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飙戏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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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已经认了，那我这个做姨娘的便要开口讲话了，不然好似我平白欺负人一样，”林氏尖声尖语地哼哼道“你说你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人呀，还是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一刻也不能忘本。就像我以前看你们母女还算规矩，也一直本着和平相处的心思，

哪曾想你今日晌午竟突然对你妹妹无礼，想必是伪装久了，无意中露出真面目！”

哼道完，又转过身向于烨道：“老爷，那您看该如何处罚吧？还有那苏氏。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今日芊芊若不是得了苏氏教唆，又何会贸然做出那般举动？想必定是苏氏在用午膳时，对她下了什么舌。”

“对的父亲，一定是这般的！女儿请父亲连带着苏氏一同责罚！”于雨婷见于芊芊已痛快认罪，愈发急躁起来，仿佛一刻也等不了，要即刻见到她们母女受惩罚。

殊不知当年能一举考取状元的于烨，到底跟她们的脑回路是不同的。

于烨先是眉头一锁，呵斥于雨婷作为晚辈，纵然再气愤也不该直呼苏氏之名，再转向于芊芊，温和问道：

“为父再问你一遍，一切是否真如你方才讲的那般？你可知这一认，不只自己要受惩罚，还要牵连到你母亲一起。”

“父亲莫要责罚母亲，不关母亲的事，也不关”于芊芊略微抬起头，一双雾蒙蒙的杏核大眼，怜人软萌，似有千言万语要同于烨讲，但又因为某种惧怕不敢开口。

倒是站在她斜后方的小翠，着实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冲上前来一把抓起于芊芊的胳膊，挽起她的衣袖，放到于烨的眼皮底下，让其细瞧。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于烨眼见于芊芊的胳膊上，成片成片的淤血与抓痕，心头霎时涌起心疼，眉头紧蹙地道：“这是何人所为？”

“无人所为，是女儿自己不小心弄的。”于芊芊慌忙地抽回胳膊，任泪水如散落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悄然滑落。

“大小姐，你莫要再隐瞒了！”没等于烨再问话，小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而道：

“老爷，别看奴婢与府内其他奴婢并无不同，都是伺候主子的，但奴婢是太子殿下专门用来赐给大小姐做贴身丫鬟的，就请老爷给奴婢些时间，听奴婢把真实原委细细道来，可否”

盯着眼前这个虽是奴婢身份，却不卑不亢、言辞凿凿的小丫鬟，于烨的眼里闪过一丝惶恐。这惶恐自不只是来自小翠本身，更是来自她身后的大主子太子辛。

站在于烨身旁的李安亦是。

于烨是当朝的文字尚书，也是太子辛与皇子城，还有伊念公主幼年的师傅。

也正因如此，他才对太子辛喜怒无常、阴骘冷血的性子，愈发了如指掌。深知太子辛若翻起脸来，可谓是六亲不认。

另一面，但凡太子辛要护着的人，不管是高到达官贵人，还是低到奴婢侍卫，别说外人均不敢动一根汗毛，就是有人敢说上半句不好听的，都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且祸及家人。

这也是于烨方才迟迟不责罚于芊芊的重要原因。别的不看，只需看太子辛白日里亲赏她的那些奴婢，便足以证明她在其心里的位置。

但又碍于林氏没完没了的哭诉，才不得不走走形式，先把于芊芊请来，再见机行事罢了。

思量至此，于烨先是将眉头舒展，让小翠起来说话，又来到于芊芊身旁，亲自将她扶起，道：“大女儿莫怕，为父亲只是例行一问，未有丝毫要责备你的意思。你跟你母亲的秉性，为父心知肚明，你大可放心。”

“是，父亲，女儿相信您。您是女儿的靠山，女儿知道一切自有您为女儿做主。”于芊芊轻声地应着于烨，目光怜人柔弱。

于芊芊的懂事乖巧，令于烨愈发父爱浓生。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生女儿，尤其再想着她从小随苏氏流落在外，吃尽苦头，更是涌起阵阵心疼，连目光都变得些许慈爱。

“既然奴婢得到老爷允许，便如实讲了。”一旁的小翠不卑不亢而道，“今日晌午明明是二小姐，因为太子殿下亲赏了大小姐，就疯狂嫉妒，先当着众人面，对她出言不逊，外加大打出手的。

可若只有二小姐如此也罢，连她婢子也跟着辱骂大小姐是烂街上的野孩子，既没有娘管，也没有爹教！大小姐实属忍无可忍，才给了她一巴掌！否则以大小姐的老实性子，又如何会对个丫鬟动手？”

说到此，小翠走到于烨跟前行了个大礼，接着道：“老爷，奴婢在太子府时，就曾数次在无意中，听太子殿下与旁人说起老爷是绝顶聪明之人。

关于奴婢方才讲的话是真是假，老爷只需稍加分析便知。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二位小姐平日的秉性与脾气到底如何，老爷自是明知的。”

“老爷，你莫要听这个死婢子信口雌黄！依妾身看，她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跟她的主子一丘之貉！”被小翠之言词气到失了分寸的林氏再也按捺不住，歇斯底里到在于烨面前失了态。

“父亲，绝不如死奴婢讲的那般！女儿万万没先对于芊芊无礼，女儿的丫鬟也万万没同于芊芊讲那般话！”见母亲都被气失了态，于雨婷护母心切，蛮力地拽了下身旁的素冬，狠怠怠地道，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白日里平白让人欺负也罢了，怎么在这关键时刻还成了哑巴，连声都不会出了！”

她意思是让素冬好好学学小翠，是如何把话讲的比主子还溜道的。可愚笨的她，却不知小翠的所言所行，都是于芊芊早早安排好的。

方才在来时的路上，于芊芊还不忘叮嘱小翠再默默搁心里细细过上几遍，直到过得滚瓜烂熟。

到底是太子殿下亲选的。哪怕仅仅是个奴婢，也定是要好上之好，千万般随于芊芊心意的。

岂是于雨婷手下那些平庸之辈可比的。

不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