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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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至郡主府,独孤倾儿跃下马车,侍卫朝她拱手道了谢,命令车夫速速回府。
淮王车驾方走,郡主府的车驾便在门口停了下来。
王叔与红秀自马车上跳下来,看到立于台阶上的独孤倾儿,大喜。
“郡主。”红秀上前,握着独孤倾儿的手左看右看,见她无碍,一直提着的心方才放下来。
到底男女有别,哪怕她知道淮王不会对郡主如何,没亲眼见着郡主,她还是不放心。眼下终于见着人了,红秀一直拧着的眉头可算是松了下来。
红秀欢喜道:“郡主,夜深了,进去吧。”
“嗯。”独孤倾儿点点头,进了府。
回到屋里,独孤倾儿坐在桌边,手边放着一堆瓶瓶罐罐,还有不少药材,以及被她仔细保管着的一只白胎细颈小瓷瓶。
那瓷瓶里装的,是上次自皇叔身上取下来的血。
这些日子她试验过无数次,可惜,一直没有验出皇叔身上的毒究竟是什么。再一次失败之后,瓷瓶里的血也有用完了。
她放下工具,轻叹一声。
罢了,等师兄到了,再去取一些来让师兄验验再说。
只是师兄怎么还未入京?
上次回信明明说他已然启程,医仙谷距离京城并不遥远,数日的功夫应当要到了才对。莫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独孤倾儿打算再写一封信催催。
毕竟她能等,但皇叔的毒不能等。
翌日,独孤倾儿正执笔坐在书桌前,将将落下一笔,红秀便推开门,眉开眼笑地走了进来。
“郡主,你瞧。”红秀将手里拿着的拜贴放到独孤倾儿面前,示意她看。
看着厚厚一摞拜贴,独孤倾儿拧着眉放下笔,道:“怎么这么多?”自父亲死后,府上便鲜少有人来,今日怎么突然出来这么多?
她拿起最上面那份打开,快速扫了一眼,艳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她将这份放到一旁,重新拿起一份来看。这份的内容与之前那份大同小异,写着的是同一件事。
独孤倾儿兴趣缺缺地再次扔开,又换了一份,还是如此。
见她之前拒了上门说亲的媒人,如今直接递了拜贴想要替自家儿子说亲。
媒人能拒,各家递过来的拜贴却能够送到她面前来。
这些人为了求娶她,主意倒是挺多的。
剩下的独孤倾儿也懒得看了,让红秀大概过一遍,若确实有事要说的便留下,若是借着送拜贴之名欲拉着自家儿子前来相亲的一律回了。
待红秀看完,竟然全是“相亲贴”。
独孤倾儿面色冷淡地写着信,道:“告诉管家,往后若是再有类似拜贴就不必递给我看,直接拒了便是。”
“啊~”那多可惜埃
红秀欲言又止地站在独孤倾儿面前,过了片刻,她才犹犹豫豫地试探般说道:“郡主,其实郡主如今已到了适婚之龄,京中也有不少青年才俊,不如就选一个见见?万一衬了郡主的心,也不是美事一桩么。”
独孤倾儿落下款,放下笔,拿起信轻轻地吹了吹。
吹干之后折起来,装入一个信封之中。
又在信封上写下收信人,才回答红秀的话。
“不必再劝,我意已决,你去办便是。”独孤倾儿知晓红秀他们是为了自己好,可前世的事让她无心情爱,自然也没有见面的必要。她将信递给红秀,让她安排人送出去。
红秀见此,只得接过信走了。
之后数日,独孤府前来人络绎不绝,不过进府的却一个都没有。
“不过坊间关于郡主不学无术的流言倒是破了。”淮王府中,管家立于床前,对着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小憩的男人道,“坊间都在说郡主一袭红衣舞得勾魂摄魄,又有殿下曲声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叫人一看便终生难忘。”
但是碍于殿下神异的眸色,坊间虽偶有夸赞之词,但谈及夙煜铖帮忙伴奏之事,到底还是贬意颇多。
但这些糟心事管家也不想说到殿下面前,去扰他清静。
夙煜铖点点头,道:“本王也不曾想到,倾儿竟然还有这般本事。要是早早显露……”想必也不会被人误以为草包了。
管家不语。
过了片刻管家又才道:“老奴隐约听闻,说八皇子正在准备礼物,准备再次上门求娶,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闻言,床上的男人倏然睁开眼睛,不过数息,复又阖上了。
倾儿及笄礼时夙宸烨便当众吐露心声,今日众人皆蠢蠢欲动,他没有理由不动。只是夙宸烨此人才能一般,心机却是深沉,并非倾儿良配。
虽说倾儿已经回绝,夙煜铖还是想着要找个时机说一说,省得倾儿心软,被夙宸烨诓骗了去。
但他不曾料到,夙宸烨还未见着独孤倾儿,独孤倾儿反倒先踏进了淮王府的大门。
“皇叔,皇叔于宫宴之上为倾儿伴奏,倾儿还未曾道谢,今日特意带了些小礼物登门至谢,皇叔可莫要推辞。”独孤倾儿示意一番,红秀便将一只漆金雕花木盒呈了上来。
管家上前接过,送到夙煜铖面前。
夙煜铖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支碧色的玉笛。
玉笛通身剔透,水头十足,是上好的绿翡整块细雕而成,价值连城。
夙煜铖喜音律,尤擅笛。
此时见着这么好的玉笛,也不免心动。
独孤倾儿看着夙煜铖握着玉笛爱不释手的模样,心知自己是送对了礼物。
她道:“此笛出自音律大家阳明子之手,是倾儿之前偶然所得。可惜倾儿并不擅乐器,这玉笛放在倾儿府中也是白白浪费了。今日得了皇叔这般的知音,也算是没有辜负这玉笛的价值了。”
夙煜铖将玉笛交给管家拿下去好生收起来,道:“郡主有心了。”
“皇叔客气,不知皇叔这几日身体如何了?”独孤倾儿遥遥地看了夙煜铖一眼,对方的气色尚可,精神也充足,若非她亲眼见过此人毒发了两次,单看他的外貌,还真瞧不出此人身中剧毒。
夙煜铖道:“约摸是之前郡主替本王施针,这些日子倒还好,不曾发作。”
“那就好。”独孤倾儿点点头,又道,“今日正好有空,不如让倾儿替皇叔诊诊脉,如何?”
“诊脉到是不急,本王倒是对倾儿的婚事比较感兴趣。本王听闻这些日子郡主府前门庭若市,来往求亲者不知凡几,但郡主却一位看中的都没有。不知是郡主已有心仪之人,还是这些人不符合郡主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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