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苏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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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马车里，苏如意一反平常地安静发呆，甄王见状不禁问道：“你，可是想家了？”

苏如意回答：“不。我只是想我母亲了。”

甄王细细瞧了她一眼，说了句：“你和苏夫人看起来不太像母女。”

苏如意被这句话吓到，连忙抬起头问：“王爷为何这么说？”

“只是一种感觉罢了。”甄王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苏如意与你长得像吗？”

“据旁人说，是有几分相似。王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只是好奇罢了，苏尚书这个长女，似乎很少有人知道。”

“苏如意自小在农家别苑长大，身边只有一个同龄的侍女照看。虽是苏家大女儿，却完全没有苏府小姐的尊贵。而我父亲公务繁忙，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苏如意淡淡地同甄王讲着自己的故事，仿佛与自己无关。沉默了半晌，甄王说：“她，不是苏夫人的亲生女儿吧。”

“王爷怎么知道？”苏如意惊讶地挑了挑眉。

“我猜的。若是亲生女儿，怎会丢到别处不管。听你说话的语气，你对她是有些同情的。”

“是，她只比我大一岁，虽然未一同长大，但我们毕竟是姐妹。我还是希望她过得好一些。”

“城中曾有传闻，苏尚书为了攀附高氏，弃糟糠之妻于不顾。”

“传闻是真的，让甄王见笑了。我爹，确实是抛弃了糟糠之妻，而且当时她有孕在身。所以，我爹实在算不上一个正直之人。如今，我只希望他能公开承认苏如意这个女儿，并为她选一门好亲事。”

“苏小姐还真是心善。”

马车很快到了王府，苏如意先行下了车。甄王说他还有其他事，与林夕去了别处。

晚膳后，苏如意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喝茶。王府的侍女过来禀告说太子妃送了帖子给她，她接过一看，是邀请她明日去太子府赏花。

遣退其他侍女，身边只余下晚香和蕙兰，苏如意这才开口问晚香：“太子妃以前可曾见过苏灵玉？”

晚香答：“是见过，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苏小姐与她并未交谈，只是远远地打了个照面。小姐不必担心。”

“苏灵玉可有什么闺中密友？”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只知道，她与王大人家的小姐自幼相识，一起学过琴。”

“那她们应该很熟悉了。太子妃的赏花宴，想必王小姐也去的，还有其他长安城的贵女们。若是我不小心露了馅，恐怕整个苏府都要遭殃。”苏如意继续说给晚香道：“可是，太子妃发了帖子，我又不能不去。明日你也机灵些，若看到苏灵玉的好友，一定要记得提醒我。”

晚香连连点头，苏如意让她先去休息。等她走了，蕙兰说：“小姐，你信不信，她今晚肯定去见苏夫人。”

苏如意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我就是要让她去见苏夫人，这招险棋是他们与我共同下的，如今有鸿门宴，苏夫人应当比我更着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明日也要去太子府赏花了。”

“若是小姐被揭穿身份有假，苏府肯定会遭殃。可是，小姐，你也会有危险的。”蕙兰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苏如意却一脸淡然：“你不用担心。苏夫人一定会为我做好掩护的。她可是很擅长演戏。”

“小姐，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替嫁呢？我们在农家院子里虽是过得清贫，但是开心又自由。不像在王府里，做什么都拘着。还要时常担心晚香这个细作，话也不能随便说。”

“以前的日子，我也很想念。可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一直走下去。蕙兰，我知道你喜欢自由，你放心，我以后定会为你找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地将你嫁出去。”

“小姐，我才不要嫁人呢。小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你呀，就知道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