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秋千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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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的一番话瞬间点醒了于雨婷。让她深觉唯一能留住父亲宠爱的办法，便是她们母女能给尚书府带来利益与荣耀。

她必须要先给自己找靠山。这靠山不是太子辛，也要是皇子城。她不可能蠢到哪个都得不到。

老天不可能对她这般不公平！

那皇子城由于生母过世早，六岁便来到无儿无女的林贵妃身下做养子。

在谋略与博学上不比太子辛差，外加与人相处时颇为谦和随意，使得在朝中有几股势力一直暗自支持他。

以至于在地位上，并未全然没有对太子辛取而代之的可能。

所以她一定要想方设法把皇子城利用起来。至于太子辛，她也不会放过。必然竭尽全力争取到手。

想到于此，于雨婷好似拨云见日，豁然开朗地抬眼望向林氏。那意让她放心。

林氏接住了她的目光，随即点了点头，才各自休息。

时间过得好快。

也不晓得是否由于林氏母女被禁足，接下来的几天里，不禁暴雨没下来，还万里无云，很是好看。

于芊芊本身就喜欢晴天。这样的好天气让她抛开阴霾，美好愉悦。

苏氏也是，随着于烨来的次数增多，她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明媚。

平日里不大用的胭脂水粉与不太爱穿戴的服饰头饰，也在巧慧的精心梳妆下，全部派上了用场。

再也不用像从前那般整日锁在柜子里，白白闲置了。

说起这个巧慧，是真真讨苏氏喜欢的。

别看她是新来的，平日里又不太爱讲话，远不如何婉能说会道，可办起事来却愈发尽心尽力。

比如尽心尽力地打扮主子。

自打巧慧来到苏氏跟前伺候，每日都把苏氏打妆的光鲜亮丽，让她在装扮上再不似从前那般无味寡淡。

苏氏通过与于芊芊的几次倾谈，万事也彻底想开了，万事再不过分低调退让。

苏氏这一变化令何婉有些诧异。再加上巧慧一来便能干得厉害，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事事冲锋陷阵抢在她前头，让她一下清闲了下来。

好在她本就是懒惰之人，虽然眼下手里的活儿少了，但该领的银子却一分不少，便没过多起刺儿，跟巧慧面和心不合地淡然相处着。

倒是于芊芊一想起何婉以后在原剧本里，为了银子被林氏所用，不惜置苏氏跟自己于死地的种种作为，恨不得即刻将她除之于后快。

但时机未到，于芊芊只得一逮到空，便再次提醒苏氏对何婉万般防范。

又想着有朝一日，定然会利用何婉为了钱就能背信弃义的品行，让她自取灭亡。

初夏的申时是极其好看的。成片成片的斜阳洒落在庭院里的每个角落，天地万物仿佛都被渡了金光，亦真亦幻。美不胜收。

树上的黄鹂鸟也欢快歌唱，院落的花朵们争先恐后地怒放着红颜。

小池塘里的锦鲤也无比欢畅，时不时跳出水面，舞动着漂亮的鱼尾，似要跳上几支曼妙的舞蹈。

于芊芊为可以在斜阳西下铺满整个院落，美到极致的时刻，能坐在秋千上尽情玩一玩，一大早便让小帅子领着几个人，在花园一角的葡萄架下拴了个秋千。

结果真真是如了愿的。

此时此刻，她正穿着淡粉色的宽襟束腰长裙，披着如瀑的秀发，随着碧春一下一下往前推动的幅度，肆意地悠荡着。

远远看去仿若跌入凡间的精灵。美已足美。又多了些随性与自由。

“咦？碧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呀？”

于芊芊荡的正尽兴，被一股甘甜清爽的薄荷味浸入心肺，甚感好闻。

碧春放慢了推动的速度，轻声而道，“回大小姐，奴婢什么都没闻到。”

回完片刻，又接道：“大小姐若是喜欢薄荷味，奴婢日后便将你的所有香囊，全部换成薄荷香的吧？”

“你真是越发会气人，我一个女子用什么薄荷味的香囊呢？”

许是想到了什么，于芊芊边娇嗔地吼碧春，边两腮微红地垂下眼帘，看向脚面。

为跟衣裙相衬，她今天特意穿了双白底粉边的元宝鞋。

鞋面上用金银彩线交叉重叠的绣法，绣了两朵同色茉莉。外加她天生一双小脚，精致秀美，当真是好看极了。

连碧春与她同为女子，都觉得甚是可爱。更不要讲站在旁边，本便对她喜爱极致的太子辛了。

眼见太子殿下都来了好一会，却不许人声张，碧春故意笑出声来，想引起于芊芊的注意。

岂料于芊芊非但不为所知，还以为碧春故意笑着她什么，瞬间来了气，故作大声地呵斥：

“你这个鬼丫鬟，怎么还停了下来，就知道偷懒呢？还不速速用力推我。倘若推不起来，看我一会不好好罚你！”

“那大小姐你可把好了，奴婢可用力推了。”随着碧春轻快应声，推动的力度与幅度愈来愈大。

大到于芊芊都有些害怕，慌忙开口求饶：

“快停下来，停下来，再不停，我的心就要被你悠出来了。”

秋千刚刚停稳，于芊芊一刻也没缓，急着吼：“你今日出奇坏，真是该罚!”

“罚孤？”

冰冷之声一入耳，于芊芊彻底缓过来神来，再起身回头一瞧，才知晓碧春早已离去，是一袭白衣的太子辛站在那。

哦，原来刚才是他推的。我说碧春何会突然力量这般大。

于芊芊霎时起身，假装想猛然往后躲，不料却一个趔趄，差点跌入太子辛的怀中。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臣女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方才失礼了。”

无奈俩人贴得实在太近，太子殿下温热的气息，扑簌簌呼到了她的额头。

任她躲闪又想靠近，抗拒又想渴望。

“这是种什么感觉？我为何以前从未体验过。”

丝毫没准备的如此贴近，让于芊芊颇有些迷糊。关键不是她意料之中。亦不是她主动为之。

不料太子辛却愈发清醒起来，冷脸再次问道，“你刚为何要罚孤？”

你跟我玩儿明知故问是不？明明是你刚刚躲在我身后，冒充碧春在先，现在却要反过来质问我？

看来你也不是纯冰块加纯木头么？

于芊芊虽然心里嘟囔着，嘴上却未敢吐露半句。

怎么说人家也是太子殿下。她如何也该给他几分薄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