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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正妻,如果不能生育嫡子,婆家是可以休妻的,而女子娘家也不能反抗,七出之条无子就是其中一个。但是一般世家高门联姻不仅是为了生育子嗣,还有更多的利益共享,因此正妻无子也可以让妾室通房生下孩子去母留子养在跟前,当做嫡子。

杜曼秋两个儿媳出身都不错,所以休妻是不可能的,但是两个儿媳院子里也不是没有通房妾室,两人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子嗣,通房妾室也都停了避子汤药,但是却一个怀孕的也没有。

“算算日子,妾室通房停了药三个月就能怀孕了,如今过去了有四五个月了吧?”杜曼秋看着谢嬷嬷沉声问道,脸色晦暗不明,在这黑夜里烛光的照耀下,越发的添了丝丝阴霭。

“是,正确的说已经停了五个半月了。”谢嬷嬷也是一脸的凝重。

杜曼秋重重的叹息一声,面上带着一丝挫败,“我一声顺畅,连子息也是连胜两子,怎么到了孩子身上想要个孩子就这么艰难?”

“夫人,依老奴看,不能继续瞒着了,还是跟老夫人通通气吧,以前您一直替两位少夫人遮掩,如今要是那边先怀了身子,可就是占尽先机了。”谢嬷嬷怎么能不着急,孩子才是一切,没有孩子的哪里能站得住脚?更何况三少爷如今在锦衣卫做得风生水起,再过十年谁知道会是什么风景。

谢嬷嬷的话最终还是起了作用,第二天一早众人给叶老夫人请过安后,杜曼秋就留了下来。

叶老夫人看着杜曼秋的神情,让身边的宋妈妈带着人下去了,这才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杜曼秋双眼一红,就哽咽道:“儿媳也没什么颜面见母亲,可是……如今事到今天,也只好把话讲出来了。”

已经很少见到杜曼秋这样委屈的模样,叶老夫人的神色一凛,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杜曼秋拿出丝帕拭去了眼泪,这才缓缓的说道:“还不是为了子嗣的事情,两个儿媳进门也有两三年了,可是一个有孕的也没有。我也曾经请郎中给两位儿媳把过脉,可是郎中都说身体无恙,可是身体无恙就是怀不上孩子。半年前她们院子里的通房妾室也停了避子汤,可是到现在也是一个有动静的没有,儿媳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求到母亲跟前,母亲见多识广,给儿媳拿个主意吧。”

杜老夫人叹息一声,这件事情她不是不管,只是杜氏很是维护她的两个儿媳。以前她提过这件事情,都被她护着,老夫人也曾经为此事很是生气的。原本想着不管,但是毕竟事关叶家的承继,还是板着脸说道:“以前我觉得事情不对,就曾经提醒过你早作打算,那个时候是你说日子还浅,不在一时,我也不跟你争备,如今你倒是知道求到我头上来了?你护着儿媳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毕竟事关叶家的子嗣。可是,我说你也听不进去,毕竟那是你儿子,我一个行将就木,黄土埋到半截的人,多说无益还招人嫌,索性不说了。”

杜曼秋一听,扑通一声跪下了,哽咽道:“都是儿媳不好,没有早听母亲的教诲。只是儿媳也想着,那个时候她们进门才一年,子息上艰难也是有的,不妨缓一缓。更何况,儿媳总是希望儿子儿媳能多些相处的日子,好好的培养感情,没得被通房妾室钻了空子,搅得家宅不宁。可是……儿媳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请母亲原宥儿媳的任性,好歹看在儿媳为了这个家风里来雨里去的操心这么多年,您就在为儿媳搭把手。”

叶老夫人道:“起来吧,你这是做什么。”叶老夫人不是听不出杜曼秋话里的埋怨,说是希望儿子儿媳能相亲相爱不被妾室通房有机可趁,其实还不是告诉叶老夫人,这段婚姻她有多委屈,明明是独一无二的正妻,却偏偏变成了平妻,她也委屈着,委屈了这么多年,好歹她也是将门之后。

杜曼秋慢慢地站了起来,挨着炕沿坐下,低声垂泪,又道:“多谢母亲,儿媳还有句话说。”

叶老夫人慢慢的说道:“你说。”

“以前儿媳没有多想,总想着怀孕的事情不能强求,总要随缘才好。可是叶锦跟叶繁都无所出,若是楚氏跟沈氏都不能生育,难不成这么多的妾室通房也都不生育?这件事情总是透着古怪的,儿媳想来想去心里有些惊恐,所以请母亲明察。”杜曼秋道。

叶老夫人也是人精,杜曼秋这么一说顿时一惊,皱眉说道:“你是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杜曼秋点点头,“不然的话这也太说不过去了,一个生不出,两个生不出,难不成这么多人都生不出?”

叶老夫人半眯着眸,瞧向杜曼秋问道:“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杜曼秋摇摇头,“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更害怕,所以才请母亲指条明路。”杜曼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院子里,两个儿媳院子里都是查过的,什么可疑的东西,可疑的人都没有发现,除了上次给大皇子通风报信的小丫头已经杖毙,现在根本就是铁桶的江山,想要动手脚也不容易,问题是这样的水泼不进,究竟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就是不能生育?

“屋子里院子里丫头婆子门可都查过了?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叶老夫人沉声问道。

杜曼秋摇摇头,“这人的手段实在是高明,儿媳无能暗查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

叶老夫人也不意外,如果有发现杜曼秋也就不会这样了。不过这也真是有些奇怪了,居然什么都没查出来,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生育,这件事情那就不是小事情了。如果他们叶家被人暗害了还不知道,要是这一辈都没有子嗣……叶老夫人的一颗心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叶老夫人还有两个儿子,孙子也都娶了媳妇,重孙都有了。可是为什么叶锦跟叶繁反倒是一个孩子都没有?如果叶锦叶繁不能生,如果真的有人下了黑手……最直接获益的不用说也是叶溟轩一房,因为没有子嗣是不能袭爵的。

杜曼秋现在其实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长公主那一房下的手,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说了一句,“如果为了一个爵位要断人子孙也太心狠手辣些,不管如何,请母亲一定要主持公道。”

“你的意思是怀疑那边做的手脚?可有证据?”叶老夫人沉声问道,面色凝重。

“儿媳没有证据,可是如果叶锦跟叶繁都没有子嗣,获利最大的是谁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事情?儿媳也希望自己猜错了,都是叶家的人,都是叶家的儿孙,就算是将来这爵位给谁,不也是叶家的人?至于这样赶尽杀绝不给人留后路吗?”杜曼秋的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按照女人最直接的反应,这个猜测也是发乎本能了,因为在她看来,外人谁还会谋害叶家的子孙,这简直就是笑话。

杜曼秋能这么想,叶老夫人同样是女人,自然也会这么想的。眼眸微垂,缓缓的说道:“明日我会请太医来诊脉,到时候你让楚氏跟沈氏都过来,让太医为她们好好地把把脉,看看究竟有没有什么猫腻。寻常的郎中比起太医院的太医总是差了些。”

杜曼秋自然是应了,第二天果然带了楚氏跟沈氏过来,这次来的是太医院的院正,医术最是高明的。楚沈二人虽然有些羞怯,但是为了子嗣也只好豁出脸去。

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院正依旧说两人的身体没有毛病,健康得很。

“既然这样,可是为什么不能怀孕?”杜曼秋着急地问道。

院正大人皱紧了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知道大少爷跟二少爷可在府内?在下能不能为他们扶一扶脉?男子不能生育的也是有的,不要讳疾忌医。”

幸好为了保密,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都遣了出去,纵然这样杜曼秋面上还是带了些怒色,转头看了叶老夫人一眼。叶老夫人就道:“请大少爷跟二少爷过来。”

杜曼秋只好咬咬牙,掀起帘子让自己的心腹谢嬷嬷亲自去请,务必不能走漏风声。

很快的谢嬷嬷就把二人请来了,两人进来给叶老夫人杜氏请过安后,听说了这件事情自然是唬了一跳,叶老夫人柔声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们媳妇迟迟不能怀孕,妾室通房也孕。刚才院正大人已经给你们媳妇扶过脉,两人的身体并无事,让你们过来也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叶老夫人开了口,叶锦跟叶繁纵然脸色极为的难看,还是依言坐下了,让太医扶脉。

院正大人道一声,“得罪了。”这才坐下为两人把脉,屋子里的人都紧张得不得了,杜曼秋更是把帕子都捏的几乎要碎裂了,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如果……如果真的是儿子出了问题,那可真是塌天了,她就是死也不会放过那边的人。时间过得很是漫长,叶老夫人也不敢出生催促,楚沈二人正是不安的立在一边,紧紧的抿着唇不言语,双手却都跟杜曼秋一样,紧紧的扭在一起,骨节泛白,可见用力之大。

院正大人慢慢的站起身来,皱着眉头说道:“真是奇怪,贵府两位少爷也都是身体强壮,并无问题。”

杜曼秋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上都汗湿了,缓一口气,这才问道:“既然都没有问题,可是为何就是不能怀孕?”

太医摇摇头,道:“请恕下官无能,查不出是为何。”

叶老夫人年纪大一些,看了看院正的神色,就看着杜曼秋说道:“你带着孩子们先回去,既然身体都没有问题,还是要多多努力才是,孩子的事情要随缘,也不能强求。寻个好日子,带着儿媳去庙里烧烧香,拜拜送子观音吧。”

杜曼秋也不是傻的,知道老夫人把她们支开是要跟太医私下询问,于是忙应道:“是,儿媳知道了。”

楚氏沈氏跟叶锦叶繁行礼告退,几人都跟着杜曼秋回了澄园,杜曼秋看着儿子儿媳,叹口气说道:“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一个个的身体都没事,怎么就怀不上?”

楚氏跟沈氏忙垂下头,低声道:“儿媳无能,让母亲失望了。”

杜曼秋此时哪里还有训斥她们的力气,伸手揉揉额头,叹道:“不是我不通人情,而是你们嫁进来也有两三年了,放在别人的人家,三年抱两个的不是没有,子嗣是大事,我如何能不着急?要是……要是你们三弟生下了嫡长孙,你们就自己想想吧。”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叶锦最是冷静,腿才刚好没多久,这时坐在交椅上,缓缓的说道:“事若反常必有妖,祖母让我们先出来,肯定是有事情单独问太医,不妨母亲过去探听口风,咱们还是不要盲目猜测的好。”妾是了中。

叶繁却是有些头脑发热,怒道:“我身体好好的,又不是那病秧子,若是不能生育岂不是笑话?肯定是有人捣鬼,若被我抓到,一定将他扁成肉酱。”

“就回逞匹夫之勇,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太医亲自扶脉,都没有在我们身体内查到不能生育的原因,可见如果真的有人动手,那就说明这人的心思有多可怕,显然他有十分的把握,大夫并不能从我们的身体上找出任何的破绽。”叶锦道。

“谁说我不动脑子?我们不能生孩子,获利最大的是谁还用猜吗?”叶繁咬着牙说道。

叶锦轻轻的敲着桌面,若是寻常的事情也就罢了,偏偏事关子嗣,而且对手这么高明,手段这样阴狠,就连他也是有些怀疑叶溟轩动的手脚的。可是他又想不通,叶溟轩在家里从不跟任何人过多的来往,他能用什么办法做到这一点?要在不让不让任何人怀疑并发觉的情况下,做这样的手脚可不容易。

想到这里,他又说道:“你可有证据?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你还护着他?这小子自小到大不知道多少次整我你可有抓到一次?要我说就一定是他做的!”叶繁恨恨的说道,吃亏太多的人,总会在又吃亏的时候想到,害他的人一定是上次让他吃亏的人,这是人的惯性思维。

杜曼秋缓缓地站起身来,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老夫人那里走一趟,这个时候太医应该离开了。”四人恭送走了杜曼秋,楚氏跟沈氏这才依次坐在各自的丈夫身边。。

楚氏看着叶锦说道:“夫君,可觉得是不是三弟做的?”

叶锦看着楚氏,面色严整,道:“没有真凭实据,总不能妄言,更何况,三弟他应该还没有这种手眼通天的手段,能瞒过所有人,更何况不能生育的可不是一个人,他就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所有的人都中招?”

楚氏最是心仪丈夫,也最佩服他的决断,“夫君的意思是不是三弟?如果不是三弟……难道会是……”

楚氏没有说完,但是那意思却让大家都听懂了,如果叶溟轩没有那本事,可是在这后院里同样生活了几十年的长公主可不是没有,又是公主之尊,想要做点什么是很容易的事情。

沈氏却说道:“长公主在后院所有的位置上没有安/插一点人手,要下手只怕也不容易。”长公主就是动手也不会亲自动手,总会让人去做,可是一般的人哪里能接近她们的院子,能接近他们院子的人,都是她们的心腹,于是这条路也有些不通。

“有钱能使鬼推磨。”叶繁道。

“我们还是私底下细细的查一下各自的院子,若有可疑的人,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慢慢的排挤出去,切莫打草惊蛇。”叶锦现在能想到的,也只能是从自己的院子查起,一步一步的来,总能有蛛丝马迹的,他就不相信了,那人的手脚还能这般的干净。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楚氏跟沈氏相视一眼,楚氏先开口说道:“三弟妹是个极有心机的人,做事沉稳,遇事镇定,我们几次三番栽在她手里。而且上次去安顺侯府家……”

楚氏就把那日的情况大略的说了一遍,两人去的最晚,前面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后来还是楚氏托了她娘家的大嫂,通过安顺侯府的大少夫人,才从严慈的嘴里挖到了。

沈氏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齐全的,目瞪口呆。

叶繁咂咂嘴,只觉得后背冰凉,又想起那一日在秦时风的小院子,她突然跑回来用刀架在秦时风脖子上的情景,小心肝一缩,脱口说道:“这算什么,她胆子大着呢,连刀都敢用。”

其实吧那日在小院子里,叶繁被人揍得格外的没脸面,因此回来后绝口没提他被梓锦相救的一幕,只是今儿个听到她大嫂的口述梓锦的辉煌战绩,这才忍不住的脱口而出,这一张嘴,就后悔莫及,脸都绿了,这个该死的嘴巴,怎么说话就不知道跟大脑合作,真是愁死他了!

在叶锦、楚氏跟沈氏六只眼睛的/逼迫下,叶繁只好委委屈屈的道出了他的血泪史,最后还说道:“我就没见过那样凶的女人,是个女人吗?当时看她那架势,好像真的要杀人一般,大哥就不该让我去,就这女人的战斗力,都知道提前藏一把弯刀在袖子里,她还有什么做不到的,白白的害得我受了伤还丢了脸。”

叶繁忧郁了!

沈氏更郁闷了,姚梓锦居然还救了她丈夫一命,虽然她丈夫先救了她,可是……可是,她丈夫都没有救过她,那种心里格外不平衡,酸涩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她丈夫都没有救过她,为什么要救别的女人,还是跟他们不对盘的三弟的女人?

楚氏却突然想,那日梓锦只是把茶泼在了孙槿华的脚下,若是孙槿华继续不知好歹,不知道她这位弟妹会不会把人扔进荷花池里,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没有跟梓锦正面交锋是对的。嗯,下次要是见面多带几个丫头婆子是正经,至少人身安全有保证,看着娇娇弱弱的居然还敢拿刀,我的妈呀,她这辈子拿过的最锋利的不过是剪刀罢了。

叶锦的神色格外的有趣,眼眸之中居然带了一点笑意,脑海中恍惚又记起了第一次见到要梓锦的时候,那时候还是在自家的后花园,叶繁也是跟梓锦对峙来着。他还记得那阳光下的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比得上夜幕上最璀璨的星光。那时只觉得她不过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如今却是手提弯刀架敌颈,不知道姚府是怎么样养出了这样一个伶俐勇敢的人。

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端看你怎么做。就如同鸡蛋,从外打破,就是食物;从里面打破,就是生命。人生,从外面打破,就是压力;从里面打破,就是成长。

从你一生下来,就面对着各种各样的困难与选择。有的时候当你感觉天快塌下来的时候,实际上也许是你站歪了。梓锦总是先告诉自己,做好自己,再去要求别人,所以这些年她每走一步都很稳,只有自己站稳了,才能有别人对抗的力量。

当杜曼秋这边正在为没有子嗣的事情疑神疑鬼的时候,梓锦这边也得到了一点风声。纤巧几个大丫头立在梓锦的跟前,静静地看着梓锦。

“你确定是太医院的院正来诊脉?”梓锦皱眉又问道,按理说,一般的情况下给叶老夫人诊平安脉都是太医院里的寻常太医过来走一遭。可是今儿个,来的居然是院正大人,那么久很有可能是叶老夫人亲自下帖子请来的。

可是好端端的,叶老夫人无病无灾的,怎么就会请院正大人过来?这很显然不符合逻辑的,想到这里抬起头来问道:“可去打听过了,这两天老夫人的露园可有什么人出入?”

寒梅最是机灵,自从入了侯府,就跟各色人等慢慢的套近乎,人乖巧又会说话,倒也能时不时的打探些消息回来。这时候听到梓锦这样问,就说道:“奴婢跟露园守门的婆子打听过了,这两天杜夫人去露园最是勤快,而且今儿个院正来了之后,杜夫人还带着大少夫人跟二少夫人过去了。”

水蓉也说道:“奴婢跟二门守门的婆子也有几分相熟,听她说今儿个杜夫人身边的谢嬷嬷亲自除了二门去了外院,再回来的时候,大少爷跟二少爷都跟着进来了。”

寒梅也接着说道,“对,他们进了露园,那婆子也说过的。”

纤巧这时看着梓锦说道:“杜夫人一家在老夫人请了院正大人扶脉的时候过去,这真是让人有点不安,难不成老夫人的身体有什么不好?”

雁桃在几个丫头里资历最浅,不过却也是鬼精灵的一个,这个时候悄悄说道:“奴婢下午去浆洗房拿衣服的时候,听浆洗房的小丫头唧唧喳喳的,压低声音说什么,这两日悦园跟晖园好像丢了什么东西,查的风声很紧。”

梓锦把这些消息综合起来,慢慢的捋成一条线。悦园跟晖园说是丢了东西,查园子,在这个时候老夫人又请了院正进门,进门的时候杜曼秋还把儿子儿媳都叫过去了……这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啊。

鬼鬼祟祟的这是要做什么?梓锦皱紧了眉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你知道敌人要做什么,而是你不知道他们在谋算什么。若是知道了还能提前预防,可是不知道的话,那可真是天降灾祸了。

什么东西能跟太医有关,还是请来了院正大人……中毒?没听说哪个院子里有人倒下。生病?除了老夫人,几个主子生病请得动太医,寻常的人只怕没那个福分,也没听说有那个主子生病啊。

如果不是这样,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梓锦皱眉不语,几个丫头也不敢说话,这时周妈妈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看着梓锦说道:“晖园有个丫头听说是偷了主子的首饰,被打了板子,撵了出去。”

梓锦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刚才,老奴一得到消息就来了。”周妈妈忙说道。

梓锦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微白,突然想到了一点,看着几个丫头说道:“纤巧跟寒梅留下守门,水蓉跟雁桃跟我去玫园,周妈妈你注意着院子里在这个时间都有什么人偷偷溜出去,一个个的记牢了。”

众人忙应下了,梓锦抬脚往外走,水蓉跟雁桃立马跟上。周妈妈也去了院子里盯梢,纤巧看着寒梅说道:“你守着正房不要出去,我去后面的小偏门候着,周妈妈一个人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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