈判若两人。

酒桌上梁局长借助醉意告诉我，安远官场很复杂，他初来乍到，不知深浅，只能时时提防，所以刚开始预约他，被他拒绝了。后来了解到我在纪委“表现”，欣赏我在关键时刻不当“甫志高”，才决意结交我当朋友。

我心中感慨，很多人看似光鲜，其实苦累自知。

我征得秋燕同意后，到省城拜访孟雨欣，她引我来到报社附近“沁苑”茶室，茶室分布在翠竹花园之中，僻静雅致。我递上红包，她坚拒不收。

“你这样做，看低我了，不做朋友了？”她柔声对我说。

“那就欠着，今生慢慢还你。”我妥协了。

“我觉得你还蛮有男人味的，让人难以忘记。”她表情认真。

“我在你眼中是啥形象？”我好奇问她，毕竟我们才第二次见面。

“刚毅、执着、狡猾和花心。”她没留情面。

“我如此不堪，怪不得我现在还是单身狗。”我自嘲自己。

“还是说说你，想听你的故事。”我象老朋友谈心一样发问。

她向我娓娓道来，原来她父亲是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母亲是省电力公司副总，她是独女，没有姊妹，家境优越，长期以来父母因工作忙疏于陪伴，她养成了特立独行的性格，接触了很多男生，都因门户差异或者没有眼缘而无果，条件好的男生却三观不合，一直待在闺中。

“能与你成为朋友，我高攀了。”我确实自行惭愧。

“我从没向男生倾述过我的隐私，你还这样看我，太寒心了吧。”她一下子?出了眼泪。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忙道歉，不失时机递上纸巾。

“过来，借你肩膀用一下。”她命令道。

我起身坐到她身旁，她顺势靠了过来。

她脱掉羽绒服外套，灰色毛衣，下身黑色长裤，身材凹凸有致，有着成熟的傲人身材，吸着她身上特有体香，握着她细嫩的手臂，不禁想入非非。

“我不留你了，我怕自己赖上你。”她毅然对我说。

“年后联系。”她不由分说。

我只有应着，不禁怅然若失。

我本想顺道去看看乔慧，但她说刚升任系主任，实在太忙，无暇见我，让我理解，我也知趣放弃。

联系了下欧阳，她假期要值班，加上孩子和父母需要照顾，实在分身乏术，电话里叮嘱我少喝酒。

金裕是外地干部，申请补休提前回家过年，还邀请我去她老家游览，我自然婉拒。

我失去联系彭曦的勇气，不愿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我建议方兰，将代销点关了，回她老家仙女湖开个农家乐，我年后去考察，她很感兴趣，表示会认真考虑。

子馨今年要带男朋友回家，有她陪伴父母，我乐得清闲，借此空闲，计划陪秋燕回趟老家。

大年二十九，歌城团年，每人一个大红包，收获满满，个个喜形于色。根据预约排挡，大年初四开始上班，增发值班补助，大家都表示快去快回，不误工作。

我催促向彤早点回家陪父母，但她一脸忧郁，磨磨蹭蹭样子，好像有事要对我讲，我自顾不暇，趁我俩身边没人，偷袭似地亲了她一下。

“快回家，年后我约你。”我许诺后她脸色由阴转晴。

根据向彤报来数据，我和秋燕回到“燕子窝”，再次盘点会账，开业至今净赚30万元，取得了开门红，大大远超预期。

我抱来两箱红酒两件啤酒，与她畅怀对饮，庆祝初战告捷。

我俩边喝边唠，说到高兴处干杯、说到辛酸处也干杯，我唱歌她干杯、她唱歌我干杯，她跳个舞我干杯，我扭秧歌她干杯，我俩载歌载舞、变换花样喝酒，半杯端，对瓶干，不知道喝了多少，醉的不行，都跌倒在地上，完全爬不动。

凌晨我被尿憋醒，屋内还是灯火通明，看到秋燕还在地上昏睡，我强撑着将她挪到床上。

我解手洗脸，清醒了不少，仔细端详秋燕，醉意朦胧，眼光迷离，头发纷乱，口吐芬芳，让我难以自制......

“你别纠缠了，我怕赶不上飞机了。”她愤愤地说。

我才想起要送她到机场，10点航班，9点前要赶到机场过安检，我赶紧帮她收拾行李，装好我事前准备的礼品。

趁她补妆时间，我快速买回早餐，我的体贴获得了她的香吻。

“好舍不得离开你哦，你发誓，一定来广州接我哈。”她含情默默地央求我。

“不怕再被我欺负？”我坏笑着羞她。

“你想欺负，我随时奉陪。”一点都不忌讳。

我俩紧赶快跑，终于准点到达。

秋燕就像千年白狐，妖媚纵情，我无法自拔,面对这个与我同甘共苦的女人，短暂的分离都令我不舍。

回到歌城，遣散众人回家过年，我正要关门歇业，一个小姑娘局促犹豫地走了进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我好奇问她。

看她模样不到20岁，还带有浓重的学生气息，清瘦清纯，眼含心事。

“我想找工作，可以收留我吗？”

“你是哪里人？为什么想在这里上班？”我疑惑问她。

“我是东阳县丰山乡人，名叫吴佳妮，高中毕业没考上，家里穷，听说这里赚钱来得快，想来打工。”她怯怯地说。

东阳县与我们是同一个市，相隔不远，我县县城到东阳县城120多公里，我记得有个战友就是东阳的丰山的，我随口问她：

“吴天明你认识吗？”

“我有个远房二叔叫吴天明，不知道是不是他。”小吴脸色阴转晴。

“1977年当兵，参加过自卫反击战，他下面好像有2个妹妹。”我努力回忆。

“就是就是，是我二叔没错。”

原来是战友侄女，我感到亲切，也增加了好感。

“做这行很辛苦，而且......”还我没说完。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对自己负责，决不给你们惹祸添堵。”她忙不迭表态。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年后就来上班吧，欢迎你加入。”我伸手邀请。

“太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快回家过年吧，祝你新年快乐，心想事成。”我笑呵呵祝福她。

小姑娘如释重负地离开。

我赶紧赶回青松老家，陪父母吃年夜饭，祈盼新年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