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伊念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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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大人，今日芊芊之舞跳得可好？”虽然伊念幼年时跟着于烨学了些学问，按理说应该称呼他老师，但随着年龄增长，她还是更习惯直呼他官职。

“好！好！”于烨开颜而回，“本以为芊芊的脚踝是跳不了舞的，未曾想竟带来这般惊喜！”

“其实芊芊的扭伤并未痊愈，她是为在生宴上给您个大大的惊喜，才忍着疼痛默默在我府内练习的。”

“多谢公主照拂。”于烨端起酒杯敬向伊念。

“尚书大人无需谢我。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芊芊对您最孝顺。懂得身为尚书府大千金，必然跟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理。”

话里话外，伊念都故意点着于烨，让他心里好生有数，知道两个女儿间孰轻孰重。

“公主说的极是。”向来看人下菜碟的于烨自然听得明白，即刻应声。

眼见于此，一旁的林氏也皮笑肉不笑地随着回应。

对于伊念的脾气秉性，林氏早就相知，所以纵然此番话再令她不悦，她也不敢在明面上造次。

伊念一双慧眼见林氏演得如此辛苦，干脆又明晃晃补上一刀，让她苦上加苦：“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芊芊之所以能这般出色、懂事、识大体，还是其母在平日里教导得好。”

见于烨乐的满脸开花，伊念转然而笑，又加了一句：“尚书大人能得此贤妻，可确确实实是有福气之人呀！”

见林氏被自己的言语气到嘴脸都歪了，还要极力忍耐，伊念觉得甚是之好。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曾几何时，伊念也总想着替于芊芊出气。无奈只要她稍一发声，于芊芊就以“家和万事兴”之语拼力拦下，让伊念颇感为难。深觉自己纵然再生性好打抱不平，也不好过于插手于芊芊家事。

直到伊念方才替太子辛，到清雅院接于芊芊前往尚书府这一路，从于芊芊的言谈话语中，得知她如今对人对事的态度，已然全新，

才放下心来给予她全方位支持之后，又毫不保留地同她讲了，皇子城对太子的极度威胁，必须将其趁早除掉之话。

于芊芊听罢即刻改变了思路，把明明献给太子辛的舞蹈献给了皇子城。

她也知晓此举会让太子伤心，可为了报仇，也是别无他法。且未不生事端，并未跟伊念细讲，只是点到为止。

伊念则不管其原因到底为何，只要知晓于芊芊已然明了“友好与善良只应同样友好善良之人”，便是好事。

伊念刚刚思绪完，正准备跟一旁的太子辛先简单交代几句，让他心里稍微有些谱，也不至于万般难受先，却见他突兀拂袖离去。

皇兄定是为情所伤。看来无论是何种性情之人，都无法逃脱此种伤害。

想到于此，伊念蹙起眉头，不自觉地看向左将军。

左将军虽然年龄不是很大，却因为屡立战功，手里握着不小的兵权。所以从私心想来，伊念早想把他推荐给皇兄所用。

可惜他早早站到了皇子城那边，令伊念实感惋惜。但凭借直觉，她又深觉左将军终有一日，会站在他们这边。

只要时机一到，旁人拦都拦不住。

翌日，飘香阁内。

一大早的，林氏刚用过早膳，又见于烨不在府中，便速命涧秋唤于雨婷前来。

“即使母亲今早不唤我，我也是要来与您商议对策的。”

对于昨夜于芊芊大占风头之事，于雨婷早有所闻。只是碍于散场后，母亲一直与父亲在一起，说话多有不便，才不得不挨到今日。

“那小蹄子的心机果然够重！脚踝早好了不及时回府，却躲在公主府里偷着练舞，明摆着是想在生宴上抢我的风头！”

“女儿你想得过于单纯，母亲怀疑她的脚踝根本未曾受伤！一切都是为让咱们掉以轻心，提早做好的打算。”

“由此看来，她更是心机颇重了！”于雨婷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本来愚笨得要死，真不知为何说变就变了？”

“小姐您再生气也不要气坏身子，该想着如何能尽早将她们斩草除根才好。”

站在旁边的素冬，讨好般的给于雨婷的手垫上绢帕，又抬眼扬脖道，

“以奴婢看，那对母女一直都如此。以前整得那些本分样子，不过都是装出求可怜的罢了。”

“夫人，依奴婢看，那件事可以开始下手了。像苏氏母女那样的赖子，如果不来点狠的，根本无法将她们彻底根除。毕竟老爷还是念旧情的。”

涧秋边给林氏捶肩，边调动着脑瓜想着主意，“更别说经昨夜这么一跳，她们恐怕又要让老爷刮目相看了。”

“她们母女向来来都会用以色侍人的本事。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大的大的那样，小的小的也那样。”说到此，林氏忽然冷冷一笑，

“不过可惜啊，纵然她再想以色侍人，也侍不了多久了。”

“恐怕最终死便死在了‘色’上。”涧秋与林氏四目一对，心照不宣。

“现在太子赏赐给她们的眼线太多，等我彻底安排好，趁哪日人少疏忽，再让何婉来飘香阁细做商议。”

林氏抬头看向涧秋，“何婉确定可靠不？”

“请夫人放心，何婉已被咱们所用。”涧秋低声而言，“夫人上次的玉镯可不是白给的。”

“那玉镯还是林贵妃在当年我成婚之日，亲自赏赐的。

别说何婉那等穷鬼了，就与我都是贵重之物。”林氏低头抿了口茶，脸上一副颇为心疼的表情，

“不过为了达到目的，也不得不如此了。何婉那贱婢贪，我若不是这般，也打动不了她。”

“母亲无需心疼，待利用完何婉，咱们再想法子置她于死地，镯子便可以完好无损地回到母亲手中。”

于雨婷道罢，抬眼分别看了看素冬与涧秋，厉声而问，“但凡会背叛旧的人，新主利用完必然会卸磨杀驴，你们说是吗？

“回小姐，是是。”俩人连连点头后几乎异口同声，“奴婢愿誓死忠心夫人与小姐。”

“放心吧，只要你们忠心耿耿，我自然不会亏待。反之，相信无需我多讲！”

林氏眉头一皱，鼓眼珠子一瞪，似要冒出来一般，分外吓人，“你们先下去吧，我与小姐还有事情要商议。”

闻素冬与涧秋的脚步声已然走远，于雨婷跟苏氏道：

“她们这些一出生，便注定给咱们为奴为婢的下贱坯子，不时不时给她们些颜色瞧瞧，只靠好言好语相哄，是绝对行不通的。”

“这些靠不住的低贱货色，不值得咱们浪费一丝一毫的真感情。待都利用完了，我们便想个法子把她们一律弄死。

记住女儿，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出卖咱们。”林氏黑着一张脸恶狠狠地说。

背地里竟然对我们这般狠毒？门外借故折回来偷听的素冬，边搁心里暗胆颤，边猫着腰，踮起脚偷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