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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天子一怒
白牡丹回到刘天佑身边,一来一去,却无人察觉。
“云公子。”祭拜完岳飞,没听到岳云声响,李还觉得奇怪,于是轻轻叫了一声。
听到李还声音,书生赶忙走到岳云边上,蹲下身子一探,却发觉岳云已经气绝多时,书生看着李还摇了摇头。
“秦桧匹夫,不将你挫骨扬灰,本官誓不为人。”看到岳云已死,李还仰天长啸,眼中之泪,尽量不让外流。可是一边的赵洛赵隗,也已经禁不住落泪,而书生和刘天佑都难以抑制两眼通红。
良久,李还站起身,将岳飞所托血书收入怀中,随后命赵青赵阳背起岳飞父子,找了个适宜的地方,先草草安葬,等待后续再做打算。
岳飞之死,令李还深受打击,自从被上官瑶退婚,他原本打算和岳飞一起逐鹿中原。纵观天下,他自认为要收复汉室河山,非岳飞不可胜任,所以在赵构面前,他一直竭力推崇岳飞。金国大将完颜兀术亲率三路大军南征,硬是被岳家军击退到朱仙镇,眼看即将逼迫完颜兀术北退,收复中原,奈何朝廷内乱,金国离间,忠良惨死,想到此处,李还眼露精光,迸发杀气。
“白姑娘,刘兄,书兄,多谢三位相助,如今此间事已了,待本官回宫见过陛下,终了此事,再访三位把酒言欢,如何?”李还转身朝书生三人抱拳说道。
“李大人保重。”书生三人也抱拳行礼,几人随后于风波亭前分道而行。
“见李大人的气势,此番回去,定会将相爷满门抄斩。”待李还走后,书生突然说道。
原本并没有对李还行为作何猜想的白牡丹和刘天佑,此时听到书生的话,不禁都转头望着书生,不知书生的话中之意。见两人茫然,书生不得不做进一步的解释。
“李大人和岳将军一起征战沙场,情比金坚,眼看就要击退金军收复中原,奈何朝廷内乱导致功亏一篑兵败垂成,李大人早已赶回杭州面圣,但依然未能阻止皇上下旨班师,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陛下旨意,那李大人尚可接受,毕竟陛下才是天子,而李大人也并非赵氏血统。只不过岳将军的死已超出李大人的接受范围,李大人不敢责备陛下,所以这笔账,自然要让秦相来背。”书生耐心地说道。
“但陛下为何一定要下旨班师?明明马上就可以收复中原恢复汉室山河,难道陛下不愿意?”刘天佑大为不解。
“刘兄,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太祖登基之事?”书生看着刘天佑问道。
“你是说陈桥之事?”刘天佑忽然明白书生要说什么,可白牡丹却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
“不错。”书生说道。
“陈桥之事,当年大宋开国皇帝太祖原本是后周大将,但因掌握了兵权,所以在陈桥发动兵变,最后逼迫后周皇帝退位,从而登基做了皇帝。是以后来大宋历代皇帝都不允许武将拥兵自重,以免重蹈昔日陈桥兵变之事,以至当今圣上宁愿议和向金称臣,也要连下密令令将军班师。”看到白牡丹疑惑,刘天佑解释道。
“这也是为何之前杭州城中突然出现流言蜚语,说宋军不如岳家军,陛下毕竟忌讳武将功高盖主,如今岳家军更是威望日增,声名远扬,大宋皇朝代代相传之事,自然会让陛下寝食难安。”书生说道。
“那如果要岳将军死是陛下旨意,为何李大人又要把账算在秦相头上?”白牡丹不解地问道。
“陛下虽然下旨将军班师,但不一定想置将军于死地,毕竟大宋武将之中,能和金国抗衡的也只有将军一位。只不过就算是陛下旨意,陛下怎会亲承自己诛杀功臣,那不是落人口舌自掘坟墓吗?而陛下所做这一切,秦相自然也起到了一定推波助澜的作用。但秦相就算不同意陛下旨意也无其他选择,他为相,始终还是要听从陛下心思,所以陛下想要议和,他便极力主张议和,陛下担心将军拥兵自重,他自然要献计为皇上分忧。如今将军已死,陛下大患已除,若李大人一定要追究责任,自然是不会追究到陛下头上。李大人虽非赵氏血脉,但岳将军死后,陛下定要找一人出来问罪,在秦相和李大人之间,你觉得陛下会选谁呢?”书生反问道。
“这么说秦相还是被冤枉的了?”白牡丹疑惑地问道。
“那也不是,金国使节要面圣,也要先过秦相这关,若非秦相贪赃枉法,为金国大开方便之门,而是极力主战,只怕今日将军已驱除北奴、凯旋而归了。秦相一国之相,陛下一国之尊,若相爷为国为民,也不至沦为今日地步,但相爷附和皇上,不仅没考虑天下苍生,反而为金国大开宋室之门,所以诸多之事,李大人都会一并算到相爷头上,李大人此番离去,禀报陛下之后,恐怕相爷祸事不远矣。”刘天佑说道。
“那相爷到底救是不救?”白牡丹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搞糊涂了,现在都不知道这个相爷是好人还是坏人。
“想救也救不了,相爷除了直接害死将军之外,也不算无辜之身,可说死有余辜。”书生说道。
“可李大人要杀相爷的话,会只杀相爷一人,还是会满门抄斩呢?”白牡丹有些忧心地说道。虽然她和秦桧不熟,但觉悟了三界轮回之后,对于无辜的生命,她生出了恻隐之心。
“以李大人此时怒意,不可能只杀相爷一人,这一战,恐怕会殃及池鱼,所以我想可以先知会相爷一声。”书生说道,心里也起了恻隐之心,他毕竟身为大夫,救人是天性。
“你要知会相爷,不怕他老匹夫瞒天过海暗度陈仓?”刘天佑突然说道,既然秦桧有罪,那他就不明白书生为何还要知会秦桧。
“李大人把所有的罪过都算在相爷头上,就算知会了相爷也跑不掉,但我们可以提前知会相府,让相爷先遣散无辜之人,以免多造无辜之孽。”书生说道。听了书生的话,刘天佑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咱们赶紧走吧,免得李大人抢在了前面。”白牡丹说道。她虽然不知道书生和刘天佑到底要做些什么,但要说人间她最信任的人,除了身边这两人也再无其他,所以不管书生和刘天佑行什么事,对或者错,白牡丹都会一路跟随,不加过问。
白牡丹要进相爷府,那是用不着通传的事,只不过碍于书生和刘天佑的面子,白牡丹并没有要人性命,而只是打伤了看门的人。
“相爷,他......他们硬要冲进来,拦都拦不住。”听到动静的秦桧走出大门,守门人屁滚尿流地赶忙撇清关系。
“书大夫,刘公子,深夜拜访不知有何贵干?”秦桧认识书生和刘天佑,但看来者不善,也不敢出言轻斥。
“相爷,岳将军已仙逝了,您可知道?”书生开口说道。
“岳将军不是被李大人救出去了么?”就在书生几人到达相府前,秦桧也才刚收到大理寺被劫的消息,他正准备前往,却没想到书生三人找上了门。不过听说岳飞仙逝,秦桧也有些惊讶,但却又像是意料之中。
“被救不假,但却也就死在李大人面前。”书生说道,双眼紧紧地盯着秦桧的神色。
听到书生的话,秦桧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似乎也被吓得不轻,幸亏有仆人扶着,才不至于摔到。
“相爷是害怕了?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刘天佑看着秦桧问道。
“唉,岳将军升天,老夫也命不久矣。”秦桧从仆从的搀扶中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
“此话怎讲?”听秦桧话中有话,书生问道。
“书大夫肯否放本相一马?本相自当重谢。”秦桧突然朝书生三人抱拳说道。
“你害死岳将军,还想逃?”听到秦桧求饶,刘天佑不禁火起,出言怒斥。
“蝼蚁尚且贪生,生死当前,老夫自然希望求生。”秦桧说道,他们都是明白人,人间的勾心斗角,只有白牡丹不知所云。
“相爷叛国投敌,残害忠良,难道还希望我们会放相爷一马?再说即使我三人放相爷一马,相爷作为大宋宰相,难道会寄希望金国庇护?而如若金国不留相爷,天下之大,相爷觉得有容身之地吗?”书生一字一句地问道。
秦桧顿了一下,他知道书生所言非虚,岳飞惨死,如今他罪名坐实,无论是否有罪,他都已经罪恶滔天,知道自己必死,秦桧忽然冷静了许多,于是转头看着白牡丹问道。
“这位想必就是白姑娘吧?”
“相爷认识牡丹?”白牡丹有些惊讶,她和秦桧素未谋面。
“白姑娘是位能人异士,能令飞禽走兽,会呼风唤雨,自然名声在外。”秦桧淡淡地说道,知道其之将死,也淡然了许多。听到秦桧如此一说,白牡丹却不知如何回话,只是左右看了看书生和刘天佑,但两人也都无话,而是似乎在等着秦桧说些什么。
“岳将军和李大人交好,如今将军身亡,李大人定不肯善罢甘休。李大人不敢怪责陛下,但毕竟是陛下身前红人,所以所有事情自然会算到老夫头上,而杀将军之罪,已使本相更不可活。”秦桧说道。
“可将军精忠报国,家国天下,相爷身为宋人,怎么可以为了荣华富贵而叛国投敌、残害忠良呢?”想到岳飞之死,白牡丹险些又要落泪。
“白姑娘真以为是本相要岳将军死吗?”秦桧看着白牡丹平淡地问道,既然躲不过一死,他反倒释然了一些。
“将军重伤而死,难道不是相爷所为?”看见白牡丹伤心难过,刘天佑也站出来打抱不平。
“岳将军惨死,本相的确也难辞其咎,但要将军性命的人,并非本相。”秦桧看着刘天佑说道。
“岳将军已遵金牌令,班师回朝,兵权已去,陛下大患已除。但将军毕竟是能抗衡金国的将军,所以即使陛下将将军收入大牢,想必也无杀将军之心,那将军之死,不是相爷所为,那又是何故?”书生问道。
听到书生所言,秦桧不禁多看了书生一眼。
“书大夫既已猜到令将军班师回朝乃陛下旨意,的确不简单。不过将军忤逆圣上,其实早已种下祸心,只是将军并非命该绝于今日,却是本相疏忽,但也替陛下解了一大难题。只不过老夫换来的不是赏赐,而是老命一条,其实老夫并不想岳将军死,因为岳将军一死,老夫也命不久矣。”秦桧背着手看着长空说道。
“相爷意思圣上已有杀将军之心?”书生惊道,毕竟岳非善战名声在外,即便赵构顾虑,但大不了剥夺兵权、削官去职而已,远达不到要杀之而后快的地步。
秦桧看了眼书生,他敬佩书生推理之能,但也觉得书生毕竟太过年轻,对皇室之事毕竟不了解。
“书大夫可曾听说岳将军曾经提及‘直捣黄龙,救出徽钦二帝’之事?”秦桧问道。
“听过,但大宋皇室一向礼让有加,想当年太祖禅位太宗,所以陛下理应不会生隙才是?”书生说道,但听到这里他的声音也已经不再那么坚定。
秦桧无奈地笑了笑。
“书大夫对当今圣上知之多少?”秦桧问道。
书生一时哑口,他曾跟随李还北上救主,赵构那时还是康王,当时如若不是白牡丹化身泥马,渡康王过江,只怕今日又是另一番局面。而如果赵构胸怀博大,知人善任,可能此时岳飞早已逐鹿中原,将完颜兀术等人赶回河北。但是,他对当今圣上,确实完全不知。
秦桧见书生不语,于是继续说道。
“当年太祖禅位太宗,皆因一个‘孝’字,但如今圣上孤身一人,如若岳将军真的迎回徽钦二帝,那当今天下皇位,书大夫认为,应该由谁来坐?”秦桧看着书生问道,而书生再一次哑口无言。
“除此之外,当时金军被岳将军逼得连连败退,所以金军以送回前太子继承大宋血统为由,希望陛下议和。但岳将军只身返回杭州,直言进谏,力荐圣上立小王爷为储,拒绝金国议和,书大夫可知?”秦桧再问道。小王爷便是李还表弟,书生自然知道。
“这个我知道,当时书大哥正值大婚之际,我们和李大人以及岳将军一起来的杭州。”白牡丹突然说道,岳飞极力推小王爷为储之事,她比书生要更清楚。只不过提到书生大婚之事,两人都有些尴尬,除了刘天佑和秦桧。
“小王爷再智勇双全,毕竟非宋室血脉,而前太子却生来大宋血统。岳将军一生痛恨金国,自然不会相信金国密信,加上他和李大人交好,又以自己军中之威,恃才傲物,极力保荐小王爷,早已触犯圣上逆鳞。岳将军军威甚高,且民间也有宋军不如岳家军之言,岳将军军威越重,圣上自然更为忌惮,不然,以岳将军军进朱仙镇,只差半步之遥便能将金贼赶回河北,而李大人即便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陛下要连下十二道金牌密令勒将军班师回朝。将军所犯之事,件件死罪,所以杀岳将军,书大夫还觉得是本相私心么?”秦桧说道。
书生哑口无言,他毕竟不知道皇室立储之事。
“相爷这是要为自己开脱吗?即便圣上要岳将军死,但也毕竟收押大理寺,且兵权被夺,而并未直接问斩。但相反,岳将军重伤而死,却确确实实死在相爷手上。”刘天佑突然说道,书生也顿时醒了过来,然后对秦桧怒目而视。
“事到如今,本相也不假申辩,的确是本相猜错圣意,令岳将军父子蒙冤。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现前太子未归,或许今后小王爷会登九五,老夫错事已铸,冤不可申,伴君伴虎,也死有余辜。”秦桧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他自知要死,但书生三人并未觉得惋惜,他揣摩圣意,权倾朝野,迎合皇帝,滥用职权,以至祸乱,令忠良蒙冤,自是死有余辜。
“相爷既知今日,何必当初?想必李大人领命后,相符定是鸡犬不留。为了不增杀孽,相爷可趁早解散府中下人,但相爷和夫人及公子,恐怕是无法走得了了。”书生说道。不是他没有慈悲之心,他看到了李还眼中的杀戮,如果今日让秦桧得以逃脱,可能李还会牵连无辜,掀起另一番杀戮,而让秦桧罪有应得,自然也能减少李还心中的杀气。
听了书生之言,秦桧叹了一声,叫了管家过来吩咐后,遣散了下人,书生三人也随之离开。
而在宫内,李还一见到赵构,就长跪不起,大哭不止。
“陛下,岳将军没了。”李还只是一个劲地大哭。
“什么?怎么会这样?不是关在大理寺由三司会省吗?”赵构惊讶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随后又坐了下去,自言自语地说道。岳飞之死,赵构自然知晓,如果不是他要岳飞的命,谁也不敢擅作主张,只是他想借由三司会省,名正言顺,但没想到却提前一步,赵构没有太过伤心,毕竟岳飞在他眼中已经必死无疑。赵构没有理会李还,直到李还痛哭已久,赵构才走了过去扶起李还,只见李还眼眶通红,真的伤心不假。
“可惜岳将军勇猛无敌,竟英年早逝,今后朕大宋无将可用矣。”赵构叹了口气说道。
李还知道赵构深意,岳飞触犯赵构逆鳞,所以岳飞会锒铛入狱。民间对岳飞呼声甚高,而赵构最为忌惮武将拥兵自重,而岳飞又屡逆圣意,所以岳飞必死。此时他若再和赵构争论岳飞之死已毫无意义,但却可以斩尽合谋害死岳飞之人,也慰岳飞父子在天之灵。
“陛下,岳将军父子在狱中受尽酷刑而死,到死不忘精忠报国之事,临死前还用鲜血写下兵法,由臣转呈陛下。如今若不追究滥用私刑之责,将军之死,恐难以服天下,将军父子也会死不瞑目。”李还说道。然后把兵法呈给赵构。
赵构接过李还手中血书,自然能认出是岳飞笔迹,只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那爱卿准备如何处置?”赵构看着李还说道。
“三司会省由相爷负责,大理寺一干人等无一清白,残害忠良死罪,臣恳请陛下问斩岳将军案中所有共犯,以告天下。”李还躬身说道。
听了李还的话,赵构不怒反喜,但脸上却镇定自若。岳飞父子之死自然要有人负责,而秦桧不仅通国判敌,还贪赃枉法,也死不足虑,这本是一箭双雕之事,赵构自然乐享其成。
“也罢,秦桧这老匹夫身为大宋之相,食朕俸禄却通敌叛国,不为朕招揽国之栋梁分忧解难,反而残害忠良,罪无可恕。朕令你将秦桧一门满门抄斩,其余人等一并处置,此事全权由你负责。”赵构说道。
“臣遵旨,多谢陛下。”李还得到赵构许可,于是亲自点上禁卫军,直奔相府。他虽知道赵构虚伪,可赵构毕竟是大宋皇帝,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又能怎样呢?只不过岳飞之死秦桧等一干人等并非无辜,所以就算是赵构的头上之罪自然也要一并算到秦桧等人头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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