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靠近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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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曾想于芊芊说时迟那时快，竟瞬时头重脚轻地倾斜过来，不偏不倚地跌入他怀中，连声音也虚弱起来：“太子殿下、臣女、臣女突感浑身无力，站也站不住了。”

“孤去唤大夫。”

“那倒不必的。您只需把您的怀抱借臣女靠一靠。稍作片刻，臣女的中暑症状就会自动消失。”

哦，原来是中暑了。太子辛点头应允。怀抱也是自然愿意借的。不借也不成，于芊芊的小脑袋瓜儿已经顺靠近了他的胸膛。

“太子殿下，臣女又突然感到好冷。”听着太子辛明明心跳的厉害，臂膀却仍故作清冷，搁放在身体两侧，并未将她环绕过来，于芊芊先是轻微娇憨的轻咳两声，又软糯糯道出一句。

本姑娘就不信你不开窍。除非你真是块没血没肉的木头。于芊芊正琢磨着，太子辛终于张开臂膀将她环住，试图给她些温暖。

在太子辛低头垂眸，再用下颚轻抵住于芊芊的发间，将淡淡的茉莉香入了鼻，胸膛便跟着炽热起来。让一向理性冷静的他竟生出了“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的念想。

只是担心于芊芊一会中暑，一会好冷的，到底身体是出了什么缘故，始终揪着一颗心未曾放下。

于芊芊似乎知晓太子辛的担忧，昂起精致的小下巴，小鹿一样的眼神怯生生地看向他，道：“太子殿下勿要担心臣女。臣女只要被您这般拥着，便浑身自在，百病全消了。”

内心却在想：本姑娘对您这般主动，就是不想让您把感情压抑得过于辛苦。久而久之的，会对身体不好。本姑娘还要跟你一起白头偕老，长命百岁呢。”

“嗯。”太子辛果真被触动了，声音里掺进柔和。

“那就好。”于芊芊才不管，即刻用脸颊贴着太子辛滚烫的胸膛，先是轻轻拱了两下，再用力蹭了蹭，好似想钻进去，在一生一世不出来。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般想法。她只是很想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光。然后再也不分开。她不知这算不算爱情。或者说算不算爱情的开始。

她已经彻底入戏了。全然忘了自己在现代里王茉的身份。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这般飞快。感觉上的快。似乎才偎依了一会子时间，太子辛便起身离去。

于芊芊没再挽留。她知晓他本是百忙中速来看一眼，报个安好，就要即刻离开的。哪曾想这一来，便足足耽误了一个时辰之久。不得不起身告辞。

因为不舍，于芊芊伴着太子辛绕过花园，经过甬路，走到院门口的石桥旁，才停下脚步抬眼与他相望，好似有千言万语，还未来得及讲。

“来日方长。”太子辛说罢，速速转身离去。唯恐再多看一眼，便会愈加不舍。

走到院门的一瞬，太子辛还是欲罢不能，禁不住回身相望，却发现于芊芊仍站在原处，并未向回挪动半步，双眼霎时起了雾，又远远交代了句：“生宴当晚，孤定会去看你。”

随着蓦然刮起的徐风，于芊芊裙摆轻起，宛笑福身。

再随着马蹄声愈来愈小，于芊芊知晓太子辛已然远去，便整理好情绪，唤来跟在后面护她安全的碧春与裘侍卫，一同去清雅院的舞房，挑选生宴当晚的衬舞。

许是内心真正爱美惜美，于芊芊挑选的几名衬舞，无论是舞艺、长相，还有身材，均属于上等姿色。她要自己美，也要衬舞美。这样她在众人的眼里，才算得上是内外兼修，美上加美。

这场生宴非常重要，于芊芊时刻提醒自己要用尽心尽力。连为此舞起的名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口。

“此舞可叫‘共婵娟’？寓意‘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之意。”于芊芊素来爱才惜才，对舞艺精湛的李舞师自然倾佩有加，颇有礼貌地上前一步柔声询问：“不知李舞师意下如何？”

“姑娘之意自然是极好的。”李舞师微微一笑，福身应允，便开始与众人齐心协力一同排练。

跟于芊芊恰恰相反，此刻尚书府内的于雨婷，正满眼骄横地指着府内的唐舞师训斥：

“这些衬舞说穿了，只不过是给本小姐这朵红花做绿叶的罢了，你用得着选如此轻盈貌美之人么？还不速去换些蠢笨粗陋的前来！”

唐舞师很是为难，低头福身而回：“二小姐请恕奴才多言，尚书大人当晚寿宴请来的都是极其高贵之人，如果衬舞选得太过不堪，恐怕会有失尚书府的颜面，奴才也怕因此受到尚书大人的责罚。

更别讲咱府内乐舞坊的舞者，均是经过精挑细选才可入内习舞，也确实没有二小姐说得那般之人。”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父亲每天都在为公务繁忙，哪有时间管这等闲事？既然他已把此事交付于我，自然所有后果都由我一人承担！你身为奴才只管听命照办便是！”

于雨婷侧过身去，用鼓溜溜的眼珠子死命地瞪着唐舞师，大声呵斥，

“更何况我只是让你把我的衬舞换成下等姿色，又不是让你把生宴上所有舞者都换成丑八怪，会影响些什么？”

见唐舞师卑微地颔首应允，于雨婷不禁来了气焰，越发趾高气扬得厉声而道：

“只有同我表演的衬舞愈发丑陋，才会把我显得愈发出众！‘红花需要绿叶陪’这般简单的道理，你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竟然还用我教？如果乐舞坊实在选不出丑女，你便秉着我命令去府内的奴婢里选！”

“还有给衬舞们的舞服，也要尽量选些俗气粗堪的颜色与样式！这样才能衬出主跳的仙气与精致！让我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唐舞师虽应声退下即刻去办，内心却是极其不悦的。觉得像于雨婷像这般心肠丑陋，嫉美妒美之人，即使肢体再柔软灵活，也不可能跳出摄人心魄的绝美之舞。

自古以来相由心生，连如此简单之理都不懂之人，又怎会与美真正有缘？

可纵然唐舞师心里再明镜，碍于于雨婷是小姐，最终还是按照她的要求，重新挑选了衬舞，才使得她一同排练。

细心教过之后，眼看于雨婷跳得毫无精髓，只是皮毛上与动作一致罢了，唐舞师面上虽未讲出半句，内心却早已生出鄙夷。

也是，像这般嫉美妒美，又不虚心好学之人，又何会跳出好舞？

舞蹈跟人一样，也是有灵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