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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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墨凌渊现在想明白了一切也没有用了，晚了，事实已经铸成，一切都来不及了！

墨凌渊心死如灰的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羲焰帝君“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他要处心积虑的算计自己，让他与染染反目成仇。

羲焰帝君“对···不起。”

墨凌渊“我只想知道原因，您明明是信任我的，相信我会倾尽所有的去保护染染，可为什么到了这一步又非要拆散我们？我想不通，但我相信您的所作所为一定是为了染染好，所以我必须知道您这样做的理由，否则，我绝不放开染染。”

羲焰帝君喘息片刻后，缓缓解释道“染染出生时很是凶险，幸得一位与我夫妇亲厚的大能出手相助，才有惊无险的平平安安来到世间。机缘之下，他曾为染染卜算了一卦，卦象上说染染命中注定是你渡神飞升的情劫，你与她注定一生···一死。”

“我们不忍见染染小小年纪就注定夭亡，她还有许多人生未曾经历过呢！这不公平。可命定情劫无法避免，你们二人相识时日虽不久，却感情甚笃，你若身死，染染···绝不会独活。所以卜算此卦的人给了另一个解法，你与染染···若不想死别，那便唯有···生离。”

“远离彼此，你和她才都能···活下去。你若不信，可以去查天命书，以你的本事，想必轻而易举，我所言的一切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墨凌渊“······”

在墨凌渊体内听到这一切的黎九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哎~，这也太狗血了！

墨凌渊“我不会认命，天命注定又如何，我一定会改写这该死的天命。”

羲焰帝君“好，好，你是个好样的，我没看错人。我的时间到了，我要去见芙儿了，染染就拜托给你了，情劫一事…她并不知情。”

话音未落，羲焰帝君就灰飞烟灭了。

墨凌渊看着手中的水晶珠，郑重承诺“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她云倾染这一生的苦与痛都由我来替她受。”

紫迦帝君在羲焰帝君灰飞烟灭之后就离开此地，返回天庭复命去了。这苍茫的天地间，一时之间，只剩下墨凌渊一个人的身影了。

黎九见此便从墨凌渊的识海中出来了，不自在的问道“现在这样你打算怎么处理‘水晶珠’。”

其实他是想问墨凌渊怎么安置云倾染这丫头，但看他现在这幅模样，实在是不敢去踩雷，所以委婉的提了一下，毕竟一直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呀。

墨凌渊“黎九，刚刚听到的事情，永远都不许告诉染染。”

墨凌渊通过神魂契约对黎九下达了强制命令，下过命令后他就飞身离开这里了，黎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才默默跟了上去。

墨凌渊就近寻了一处隐蔽的树林停了下来，解除水晶珠的封印，将云倾染放了出来。而黎九则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们，为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可以单独谈一谈。万一谈崩了，他也能及时制止。

此时天空是昏黑的，大地是昏黑的，在狂风的吹打中簌簌抖动的树影也是昏黑的。

在昏黑的天地间暴雨倾泄在破败不堪的土地上，却依旧无法将弥漫的血腥味冲刷殆尽。

风声凄厉，雷声隆隆，倾盆冷雨噼里啪啦打落在云倾染的身上，犹如剥肤之痛寸寸入骨，让她真真切切体会了何谓痛心彻骨！

云倾染“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不是说只是做戏吗？你们凭什么？！混蛋，疯子，你们这样做，要我怎么办？你明明说过依照计划不会伤害爹爹的，可现在我亲眼看着你杀死了我爹爹。”

不知想到了什么，云倾染几步上前紧紧抓住墨凌渊的衣襟，语气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阿墨，我知道如今发生这一切并不是你的本意。所以，现在只要你现在告诉我这是个意外，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个意外，我就会相信你，我可以说服自己的，我不会怨恨你，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墨凌渊看着云倾染自欺欺人的样子，面对着她声嘶力竭的质问和毫不犹豫的信任，他的内心五味杂陈，可对于真相，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说出口的。

墨凌渊“是我的错，你应该怪我。”

云倾染闻言顿时面如死灰，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踉跄了几下，墨凌渊见状连忙抓着她的手臂，想要帮她站稳，却在碰到她手臂的瞬间就被她狠狠的甩开了。

云倾染咬牙切齿的怒道“墨凌渊，你个疯子，你能不能，能不能别这么傻啊。”

墨凌渊执拗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说，就是固执的认错。

云倾染“罢了，承认这一切的后果你想好了吗？这个结局是你想要的吗？”

墨凌渊“······对不起。”

云倾染“好，既是你要的，我成全你。现在，是你毁诺背信，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我又能如何做。”

墨凌渊“我任你处置，绝不反抗。”

云倾染闻言眼眶泛红“若早知今日会是这样，阿墨，当初你与我不如不识，不如不见，不如不念。何苦······不值得的。”

墨凌渊“染染，你可后悔与我相遇。”

云倾染“不悔。”

墨凌渊“你不悔，我亦不悔，这便值得。染染，与你相遇是我毕生之幸运，此后诸般境遇，无论福祸苦乐，于我皆是繁花如锦。”

云倾染“墨凌渊，你如此为我，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啊？”

墨凌渊“你呢？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人？”

云倾染涩声反问“今日之前，你是我想要白首不离的心悦之人，今日之后······今日之后你是我的杀···父···仇···人，亦或是救命恩人？你觉得呢？”

墨凌渊闻言，终是再也忍不住，他颤抖着声音道“倾染，你······你还会爱我吗？”

半晌无言之后，云倾染也轻轻的开口问道“墨凌渊，你爱我吗？从今往后千年万年你会一直爱着我吗？”

她的声音空灵，仿若失真了一般，若有似无，不似真人。

墨凌渊毫不犹豫的回答“会，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听见墨凌渊的回答，云倾染灿然一笑，恍若初见，让墨凌渊一时怔楞，而在墨凌渊恍神之际，云倾染出其不意的用一把匕首刺中了他的胸膛，并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果断的将匕首送进了墨凌渊的心脏，下手决绝毫无半分犹疑。

墨凌渊感觉到疼痛，意识回拢之后，只是低下头静静的注视着面前这个他挚爱的女孩，女孩眼中的痛苦让他觉得比心口刺入的匕首的痛，更疼百倍。

墨凌渊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拭下女孩眼角滑落的泪珠，冲着苍白着脸的女孩笑着说道“染染，别哭，我不疼。是我毁诺背信无情无义在前，你该如何做便如何做，不必难过内疚，是我有错在先，是我对不起你。”

云倾染甩开墨凌渊的手，冷漠的说道“我为何要难过内疚，这结局既是你要的，从现在开始你便好好受着吧，可千万别轻易就死了。”

墨凌渊“······”

黎九“？！”这是希望墨凌渊别死了是吧，就是这话的听着也叫人太不得劲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看看，这都把丫头逼成什么样了！作孽呦！

云倾染悄悄攥紧了手，指甲嵌进肉里，逼着自己说出更多的狠话“从你刺出那一剑开始，你我过往的一切便也一同烟消云散了。从此以后你与我若是再见，必定刀剑相向，不死不休。”

“墨凌渊，唯愿你与我此后千生万世红尘陌路，相逢不见，相见不识。”不见便可不伤。

话毕，云倾染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墨凌渊不由自主的追了几步后停下来，对着云倾染逐渐远去的背影喊道“染染，照顾好自己，日后，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安好！”

闻言，云倾染脚步微顿，却并未停下，仍是缓步离开了。而墨凌渊则在云倾染离开之后终因伤势严重体力不支倒了在地上。

黎九连忙上前扶起墨凌渊，要带他去疗伤。匕首穿透心脏，重创了他魂元，若不赶紧治疗，他就算就此陨落了也不稀奇。

另一边，云倾染脚步踉跄的离开后，跟随来接应她的人前往了魔界。

······

七日后，墨凌渊凭借自身意志强制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醒过来他第一时间就吩咐黎九一定要找到云倾染，确认她的安全。之后，就又昏睡了过去。此后百年内再未能清醒过一次，可见他的伤势有多重。

而黎九遵循墨凌渊的命令，在**八荒搜寻云倾染的踪迹，却直到墨凌渊彻底苏醒，都什么也没有找到，就好像她整个人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万年光阴，转瞬即逝，云倾染至今仍然是音讯全无。

在这万年里，墨凌渊与黎九遍寻**八荒都没有找到半点线索，后来偶然间他们听闻凤凰族寻回了一名纯血后裔，他们前去查证过，的确是骄骄。

可她的记忆却被人抹除了，而带她回到族中的凤凰族族长似乎与云倾染关系匪浅，什么都不肯透露。

最后他们只好离开了凤凰族，而墨凌渊因为在骄骄的身上察觉到了西方梵境的佛法气息，怀疑云倾染在西方梵境。

于是他们又去了梵境寻找，寻人的过程中，依稀有人提起过一名与云倾染身形样貌极其相似的女子的确来过这里，但是那名女子早已离开许久了。

黎九就这样陪着墨凌渊一直追踪着这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四处寻找云倾染的下落，从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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