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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人们一直这样不停地走路,翻山越岭。队伍像没有首尾巨虫在山岭间蠕动,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么大队伍行动时却没有什么声响,几乎所有人都沉默无语,只顾低头走路。连契丹人也沉默了,再不像前几日那般凶巴巴的,猎狗似的对一切充满着警觉。

下了辞乡岭,契丹人似乎一下子变得友好,对俘虏也管得不那么严厉了。连恶劣的凶徒也解了绳索,战俘们甚至可以在休息时聚在一起说话聊天。有时,契丹人也加入进来,热乎得如久别的故友。这在前几天,是无法想象的。

王继忠记得队伍出南京通天门时,有一个俘虏仅仅往回跑了几步,就被契丹兵砍杀在护城河边,尸体吊在路边的一棵大柳树上。

当夜,宿营居庸关。傍晚,太后萧绰巡营见到王继忠,惊讶他怎么会在战俘营里。王继忠说是他自己愿意呆在这里的,战俘们的情绪不好,他怕生出什么变故。

萧绰欣然道:“朕正为这事发愁,爱卿可是帮了朕的大忙了,这下朕就放心了。”

就在这天,萧绰便为王继忠指派了一个贴身侍卫,就是那辞乡岭上哭的最凶那个军士。王继忠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要给他派这么一个侍卫,也许是她无意间看到了他。因为那时他就站在自己身边。

王继忠看了那侍卫一眼,觉得自己以后可能得不到他的照顾,反而还会照顾他。虽然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但他那单薄的身材让人觉得弱不禁风。他无法想象这种身体的人怎么当上兵的?他是如何冲锋陷阵的?当然,像他这样的人被俘虏了,一点也不奇怪。

王继忠想的一点也没错,这个侍卫根本就是一个累赘,不仅体弱,而且胆子也小的很。走铁剑谷时几乎一刻不停地拉着王继忠的手。一个怪石,一棵松树,一声鸟鸣都会把他吓得发抖。

这样的人上过战场,谁也不信。王继忠越来越觉得这个俘虏不像一个军人。他的手很柔软,几乎没有什么硬茧,不是拿兵器的手。如果他真的当兵的话,那也是掌管文书之类的掾吏。可是从他的谈吐中听不出那种文绉绉的酸气,倒是有一股钗粉的味道。

难道他真是女人?这是不可能的。王继忠否定了自己瞬间的想法。但接着这个想法又强烈地挤进自己的脑子里,怎么也甩不掉。

一路上,这个想法盘旋在王继忠脑中,总是短暂飞走之后,来一个俯冲,让他猝不及防。他留心观察了几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她一个女人怎么混进男战俘之中呢?要知道她进来的地方才是狼窝呢。是的,她的妆扮的确不错,做得也十分小心,但她俊俏的面容和单薄的身材总有一天出卖她。

她如此有恃无恐,凭的是什么?王继忠突然想起她是萧绰指派给自己的侍卫,他心里一惊,难道她是太后手下的人?但太后派她来是何意?看来太后还是不放心,要她监视自己。

有了这个想法,王继忠便觉得这人不仅累赘而且可恶,不想再与她说话了,连她姓名也懒得打听了。

但在辞乡岭上,王继忠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一个不是真正失去自己的家园的人。是不可能哭得那么厉害,说得那么动情的。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下了辞乡岭,队伍在一片空地上扎营,闹哄哄忙了一阵子,终于安静下来了。

王继忠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这几天,他已形成了一个习惯,每到安营之后,他就会一个人静静地呆着。这时,没有人来打搅他,大家都知道他在想心事。而且这时候各人都有各人的心事。自从上路,各种心情在俘虏们心里搅在一起,反反复复,惊惧、忧愁,悲伤,对家的渴恋,对家人的怀想,对前途的迷茫,每个人都觉得生死难料,痛不欲生。

只要一静下来,王继忠就会回到一个小院里,朱红的大门,有游廊的院子,种植着各种花卉和果树的园子,孩子们的笑声和妻子的温言款语,一切都是那么温馨,像一盏盏发出桔红色光的灯笼。王继忠越想起这些,他就感到越痛苦,他十分清楚从此他与这个院子和这个院子里的人再无什么瓜葛了,生离死别,再想相见,只在梦里。所谓红袖添香,稚子候门在他投降的那一刻“哐”地关上了大门。

连日来,枯燥的行军已将所有人麻木,刚上路时所揣的各种心情都被一步一步地踩入泥土之中。每个人只想早点到达目的地,即便是战俘也期望着有一个落脚点结束这次行军。

“将军,又想家了?”

王继忠抬头,见是那个军士,他移了移身子。军士便在他移出的地方坐下,环视了四周,又看了看天空,说:“天放霞了,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王继忠看了看天,没有回应她。

军士继续说:“这个天收包谷最好······放羊也不错······最好一边收包谷一边放羊,把羊就赶到包谷地里,你收你的包谷,羊自个吃包谷地里的杂草,不用管它们,它们吃饱了就睡,真的不用管哟。”

王继忠仍没有回应。

军士扭头看着他,说:“将军没收过包谷也没放过羊吧?”

王继忠轻轻地摇摇头。

军士恍然道:“是呀,将军是领兵打仗的人,哪里干过农活?”

王继忠没有吱声,显然是承认自己没有干过。

但军士不放过,说:“将军领兵前在干什么?”

王继忠闷声说:“陪太子。”

军士叫道:“陪太子?你是太子的人?”

王继忠没说什么,双手插进头发里。

军士见他很痛苦,便说:“我听说将军是为了救一城百姓才被俘的,你真是活菩萨。”

王继忠说:“真正救那一城百姓的是太后,太后才是活菩萨。”

这是王继忠的心里话,同时,他对眼前这人仍没有猜透,仍没有打消被监视的想法,对她提防着。

军士又说:“我听说将军是被人陷害的?有人见死不救。”

王继忠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叫道:“我算什么?一个偏将都算不上,害死我算什么?但他们害死了杨继业,害死了杨无敌呀。”

两个契丹兵听到叫声忙跑过来,询问王继忠哪里不舒服?王继忠摇摇头,挥手让他们走开了。

军士见王继忠突然发怒,惊愕不已,自从她认识他以来,就没见过他发怒,原以为他就是一副好脾气,而且,平时他也是一副文文弱弱样子。但他今天发怒的模样的确让她大吃一惊,他眼里迸发出的怒光似乎要烧毁他痛恨的东西。

但王继忠很快平静下来,回头说:“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军士说:“我叫赵宗元,赵钱孙李的赵,祖宗的宗,一元复始的元。”

王继忠说:“你读过书?”

赵宗元说:“穷人家的孩子,哪里有钱读书?”

王继忠说:“刚才听你介绍自己姓名文绉绉的,我还以为你读过书呢。”

赵宗元说:“那都是听村塾先生念的,别的不记得,唯独这一元复始万象更新记得真,那是自己的名嘛。”

王继忠说:“你怎么知道你的名是那个元?而不是月中霜里斗婵媛的媛?”

赵宗元的脸一下子红了,却说:“将军真会开玩笑,名字是父母赐的,哪里能说什么字就什么字的?”

王继忠看着赵宗元,嘴动了动,没有说出话。

赵宗元却有些不自在,站起来走了两步,回头说:“将军有没有要洗的衣服,拿出来我洗?”

赵宗元说完,脸更红的厉害,这等于向王继忠承认了自己的性别。

王继忠本来早就看出她是个女的,对于她的承认并不吃惊,只是对她的来历一无所知,她是什么人?到底与太后什么关系?他觉得这时还是不捅穿这一层纸才好。他摇摇头,笑道:“所有的衣服都穿在身上,哪有要洗的衣服?”

赵宗元也笑了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说:“那······将军,你······坐一会儿,我走了。”

赵宗元走了不久,又回来了,带来一个契丹军官。赵宗元说:“将军,这位军爷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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