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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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莫皓宁被乔汐雅说得云里雾里，迷迷糊糊。

「那就得看咱们的知府大人这个父母官做的到不到位了。」乔汐雅对着丁运良嫣然一笑，「谁家有几口人，分别哪年生人，姓甚名谁，婚丧嫁娶，丁大人可都有记录？」

「有有有，都在衙门。」丁运良连声应道。.br>

「你怀疑这个符雪晴原本是符家儿媳？而那两个老人则是她的公婆？！」莫皓宁似乎明白了乔汐雅的意思。

「对。」乔汐雅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被抹去的记忆会形成若干不合理的记忆漏洞，而这些记忆漏洞又是无法完好填补的，于是就以这种方式简单弥补漏洞。使一切变得更接近原本的模样。」

说话间，众人溜溜达达已经回到了衙门。一进门，丁运良就忙命师爷去取金安城百姓的户籍登记簿。而自己则是引着乔汐雅，莫皓宁等人在偏厅落座。

一盏茶还未喝完，师爷便抱着金安城百姓户籍登记簿走了进来。

丁运良迫不及待的翻开，仔细查找，不一会儿丁运良就看到了符耀东的名字，顺着符耀东的名字看下去，符耀东，娶妻孙氏巧妹，育一子，符祥荣，娶妻吴氏雪晴。

白纸黑字，丁运良震惊到无以复加。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丁运良将登记簿摊在桌子上，连连称赞，「乔大人，您可真是神了！」

「大人，狐狸。」丁运良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衙役的声音。

「丁大人的手下办事还真利索。」乔汐雅夸了一声，「王爷，走吧，咱们去看看张新的手艺。」

「乔大人，既然已经查清符祥荣却是是符耀东的儿子，吴雪晴的郎君，那不就已经证明张新说的是实话了么？为何还要看他剥皮呢？」丁运良不解的问道。

「倘若那个张新就是杀人又抹去他人记忆的凶手呢？」乔汐雅明明是微微笑着说出的话，可丁运良却觉得如同一把冰刀***了心脏，浑身发冷。

「走吧，一起去看看他能不能证明自己的供词。」

衙门院子里一只笼子里关着一只狐狸，正龇牙咧嘴的冲着乔汐雅等人低吼着。

张新则是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乔汐雅。

「张新，剥张皮给本官看看。」乔汐雅坐在了一旁的石桌旁。

「大人是想做个大氅，还是铺轿子？」张新将从腰间摸出的一把极薄的小刀，在手腕上的皮子上蹭了两把问道。

「做什么不重要。你母亲当年重病的时候，卖给符祥荣的狐狸皮是如何剥的，现在原样剥一张就行。」

「得嘞！」张新爽快应下，「大人，」张新对乔汐雅拱了拱手道，「还请大人移步进屋，免得搞脏了大人的衣裳。」

「汐雅，你去屋里喝茶吧，我在这里盯着。」莫皓宁也出言劝到。

「姑娘，咱们进屋吧，奴婢害怕。」春菱和夏荷拉着乔汐雅的衣袖央求道。

「唉，真拿你们没办法！」乔汐雅叹了口气，「亏得你们也是跟着我经常在大理寺出入……」乔汐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春菱和夏荷架着膀子，推回了屋子。

莫皓宁亲眼看着门被关上，这才命张新开始。

张新左手攥着狐狸，右手握刀，手起刀落，那小巧而锋利的刀片如同长了一双眼睛一般，在皮肉之间快速游走，张新在众人的注视下迅速将一张完整的狐狸皮剥了下来。一旁的衙役见状，迅速上前将地上的血渍清理干净。

「去请乔大人。」莫皓宁低声对初云道。说话的同时，莫皓宁的双眼始终没离开过张新。

亲眼目睹了整个剥皮过程，莫皓宁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太

可怕了。莫皓宁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时刻注意着张新的动作。

「好了？快让我看看。」乔汐雅说着，快步上前，看着张新手中还滴着血的皮子，不由得眼睛放光。她看着莫皓宁，催促道，「快，把刚刚从祥荣当铺带回来的皮子拿出来做比对。」

莫皓宁从怀里掏出从当铺带回来的皮货，让初云摆在石桌上，又命张新把刚剥下来的皮子放在一旁。乔汐雅凑上前，仔细对比。从耳朵尖到尾巴梢，从胡须到爪子，一一比对过后，乔汐雅长吁一口气，对丁运良道:「这几张皮货就是张新与符祥荣有过交往的证据。」

「这……这算得什么证据？」丁运良不明所以。

乔汐雅拎起从当铺带回来的皮货，对丁运良道:「丁大人请看，这皮货虽然被人用心打理过，可上面明显有了灰尘，可见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了，而且这皮货隐隐散发着霉味，可见不是近期获得的，而且这皮毛的光泽度明显黯淡，定是被剥下许久了。」说罢，又拿起张新刚剥下的狐皮，「这张刚剥下的狐皮可以看出剥皮手法与那几张一模一样。所以那几张一定是当年张新卖给符祥荣的那几条换钱救命的皮货。」

「那就是说他之前所言不虚？」丁运良摸着两份皮货，听着乔汐雅的分析，不由得点头道，「所以凶手另有其人？」

「是。」乔汐雅点点头。

「大人！」张新这时才明白乔汐雅让他剥狐皮的用意，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多谢大人证明了小的的清白！」

「汐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莫皓宁忧心忡忡，祥荣当铺这条线目前来看已经算是断了，他原本想着能顺着祥荣当铺找到一些线索，可现在看来也只是再次证明了确实有人失踪，也确实有人被抹去记忆而已。

「王爷！」还未等乔汐雅回应，衙门门口传来了苏淮左的声音。紧跟着，苏淮左冲进了衙门，一把抓住了莫皓宁的衣袖，眼眶通红，「王爷！可算是找到您了！」

「发生什么事了？」见苏淮左面色异样，莫皓宁不由得心头一紧。

「快，快回宫吧！」苏淮左跑得气喘吁吁，「太后，太后梦魇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