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18章 来自大少爷的怨气,孤局,京雒,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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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霜白走后,佐佐木华走到他先前坐过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面对着新面孔,季鸣鸿想尝试着套一套对方的话:“你们把我关在我自己家,不怕我逃跑?”
佐佐木华一脸冷漠:“你不怕死便跑吧。”
“我若要死,也会拖你们俩垫背。”大少爷咬着牙道。
“你拖不了。”佐佐木华不在意地笑笑。在他看来,小白敢这么做,当然是有自保的手段。
季鸣鸿皱起眉头看着佐佐木华,他不意外穆霜白朝他开枪,但他实在好奇那人为什么煞费苦心一次次救下自己:“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
“处座有令,自当遵从。”
“你曾经是中统的人?可你不是……日本人么?”
“不是。”
一通快问快答下来,佐佐木华那叫一个惜字如金。季鸣鸿明白自己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身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他索性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一觉。
安稳地睡到自然醒,房间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日光透过狭小的气窗洒落进来,季鸣鸿下了床,在整个地下室里转了两圈。各个房间都被收拾得很干净,没留下任何尖锐锋利的物品,甚至连块铁片都没有。他查看了一下锁得牢牢的地下室的门和畅通无阻的密道,百思不得其解。
无缘无故救了他,放心大胆地把他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季鸣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更令他懊恼的是,即便是能逃得出去,他暂时也没有逃跑的心思。外面情况不明,既然有得选,他可不想落到阿辜手上。
没过多久,穆霜白提着饭盒出现在了他面前。
“怎么是你?”季鸣鸿一脸的警惕。
“阿辜给我放了两天假,我闲着也是闲着。”穆长官把东西放到茶几上,看着他道,“我想了想,以后我还是每天会来看你一次。”
“可不敢劳烦您大驾。”季鸣鸿离他三尺远。
“季长官这尊佛,我还是好好供着。”穆霜白在沙发上坐下,朝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快两天没吃东西了,不饿么?”
被他一提醒,大少爷方才察觉到自己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便也顾不上和他斗嘴,扑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穆长官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说,阿辜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他怎么舍得对你下这种狠手,难不成当年你这个少爷老欺负人家?”
“我爹那么倚重他,我欺负谁都不会欺负他。”季鸣鸿一个劲摇头,“可能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狗吧。”
“你……”他话里带刺,穆霜白不由皱紧了眉头。他认识的大少爷从不会如此语出伤人。
“有阿音的消息么?”季鸣鸿放下饭盒,擦了擦嘴。
“除了之前给我们报过平安,就没了。”穆霜白没敢跟他说实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季鸣鸿自我安慰地笑了一笑:“没事,阿音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远渡重洋了,我安心等着她回来就好。”他看向穆霜白,“多谢你给我送饭,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穆霜白张了张嘴。他能感受到季鸣鸿的身上发生了变化,却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在改变。军统的事可能对他的打击不小,又被憋屈地“囚禁”在地下室里,先让他自己静一静,也许不是什么坏的选择。于是穆霜白不再多说,果断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可刚走了两步,他便觉得脑后生风,下意识地一低头,一个球状物体擦着他的脑袋飞了过去,直接飞进密道,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看不见的角落里去了。
他连忙转身,季鸣鸿的拳头在他眼里不断放大。对方冲过来的速度很快,仓促之间,穆霜白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他向后一仰避开了这一拳,随后腰上用力,脚步一错,扭身闪到了左侧沙发旁边。
他将饭盒交到左手,抬手探了探腰侧的伤,这一番折腾,伤口隐隐有裂开的趋势。
而季鸣鸿偷袭不成,这一拳落到空处,想收也收不回来,还被自己拳头上的力道带得一个劲往前扑。眼看要一头撞到墙上,大少爷就觉得后衣领子被人大力拉住了。他的衣领本来就紧,这么一拉扯,他被勒得险些两眼一翻背过气去。待站稳脚跟看到还抓着他不放的穆霜白,季鸣鸿气不打一处来,甩开对方的手,直接一把推了过去。
他这一推用了十足的力气,穆霜白没防备,被推得连退了好几步,直到腰部重重地撞上沙发扶手才停下来。腰侧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轻抽了一口冷气:“嘶……”
季鸣鸿浑然未觉,扯平自己的上衣,狠狠瞪了一眼沙发边的人,一言不发地进里屋去了。
当晚,来送饭的人果然换了。佐佐木华脸色铁青,一见到季鸣鸿就抓住他的衣领,将人一把提溜到面前来。
“你恩将仇报也该有个限度!你开枪打伤小白是出于自卫我不计较,但你今天为什么又打他?”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打伤了他?”季鸣鸿正想掰开对方的手,听到这话,不由得心头一紧。
“名联仓库,你俩互相开了一枪。小白枪里只有麻醉弹,可你的是真枪实弹。”
季鸣鸿停止了反抗,他咬着下唇,担忧地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伤口开裂感染,高烧住院了。”佐佐木华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小白身上旧伤暗疾不少,又总添新伤,年岁渐长,他的身子骨已不比以前了。”
季鸣鸿沉默着。
佐佐木华继续说了下去:“我问他今天的事,他只说是他自己不小心。但他来你这之前都好好的,一回去就病倒了,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个解释。”
“的确怪我,我不知道他身上有伤。”大少爷抬起头看着佐佐木华,“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你自己去说。你欠他的可不是一句对不起能还清的。”佐佐木华听他语气里没什么愧疚之意,心下不满,但到底还是松手放开了他。
“知道了。”季鸣鸿很是敷衍地答应了一声,便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晚餐上去了。
佐佐木华抱起胳膊站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要不是小白有言在先,他今儿一来一定先胖揍这个大少爷一顿再说!
军统的风波过后,上海难得的又平静了一段时间。平静之下,其实隐藏着新的风浪。
日军的白磷弹在广州一亮相,吓退了不少**,结果当白磷弹终于投放在战场上时,众人才发现本该杀伤力巨大的白磷弹实际上只是虚张声势的闪光弹而已,除了闪了不少**的眼睛之外,连轻伤都没有造成。
自此,日军成了东南亚战场上最大的笑话。
这之后,消息一层一层的传上去,惹得日本军部的最高指挥官大发雷霆,各种追责文书、调任函、停职通知又雪片一般一层层地撒了下来。
最终责任落到了上海特高课,砸在了阿辜的肩上。按理来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责任人阿辜本该自裁谢罪,可没想到桑原中佐出了面,把大半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
没过两日,桑原中佐辞职卸任,回日本军事法庭受审去了,而阿辜则得以继续留在特高课,戴罪立功。
得到消息的穆霜白和佐佐木华不约而同地行动了起来。两人找机会碰了个头,穆霜白率先开口道:“我本以为能借此把阿辜拉下马,没想到桑原那个老家伙有这种魄力。这次的事查到**是迟早的,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两人,必须得牺牲一个了。”
“这用得着商量么?”佐佐木华笑笑,“你直接把我推出去不就完了。”
可对方直截了当:“不行。你所在的位置比我更容易获得情报,也更安全。”
“阿辜不是第一次怀疑我了,而且只有你有可能拿到渗透计划。”佐佐木华很好奇他有什么可犹豫不决的,自己的存在本来就是个替死鬼不是么?
“我……恐怕也难。”
“不必说了,你记着,把所有事情推到我头上。”佐佐木华干脆地甩下这句话,径自去找骆南安排后续的事情了。
他嘱咐好南叔不管外面传出什么消息,都不要轻举妄动之后,想想没有其他事要处理,便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好东西等待特高课派来抓他的人上门。
电话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华子?你还没走?”因为怕有人监听,电话里的穆长官捏着嗓子装女声,急切地问着。他打电话的地方离特高课不远,情急之下也顾不上选择更安全的地方了。
“我走去哪?”佐佐木华虽然听出了是谁,但还是一脸懵。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传来穆霜白无奈的声音:“华子,我说的牺牲,没有让你搭上性命的意思。你不要再在上海出现就是了。”
“我明白了!”佐佐木华听懂了他言语之中不能明说的意思,心下一喜,撂下电话简单拿了几件换洗衣物,飞也似地跑去季公馆和季鸣鸿作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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