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特殊的四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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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驶入薛奕辰的住宅，陈单凌跟着辰下了车，一路走到地下室内。

地下室存放着满墙的书籍，朽白看到了熟悉的几本。

见白的视线停留，辰领着凌来到这边：

“需要的书籍您自取就好。”

凌看着白的气韵托着几本最厚的书放到地上，他看了看封面和书中的字，只感到脊背发冷，什么也看不明白。

“这几本写了什么吗？”

“内容大致有记载恶魔与吸血鬼的历史，只是有部分内容属下有些记不清了。”朽白认真翻看着书籍，说道，“属下需要整理一下线索，还请主人先回避一下吧。”

“嗯，好。”

辰领着凌走上楼去，在客厅给凌倒了杯热水：“那些藏书，我在收的时候就听说是从魔界来的，看来找到原主了。”

“……魔界？”

“恶魔几乎都在魔界生活，或者与其说是生活……他们应该更像是被困在魔界。几乎每一个都在人世犯下过滔天罪行，然后人间蒸发就再也没出现。”

“怎么突然想到叫我们看这些？”

“还不是因为你的蝠化太奇怪了……再说了，你既然那么怕伤着人，多了解一下自己现在是啥也会比较好吧？”

“修洛，敬称。”

“没关系。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多吧？”

“哈？我可32了哦。”

“……你成年了？”

“喂1

“修洛1

辰赶紧制止了洛，又叹了一声，“您现在可能还没感觉，不过吸血鬼的身体和心理年龄都会一直停留在异变时的那个阶段。

“修洛的异变年龄是16岁，你们至少从外表上确实年龄相仿。我停留在23岁。”

“难怪。我总觉得封修洛更像是你弟弟。”

“你说啥1“我又不是嘲笑你。”

短暂地沉默了一阵。

“我会的魔文很少，近五百年的书籍还能看得懂一些，再早年的就完全看不懂了。”

“……一般都写什么？”

“我收藏的书大多记载的是吸血鬼的渊源，因为追溯到恶魔，才又收了恶魔的资料，但也不是全部。

“我能看懂的部分里有写到四翼的具体能力，但对您指甲的那股侵噬力没有记载，蝠化的特征与书中所写也有出入。”

“你是不是基本上就不知道吸血鬼是啥啊？”

凌听到这么一问：“嗯，确实是。”

“哈，看来四翼也没那么夸张嘛。”

“你要不庆幸一下遇到的是我？”

“这倒是哦。”

“请容我问一个冒昧的问题。

“您考虑过吗？——远离人类的事情。”

凌看向辰，迟疑不决。良久才应道：

“暂时没有。”

陷入长时间的沉寂，白从地下室上来了。

“有结果了？”

“是的，

“千年前有第一位消亡的魔王，您现在也可能是通过了某种契机而觉醒了那位魔王的部分力量。侵噬能力就是那位魔王的代表能力，同样的，您当时刺杀围观者的力量，也与那位很相像。”

“……可是我不记得见过那种东西。”

“不需要您亲自见过。属下找到您时，您向属下问过的那个物件就可以是媒介。当您作为人类死亡，媒介就会发挥效用。因此您的异变与陈忆楷无关。”

“你意思是这家伙是恶魔？”

“目前只有一部分。只是主人抑制进食严重阻碍了这一进程，目前还是吸血鬼。”

“好了…我们回去吧。”

“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我还要去别的地方。”

白走前又嘱咐：“那些藏书…请你妥善保存。”

“一定。”

凌走后，辰靠在沙发上长时间地愣神。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不会杀我？”

“……嗯，他答应过的。”

“没让你付出什么吗？”

“没有。”

凌走到甜品店的街，看到灯光暗着才放心走了。

一路到了家门口，白有些警觉。

“主人，有不认识的双翼来了。”

凌翻越围墙跳到天台环顾，他听到一阵啜泣。

循声找到天台背面，陈忆楷正摁着一个女子。

“你这是在干嘛？”

“看也知道嘛1

“我知道什么，我才未成年。”

“哎想啥呢1楷把摁着的女子提着转过来，“差点被她闯进去了。”

“……叶窈？”

“啊？认识啊？”

“不算吧。”凌走上前去，直视叶窈的双眼，“能对话吗？”

叶窈龇着牙，眼泪已经流了满面。

她看起来不太清醒。

“白翼容易失控，许是太久没进食了。”朽白到了一旁。

“总不能拉个人给她吧？”

凌也犯愁。

“要您找人太阳都得从西边儿出来。您今天是吸过血的吧？”

“嗯。”

“好嘞。白翼好办啊，我的血她也能喝。”

楷说着拉下他脖子上戴着的装饰脖套，叶窈反而先看着凌，像在等待什么。

“这是您的『仆』？”

“……对。”

“她得等您同意，您要明确同意。”

“啊？”凌犹豫着看向窈，“…可以，你喝吧。”

许久，窈才结束了进食沉睡下去。

“她这是饿坏了埃”

“每次都需要我同意吗？”

“头一次同意就行了。她看着也不像是冲您家人去的，好像就是在找您。”

凌皱起眉，抱起窈送她回了住处。

“是你害的吗？姐姐为什么会这样——”

面对小叶的质问，凌只安静地放下窈：

“抱歉，是我害的。”他再次离去。

楷看出凌的情绪不佳。

“还好吗？”

“…”凌缄口不言，惘然若失地呆立许久。直到听到脚步声接近，一声“咔哒”声，天台的门打开了。

“嗯？你怎么在这的？”

恒很困惑，又确认了一遍刚才他开门前还解了一次锁，“你怎么上来的？”

楷在门后探头探脑，笑嘻嘻地招招手：“嘿！叔叔好1他的眼睛光芒不强，趁着夜色，恒也没看出不对。

“朋友来家里怎么没带客厅去呢？”

“唉！这不是想直接爬上来试试嘛！结果上来发现门没开，差点儿就得在这上边过夜了～”

恒“噗哈”地笑出了声，拍了拍楷的肩膀说道：“小伙子挺行埃”

“叔叔过奖～”

“单凌你把衣服晾一下哈1

“好——”

“来，坐吧。”恒领着楷到客厅示意他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知道你们年轻爱玩～不过下次来还是从门走吧，多危险埃”

“咳，心血来潮嘛这不是～下次保证不会了1楷陪着笑，看到凌下来了正要起身。

“您——”

凌使眼色摇了摇头。

“嗯？刚刚你要说什么吗？”

“没啥，突然就给忘了…哈哈…”楷挠挠头有些局促地坐了回来。短暂沉默后，他朝恒凑近坐过去：“叔叔平常是不是有锻炼呀？”

“哎，是的。”恒刚喝一杯水，赞赏地看了看楷，“你眼力见可以啊1

“平常都练的啥呀？”

“随便练点吧，就是力量训练，也教教格斗的。”

“喔1

“你看他，我儿子，他也练这些。”

恒指了指凌，楷跟着看去，发现凌在摆烂。

“是嘛，他咋没您壮实呢？”

“老偷懒，都不去1

“聊就聊别带我……”

“你看，不让说的。”

“我说呢！看他老瘦老瘦的～啊1

凌当头砸了楷一个公仔，紧接着又拿起另一个，“呦！您看他还打人1

楷边说边躲到恒身后缩着，跟凌绕着恒周旋起来，

“叔叔救我呀他打我1

“你话怎么这么多1

“哈哈哈，俩男生就是闹起来才对嘛。”恒也配合着游戏把楷护在身后，心情很好。

绕了一会儿未果，凌把公仔丢回沙发就走了。

“嗯？不玩啦？”

“睡觉去了。”

“是噢，时候也不早了。啊，要不今晚你俩一间，阿鹿的烧还剩着点呢。”

“哈？我跟他？”

凌和楷异口同声对视一眼，尴尬地扭过头干咳了一声。

“不会吧？这还能不好意思？”

“……陈鹿不是出门还好好的吗？”凌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啊，回来就又烧起来了，刚给她吃了点退烧药，明天要是还没好我们再把附近那个医生喊过来吧。你妈妈在楼上陪着呢。”

“好。”

恒上了楼，接水声楼下也听得见。

“我走吗这会儿？”楷悄悄问。

“估计你走不了，今晚我爸妈会轮班照看的。”

“您妹妹是咋了？”

凌澄思寂虑了好一阵：“……上一次是因为来的吸血鬼太多。”

“单凌，来来我跟你说…”

恒小声从二楼的走廊招手，凌走出来了些听着，“客房里那被子比较小，你去我跟你妈妈房间的柜子里再拿一床哈，别明天着凉了。”

“噢，好。”

凌推开另一间卧室的门进去扛了一床薄被子放到客房，而后坐到了床边示意楷过来。

还没关上门，白也来了。

“您接着说？”

“朽白，你来说吧。”

“今日小主的症状可能是您动用能力时还是影响到了她，她现在对亡息的抵抗力极弱，您要多加注意。”

“……好，明晚我离远些。”

“要不明儿直接上我家去？”

“到时候再说。”凌说罢拉上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见凌睡得沉了，楷也平躺下来，安静地呆望天花板很久很久，不知何时也睡下了。

白关上灯，坐在桌上又召出了另一本古籍，左手用气韵形成的另一本书也在同时翻看。

这一夜，只剩下翻书声。

－－－－－－题外话－－－－－－

嗯…后面好像有点难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