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约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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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清莉阁院内。

“何婉，大小姐让你陪她去练习骑马。”浑身湿漉漉的碧春紧皱着眉头，怒噘着嘴巴朝着何婉道。

“哦，”正站在清莉阁门口，监视底下人打扫庭院的何婉见碧春这副模样，禁不住有些幸灾乐祸，“只是碧春，这一大清早的，你为何这般狼狈？”

“哎！我今早也不知道冲撞了哪位神仙？皇子城殿下刚刚派小路子前来传话，请大小姐一起去练习骑射，我也是着急，在准备给大小姐梳洗打扮时端洒了脸盆，”

碧春一脸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只惹的大小姐当众对我训斥一番，还让你陪她前去，说你做起事来远要比我稳当。”

“那倒是，我可是老人儿了，自然要比你稳当。”何婉一扬脖，“为这，小姐跟夫人在平日都不把我当奴婢看，顶多让我做些监工的活儿，这你也是知道的。”

“你可真是好福气！我便远没你这般了！别见我服侍大小姐的时间也不短，她却一直待我不好。

尤其是那个能说会道的小翠来了之后，大小姐更是瞧我哪哪都不顺眼了。”碧春微叹口气，“哎，也是怪我自己不争气，处处不如她人所致。”

“哎呀，你也无需太过难过。”何婉假惺惺地安慰着，“我今日趁与大小姐单独相处的时机，定会多多在她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你且放心吧。”

“那碧春在此谢过姐姐了。”碧春抬起右手轻擦眼角。

“瞧你客气的，咱俩谁跟谁呀！”何婉仗义地拍了下碧春的肩头，畅然走向茉玉阁。

眼见阁内的小翠正在为于芊芊梳妆打扮，何婉当即夸奖起来：“大小姐可真美！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确实这般。何婉此番讲的倒是实话。

于芊芊身穿黑色抽肩束腰骑马装，外披同色飒爽飘逸骑马袍，柔媚又不失俊美。黑色又是个特别神奇的颜色，把她本就细腻娇嫩的皮肤，衬托得愈发白皙透亮。

如瀑的秀发为方便骑马，被高高束起，露出巴掌小脸儿，再配上些许倔强的嘴角，果毅的眼神，气质与美貌共存，更备有一番味道。

尤其再换上高筒马靴，美的让人挪不开眼。连后进阁的皇子城，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再明知故问：这是哪里来的美人？

于芊芊闻言，即刻起身拱手抱拳：“抱歉，臣女让殿下久等了！”

“无妨无妨，孤为美人等得心甘情愿。”皇子城走上前来，半眯着眼，陶醉其中，接着道，“美人的这身装扮跟以前不同，颇有些刚柔并济的感觉，着实让孤眼前一亮！”

于芊芊眼波流动，先是盛满妩媚，继而转为英气，昂着小下巴凛然而道：“殿下还是直唤臣女其名为好。至于‘美人’实属泛称——臣女可不想成为殿下心中的大多数。”

“好！孤就喜欢你的性格！”皇子城爽快一笑。

于芊芊随即起身，舒展右臂，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殿下，臣女此刻已然准备好，咱们即刻出发！”

“请，马车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皇子城应声附和。仿佛两人之间，于芊芊才是主导。

也是，皇子城不就喜欢这般的女子么？不然怎能助他实现野心与**？一味柔弱退让的女子，向来不是他所求。

阳光柔柔，微风徐徐。

皇家猎场与马场相邻而设，来此游玩的皇亲国戚，自然不占少数。好在面积足够大，都是各玩各的互不打扰。左众强又奉皇子城之命，早早前来占好场地。

左众强身为将军，一心为皇子城所用。他不为别的，只为在若干年前，他还未是将军之时，其母黎氏意外染上时疫，是皇子城亲自求林贵妃暗派一名御医，来家里为张氏医治，救了张氏一命。

左众强又是出名的大孝子，自是对皇子城感恩戴德。从此誓死效忠于他。直至后来因接连在战场上立奇功，荣升到将军一职，也是初心未改。

眼见满堂朝野对此众所周知，左众强干脆也不隐瞒，正大光明对皇子城尽心支持与听命。

为这，皇子城也曾想规劝于他稍作收敛，但转念又觉，也并非全然不好。至少即使自己真犯下大罪，想灭他之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的心腹大将手握兵权。

思虑至此，皇子城边在马厩里拍了拍一匹红马，边一脸柔情地瞅向于芊芊，道“芊芊，孤看这匹马很是温顺，正适合你这个初学者。”

“殿下勿要小看臣女，臣女虽是初次学骑马，却也不见得只能骑温顺的。”于芊芊杏眼一瞥，下巴一昂，俏皮又倔强。

自打她摸透了皇子城视感情为玩物，自是很难轻易对谁动真心的秉性，便觉得自己若只凭借一两种单一的性格与风情，根本无法让他掏心掏肺，倒不如古灵精怪、喜怒无常，以善变应不变为妙。

果然很奏效。

皇子城狭长的眼睛闪出动情的光，快步走到于芊芊跟前，再慢慢凑向她的脸颊，柔情而道：“好好好，本王全然由着你。只要你开心，本王自然是万般开心的。”

于芊芊心里呕的要命，但未躲，任由他越贴越近。待马上要贴上时，再邹然一闪，扭过头一本正经地问道：“殿下对臣女可是真心？”

“孤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皇子城信誓旦旦。

“那臣女敢问殿下准备何时与皇上提及此事？臣女可不是随便与之交好的轻浮之人。如果臣女真是那般，也不配得到殿下的真心。”

于芊芊抬眸与皇子城对视，眼神怜人又傲娇，纯真又妩媚。似有泪光泛过，点点皆是真情。又似有魅术勾魂，哪哪皆让人沉迷。

“请芊芊放心，孤定然不会辜负于你。待孤找到合适时机，便去跟父皇提及此事。”

“臣女一心等候殿下佳音！但在此之前，臣女没名没分的，自是会与殿下保持该有的距离。”

“那是自然，孤真心对你，自是尊重你在先。”皇子城后退几步。想着她倒是跟于雨婷不一样的女子。此时若换成是于雨婷，恐怕早主动示好了。

不过也正是这般不同，才更具魅力。

皇子城正思量着，于芊芊已在一间单独马厩里选了匹白马，随即转过身，对跟在后面的牵马官吩咐：“本姑娘就骑它了。”

牵马官听罢顿时大惊失色，低头躬身回道“姑娘，这匹白马恐怕不大适合您。您不要只见它外表俊美温顺，骨子里却尤其烈性。生人莫说是骑了，只是摸一下，它都会尥蹶扬蹄。也正因如此，它才会被单独拴养。”

“这还不好办，”于芊芊想起在史书里看过武媚娘驯服狮子骢的故事，昂首接道，“你立刻去给我准备一把铁鞭，一个铁锤，还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牵马官一听于芊芊的此番话，更是惊恐万分，唯有躬着更低的身子转向皇子城，直到皇子城点头示意，才即刻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