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战小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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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不懂事的丫鬟，快快给我闭嘴吧。那些均是晌午之事，我这个做小姐的都不做计较，你还计较个什么？你可莫要给我惹事了。”

见林氏母女发疯发癫，在于烨面前都失了分寸，于芊芊偏要与她们不同，来个以柔克刚，连跟小翠说话的声音都很是柔弱，尽显对林氏的怯怕。

“大小姐所言差异，不是奴婢要计较，是太子殿下要计较！太子殿下命奴婢前来，便是要守在大小姐身边，誓死护大小姐周全的。再者”

小翠声音洪亮的似男儿一般，又低头福身朝向于烨，“老爷，奴婢的话还未讲完，请问您还允许奴婢讲么？”

“你继续讲，”于烨沉着脸，声音虽不大，却力度十足，“旁人都不要插嘴。”

“既然老爷允许奴婢继续讲，奴婢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翠托起于芊芊，露出她伤痕累累的手臂，继续道：

“老爷，大小姐手臂上的这些紫豆子跟抓痕，都是二小姐在明知其丫鬟冲撞大小姐在先，不仅不加以制止，反而冲上来对大小姐动手。动手后又恐吓谁要敢将此事透露出半句，她必然得以重罚！”

“父亲，不是这般的！不是这般的！”见一个奴婢信口雌黄的功夫，竟然比她都厉害，于雨婷始料未及。

“看我不撕烂你这个死奴婢的烂嘴！”林氏干脆不想废话，想冲向前将口中之话付之于行动。

无奈被于烨挡住。

“你先给我闭嘴！平日里你便对她们母女百般欺辱，别以为我看不见。我今晚之所以请芊芊过来，就是要当众揭开你的谎言，让你长长记性。

不想你却丝毫不知悔改，继续在这里找不自在！怎么？你难道胆子大到连太子殿下都不尊重？”于烨厉声道完狠甩开林氏，挪步到于芊芊跟前轻柔扶起，一同朝清莉阁走去。

走到门口跟李安吩咐了句：“从明日起，二夫人与二小姐禁足七日！”

李安点头应允，立刻吩咐给下去，便速速赶过去，紧随于烨其后。

于芊芊放慢了步子，从斜处望着于烨的背影五味杂陈——

别看于烨年岁已高，但依旧笔直、挺拔，甚至是俊美。肩膀的宽度也恰到好处，既不失男子之风，又不是阴柔之美，再加上白面书生的容貌，难怪让若干年前的林氏对他一见倾心，非她不嫁。

苏氏亦是如此。明知于烨中状元后全无归期，仍然对他一心一意，苦苦等待被他念起的一天。

哎于芊芊轻叹。所以也不需问为何世间男子都贪美爱色，世间女子又何尝不是？类似一见钟情、一见倾心、一眼万年的美好之词，哪个不是与外表有关说的再直白些，不过都是见色起意罢了。

外表如果极其不合眼缘，又有几人会越过外表，去深层了解一个人的内在？不得不承认，恐怕是之又少吧。

“女儿，你何会越走越慢？”于芊芊正思虑着种种，被于烨的话打断，“快走两步与为父一同前往，也顺便唠些家常话，不要总跟在后面。”

或许是否连侧影都能感知到于芊芊打量的目光，于烨在凉亭边停下脚步，转过身跟于芊芊轻道。

于芊芊乖巧一笑与于烨并肩。李安则退到后面跟小翠随行。

“女儿，为父问你，太子殿下是何时与你这般交好的？”于烨为显漫不经心，问话的声音不很轻。

“回父亲，其实关乎这些，女儿也不大知晓。女儿还没有父亲了解太子殿下。”

看着于芊芊双眸如星辰，容貌如芙蓉，于烨心里瞬时明白了几分。自古以来英雄爱美人，太子殿下如此待她，也实属正常之举。

但于烨未把思量说道明处，只“嗯”了一声，又嘱咐下来：“女儿，既然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都对你如此有礼，你自然要愈发对他还之以礼。”

“是，父亲。女儿知晓了。”于芊芊很是懂事。连点头带应声。

于烨慈爱一笑接道：“那女儿对皇子城与太子殿下，谁更亲近一些？”

“父亲这是有意套我话，看我能否为他所用呀。可见我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让母亲日后的日子更好过一些，都要时刻迎合父亲的心意。”

于芊芊边思量，边用依赖又坚定的眼神看着于烨，一字一句地道：“父亲，关于这些，女儿自然是要看您的。

您与谁近，女儿便与谁近。正如母亲时常教导我的那般，女儿与父亲永远血浓于水，到底是要事事紧着父亲的。唯有父亲好，女儿才能好。咱们是一荣俱荣的呢。”

“嗯，你母亲是父亲的好贤妻，你也是父亲的好女儿。”于烨轻拍于芊芊的肩头，以表欣慰。

“对了，你母亲的病好些没？晚间可有服用汤药？”问完想打探的事，也得知想得知的答案，于烨把话题转向苏氏身体。

“父亲，依女儿看母亲多半是心病。这既然父亲都来看她了，她哪里还需要服汤药，父亲就是她最好的良药呀！”道罢，于芊芊的眼神又转为可爱，还参杂一丝俏皮。在月光下愈显灵动。

“为父从前竟不知你也有古灵精怪的一面？哈哈哈”一向不太苟言笑的于烨伸起右手的食指，轻刮了一下于芊芊的鼻子，爽朗地笑出声来。

“父亲多笑笑真好！笑一笑十年少嘛！”于芊芊挽住于烨的胳膊，小脑袋瓜也往他臂边靠了靠，欢欢喜喜一同前行。心想不就是演乖乖女么，有什么难的？还不是轻松加愉快的事。

于烨这一开怀，后面跟着的李安也畅快起来，愉悦而道：“老爷，依奴才看，老爷您日后是要常来大小姐跟大夫人这边的。”

“奴婢也觉得老爷平日里要多来这边。您看太子殿下都这般以大小姐为重，若见您也这般，还不得愈发高兴了。太子殿下的高兴可最难得。”小翠随着说。

于烨并未还声，只是若有所思地把目光投向远方，借着黑夜的掩饰，脸上呈现出难以捉摸的思量与复杂。

一路来到清莉阁内，于芊芊眼见苏氏为于烨的到来瞬时欢愉，禁不住感叹爱情之力果然神奇，便福身告退回到茉玉阁。

碧春见于芊芊回来，即刻命人准备好热水，在照例往水桶里放上花瓣跟有助于睡眠的薰衣草，亲自服侍她沐浴。

“大小姐，刚刚小翠陪着您去那边可还顺利？”为让水温平衡，碧春边用水瓢往木桶里加热水，边轻问。

“嗯，一切算顺利。”于芊芊微眯着疲乏的双眼，接着道，“你还别说，小翠这丫头倒真是伶俐。她方才在飘香阁，无论是表情还是言语，均演绎得十分到位，仿佛真实发生过一般。”

“小翠到底是太子殿下亲自为小姐选来的奴婢，必然在各方面都是极好的。”碧春一本正经地回着，“您身边又多了个伶俐贴心之人，奴婢也可以偶尔偷偷懒，松松气了。不然总提着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