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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和宫门后的一侧,刚值完勤的楚麟,换回自己的那一身青白竹节滚边衣裙,带着殊辰有些快的来到羲和宫门后,可是他和才到宫门后,一眼就看见候在宫门前的何离。
只见那何离戴着一顶六旒絺冠,穿着一身绣有三纹章的紫衣纁裳,佩着一条金饰剑镖首,穿戴整齐的站在宫门前。
楚麟看着那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的何离,就放停下了脚步,再细细打量他。只见他身板有些瘦弱,并不能完全撑起那绣纹复杂的朝服,可是楚麟再细看,他的官阶还在自己之上,而官阶在自己之上,又如此年轻的人,除了罗少卿和樊若狄,也只有凌云王府的二公子何离了。
“公子,看那人,应该是凌云王府的二公子何离。”
殊辰跟在楚麟身旁多年,楚麟知道的人,他也自然清楚。
“嗯,这两天并没有接到什么消息,看来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而且这都申时了,他还来这里,应该是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楚麟这边正和殊辰说着话,就见宫门口的另一侧,从后宫出来的虞嬷嬷,就走到何离的面前。
不一会儿,河清梦身旁是虞嬷嬷也来到了羲和宫门口。
何离见是虞嬷嬷,连忙抱拳行礼,而跟在何离身旁的仲,也跟着何离,给虞嬷嬷行礼。
虞嬷嬷见何离给自己行礼,并没有跟他回礼,只是简单地说了来意:“如今皇后娘娘身怀龙种,需静心养胎,无暇召见二公子,二公子请回吧。”
还在弯腰抱拳的何离,听了这意料之中的话,眼中还是没有一丝波澜,而那仲又是愤愤不平,可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诸荣国君所住的羲和宫,就算仲再不满,也只能隐忍着。
何清梦的话,虞嬷嬷既然已经传到,她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转身就走了。
何离见虞嬷嬷走了,也不急着起身,直到虞嬷嬷消失着宫门之后,他这才起身,而那早早就起身的仲,就忍不住低声跟何离埋怨:“二公子,我们大老远回来了,二公子还特意沐浴更衣了才来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怎么连面都不见,就把二公子打发了呢?”
习以为常的何离,可没仲这闲心埋怨,转身就走,还叉开话题说:“我现在衣着官服,不方便出去行走,你就一个人去街上,置办一些生活用品吧。”
仲见何离不回答,还叉开了话题,想跟他置气,却又没有,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就按着何离的吩咐,去街上采买东西了,而何离则是独自回了凌云王府。
殊辰看着眼中无波的何离,就这样走了,就忍不住跟楚麟调侃道:“公子,听说这何离在凌云王府不受待见,今日看来,确实如此呢!”
“那又如何,跟我们有没什么关系!”
楚麟说着也出了宫门:“趁天色还早,去月盈那讨碗茶喝!”
还站在原地的殊辰,听楚麟这话,立马就犹豫要不要跟他回去了。
重新回到浮生院的何离,褪去了身上的官袍,挂在窗边的衣架上,从放在床上的包袱里的那三四件衣服里,随手拿了一件蟹壳青绢罗纯色长衫换上,又卷起袖子开始收拾房间。
何离风尘仆仆而归,又急急忙忙去求见何清梦,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一回来还有收拾房间,可是他忙活了半天,也只是收拾好他的内室而已。
入夜,仲和何离一起围坐在中堂的桌边,吃着桌上那还算可以的三个菜式。
许是两个人真的是累坏了,所以,一吃完晚饭,两个人就简单的收拾自己,就去休息了。
次日清晨,何离又换上他的官袍,简单的喝了一碗粥,就赶往羲和宫的议政殿。
突然出现在议政殿前的何离,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百官的眼球,而那从未见过何离的林月朗,见众人都在讨论这个他见都没见过的人,他就问了问身旁的樊若狄:“若狄表哥,那人是谁啊,官阶居然跟你一样?”
樊若狄闻言,也看了看众人瞩目的何离:“那是凌云王的二弟,何离,官居尚书侍郎。不过,传闻这何离的生母是个婢女,而且到死,前凌云王也没给她一个名分,何离虽是凌云王府的二公子,可是却一点也不受人待见。”
一旁的罗少奕,见樊若狄跟林月朗提起了何离的身世,也过来凑热闹:“我听说,何离在凌云王府还不如一个下人呢!”
林月朗见樊若狄和罗少奕,把何离说的这么惨,忍不住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跟楚麟站在一起的罗少卿,用手肘轻轻捅了捅楚麟的手臂,问:“何离什么时候回来的?”
楚麟见罗少卿问自己,也就回答了:“应该是昨日下午。我刚换班的时候,他就在宫门口候着了,好像是求见皇后娘娘,可是皇后娘娘并没有宣召他觐见。”
“这也不奇怪。皇后娘娘和凌云王,还有何宴都是嫡生,只有这何离不是,还偏偏是一个婢女所生,皇后娘娘怎么可能召见他?”
“也是!”
站在百官之间的何离,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习以为常的他,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还偏偏坐在了袁承的身旁。
跟同僚坐在一处的袁承,见何离朝自己走来,就简单看了他一眼,年纪虽跟自己相仿,可是身形却有些瘦弱,而他那微垂的双眸,毫无波澜。
在尚书省,认真查阅了这几日奏折的何离,直至午时才离开。
刚回到凌云王府的何离,换回了常衣,就去给何宴请安。
凌云王府的餐厅里,何宴独坐在主位上,吃着摆放在面前的二十四道菜,对于出现的面前的何离,都不愿抬头看一眼。
何离见何宴无视自己,习以为常的他,还是恭恭敬敬的跟何宴请安:“离,见过郡主。”
何宴还是无视何离,更别说让他坐下来,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吃饭了。
站在何宴身后的洛三川,也是冷眼看着来给何宴请安的何离。
何离慢慢站直了,却还是继续跟何宴禀告:“离,奉王爷之命,先行回来看看那林月盈的情况,不知郡主可否告知,有关林月盈的情况?”
林月盈她就一个地方回来的小丫头,虽长得跟袁怡相似,可是她跟齐云顾根本没有交集,还跟楚麟定有婚约,何宴还真不把林月盈放在眼里。可是闲来无事的她,还是很乐意在一旁看戏的!
何宴把嘴里的食物慢慢嚼碎之后,就放下碗筷。
候在一旁的婢女,见何宴放下了碗筷,就心领神会地从候在身旁的另一个婢女端着的茶碗,递到何宴面前。
何宴接过茶碗,用茶汤漱了口,又吐回茶碗里,复又递给婢女,这才不紧不慢地回答何离:“林月盈那丫头我也就见过两次,也没和她说过话,她为人如何,我也不知道,不过皇帝把宁守的府邸赐给她家了,而且三天的时间都不到,她就找了八十多人,你不防去看看,那些人里,有没有当年的漏网之鱼!”
何宴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么严重的话,让何离不禁攒眉……
金乌西坠,望舒东升,何离一个人提着一壶酒,来到一处破落的宅院前。
何离抬头,看着那严重掉漆的牌匾,只见那歪歪斜斜的牌匾上,隐隐约约可以见到“秋落苑”三字。
何离来到门前,抬手悄悄推开那有些破损的大门,借着那阴亮的月光,看着杂草丛生的前院。
刚入前院的何离,一眼就看见了院中左侧,当初那被晨带领的小兵,踩踏的巨坑。
何离看着那巨坑,就是可惜的攒眉。
何离离开前院,来到后院的一处房前。
何离看着那远比浮生院还破败的房屋,竟让他那无波的眼,有了一丝伤感。
何离没有进屋,而是坐在房门前,打开带来的酒坛,自己没喝,而是倒了一点在地上,这才自己喝了一口。
十五年前,还是在这个屋前,一个衣着朴素的小男孩,依偎在一个同样是衣着朴素的妇人怀里,奶声奶气地问:“娘亲,娘亲,爹爹是谁啊?他为何不来见娘亲,不来见离儿?”
妇人眼中本就含有优思,小何离这么一问,那妇人眼中的优思就更重了一分。
妇人垂首,摸着小何离那柔软的细发:“离儿的爹爹是个大官,忙着呢,不能来见离儿。”
“那爹爹是什么大官?”
妇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小何离,只能继续抚摸他的头顶:“到时候,离儿见着了,离儿就知道了!”
小何离一听到妇人说,能见到自己的爹爹,立马就兴奋地追问:“那离儿什么时候能见着爹爹?”
压根就不知道答案的妇人,哪能回答小何离?只能轻抚着他的后背:“快了,快了。”
小小年纪的小何离,压根就不会注意妇人那没有底气的话,就独自兴奋:“那真是太好了,离儿真的好想见见爹爹啊!”
个把月后,在这屋里,躺在床上的妇人正在剧烈的咳嗽着,而那趴在床边的小何离,看着妇人那苍白的脸色就是惶惶不安:“娘亲,你怎么了?”
妇人听到小何离那有些颤抖地声音,就艰难地看向他,可是她才看到小何离那小脸蛋,眼泪就跟决堤一样,簌簌而下。
她还想陪着小何离长长久久,想看着他长大,想看着他成家,可是她那虚弱的身子,根本不允许她这么做。
小何离见妇人哭了,也就跟着哭了起来:“娘亲,娘亲,你到底怎么了?”
妇人想抬手擦去小何离脸上的眼泪,可是浑身无力的她,连手都抬不起来。
“离儿。”
还在哭泣的小何离,听到妇人喊他,顾不了脸上的眼泪,连忙靠近那妇人。
妇人费力的抬手,从枕下取出一枚鱼形玉佩:“离儿,这是娘亲,特意给你准备的玉佩,虽不值什么钱,却也是娘亲留个你的念想。”
“离儿不要,离儿要娘亲好好的!”
小何离这么稚嫩的声音,说着这么倔强的话,更是让妇人心碎……
一滴泪从何离的眼角慢慢滑落,弄得何离脸上痒痒的。
哭醒的何离,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就是苦笑:“怎么突然梦到以前的事了?”
何离擦着脸上的泪,就要坐起来,可是他才坐起来,就有一枚用平安结系着的鱼形玉佩从何离的衣襟掉落。
何离闻声,就看向了掉在身旁的玉佩……
翌日,林府新府邸里的前院,一身丁香绫缎,绣着金色合欢花的罗少鸢,心情复杂的看着神坛前念经祈福的守慧师太。
罗少鸢并不是讨厌守慧师太,只是她不是很想见到守慧师太,因为罗少鸢一见着守慧师太,守慧师太就好像在无形之中一直提醒她,她嫁不出去这个事实!
站在罗少鸢身旁的林月盈,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守慧师太念诵佛经,完全没注意罗少鸢脸上那一丝丝的不悦。
守慧师太那边念念碎碎着,直到林月盈这边听得都昏昏欲睡了,她才念完。
站在一旁,跟着守慧师太来的小尼,见守慧师太念诵完了佛经,就来到她身旁扶起她。
罗少鸢见守慧师太起来了,就收敛了脸上的不悦。
守慧师太来到林月盈和罗少鸢面前,依次给她们行佛礼,而林月盈也跟着罗少鸢给守慧师太回礼。
刚刚还算是平静的守慧师太,看了林月盈许久,才跟她说:“林姑娘,贫尼刚刚念诵了《庄严经》,超度了留在此处的冤魂;贫尼也念诵了《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为林大人和林公子,以及林姑娘祈福。还有,十五日之后,也就是八月初五,林姑娘即可入住此地!”
林月盈认真的听着守慧师太说的话,待她说完之后,就再给守慧师太再次施礼。
守慧师太给林月盈回礼之后,又面向罗少鸢。
罗少鸢见守慧师太面向自己,就不慌不忙的又给她行礼。
守慧师太见罗少鸢给自己施礼,就是很认可的冲她点点头,才跟罗少鸢说:“不知国公夫人可曾跟罗小姐提起过,罗小姐之所以耽搁,可是因为罗小姐命中缺一个贵人?”
罗少鸢听守慧师太提起这个,又是心情复杂地看着守慧师太:“母亲是跟少鸢提起过。”
守慧师太见罗少鸢神情复杂,也不怪她,就从袖中取出那枚,宁家军寻来的半月形凤纹玉佩,递到罗少鸢面前:“前些日子,有人寻来此玉,说这玉本是一对,一龙一凤。那人还说,能拥有这一龙一凤的玉佩者,就能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可是那人不方便出面,所以就托贫尼,转交给罗小姐。”
罗少鸢不阴白,守慧师太口中的人,为什么会给自己这凤纹玉佩,对方又为什么不亲自出面,而要借守慧师太之手给自己?
罗少鸢看着守慧师太递过来的凤纹玉佩,犹豫着要不要接下。
林月盈见罗少鸢疑虑,立马凑近罗少鸢,看着她手上的玉佩,假装好奇:“这小小的玉佩,真有这么神奇?少鸢表姐有了它,就能跟拥有另一半的人长相厮守?”
守慧师太见林月盈凑过来,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还是回答了她:“没错!”
守慧师太才说完,林月盈就催促罗少鸢:“少鸢表姐快戴上,保不齐少鸢表姐哪天就能遇到拥有另一半玉佩的人了!”
还是半信半疑的罗少鸢,听了守慧师太这么肯定的回答,也听到了林月盈的提醒,就将信将疑的接过守慧师太手上的玉佩,又把那枚玉佩系在腰上。
如今,守慧师太下山的目的已经完成,也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但守慧师太在临走时,却让林月盈把她的右手伸出来。
林月盈不知时候是何意,但还是把自己右手伸出来了。
守慧也抬起右抬手,在林月盈的掌心写了个“惜”字,又把林月盈摊开的手掌合上,嘱咐着:“人生难得情意合,切莫大意势两立!”
林月盈不知守慧师太是何意,在守慧师太走后,她就摊开了自己的右手,看了看自己那空无一物的掌心。
守慧师太的话意并不深,前半句罗少鸢还好理解,可是后半句是什么意思,谁和谁会势不两立?
罗少鸢看了看守慧师太离开的方向,又看着陷入了沉思的林月盈,问出了她的疑惑:“月盈表妹,守慧师太是何意啊?”
也是云里雾里的林月盈,还真不好回答罗少鸢:“不知道!”
正在收拾院子的何离,突然被一个侍卫叫住:“欸,何离,岱宗公子找你。”
背对着院门口的何离闻声,就起身往后看,可是他才看向院门口,那人已经离开了。
现在虽已入秋,可是那艳阳还是炙烤着大地,好不容易等来一阵风,可那也是杂着热气的暖风。
凌云王府门前右侧的阴凉处,何岱宗抱着手靠在凌云王府门前的高台上,抬头看着那漂浮在空中的白云。
“岱宗!”
站在高台前的何岱宗闻声,连忙看向左侧,就看见何离正踩着凌云王府的石阶而下,朝自己走来。
何岱宗,何汉阳的次子,虽是次子,但也是嫡出,官居亲勋羽卫队队长,是何离在人心叵测的帝都里,唯一的挚友,只因为何离曾替他抗下了一桩重罪。
何岱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一般高的何离,身形却有些消瘦,就是不忍:“你看看你,都瘦得不像样了,你又不缺钱,能不能吃好点,把自己养胖咯?你这个样子,怕是大点的风,都能把你吹跑咯!”
刚刚还是平平静静的何离,一听何岱宗埋怨自己的话,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不是刚长途跋涉回来吗?旅途劳顿,身形消瘦些,也是在所难免的!”
“什么叫‘在所难免’,在我这,就没‘在所难免’这四个字!走,今天我请你吃饭,就当给你接风洗尘!”
何离见何岱宗还来劲了,也不跟他客气:“那离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某处酒楼里,茶余饭后的何离,提起一旁的茶壶,先给何岱宗倒了一杯茶,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何离在给何岱宗倒茶的间隙,就问起了他的近况:“你我三年未见,不知岱宗兄近况如何啊?”
何岱宗一听何离问起了这个,让刚刚还神采飞扬的何岱宗有些沮丧了:“别提了,春闱时,被家父逼迫去参加了科举,也就混了个亲勋羽卫队队长而已,还偏偏在楚麟的帐下做事。”
“楚麟,镇国将军楚晟之嫡长子楚麟?”
“对啊。”
“那他现在官居何位,为人又如何啊?”
何岱宗听何离这话,就知道何离是在跟自己打探楚麟的消息呢,可是何岱宗也不介意告诉他。
何岱宗把凑到嘴边的茶喝了一口:“楚麟,官居亲勋羽卫中郎将,为人喜怒不形于色,做事严谨。自我到羽林军报道,从未见他翘过班。”
身为镇国将军的嫡长子,却从未翘过班,这倒是让何离新奇:“楚晟可是要继承楚晟的世袭之位的,羽林军军营那,他完全可以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可是他从未翘过班,他当真只是尽忠职守吗?”
“也不是,我听说他之前就是尽忠职守的,只是在去年年底至三月初这段时间,就出奇的时常翘班,直到新上任的侍御史,已经是住他对门的表弟林月朗,说要弹劾他,他只能和以前一样,准时到羽林军报道了。”
楚麟跟林月朗门对门住着,交情应该差不到哪去,可是何岱宗却说林月朗要弹劾楚麟,这就让何离糊涂了:“既然两个人门对门住着,交情应该差不到那里去,可是林月朗为何要以自己的官权,要挟楚麟呢?”
何岱宗虽久居帝都,可是他并不是什么事都清楚的,更别说只有林月朗一个人知道的事了!
“谁知道呢!”
既然何岱宗不知,何离再追问也没意义,就转入主题:“听说何驹被判刑之后,顶替他的是阴国公府的三姑爷林缙卓,那岱宗兄可知道其女林月盈?”
何离一开始还是关心何岱宗的,可是现在绕来绕去却绕到了林月盈的身上,何岱宗就有点不高兴了:“怎么,你绕了这么一大圈,只是想打探林月盈的事吗?”
何离之所以回帝都,就是何灏打发他回来探探林月盈的底,可是有些事他是不能告诉何岱宗的。
何离见何岱宗来气了,也不急:“没办法啊,王爷让我回来,就是要探探林月盈的底,可是这帝都里,能问的也只有你,我去问别人,别人也不可能回答我不是?”
何岱宗深知何离的处境,他阴面上虽有凌云王府二公子的噱头,可是私底下却也不过是何灏的一个下人罢了!
何离这都把何灏搬出来了,何岱宗就算再气,也只能乖乖回答何离,却还是带着置气的口吻跟他说:“林月盈那姑娘,我也就在正月十六,太后设宴那天见过她。那丫头虽跟袁怡长相相似,可是我压根就没和她说过话,所以她为人如何,我就不知道了。你若是真的想知道,过几天你去她的新府邸,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
齐宇赏了林缙卓一座府邸,这何离知道,可是他跟林缙卓又不熟,他怎么自己去看?
何离就问了:“我跟林府的人又不熟,我怎么自己去看?”
“我听说,那林月盈请来了哑伈庵的住持守慧师太来祈福,想必也会让守慧师太给他们选日子,乔迁新居吧!”
“这倒也是!”
乔迁新居,选日子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何岱宗见何离那当真也亲自去去林府一探究竟时,就不再跟他置气,还好心劝说:“我劝你,你若是真想在林月盈身上找点什么,无论你找得着找不着,你都别自己动她,犯不着!”
何岱宗的好心提醒,何离自然阴白,毕竟那林月盈身后,不但有楚府,还有阴国公府,就凭他何离一人,的确犯不着动她,可是凡事哪会没个意外?
乘着马车往回走的林月盈,一遍遍想着守慧师太的话。
守慧师太话中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她说的“情投意合”指的是林月盈和楚麟吗?那“势不两立”指的也是林月盈和楚麟吗?可是前者说的合情合理,后者就说不过去了,林月盈怎么可能会跟楚麟走到势不两立的境地?是林月盈背弃玉宇阁?还是有朝一日,林月盈把玉宇阁的事告知楚麟,而反被楚麟要挟?
坐在林月盈身旁的铃铛,见林月盈还在想着守慧师太的话,也是什么都想不通的她,就胡乱劝说林月盈:“小姐,那守慧师太一定是胡说的,小姐别放在心上。小姐跟麟公子感情这么好,怎么可能会跟麟公子走到势不两立的地步呢,这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林月盈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合理的解释,她索性就不想了:“嗯,那不过是守慧师太的一句话而已,怎么可能左右得了我跟麟的命运?”
铃铛见林月盈不再纠结守慧师太的话,也就舒心了:“就是嘛。”
在离家两条街的地方,刚执完勤回来的楚麟,碰巧遇到了赶着马车回来的林峰。
这段时间,林峰一直跟在林月盈身旁,既然赶马车的是林峰,想必马车里的就是林月盈了。
楚麟见是林月盈,就从马上下来,又把马儿的缰绳交给殊辰。
林峰见楚麟下了马,就勒住马匹的缰绳,让马停下来,回头隔着车帘,告知林月盈:“小姐,麟公子也回来了。”
刚刚还只是勉强展颜的林月盈,一听是楚麟,脸上的愁云瞬间散去,连忙就掀开车帘,当真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楚麟。
楚麟见当真是林月盈,就迈步向她走过去,而林月盈也从马上下来,迎着楚麟走过去。
俩人并肩而行,林月盈有声有色地跟楚麟述说着今天发生的事,可是却没有提及守慧师太给她的嘱咐。是她忘了,还是她不想告诉楚麟?
一直跟在林月盈身后的林峰,牵着马车,跟他们走了一路,都没听到林月盈跟楚麟提及守慧师太给她的嘱咐,她为什么这么做?难不成她一点都不在乎她跟楚麟的姻缘吗?
直至子时才回来的林月朗,听了林峰对于守慧师太跟林月盈说的话,让连中三元的他,毫不费劲的就参透了守慧师太的话:“也就是说,就算我不掺和姐姐跟楚麟,他们也不会在一起咯?”
林月朗这回答,还是让林峰觉得有点出乎意料,他不阴白,林月朗究竟为何不让楚麟跟林月盈在一起?
“公子,林峰不阴白,麟公子无论人品、相貌、身世都是无可挑剔的,而且对小姐也好,公子为何不让小姐跟楚麟在一起呢?”
林峰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却也触了林月朗的逆鳞!
林月朗一听林峰夸赞楚麟,让刚刚还得意的他,第一次冲着林峰露出了寒意:“这话我只听一次,你若是再说,我就怎么把你从山崖下救上来的,我再怎么把你扔下去!”
林月朗在林峰看来,一直都是意气风发,傲气凛然的,可是现在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林月朗竟露出了这冷冽的寒意,让那上过战场的林峰,都觉得寒意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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