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临终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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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临终诀别

李还率禁军到达相府之时，除了秦桧夫妇和长子之外，其余众人已全部遣散。李还不给秦桧辩白的机会，直接下令满门抄斩，所有财产充公，至于秦桧家众遣散，李还自然知道原因，不过他旨在杀秦桧，他也不是嗜杀之人，至于其他人则可有可无。

抄斩相府一门，李还再率兵包围了大理寺，大理寺主审岳飞父子一案等人，也都尽皆伏法，李还一场杀戮，杀得血光冲天，哀嚎遍野，但也借由岳飞一案，清除了朝内主和一派。白牡丹书生刘天佑三人站在暗处看着李还满城屠戮，也不惊暗暗心惊，原本温文尔雅谈笑自若的李还，杀伐果断起来，也着实令人害怕，皇室之人，实在难以猜透。

一晚上的大肆杀戮，随着天光的泛起而接近尾声，听闻岳飞父子惨死的消息，百姓无不为之垂泪，但又听闻罪魁祸首秦桧一干人等已经伏法，人们也只能痛哭流涕，哀悼岳飞。岳飞死后，秦桧等人伏诛，赵构虽然听从李还进谏，重新任命一干主战人士，但终因兵力不如金军，以致节节败退。而此时金军得知岳飞已死，士气大振，加上高人指点，战场上可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取，而反观大宋，如若不是主战义军拼死抵抗，恐怕金军铁骑又要再次渡过江水，踏破杭州城。

杭州事了，而又得知金军阵中有高人指点，白牡丹大概猜出有可能是韩尚从中作祟，于是告别书生后，与刘天佑一起双骑北上。等白牡丹和刘天佑接近金军前锋，却发现鬼留风早已守候多时，不过凭白牡丹几人的功力，要瞒过宋金两军而不漏踪迹也不是难事。

“鬼大哥，有什么发现没有？”白牡丹轻声问道。看到白牡丹和刘天佑在一起，鬼留风眼中出现一丝难言之隐。

“韩尚的魂魄已经附在凡人身上，此人也叫韩赏，是金军阵中谋士，只是他现在是凡人之躯，我无法动手取他性命。”鬼留风说道。他作为地府判官，职责在将人间阳寿已尽的魂魄带回地府，再入轮回，而不能取人性命，否则违反天条，可能引起三界大乱。

“那需不需要我出手？”白牡丹说道。她和二郎神早已誓不两立，终究会有一战，而她所犯下的天条，已不下数种，是以再多一条也不妨。但鬼留风却摇了摇头。

“人间之事，我们不便参与，之前你卷入诸多人间之事，再加上你私闯天庭，所以二郎神才一直追杀于你。虽然二郎神不足多虑，但我们参与人间之事，可能或多或少会违背三界轮回之规，所以还是静观其变吧。”鬼留风说道。

对于鬼留风的看法，白牡丹也只有同意地点点头，毕竟她在人间一向随意行事，但事情最终并不都随着她想要的方式发展。她没能和书生长厢厮守，轻许书生之事急相助也没能办到，以致上官瑶去世也未能相见，现在再和书生相见，已是相对无言。经历过了人间种种变故，白牡丹终于不再随意行事，人间的事，还是少管一事算一事，这也是她一直和刘天佑在一起的原因。

不过鬼留风白牡丹这边不插手人间之事，但其他地方也不太平静。在幽冥鬼冢，自从哥舒贲雷的招魂幡被二郎神撑破之后，幽冥鬼冢一直动摇不定，而就在人间金军大肆南下之时，哥舒贲雷再也坚守不住幽冥鬼冢，加上法力大不如前，是以幽冥鬼冢冤魂一直往外逃逸。如今哥舒贲雷和牛头马面以及哥舒琉璃要轮番镇守，才能镇得住幽冥鬼冢一众冤魂，但即便如此，也依然有鬼魂从幽冥鬼冢逃脱，胡巧儿便是其中之一。

幻灭妖山，也开始了不平静，除了人间连连战乱，冤魂增多之外，地府七魔逃到人间侵蚀凡人心智，连妖界也无法幸免，加上混元亓天屡次重伤，如今法力已经难统妖界，所以妖界很多小妖已经不在局限妖界的世界，而是开始了慢慢往外扩展，甚至混元亓天曾经明令禁止不准枉伤凡人性命的条例，也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妖界的小妖们不仅混迹到了人间，而且自身内部因争夺修为资源而打斗也屡屡频发，混元亓天虽然出面阻止了几起，但在看到妖界弟子内心已经不再纯粹之时，混元亓天直接放弃了对妖界的统管。

鬼留风、白牡丹和刘天佑三人看着金军步步紧逼，甚至一度南行到江水边上，尽管赵构开始调整战略负隅顽抗，但无奈军力和金国悬殊，所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国大军南下。但由于宋军竭力死守在江水边上，所以金军一时半会也无法渡河，两军就在江水边上形成对峙。

鬼留风每每盯着韩赏咬牙切齿，几次三番想要杀了韩赏，但他始终是地府判官，终不能出手要了韩赏的命。白牡丹看在眼里，她知道鬼留风帮了她很多，从她成型之时起，帮她对付二郎神，甚至让她带走地府鬼魂。她自然知道鬼留风对她的情意，可一开始她情系书生，后来又是刘天佑患上相思，可就算书生和刘天佑都不存在，也还有白圈圈每天都眼巴巴地守在奈何桥边，那么希望能看到鬼留风一眼，不管从哪一方面考虑，她这一世都不会和鬼留风有缘分。

虽然她不能以满足鬼留风的心愿去报答鬼留风，但人生在世毕竟要知恩图报，所以白牡丹打算报答鬼留风一世付出。白牡丹打算替鬼留风了却韩赏这一桩心愿，可韩赏毕竟是凡人，她如果杀了韩赏，也会遭到天谴。但鬼留风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会帮她，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处于危急关头，鬼留风一定会出现在她身边，而鬼留风却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鬼留风作为地府判官，曾经法力高出她许多，而且鬼留风身后是地府，莫说还有冥界总管阎王，就算他大哥那个真正的地府第一判官崔府君，三界中也鲜有对手，所以他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鬼留风，除了韩赏这一件事。打定了主意，白牡丹想要报答鬼留风一回，但取人间凡人性命，白牡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决定把人间的事处理完后，才去取韩赏首级。

“鬼大哥，我想回杭州一趟，去办点私事，所以韩赏这里就交给你了。”白牡丹说道。

“嗯，你去吧，只要韩赏一死，我就立马把他魂魄带回地府，打入十八层地狱，这回必定让他永世不得超生。”鬼留风冷冷地说道，似乎韩赏已经是他眼中的不共戴天之仇。

“嗯，那我办完事再回来找你。”白牡丹看着鬼留风说道。鬼留风也转头看着白牡丹嗯了一声。

白牡丹回头，刘天佑自然是无条件跟随，鬼留风又是久久地看着两人，一双眼睛全是伤感。

白牡丹和刘天佑到达杭州，先去拜访了书生，此时书生正在院中逗着孩子。

“书大哥。”白牡丹轻声喊道。

“牡丹，你怎么来了？”书生看到白牡丹，不禁觉得有些惊讶。随后和刘天佑点头打了招呼，刘天佑也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牡丹姐姐。”见到白牡丹的书童和胡灵儿朝白牡丹打了声招呼，白牡丹点头示意后，书童和胡灵儿乖巧地闪了开去。

“事情几乎都处理完了，所以来看一下你和大娘，然后准备回百花谷去了。”白牡丹说道。

“哦。”听说白牡丹要回百花谷，书生愣了一下，可他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难道要劝白牡丹留下？他当初和白牡丹两次大婚不成，如今已娶上官瑶，并且产下一子，而且上官瑶新逝，再说现在刘天佑追随白牡丹身边不离不弃，他又怎么能从这方面去劝解呢？他和白牡丹无情，自然也不能再去破坏白牡丹和刘天佑之间的事，可如果不劝白牡丹留下来，那他又要说些什么呢？

不过就在书生不知所措之时，刘天佑也是一愣，他没想到白牡丹会做出回百花谷的决定，白牡丹也没有和他细说。不过刘天佑虽然稍微震惊，但他这一生已经付与白牡丹，所以无论白牡丹去到哪里，他都会不离不弃。

“这就是你和阿瑶的孩子吧？取了名字吗？”白牡丹伸手去抱孩子，书生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交到了白牡丹手中。

“叫丹红，我娘取的名字。”书生有些尴尬地说道。

“书丹红？”白牡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书生嗯了一声以示承认。

书丹红？白牡丹和混元红尘，就算是傻瓜也知道这个名字的寓意，而这个名字不是书生所取，是书大娘所取，那就能看得出书大娘的有情有义并没有随着年纪的增长而逝去，她依然记得白牡丹和混元红尘对书生的好，虽然她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让书生与白牡丹或混元红尘结成连理，但至少她没有否认两个女子对自己儿子的情深意重。

书大娘是人间女子，就算曾经敢爱敢恨，但她始终是凡人，要考虑书家的传宗接代。曾经白牡丹想不通为何书大娘对她的态度会瞬间转变，当看到书生要娶上官瑶的时候，慢慢地也就清楚了，如果不是上官瑶，而是混元红尘，书大娘也一定不会答应这门亲事，而后来书大娘利用她杀了混元红尘一事，也证明了她的猜想。所以后来白牡丹也明白，原因其实很简单，书大娘知道了她和混元红尘的身份，她们是妖，而人妖殊途，并不只是说妖界的反对，和天庭的阻挠，在这里，就体现在了书大娘的不同意。

白牡丹抱了一下孩子，随后把孩子还给了书生。

“我去看一下大娘。”白牡丹说道。

“就在房间里。”书生朝书大娘的房间看了看，随后白牡丹和两人示意，去到了书大娘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书大娘声音有些虚弱，中气不足，白牡丹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的病根。

“大娘，您身体怎么样？”白牡丹看到书大娘卧病在床，知道书大娘身体不好，于是走到床边问道，书大娘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牡丹？你怎么来了？”看到白牡丹，书大娘也显得有些惊讶，赶忙坐了起来。

“大娘，我来看看你。”白牡丹说道。

“怎么了？”书大娘自然知道白牡丹不会那么主动探望她，毕竟她和白牡丹之间的事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说破而已。

“没什么，只是牡丹要出趟远门，以后可能不会再来杭州，所以先来看看您。”白牡丹苦笑着说道。

“出了什么事了？”书大娘问道，女人之间的敏感让书大娘知道白牡丹有什么心事，如果不是白牡丹有什么打算，不会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地来看她。

“没什么大事，只是一些小事罢了，您不用担心，我处理得来。”白牡丹笑着安慰道。书大娘也知道白牡丹的事，她们都帮不上忙，而且她也不愿意谁去帮忙，毕竟她们和白牡丹所在的世界相差太大，不仅帮不上白牡丹的忙不说，还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那你要保重身体，等事情处理完了记得来看看大娘。”书大娘拉着白牡丹的手说道。

“嗯，那您好好休息，我有机会再来看您。”白牡丹轻声说道。

“嗯嗯。”书大娘点了点头，又是不舍又是无奈。不过等白牡丹出了房门，书大娘赶忙起身下床，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打量着外面的一切。

“书大哥，那我走了，你好好保重。”白牡丹有些不舍地说道，不管她和书生之间还有无缘分，但如今都已经不再可能，她无以报答鬼留风，更对不起刘天佑，他们帮她太多太多，但她却无以为报。

“需不需要我陪你们走一趟？”书生关切地问道，他自然也能猜出白牡丹心中有事，只不过白牡丹的忙，他都是帮不上的。

“不用了，你还要照顾孩子，大娘身体也不好，再说二郎神最近没有动静，不过就算遇上二郎神，如今我的法力已不在他之下，他奈何不了我的。”白牡丹说道，她虽然实力大涨，但毕竟出了地府后没有再和二郎神交过手，是以孰高孰低还不知道，不过她信誓旦旦地说，至少可以安书生的心。

“那好，你也好好保重，如果需要的话，记得捎个信到杭州来，我必定会赶去相助。”书生说道。她娶了上官瑶，也不知道白牡丹心中所想，再者刘天佑一直守护在白牡丹身旁，论起守候和保护，他可远远比不上刘天佑。他要尽孝，但刘天佑却离开了父母，而在用情，刘天佑身患相思，情苦不比他少，总之他如今没有什么脸面再去争取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白牡丹走远。

“嗯，我会的，书大哥保重。”白牡丹轻声说道。

“你也保重。”书生也轻声说道。

白牡丹轻轻转头，刘天佑告别书生，默默地跟在后面。白牡丹走在前面，泪水无声滑落，即便过了那么久，她对于书府还是那么难以取舍，这里她爱过书生，差点举行过婚礼；书大娘照顾过她，她一度把书大娘当作自己亲生母亲；她和上官瑶也情如姐妹，哪怕她们之间有过过节；她虽和书童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书童却像待姐姐一样对她，所以对于书府，她总是难以离开，此间一别，可能再无相见之日，是以白牡丹会潸然泪下。不过由于走在刘天佑前面，刘天佑也没有察觉到白牡丹泪水的滑落。

白牡丹去的方向是刘府，她没有直接去往百花谷或是妖山，因为她知道刘天佑会一直跟随着她。

“刘大哥，我去完百花谷会回来杭州，你要不在家里陪陪老爷和夫人？”白牡丹突然侧头看着刘天佑说道。

“不用，我爹娘身体都很好，无论你去哪里，我都陪你一起去。”刘天佑笑着说道，他的人生只要跟在白牡丹身边就是高兴，就是满足。

“那行，那我们去一趟刘府，你和老爷夫人告个别吧。”白牡丹说道。因为此行没有危险，但她却不能让刘天佑随时随地随自己而去，总不能故意让他违背了这个孝字。

“也好，让爹娘知道我们的去处，他们会比较安心。”刘天佑说道。

两人到了刘府，刘员外夫妇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爹，娘，我要和牡丹出去几天，所以特地回来跟您二老说一声，免得你们担心。”刘天佑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道，只要他一从外面回来，刘夫人必定赶忙摆满点心，就好像刘天佑每次回来都是饿着肚子回来一样。

“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啊？”听到刘天佑又要外出，刘员外有些不高兴。

“刘老爷放心，只是到处走走看看，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的。”白牡丹说道，即便刘天佑给她塞了很多点心，但白牡丹却一点未动。

刘员外看了白牡丹一眼，他原本不喜欢这个女子，毕竟她和书生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刘天佑跟她混在一起，这也让他老脸无光。但刘天佑却又对白牡丹情有独钟，甚至于患上相思不治，而即便头发花白的刘员外，也只不过是听过相思而已，他哪里真的见过相思，而且认为只不过是那些无用的文人胡诌出来的罢了。

但他却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儿子身上，看到了真正的相思，而且还不治。他想怪白牡丹，可白牡丹却是他儿子治病的药引；他想感谢白牡丹，但白牡丹却又是刘天佑患病的根源，如若不是刘天佑此生已离不开白牡丹，他早就让白牡丹消失在杭州城了，哪还至于现在和白牡丹坐到一起。只不过这时，刘员外只是平平淡淡地看了白牡丹一眼，却又满心关切的把目光放到刘天佑身上。

“那你们出行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就回杭州来，落叶天下，终要归根，到了家里什么都能解决。”刘员外嘱咐道。

“知道了，爹，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刘天佑咽着点心说道。在刘员外夫妇面前他没有说会照顾好白牡丹，而是说会照顾好自己，毕竟刘员外夫妇担心的只是他们自己的儿子罢了。

“那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白牡丹站起来说道。

“牡丹，你吃点东西啊，你什么都没吃，一会儿饿了怎么办？”刘天佑赶忙站起来说道。

“刘大哥，我不饿。”白牡丹笑着说道。

“嗯，那行，那咱们走吧。爹，娘，我走了啊。”刘天佑最后赶忙塞了一个点心，就随着白牡丹往外走去。

“再多吃点儿，路上别饿着了。”刘夫人端着一盘点心跟着后面追。

“少爷，带着这个吧，我给您准备的衣服。”刘福脚步比刘夫人快，先追上了刘天佑。刘天佑接过包袱，感觉沉甸甸的，说衣服是假，银两是真。刘福也曾跟着他“走南闯北”，自然知道在外需要花钱的道理，所以每次刘天佑外出刘福都准备得妥妥当当，这也让刘天佑一直对他信任有加。

刘天佑接了包袱，大踏步随白牡丹而去，等刘夫人追到门口，刘天佑也已经走远，无论她再怎么喊，刘天佑已经不回头。

“夫人，少爷走远了，我扶您回去吧。”直到看不到刘天佑和白牡丹的身影，刘福才转身对刘夫人说道。见到儿子走远，刘夫人不禁垂泪，刘福赶忙接过盘子，一手端盘，一手扶着刘夫人转身进屋。

“夫人不必担心，少爷说只出去玩耍几天就会回来，而且最近没有什么大事，到处都平平静静的，所以少爷一定会没事的。”刘福安慰着刘夫人。

“什么没事，他只要跟那个妖精出去，哪次不是遍体凌伤地回来？”刘夫人哭着说道。

“夫人放心，这回绝对不会有事的，书大夫也在书府里，没有离开，所以不会有什么事。如果有事的话，书大夫不会只看着少爷和白姑娘独自离开的。”刘福说道。

“书大夫没有一起去吗？留在了杭州？”刘夫人擦干眼泪看着刘福问道。

“没有，一直在杭州呢，所以少爷这次出去一定会没事的。”刘福信心满满地说道。听了刘福的话，刘夫人也稍稍放了心，他们虽然不喜欢白牡丹，但是对白牡丹在杭州的事却不可能不知。百安堂书大夫为白牡丹差点丧命，虽然最后娶了上官瑶，但她不相信白牡丹和书生会一刀两断，不再藕断丝连，凡人，毕竟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