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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的步伐是轻松的。
完成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他会那些流行的歌曲或者民间小调那么此时的他一定会哼着歌走进家门,但他不会哼,年龄的增长也不允许他吹着口哨,尽管这些都不会,他的轻松和惬意还是通过他轻快地步伐泄露出来,他是那么轻快地急切地迈着脚步进了家门。
春晓已经睡了,客厅的灯也已经关了。
小三姐也睡了,春晓房间旁边的小三姐房间灯也关了,整个楼下黑漆漆的一片。
他轻手轻脚地摸着楼梯上了楼,轻轻地慢慢地一点一点推开他的房门,灯光从一点一点的门隙间瞬时透出来。
当他打开整个门,看见春晓的姑妈还靠着床头坐在床上,床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小二姐,床的里面他的宝贝小青青正在甜甜地酣睡。
门的声音惊醒了正在窃窃私护的春晓姑妈和小二姐,她们竟然连他上楼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咦,老李回来了。”姑妈惊讶地看着站在房门口的李山。
“姑父,回来啦,”小二姐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似乎要给姑父让座。
“回来了,小二也在啊。”姑父礼貌地回答着。
“怎么晚回来,吃饭了吗?”姑妈连忙问。
“家里还有吃的吗?”姑父随口答到,想着自己还没有吃晚饭,光忙着看他们安装设备忘记去食堂吃饭了。
“二子,你去楼下给你姑父下碗面,要是找不到配菜就问问小三,她都知道。”姑妈对小二姐说。
“好的,姑妈”小二姐连忙跑下楼,还听到姑父在后面喊:“不用了,小二子,不用麻烦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吃饭那,”姑妈忍不住唠叨一句。
“忙啊,”姑父无可奈何地回答着姑妈。
“怎么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说什么,青青早睡啦,”姑父随口问着眼角望向他的宝贝闺女。
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他们不停地说着。
直到小二姐端着面走到房间,李山才知道这一个星期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被烫伤的姑妈躺在床上不能动,来看望的人一拨接着一拨,而这些人更多地是他曾经为他们办过事的,想再能为他们办事的。
而小二姐自小马调走后,虽没有像之前的小五一样哭闹绝食,却悄悄地躲在角落伤心难过,整整瘦下一圈的身体似乎风都能吹到。
原本乌黑发亮会说话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抹不去忧伤,加上脸颊的苍白到显得沧老了很多,她只不过才21岁啊,不是姑妈托人带话让她来家一趟,怕是真要躲起来不见人了。
春晓就要快考试了,春晓爸爸急的不行,孩子的户口还没弄好。
学校的包校长也托人带话给我,说是因为户口班主任找春晓谈过三次话了,这孩子也没跟我说,再有一个星期就要落实考试名单了,再拖一个星期就没法参加考试了。
老李,你看能不能抓点紧,毕竟孩子转来了,考不考得上是她的事,可要是因户口没给弄好,没能参加考试,那志强和永芳不怨咱们吗?
“姑父,面条你先吃,不够我再下些,”小二姐将端着的面条递给姑父。
“够了,够了,”姑父忙说。
“那你先吃,姑妈我先下楼去,姑父吃完碗就放在桌子上,我一回来收。”小二姐对着姑妈姑父说。
“不用来收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到小三房间去睡觉吧,碗放着明天让小三收就行。”姑妈对着小二姐说。
“喔,那好吧,那我下去了,”小二姐说着从房间里走出来,将门轻轻地带上。
望着小二姐转身地背影,端着面条的李山沉沉地叹口气。
家里这一件一件事都让他原本轻松如燕的心情顿时如被卸下了翅膀,沉重起来。
生活啊,处处充满着难题,而这些难题哪一件不需要自己使劲全身力气,一个一个披荆斩棘去努力解决,自己不光是一厂之长,更是一家之长啊。
他无奈地坐下来,吃着碗里的面,不知道是香还是甜,是咸还是酸。
眼前的小二姐瘦削的身影和眉角间藏着的黯淡神情和悲伤,和当初的小五一样看了让人心生怜惜,可爱情,人世间最美丽的感情,犹如走在心的迷宫,外人无法进入,唯有她自己才能走出来。
小二姐没有自暴自弃,虽然伤心却也还高高地抬起了她的头,这让他多少有了些许宽慰和对小二姐的赞许,还有对马部长没有明说的交代。
而春晓的事,确实迫在眉睫了。
这孩子总是安静地躲在房间里,除了带小青青玩露出过孩子般天真地笑,其他时候看见她总是不言不语,不争不闹地看书和写作业。
孩子才多大啊,也该是父母疼爱无忧无虑的释放孩子天性的时候,可在我家却生生地像个小大人般藏起了天真烂漫。
华丽说的对,再怎么麻烦也要把她的户口解决了,否则不能参加考试,不光是爱过和永芳的抱怨,更对孩子的成长会有不小的打击啊。
而春晓的户口该怎么弄呢?两个月前拜托的派出所的朋友帮忙,到如今都没有消息,看来是不行了,那么明天去找找县城郊区农场里的老王看看。
农场虽然在郊区,户口也是农村户口可管辖地还是属于县城,在小升初选拨考试的范围内,那个老王找了好多次了,想做厂里食堂的蔬菜供货商,如若我答应他的要求,他会把春熙的户口帮我落下来吗?
直到躺到床上,春晓姑父的脑海里还在不停地高速运转着,思索着事情该怎么解决。
“老李,快睡吧,”春晓的姑妈催着姑父。
“好的,你的腿医生说还有多长时间能好,”春晓姑父问。
“还要一两个星期吧,”春晓姑妈不确定的回答。
“喔,叫个家里人来帮忙一段时间吗?”姑父试探着征求姑妈的意见。
“不用了,这个星期志强也经常过来帮忙,你的侄女和我的侄女她们也都有时间就过来,加上小三能忙得过来,你忙你的工作,家里不用操心,快睡吧。”姑妈对姑父说着。
“喔,那好吧。”姑父轻轻地亲了亲姑妈,亲了亲在睡梦中还满脸笑容地青青,长长地打了声哈欠,睡着了。
夜已经深了,整个世界沉静了一般,万籁俱寂,蜷缩在小三姐床上另一头的小二姐,却丝毫没有睡意。
她听着小三姐轻微地呼吸声有节奏地起伏,她慢慢地坐了起来,将身体倚靠在墙上,轻轻地拉开窗帘。
今晚有月亮,比月牙大出几倍的半圆形,在这初夏的夜晚已犹如一颗闪亮的明珠,毫无吝啬地向大地倾洒着银色的光辉,那光辉透出窗户洒入房间,赶走了房间里的黑暗,多了份淡淡地银白。
她抬起头,望着挂在天空正上方的月亮,呆呆地望着似乎出了神,似乎看见了月亮里有嫦娥在飞奔,看见了小马正拉着自己的手在奔跑,啊,小马,她恍了恍神,一股思念涌进心里,撕扯般的疼痛钻心而来。
一个星期,小马毫无音讯,又一个星期,还没有,仿佛从这个世界瞬间消失,已无影无踪,又仿佛梦幻般地在梦里来过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小二姐魂牵梦绕,失魂落魄,伤心欲绝,都犹如在黑暗潮湿的泥潭中陷入了长长一个世纪。
她失眠,恍惚,尽管白天强打起全部精神像无事人一样上岗工作,可在夜晚她对着天空,对着月亮,对着长长地夜骗不了任何人和她自己。
如果月宫里真的有嫦娥,哪怕是陪着嫦娥的那只小白兔和那颗从不言语的树,在那月亮如玉盘照耀着人间大地时,她只需用眼角轻轻地一撇,便会看见多少个夜晚依靠在窗前出神般地望着月亮的小二姐。
而若她稍稍转个方向,便会看到那个离小二姐不远处的小马,也多少次站在窗前出神地望着月亮沉默颓废。
如果月亮是透明的,她们的目光一定会如火石相撞般撞在一起激起片片火花,如果月亮里真的还有位管着人间姻缘的月老,一定不忍心她们的分离,绵绵无期地相思,一定抛下所有的质疑和阻碍为她们拉上那根人间团圆此生不负的红线。
可月亮遥遥地挂在天上,月老也遥遥地不知所踪,人世间的男女眼睁睁地看着跨不过去的坎,毫无办法。
为了让小马彻底和工厂的女工断了联系,仓促被调到财务局统计科的小马,不时会被新上任的王局长叫去汇报工作,办公桌上更有数不清的历年统计报表要重新核查。
而早早在大厅等着小马下班的小马妈妈,更是比办公室里的时钟还要准确和及时。
即便是终于等来了星期天,想出去走走地小马也被平日早出晚归的爸爸全程拉着陪去爷爷家或去爸爸的朋友家,时间排得没有一丝缝隙。
眼看着从他离开厂里,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他还没来得及和小二姐说一声,或传递出任何自己的消息,一转眼一个星期又过去了。
小二姐一定急疯了,一定急疯了般找他等他的消息,他心里的急啊,他对小二姐的想念啊都似千万根藤条绕着他的心不得一分安宁,他该怎么从父母滴水不漏地看管中找到机会呢?
他试了几次,上班中途跑出去,只有一次他仓皇地跑了出去,心跳不止地跑到了小二姐的宿舍,可她不在,他多想她在啊。
第二次再跑时,被科室主任叫住了。
他想托人给小二姐稍个话,可这几天竟一个同学朋友都没有接触到,连他一项喜爱的篮球运动都被他妈妈总是各种各样的理由临时叫停了,他沮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竟那般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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