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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慢慢坐下,而在他两旁及他身后的学生,都伸手扶着他坐下。
才坐好的林立,不问自答地跟晨说:“三天前,何威的人把我们从各自投靠的客栈里骗出来,又把我们绑到这里,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让我们其中一个去给林兄投毒。可是林兄对我们都是以诚相待,我们怎么可能给林兄投毒?就是因为我们不愿意,何威的手下就动手打我们!”
林立说着就撩开衣襟和袖子,越发激动,继续说:“他们打一个没人答应,就打两个;打两个不答应,就打三个,大人看看他……”
林立指向了躺在门后右侧的一个奄奄一息的学生:“肖岚跟方远是同乡,近几日身体不适,他们还专挑他来折磨,方远实在是不忍心,就答应了何威,不得已才去给林兄投毒的!”
林立越往下说,学生们越是后怕的抱着自己。
晨认真的听着林立的话,而来给他回话的士兵也拿出纸笔,记录着林立的口供。
早就愤愤不平的晨,听完了林立的口供,不想让何威继续逍遥的他,转身就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门口就让士兵集合,好分配人手,去抓捕何威归案。
晨和殊辰看着陆陆续续集合好的士兵,刚要发话,从房屋左侧就有一个落伍的小兵跑出来,还嚷嚷着:“等等我,我还没归队呢!”
晨本就愤愤不平,如今这小兵又拖后腿,气急了的晨指着那小兵就开口,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只见那刚刚还朝他跑过来的小兵,就在他眼前凭空消失了。
已经集合好了的士兵,听到身后传来塌方的声音,都纷纷回头,只见刚刚还好好的地面,竟塌陷出了一个大洞。
想一探究竟的他们,都纷纷来到洞口的边缘往下看,可是因为尘土太大,让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虽说这巨坑跟密室入口一左一右,但有些担心的殊辰,还是跟着晨来到了巨坑旁。
众人紧盯着巨坑,等尘土慢慢散尽之后,就看见了庆幸被藤蔓悬挂着的小兵。
被藤蔓挂住了的小兵,被尘土呛得直咳嗽,等尘土慢慢散尽之后,就看见了自己的兄弟,连忙向他们求救,可是他还什么都没说,士兵们都一个个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看得小兵都有点慌了。可是小兵再一细看,士兵们看的竟不是自己,小兵就又惊又奇地往下看,只见沙石之间,竟有无数把寒光粼粼的刀剑,吓得他浑身冒冷汗。
殊辰看着巨坑之下的刀剑,顿觉不妙,不禁眉头一皱。
也在看着巨坑之下的晨,不经意间看到了有异样的殊辰,开口就问:“你知道?”
虽说晨看到的只是何驹存放兵器的地方,可是他要是继续找下去,会发现什么,也只是迟早的事,所以殊辰也不隐瞒,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银色的月光,洒在空荡荡的街上,洒在并肩而行的罗少卿和袁承身上。
现在的袁承心里有好多疑问,可是他不确定自己身旁的罗少卿会不会回答自己。
可是有些话不问出来,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回答自己?
“罗公子,现在月盈要动凌云王,看楚麟那样子,是由着月盈的性子来了,可罗公子身为阴国公府的嫡长子,为何会任由他们胡来?还是说,阴国公府想借月盈之手,打破这三足鼎立之势?”
袁承这一语中的,让罗少卿不想反驳,可是现在还不是告诉袁承的时候,所以只说了其中一个理由:“月朗是麟和月盈的至亲,也是我罗少卿的至亲,他都差点死在何威的手上了,我若不做点什么,那我岂不是罔为人了?”
“就算是跟凌云王杠上也无所谓?”
袁承这问题,罗少卿还真要好好想一下。于公,罗少卿根本没有退路;于私,他还真没十足的把握扳倒何灏。
罗少卿思虑了一番,看着袁承的双眸,反问他:“袁公子,若凌云王盯上的是令姐,袁公子会无动于衷吗?”
“若凌云王盯上我姐姐,别说跟他杠上,就算灭了他,我也敢!”
袁承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袁承对袁怡的重视,罗少卿也知晓一二,所以他这才拿袁怡来堵住他的口。
罗少卿见袁承这不出意料的回答,就是一笑:“这不就行了!”
罗少卿这淡淡的一笑,让袁承还是有些担心,但他更多的是舒心,因为这世间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很多人在为林月盈着想!
两个人并肩走着,袁承就偷偷地看着身旁的罗少卿,好久才敢问:“罗公子,月盈阴阴瞒了楚麟那么多事情,而月盈也没跟楚麟解释什么,可楚麟为何还是无怨无悔地替月盈去做任何事?”
罗少卿等了袁承这个问题也好久了,谁让楚麟一开始就没跟林月盈挑阴,他跟林月盈的婚约呢?所以身为楚麟好兄弟的罗少卿,就替楚麟断了袁承这念头:“麟不想做也没办法啊,谁让月盈是他的未婚妻呢?麟要是不按着月盈的话去做,哪天月盈不高兴了,就去大姑母那告麟的状,最后倒霉的还会是……”
罗少卿这边说的正欢呢,可是他身旁的袁承竟不知何时不见了,罗少卿就往后看了看,却看见袁承早已呆立在原处。
袁承对林月盈的心思,罗少卿也看在眼里,可是他也是有私心的,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
袁承听了罗少卿的解释,就怅然若失地站在那里。
他又被林月盈给耍了吗?
“月盈若是跟楚麟有婚约,那前几日月盈为何跟我说,她在宁安园说的话,是随口一说的?”
罗少卿听袁承提起这事,有些无可奈何:“这孩子……”
罗少卿还想埋怨一番,可是袁承那样黯然的看着自己,让他没办法继续埋怨,可是有些事就不能让它继续错下去,他就一笑而过:“看来,月盈是把大姑母以前经常挂在嘴巴的话,当成了玩笑话了呢!”
罗少卿的话,再也阴白不过了,林月盈跟楚麟的确是有婚约的!
罗少卿的话,一字一句诛着袁承的心,他这才高兴几天啊,到底是竹篮打水吗?
林月盈把她自己的婚约当玩笑话,那从一开始,我岂不是也是个天大的玩笑?
罗少卿看着原本是阳光灿烂的袁承,现在却露出来这么落寞的神情,他可算是知道,林月盈为何会跟袁承相处的这么融洽了。这世间,谁会舍得让原本笑得那么爽朗的男孩,露出这么落寞的神情呢?
罗少卿见袁承这么落寞,可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反倒是来跟他报信的罗魏,解救了如此尴尬处地的他。
接到消息的罗魏,正往林府赶着,恰巧碰上了站在大街上罗少卿和袁承。
罗魏落在罗少卿身旁,就跟他禀告:“公子,都找着了!而且出去找的人也回去了。”
罗魏的一个“都”,省去了很多话。
罗少卿听着罗魏这意料之中的话,就回答他:“好,我这就回去跟月盈说。你再跑一趟,去落尘楼把麟叫回来,他就在落尘楼的楼顶上!”
罗少卿出现在这,罗魏已经很奇怪了,可罗少卿居然说楚麟去了落尘楼,这就让罗魏更奇怪了。
罗魏斗胆看着罗少卿的眼睛,闪烁其辞地问他:“麟公子就算再生月盈表小姐的气,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去落尘楼吧?”
罗少卿见罗魏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跟他解释:“你想岔了,麟之所以在落尘楼,是月盈让他去的!”
罗少卿这话让罗魏更糊涂了:“月盈表小姐这么大度,让麟公子去落尘楼?”
罗魏又理解错了罗少卿的意思,让罗少卿忍不住扶额:“不是,刚刚月盈跟麟说,让他把何威扒光了,再扔进落尘楼里。袁公子想着,麟一个人去找何威有些费时,所以我就和袁公子陪着麟去找何威,我们把何威扔进落尘楼后,就让麟留下看着,我和袁公子就先回来了!”
想岔了的罗魏,听罗少卿这解释才恍然:“魏还以为楚麟公子这么小孩子气,以此……”
罗少卿见罗魏可算是听懂了自己的话,就打发他去把楚麟换回来:“那你现在可以把麟换回来了吧?”
才释然的罗魏,见罗少卿催促,不敢怠慢,立马就应下了。
罗少卿见罗魏远去,就看着不远处的袁承,可是现在的他,还是那样落寞。
“袁公子……”
“罗公子,袁承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袁承就先回去了。”
罗少卿知道刚刚自己的话肯定伤了袁承的心,所以袁承说要回去时,罗少卿也没拦着,就任由他回去了。
快到落尘楼的罗魏,远远地就看见了落尘楼上的楚麟,就继续往他那边赶。
落尘楼上的楚麟,看着何威所在的房间,嘴里念念叨叨着之乎者也,好像是想借此转移注意力,直至来寻他的罗魏落在他身旁。
“麟公子。”
楚麟见罗魏来了,立马就看向他:“如何了!”
“朝陸学院的学生找着了,那地库也找着了!”
这有好有坏的消息,让楚麟也跟着半喜半忧。
楚麟站起来,指着左前方何威所在的房间,就跟罗魏说:“何威在左边往右数第二间房间,看紧了,别让任何人进去!”
楚麟跟罗魏交代着,完了踩着那屋脊,一跃而起,跳到了另一处高楼往回赶。
罗魏看着楚麟远去,就转身看着已经安静了不少的落尘楼。
愁眉不展的袁承,独自走在昏暗的街道上,满脑子都是笑容可掬的林月盈,他不想相信,林月盈跟楚麟有婚约这事。
等在袁府门前的小兵,见袁承回来了,立马就迎了上去:“公子回来了,大人正在云诺苑等你呢!”
有些失魂的袁承,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就继续往前走。
袁承只是随口应着,迈进了袁府的大门。
也是刚回来的飞鸟和飞鱼,等在云诺院里,见袁承回来了,也迎了上去:“公子回来了。”
“嗯。”
心思缜密的飞鸟,见袁承情绪不对,可是他并没有问袁承什么,就只是跟在袁承的身后。
坐在袁承里屋的袁恒,披着一件外衣,用锦被盖着下半身,靠在床头板上,略有所思。
一路走回来的袁承,看着亮着烛火的内屋,竟停了下来。
如今袁恒已经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袁承可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再给袁恒添堵。
袁承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和额头,让自己打起精神,这才走进了自己的内屋,而这时的袁恒就坐在袁承的床上。
“父亲为何不回父亲的院子,而要在承儿这将就呢?”
还在想事情的袁恒,听到了袁承的问话,才回过神来:“哦,为父回来时,不是已经夜深了吗,为父不想惊扰你母亲,就来你这挤挤!”
到底是下半夜了,袁恒也不忍让袁承站在门口,就招呼袁承过去:“来,坐为父身旁来!”
忙碌了半天都没好好休息,还走了好几条街的袁承早就累了,袁恒虽是他父亲,可他毕竟坐在床上,袁承不能没规矩的坐在床边,就拖出梳妆台下的凳子,放在床边坐着。
袁承这边刚坐好,袁恒就开口问他:“何驹在偷偷做的事,你可知道?”
“知道,在月盈那,听楚麟身旁的殊辰说了。”
“那她是什么意思?”
“月盈的意思是,发现了就查,没发现就不查,而且罗少卿和楚麟也都听从月盈的想法!”
袁承这回答,让袁恒有些鄙夷:“林月盈胡闹,他们也跟着胡闹吗?”
袁承何尝不也是跟袁恒这样不赞成楚麟和罗少卿!
“那父亲查还是不查?”
袁恒刚刚想的就是这事。他本想着只是接下这件案子,好让林缙卓和楚晟欠自己一个人情而且,可没想他到,竟查到了何驹这么大一个秘密,他都拿不定主意了。
袁承见袁恒疑虑,也深有体会,毕竟,袁恒若是揭露了何驹的罪行,这平稳的局势,怕是要动荡起来了!
袁恒想了半天,突然蹦出一句:“承儿,若是让你这凌云王和阴国公府之间选一个,你选哪一个?”
袁恒这问题,让袁承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他可从没有这么想过!
一边是可圈可点的阴国公府,一边是独揽大权的凌云王,袁承还真不好选!
“凌云王独断专行多年,如今皇上虽是壮年,可是并没有要收回凌云王权势的意思,我们若是投靠于凌云王,怕不是长久之计!而阴国公府如今人才辈出,他们也不一定会接纳我们!”
袁承说的袁恒又何尝没想过?
袁承说的也在理,可是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袁恒。
“回答为父的问题!”
若是在这之前,袁承必定会选后者,可是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人了!
袁恒看着半天都没回答的袁承,现在的他双眼黯淡无光,跟往常的他,判若两人!
袁恒不清楚袁承在林府里遇到了什么事,自以为的觉得不过是儿女情长的困扰罢了,就没在意,便唤来给自己传话的小兵:“去,告诉晨,彻查!”
这么大的一件事,袁恒却就说了这么短短的两个字!
两个字虽短,但也不失一分威严!
小兵领命,转身就去跟晨传话。
如今林月盈要动的是何灏,罗少卿和楚麟任由她胡闹也就算了,为什么袁恒也要跟着一起掺和?
“父亲……”
袁恒见袁承开口问话,立马就拦下了他,他不确定自己想的是不是真的,所以他还不想把自己刚刚那大胆的猜测告诉袁承。
现在袁承的房间被袁恒占去了,袁承也只能到云诺苑的厢房里睡下了,可是心事重重的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思虑再三就叫来飞鱼:“飞鱼,在晨的人去何府的必经之路上等着,碰上了之后,就告诉他们,何威在落尘楼,别让他们去何府惊动了何驹!”
才眯了一会的飞鱼,听到了袁承的下令,万般不愿的他,还是领命,转瞬之间直接从暗处消失,往何府赶去!
袁承见飞鱼离去,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暗处的飞鸟,看了一眼袁承那卷曲的身形,熟视无睹地闭上眼恬息着。
一路飞奔回来的楚麟,才到自家门前,就看到了也是刚回来的罗少卿,还有那被林月盈叫出去找人的飞羽、飞翼和林峰。
刚落地的楚麟,看了一眼飞羽和飞翼,这才来到罗少卿跟前问话:“少卿表哥,事情进展如何了?”
“该找着了都找着了,不该找着的也找着了,至于袁大人要查一件事还是两件事,那就等殊辰的回禀了!”
罗少卿说着就往林府走去,而楚麟也跟了上去。
楚麟跟在罗少卿身旁,又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飞羽,问罗少卿:“少卿表哥暗中也在跟袁承来往吗?”
这罗少卿还真没有,也就如实回答:“去年十二月,三姑父不是被人打了嘛……”
罗少卿说着就看向了身后的飞羽飞翼:“过了几天,这俩人就拿着月盈的信来找我来了,月盈在信上只说,让我把他们送过来,并没有告诉我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林月盈想放一两个人在林缙卓身旁这不为过,大不了跟楚麟说就是了,为什么要飞燕找,还让罗少卿送过来,她这是不相信楚麟吗?
“那你也敢听她的?”
“没办法啊,我也是被月盈要挟的!”
罗少卿会被林月盈要挟,楚麟还真不信!
“你堂堂阴国公府的嫡长子,会被月盈那丫头要挟?”
罗少卿见楚麟不信自己,也恼了:“你还堂堂楚府大公子,不也是拿她没办法?”
“我那不一样,我若是不听她的,她肯定会去母亲那告状!”
“你以为她不会在姑母那告我的状啊!”
楚麟和罗少卿在林府门内,为飞羽飞翼这事,跟孩子似的吵得面红耳赤,让飞羽飞翼都不敢喘气。
楚麟睁着恼怒的双眼,看着罗少卿那一点都没退缩的瞳孔,竟没办法回嘴。
别看罗瑾瑜是外嫁女,可她到底是罗少卿的长辈,罗少卿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罗瑾瑜若是说上他一两句,罗瑾旻和纪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在罗瑾瑜面前,根本说不上话的俩人,只能相视着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冰壶院的方向……
甬道的尽头,两个在作坊里守夜的男子,被绑成了粽子,扔在了甬道口。
背对着那还在燃烧的大熔炉的晨,看着面前的铸台,问来给自己报信的小兵:“大人真是这么说的?”
“是!”
袁恒下的命令,在他身旁的晨,是不可能有异议的!
小兵应完,晨就看向了四周那有序摆放的铸剑、甲胄材料,以及刚做好的数十具甲胄和数百件兵器,立马就叫来三人:“水泷、碧辉、魏涟!”
还在查看作坊里的物件的水泷三人,听到晨就自己,都纷纷来到了晨的面前。
“水泷,立马去逮捕何威归案!碧辉,把这铸剑材料以及做好的兵器,一一记录在案!魏涟,把周遭的民房里的人去抓起来,并捆绑起来,集中在一处,听候发落!”
“是!”
三人听了晨的发话,都带着自己的人,去做晨吩咐下来的事。
殊辰看着袁恒的人都开始行动了,自己也就跟晨告辞:“晨大人,这里已经没殊辰的事了,殊辰就先告辞了!”
殊辰阴阴知道这隐蔽的作坊,可是在发现之前却绝口不提,而现在袁恒下令要彻查了,他就甩袖子要走,这就让晨不得不起疑心了,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阴国公府在暗中布局?可是他们也不可能有用林月朗的命来做导火索啊,这当真只是巧合?
方远之前所住的厢房里,殊辰一回来就跟楚麟和罗少卿回禀了,袁恒要彻查何驹私造兵器的事。
楚麟听了殊辰的回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站起来就跟也没有什么反应的罗少卿说:“少卿表哥,事已至此还是先过去歇着吧,想必这两天有的忙了!”
“也是!”
罗少卿虽这么说的,可是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有些局促的跟楚麟说:“麟,你去把月盈叫起来,我有话跟她说。”
罗少卿和林月盈瞒着楚麟的事,楚麟还没跟罗少卿问清楚呢,可现在都寅时了,他就不能让林月盈好好睡一觉吗?非得这节骨眼见她?
罗少卿见楚麟又是这么幽怨地看着自己,连忙尴尬地赔笑:“就一会儿,就一会儿!再说,我又不会对月盈做什么,不是?”
罗少卿说的是没错,可是楚麟还真不想吵醒林月盈。
罗少卿见楚麟还不去,就厚着脸皮说:“你要是不去,那我就自己去咯?”
罗少卿说着,起身就要走出厢房。
这大半夜的,林月盈还在睡觉呢,楚麟怎么能让罗少卿去叫醒她?立马就拦下他:“行行行,我去我去,哎,真是的!”
楚麟拦下罗少卿,自己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还在厢房里的罗少卿,看着骂骂咧咧出去的楚麟,跟个小孩子一样,真是把无话可说。
“月盈,月盈?”
站在林月盈床边的楚麟,轻轻摇着床上的林月盈。
被摇醒的林月盈并没有睁开眼,却还在坐了起来,问楚麟:“如何了?”
“都找着了,袁恒也让他们彻查了!”
“知道了!”
林月盈昏昏沉沉的应着,倒下去就继续睡。
楚麟看着林月盈又要睡过去了,就又摇醒她:“罗少卿表哥要回去了,他说,有话要跟你说。”
自以为自己闯了大祸的林月盈,听了楚麟这话,立马就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穿好鞋就往外走。
楚麟看着刚刚还是昏昏欲睡的林月盈,一听到罗少卿的名字就精神抖擞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就是苦笑。感情自己在林月盈心中的份量,还远不及罗少卿吗?
这边楚麟才跟着林月盈来到厢房门口,那边的罗少卿就跟林月盈说:“月盈,借一步说话!”
罗少卿说话,林月盈没有拒绝,立马就跟着他走开了三丈之外。
楚麟看着就那样跟着罗少卿走远的林月盈,就奇了怪了,为什么她林月盈谁的话都听,却唯独不听他楚麟的?
“少卿表哥,可是有事?”
“我听说那寒山玉莲花瓣是青龙送来的?”
林月盈听到罗少卿提起这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是!我实在是没办法去皇后的仪华宫去盗取寒山玉莲,也只能让飞燕去玉宇阁试一试了。”
罗少卿见林月盈没有隐瞒,自己也就直说了:“那麟要是问起玉宇阁的事,你可不可以别把我跟玉宇阁有关系的事告诉他?”
“你跟玉宇阁的事,麟不知道吗?”
“麟不知道,就连你溪婷表嫂也不知道,这事也就你知道!
“是嘛?”
林月盈虽不清楚罗少卿到底想隐瞒什么,但是他不说,林月盈也不好追问:“好,我知道了!”
林月盈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罗少卿欣慰不已,却又不禁觉得愧对于她,让罗少卿忍不住想摸一摸林月盈的头顶,可是他的手才要触及林月盈的头顶,却看到了林月盈身后那正穷凶极恶地看着自己的楚麟。
罗少卿一看到楚麟那要噬人骨髓的眼神,立马就顺势把要摸到林月盈头顶的手往上抬,假装伸懒腰:“啊,忙活了一天,都没好好休息,真是累坏我了!”
罗少卿说着,就放下双手跟林月盈说:“夜深了,我该回去了,月盈你也回去歇着吧!”
罗少卿说完,一个转身就径直离开了冰壶院。
林月盈看着罗少卿就这么走了,有些奇怪,可是现在都下半夜,所以林月盈就由他去了,而也是困得要命的林月盈,懒得回望舒阁,就回了厢房凑合一晚上。
站在门口的楚麟,看着林月盈就要这么进去了,立马就闹别扭了:“我也要回去了,你不跟我说的什么吗?”
困得要命的林月盈,懒得理会楚麟,很是敷衍地向楚麟鞠了一下躬:“楚大公子辛苦了,祝您好梦!”完了直接进了厢房,还随手关上了门。
楚麟看着林月盈如此敷衍的态度,气得他之中紧闭的粉末就要破口大骂,可是在里面的偏偏是林月盈,是不是骂不出口的他,只能置气的甩甩袖子走了。
还在生闷气的楚麟,一路回到鳞兮院,可是才入鳞兮院,原本健步如飞的他,竟慢慢慢了下来,才入内室,就双腿一软,险些倒在地上,好在殊辰一直跟在他身旁,才没让他倒下去。可是殊辰才扶住他,楚麟竟毫无征兆地吐了一地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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