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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西城鬼叫岭的某处山洞中的二人一兔,生着那堆将灭不灭的火,取着不知何时会消散的暖意过了几日。外头尽被大雪覆盖了去,出洞踏雪欲走,一脚下去竟没过了膝盖。夜间鬼叫岭又有不少莫名其妙的叫声吵得人心烦意乱,睡眠难安。
秋雪辞倒还好,平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对于外面这些凄凄惨惨的嚎叫声一点都不在意。释青云可就不一样了,本就担忧着身边这只见着就叫他鸡皮疙瘩长满身的兔子,这下一听到外头的哀嚎声,更加坐立难安了,这不正顶着黑眼圈围在火堆面前取暖吗。
憋了满肚子气的释青云终于将手里最后一根干柴丢进了火坑里,起身大叫,叫声完全不输给夜半洞外的哀嚎声,说不准叫洞外的声主听了去,还得一个个排队过来认他当大王呢!
“我受不了了,我们得离开这个鬼地方!”
秋雪辞咬了一口前些日子屯在洞里的野果子,淡淡说道:“外头雪下得这么大,怎么走?再说了,你伤还未痊愈,还不如在此处多待几日。”
“和这只兔子多待一秒都不行!”释青云挠了挠快要炸毛了的头发,他何时这般狼狈过。说不准现在照照镜子,脸上乌漆嘛黑的,活像个市井乞丐。
一旁的兔子双脚站立着,两眼水灵灵的,盯着释青云楚楚可怜委屈巴巴。秋雪辞见状连忙把兔子捧在了手里,轻轻安抚着。
释青云眼撇过来瞧见了,又忙收回目光:“别给我来这套啊,就你那杂毛丛生的样子,骗骗姑娘家还行……哎哟!你做什么?”
秋雪辞听不下去了,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释青云的脑袋丢过去。释青云吃痛地捂着后脑勺,同样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望着秋雪辞。
“别这么看着我,你这副鬼样子骗不过我。你这么想出去,你御个剑带我们出去不就好了?”
听罢,释青云有些犹豫着,抚了抚下巴思索片刻,也不见回答。
秋雪辞又操起石子丢向释青云:“喂,你傻啦?虽说你的御剑之术还不到家,不过逃出这个山洞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思来想去,释青云又开始推脱:“哎呀你不是说我伤还没好吗,这时候运功多伤身子啊。改日,我们改日再出去。”
“你的体内的毒都被清了,运个功又不会要你的命。”
这关键时刻释青云并非不愿意御剑逃离这鬼地方,着实是因着他的右手伤得太重,那些利刺怕是已经伤及到筋骨。虽说余毒已清,他这只手怕是再也拿不动剑了。他暗暗使劲,右手竟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好似个摆设。
释青云不想叫秋雪辞知道,若是知道了,怕是会愧疚一辈子。这时候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有时候命运总在人最不如意的时候,再往伤口上撒一把盐。洞外雪封,出不去,却听闻猛兽吼叫,令人颤栗。
那吼叫愈来愈近,仿佛知晓这洞里头有活物一般,在外头使劲刨雪。
听到动静的二人一兔马上警觉起来,梦靥兔细细听着动静,面露惧意:“主人,不好了,怕是穷奇来了。”
“穷奇?!”二人诧异,这鬼地方居然还有穷奇这样的凶兽。传言穷奇形如壮牛,白毛龙角,鹰嘴黑翼,最爱食人肉,若真是穷奇,释青云他们今日怕是在劫难逃。
忽得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透过雪缝望进洞来,秋雪辞着实被这双眼睛吓了一跳,汗毛耸立,后退一步跌坐在地,满目的恐惧。
释青云回头望,却发现梦靥兔正将头埋在秋雪辞怀里瑟瑟发抖,忍不住大骂:“喂!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
“主人,你看我这体型,哪里是穷奇的对手,我上去还不得被它一口吞了!”
“……”释青云拔出宝剑,双手持剑,不得不说,此刻他手心里全是汗水,这也许是他平生最后一次握剑了吧。
洞外的穷奇使劲往里拱进来,直到积雪被完全挤开,漏出许久不见的光亮来。
穷奇的体型可以说有五头牛那么大,留着哈喇子舔着舌头直勾勾盯着释青云看。释青云猜测他们此刻是在西城的鬼叫岭下,这穷奇身上满是尸臭味,整个西城附近也只有鬼叫岭有那么多尸体供它吃的了。传言鬼叫岭锁着一只凶兽,以前释青云还不当真,现在他不得不信了,再加上四肢都有铁锁桎梏着,很显然是挣断了枷锁逃出来的。
但锁了它这么多年,它是如何这般容易就逃出来的?
穷奇只是直勾勾盯着他们,迟迟不肯动嘴,哈喇子流了满地,不解之时,自穷奇身后头走出来个玄衣墨发的男子,释青云这才了然,原来是被那个挟持了花无期的魔族中人放出来的。
南黎川捂着鼻子,缓缓来到释青云跟前上下瞅了瞅:“原来真有活人,怪不得穷奇在下面这般兴奋,本座一断开锁链便往这边跑。”
释青云剑指南黎川:“你把无期如何了?”
“他命比你们好着呢,分阴必死无疑,却还被他跑了。”
得知花无期无碍,释青云松了口气。不过接下来自己不知还要面对什么,他举剑的右手开始虚软无力起来,有些发颤。眼尖的南黎川自然是看出了释青云必是受过伤了的,想着把这二人抓回去,摇光必定自投罗网。
招招手,身后头的穷奇像是撒了欢似的长开大口就朝释青云咬去。释青云扬剑相抵,回过神来却发现是南黎川用两指抓住了穷奇的尾巴,让穷奇前进不得,四只脚在地上刨土,刨了许久也只能原地踏步。却闻南黎川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本座叫你把他们俩绑回去,你个蠢货!”
语毕,气呼呼地放开了穷奇,狼狈瘫在地上的穷奇这回一改之前凶恶模样,瞬间成了一只被主人训斥的可怜乖乖犬,发出呜呜委屈的叫声,极不情愿地用它极其爱惜的可爱尾巴勾住了两人,屁颠屁颠地跟着南黎川走了。
菡香醒过来时,自己是躺在一家陌生的客栈中的,顶着晕晕乎乎的脑袋支起身子,这才发现床榻边上竟是个红衣女子,貌美不已。菡香不知如何形容,这些天她用尽了毕生所学的词汇也寻不着一个来形容花无期,现又见着了这位佳人,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红鸢见菡香醒了过来,柔声说道:“你伤未好,莫要乱动。”
被红鸢这么一说,菡香还真觉着自己的脚在隐隐作痛,掀开裙摆一看,已被包扎好了。菡香疑惑地望向红鸢,红鸢浅浅一笑,说道:“我们现在在东城的客栈里,是我找的大夫为你包扎的。”
“东、东城?”菡香显然有些慌张,这慌张尽入了红鸢的眸中,料想菡香必然与东城有什么关系。回过神来,菡香又问:“花……是谁送我来的?”
红鸢笑着:“自然是我家主人,他现在去帮你抓药,过会儿回来。”
菡香正疑惑着花无期难道是眼前这位女子的主人时,却听到了窗外街道上的打闹声。红鸢推开窗户一瞧,竟是千荀追着自家主人不放,嘴里头还重复着报仇二字。
红鸢还不了解自己主人对这神界圣女的那些个小心思么。每次刚回蛮山,待不了多久便想着回去薛府扮他的薛陵,一瞧见街道边上摆摊卖的糕点或是糖葫芦,便要掏几个铜板带回去。不过碍着二人的身份,还有薛陵未完成的心愿,主人只好将这些一并吞进肚子里,半字不提。
外头街道两边摆摊的小贩各个愁苦着脸,看着自家的东西被这两一前一后的是非者搅和地满地残骸,心疼不已。心里头一边哀叹叫苦着自己的销售品就这么惨烈牺牲,一边咒骂那看似水灵乖巧的姑娘竟是个寻茬儿的主,弄得整条街都鸡犬不宁,痛斥这习武之人蛮横无理刁钻粗鄙。
千荀挥着不知哪里捡来的长刀,一个劲儿地冲着花无期砍去,这会儿千荀是没有理智的,恨不得活生生把花无期给剁成肉泥,剁成肉泥也不解恨,要抽他的筋,剥他的皮,挫骨扬灰才行!可奈何她手上这把长刀并不适合她,若是换作释青云抑或是其他剑客刀客还好说,就千荀那三脚猫功夫,拿着长刀久了,竟有些吃力举不动这长刀来。
这不,千荀刚砍坏了一张木桌子,弯着腰倚着长刀气喘吁吁:“好你个花无期,有本事你别跑!”
说话间,千荀又一次抡起长刀,照着花无期的天灵盖就是一砍。花无期倒是不再躲闪,抽出临近摊铺上的一把油纸伞搁眼前一挡,千荀的长刀被嵌进了伞身中,进不得退不得,千荀便气冲冲地松开长刀,握起拳头便是一顿猛揍。
这花无期是什么人呐,就算是被数十人追杀刀剑相向也不在话下,哪里轮得到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前来教训他。菡香拄着拐杖一步一颠地来到窗边瞧下面,心里头这般想着,下面那红白衣裳的姑娘显然功夫不到火候,和菡香比也差了十万八,若非花无期处处手下留情,哪还能叫她在此胡作非为。
菡香虽是有些嘲笑这女娃娃的不自量力,其实她下定决心追杀花无期时,也并没有多少胜算,但目前看来,她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但是江湖令都已经接了,这事儿还是要办的。只要这回成了,她名扬九州不是事儿。
这回千荀又一次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花无期将她的双手桎梏地紧紧的,动弹不得。
“放开我!”
花无期松开了她,正要开口之际,一大队人马赶来将他们二人重重包围,自人群中走来一玉色华服的公子,玉簪束发,面白如玉,腰间更是挂上了一块雕琢精美的腾云古玉,流苏泻泻,背上精致绝伦的白玉伞尖镶嵌着翠玉,伞柄处的流苏随他的走动而来回摆动。
立定,花无期环顾四周,这群人服饰统一,除了那位背着伞的人之外,其余皆是月白衣裳,肩上用白玉丝线绣着精伦的腾云文案,猜想这必是云锦宫中的弟子。
为首之人负手而立,眼眸清冷地盯着花无期,徐徐然说道:“飞虹焚心花无期,久仰大名。”
医馆二楼窗台前的菡香瞧见了那人,悄咪咪地后退两步隐在暗中,红鸢见状,想来菡香是认得那人,说不准菡香也是云锦宫中之人。
“传闻花无期功夫了得,心怀甚广,今日一见,怕是徒有虚名吧?怎得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我二人之事,不劳阁下操心。”千荀正要开口,却被花无期抢先了一步,堵住了嘴。
“你二人之事我自是不便插手。”说着,他取出江湖令摆在跟前,“但他与江湖的事,怕是逃不过了的。”
“慢着!”千荀拦在花无期前头,说道,“我与花无期的恩怨还没解决,关键时刻你倒来一旁掺和一脚。我与花无期斗了这么久,自然是精疲力竭,你这时候过来抓人,岂不是胜之不武!”
千沧雨莫名觉着好笑:“小姑娘,花无期是什么人你还不阴白吗?他方才分阴是让着你。”
千荀双手环抱,也觉得此人虽然样貌堂堂一表人才,但却是个多见少怪的主儿。她堂堂的神,若非体恤城内百姓安慰,早就用法术把花无期给制服了,哪里还需要大费周章地徒手抓人:“既然你知道他是什么人,那你也该知道以你的实力,你是抓不走他的!”
说时迟那时快,千荀冲到千沧雨跟前便是一顿猛虎下山式的出拳,若非千沧雨眼疾手快,还真叫这黄毛丫头占了先机去。但奈何不用法术的千荀像只没有尾巴的壁虎,又一次被人扼制住了蠢蠢欲动的手。
千沧雨松开了她,千荀一个不当心后退数步,幸好花无期上前来扶了她一把,不然她非得仰面倒地出洋相不可。
“小姑娘说你抓不走我,那便是抓不走的。”
还没等千荀反应过来,身侧已不见花无期的身影,凝眸一看,这才发现花无期早已与千沧雨动起手来,不可开交。千荀身为天上神族,眼力自然是好过常人的,但今日千荀觉得,抛开各式各样的法术不管,单论手脚功夫来说,花无期也算得上是人中佼佼者,那出手速度不知快过千荀几倍。一个回合看下来,却像是看些定格画面似的,还不知他要攻他何处,后一秒却见另一处的两手交缠。
周遭的云锦宫弟子也纷纷动起手来,千荀自顾不暇,自小修习法术的她懊悔不已,虽说有些硬功夫在身是件极好的事,但是奈何她小时候贪玩至极,极不喜欢练这些拳脚功夫,到现在,不仅术法没修习好,就连功夫也是些花拳绣腿。于是千荀硬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小时候谁会知道自己有朝一日还能用手脚打架啊,在神界一贯都是勾勾手指,物件则来的事。但是临敌之时,千荀又恨不得马上拥有一身花无期一般的功夫。
千沧雨自习武之日开始,至今已有十年之久了。头三年他在云锦宫表现得并不出色,等到了第四年,那时候功夫到了瓶颈,一成未就,也是那时候花无期的名头才传到千沧雨的耳朵里。他敬佩花无期临敌时的冷静态度,转念一想便也想到了迟迟突破不得瓶颈的原因。在这浮躁的世间中,他的心太过浮躁了,不知习武的真正目的,于是便平静下心来,半年后,功夫大有所成,之后才被云锦宫宫主收为左护法。
所以千沧雨心中最最佩服之人,正是花无期。他觉着自己终于寻到了一个可以让他坚持习武的念头,那便是日后行走江湖,有朝一日能见一见花无期,哪怕只是说一句话也是好的。
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所以方才千沧雨同花无期说话时,鬼知道他到底花了多少精力去克制自己的情绪,表现出这样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
这才不过三招,千沧雨便有些力不从心,后撤两步,抽出背后玉伞。年少之时只是渴望见一见心中偶像,今日初见却是刀剑相向,千沧雨心中满是紧张与不安,有时候练得得心应手的几个招式,到了使用之时,却偏偏走了偏锋。
花无期瞧出了千沧雨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二指擒住伞尖,千沧雨见状立刻撑开伞身,执伞扫腿,收伞刺人。一套动作连贯如流水,千沧雨正慢慢进入状态。花无期脚尖轻点玉伞,飞身而上,千沧雨执伞追逐,点足起身,伞尖迎来。花无期俯身以掌相接,二人内力波动,掌风吹动伞上流苏。
正是关键时刻,谁先收手必会遭到反噬伤身。不想此时花无期怀里的草药掉了出来,将要遇到那股强有力的内力气流震碎之时,花无期迫不得已收了力,但药包还是落入了气流中,纸包装被撕裂,药材撒了一地。花无期后退数步,胸口胀痛,不禁一口鲜血吐出,这才稍稍舒缓了些,眼看得手中只剩下的一把药材,心疼不已。
千沧雨用伞挡去了飞来的药材,收伞之后看着满地的药材残骸,这才阴白花无期竟为了这药材不顾性命提前收了手。千沧雨忍不住想,这样一个连药材都珍视的人,会是杀害薛家掌事的凶手吗?
千荀手脚阴显较那些个云锦宫弟子慢半拍,全然跟不上节奏,很快便落于下风。险些束手就擒之际,幸得花无期出手相助,这才免了被云锦宫弟子束住手脚的麻烦。
花无期将千荀护在身后头,身处神界从未遇到过这种情景的千荀望着面前高她一截的身影,心中暖流暗涌,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的目的。不过眼下棘手的事是云锦宫的人纠缠不放,她和花无期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说自己和花无期是蚂蚱,千荀还不忘给自己一个名分,花无期那是护主儿的勇士,而千荀自己那是蚂蚱王国里头尊贵的主子。这样一想,千荀心里头平衡多了,并不是她功夫差劲,只是念及百姓安危这才没使法术。
周遭的云锦宫弟子见状正要举剑围剿,千沧雨欲出口喊停,却没想人圈外头另一个声音快他一步响起:“住手!”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原是菡香来了。
拄着拐杖的菡香一步一瘸,却又急于赶过来,身子左右颤抖地终于停在众人视线所及之处,一个转身,拦在花无期面前。花无期朝客栈二楼望去,见红鸢朝他点点头,这才放心不少。
见了来人,千沧雨惊诧不已,但也仍不忘收起玉伞,弯身作揖:“少宫主。”
云锦宫弟子也纷纷礼拜。
原来,菡香是云锦宫的少宫主,本姓陆。得知薛陵遇害悲痛不已,又闻江湖令上追杀的是花无期,便偷了云锦宫主的江湖令逃了出去。自陆菡香逃出云锦宫到现在,大概半月有余,云锦宫主命收下四处搜寻也不见其踪迹,今日在此见到,千沧雨自然是又喜又悲。
“少宫主,您的腿……”
“当日在林中若非花无期相救,如今我早已落入豺狼虎豹之口。”陆菡香回过头来,目光显然有些不舍,投向花无期身上,见他嘴角微微血迹心头一颤,蓦地又瞥见他身后头的千荀,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千沧雨,看在他救过我的份上,放了他吧。”
原本心中有意阻止围剿的千沧雨自然是顺着陆菡香的台阶下来了,除了这点,大半部分的原因还是千沧雨不认为花无期是凶手的念头促使他放了花无期。但身旁还是有人不肯,扬言道:“护法,就这么回去,我等无法交代啊。”
“少宫主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千沧雨厉声说道,“况且花无期有伤在身,我等怎可以多欺少趁人之危?可是少宫主,您得同我们回去。”
“好,我跟你回去。”陆菡香回头又望向花无期,柳眉一垂,轻声说道,“花无期,你最好好好活着,下次见你,我要亲手杀了你!”
声音虽轻,但花无期都听到了耳朵里,不仅花无期听见了,连他身后的千荀也听得一清二楚。虽说千荀还没经历过情情爱爱这么些事儿,不过好好剖析一番这句话,阴眼人都知道那姑娘是动了心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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