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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兰吓了一跳,问道:“你干什么?”
曹幹挺身昂立,摸着颔下短髭,笑道:“戴大兄,近日我学了刀法一套,愿舞与诸位大兄观看,以祝大家酒兴。”向刘昱揖了一揖,问道,“敢问从事,可以不可以?”
众人随身携带的刀剑等兵器,进帐之时,都留在了帐外。
刘昱自无不允,说道:“好。”
得了刘昱的同意,帐外的刘昱亲兵进来,将曹幹的佩刀拿与给了他。
曹幹接住,抽刀在手,果是舞了一套刀法。
——他新招的部曲兵士中,有一些曾在郡兵服过役,会些郡兵所教的刀、矛等术。他便从这些兵卒里边,选了几个技艺最为出色的,让他们平时教导各队、各什的其余兵士学习,算是充个教官,他自己也跟着学。这套刀法,就是其中一个刀法方面比较擅长的战士教下来的。
军队教的都是杀人术,比之贵族子弟通常之所习,甚有差别。
“剑者,君子武备”,贵族子弟所习多剑法,如击剑、舞剑之类,没有多少贵族子弟会想着去学战阵之上才会用到的刀法,此差别之一;贵族子弟之所习,不能说不能杀人,可同时也包含了以赏心悦目为目的的招式,军队所教的刀法绝无此类,此差别之二。
曹幹的这套刀法,在赏心悦目上,比之贵族子弟所习的剑法肯定不如,但曹幹是杀过人的,这套刀法他也是下了不小功夫的,此时舞动起来,虎虎生风,却是自带骁悍肃杀之气。
前劈、横削、后仰格挡,三尺余长的直刀,挥舞之间,劲风破空,带动两边案几上的烛火明灭,戴兰、戴利等人不觉都停下了对怀中妇人的逞欲,尽皆举目来瞧。
待曹幹舞罢,众人都是喝彩。
戴兰拍手叫道:“好刀法!凶得很!劈得有劲,挡得利索,了得、了得!曹小郎,这才几日未有与你亲近,不意你就学到了这一手能耐。你早已是咱部中有名的猛士,再有了这套刀法,岂不是更加了得了?待攻海西时,且观你大发神威,再为刘郎立下大功。”
“凶得很”这三字评语,点出了这套刀法的精髓。战场临敌,白刃相接,决生死,讲究的就是个“凶”,只有够凶,才有气势,只有气势,才能打赢。戴兰虽不以武勇见长,眼光有之。
曹幹一套舞毕,还刀入鞘,将佩刀给了在旁边等着的刘昱亲兵拿住,再又向刘昱行了个礼,笑与众人说道:“雕虫小技,在公等面前献丑了。”转回自己案前,弯腰将酒碗拿起,托於手中,示与众人说道,“从事、陈君、诸位大兄,这杯酒,我敬大家。”扬起脖来,一饮而尽。
戴兰等俱皆举杯饮之。
唯有戴利,仍是抱着怀里的妇人把玩不休,未加理会,曹幹对之亦不以为意。
他把酒碗放下,与刘昱说道:“从事,明天一早还要行军,又这海西的情况咱们尚不太熟悉,此县南邻临淮郡的淮浦县,临淮、淮浦会不会援助海西?咱们现下也都还不知晓,将士们需要养足体力才行。因我之见,今晚宴席似不宜过久。何不如等打下海西以后,再作痛饮?”
对项羽不能信用耿介之臣的感叹,言犹在耳,曹幹的这番话说了出来,刘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竟是认为此语乃是耿介之言,便当即痛快应允,说道:“好,小曹军侯说的没错!今天晚上咱们的酒宴就先到此为止,等到打下海西以后,我再与君等痛饮!”
……
次日一早,继续南下。
又行了一天多,於这日下午,已离海西县城不远。
提前派出去的斥候打马还回,找到刘昱,禀报说道:“从事!县宰逃了!县宰逃了!”
“什么?”
斥候兴高采烈地说道:“从事!海西的县宰逃了!”
“逃了?”
斥候说道:“是啊!从事,小人到海西城外时,遥见海西城门大开。小人捉住几个百姓问了问,原来海西县宰一大早就带着家眷、赶着几辆大车,匆匆忙忙地出城南逃去了。”
正如前文所述,也如曹幹前晚所言,海西此县南邻临淮郡,刘昱等人其实在来海西的路上时,都有隐忧,临淮郡会不会遣兵驰援海西?——海西和朐县、业亭不同,朐县、业亭即便是被义军拿下,毕竟离临淮还远,可若海西一旦被义军拿下,那就等於是义军的兵锋将至临淮。为了自保起见,临淮郡是有可能会派兵援助海西的,他们都已做好了也许需要打上一场硬仗的准备。却是没有料到,居然海西县令出逃,现下海西县城的城门大开!
刘昱大喜,立刻顾与陈直说道:“姑丈,海西县长出逃,此我军一举夺城之时!”下令道,“快传令下去,催促各曲加速行进!”命令这个来回报的斥候,说道,“你再去打探。”
命令传下,各曲的义军战士闻得海西城门大开,无不欢喜,纷纷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却又前行约数里远,刚才来回报的斥候复又还回,见到刘昱,越发高兴地说道:“从事!县里头出来了一群人,抬着酒、赶着羊牛,自称是城中推选出来的士绅,特来迎接从事进城。”
刘昱哈哈大笑,与陈直说道:“姑丈,万万没有想到,这海西城,竟是不费一矢,为我所得!”
“自力大率引我等入沂平至今,连战克胜,杜俨在东安(业亭)大败,如今狼狈逃窜,已是穷途未路,海西无兵无将,又无外援,主动投降,献城与郎君,亦不算太过出意料之外。”陈直还是仍挺冷静的,他沉吟了下,与刘昱说道,“郎君,咱们下一步虽是打算西去鲁郡,并没有多在此地留驻的打算,但是名者,丈夫立世之本也,为将来咱们去到鲁郡后,能够减少些抗拒咱们的阻力,依我之见,对於出城来迎的士绅们,郎君当以礼相待。”
“姑丈所言,正我所意!”
陈直说道:“那就由我先去见一见这些出城来迎郎君的士绅,把他们带来,再与郎君相会。”
“好,好,那就麻烦姑丈了!”刘昱开心得很,摸着不长的胡须,抬眼往前边眺望,出城迎他的海西士绅们,现离部队还有几里地远,他当然是看不到,然蓝天白云,亦使人快意。
整个部队的行军次序是,孙卢曲居前,曹丰、曹幹曲其次,刘昱曲在正中,戴兰曲在后,再后边是老营的妇孺老弱,最后是刘小虎领着她的女兵殿尾。
陈直去后,刘昱急遣人去把队伍未尾的刘小虎找了过来。
待刘小虎驰马来到,刘昱将海西县令出逃、城门大开,县中士绅出来相迎之事,原原本本、详详细细,不厌其详地与刘小虎说了一遍。
刘小虎亦颇开心,她忖思稍顷,与刘昱说道:“阿弟,海西此地,咱们人生地疏,县中虽是献城,咱们却不可大意。等会儿见过来迎咱们的海西士绅们后,我以为,咱们今天最好别入城,就在县外筑营,晚上咱们可以在营中设宴,请出迎的士绅,及县中的冠族、名士都来,吃个饭,问清情况,然后等到明天,形势完全明了了,再作下步计划不迟。”
刘昱把兴奋的心情略微按下,连连点头,说道:“阿姊思虑周详,就按阿姊说的来办!”
海西说是投降了,但是究竟城里边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不愿意投降的官吏、士绅、豪强?刘昱等人现都还不知道,因是,刘小虎说的很对,这个城,不能贸然就进。
刘小虎又说道:“由此南下,不足三四十里,即临淮郡界,咱们来到海西的消息,今天没有传到,最晚明天也能传到临淮,临淮会是何反应?不可不虑。今晚扎了营之后,咱们就当遣派得力斥候,南往临淮,以打探临淮动静,以确保万无一失。倘若有事,咱们也能及早对应。”
比起刘昱,刘小虎明显的克制了许多,谨慎了许多。
刘昱应道:“好,一切都悉从阿姊之意!”
一边接着往前行军,刘昱一边骑在马上,不停地向前方招望,焦急的等待陈直领着出迎的士绅们来见。行又约三四里地,海西县城已可遥遥望到,终於陈直领着出迎的士绅们到了!
刘昱命令各曲暂停前进,叫各曲都把旗帜高高打起,招来戴兰、戴利、陈获、曹丰、曹幹、孙卢等人,自下马来,和刘小虎一起,与众人在道边野地上等候。
觑见刘昱满脸快活的模样,戴兰凑到近处,笑道:“全是托了从事的福!”
“托了我的福?”
戴兰笑道:“要非从事声威赫赫,这海西县城怎会不战而降?”
海西县城不战而降,那是因为力子都击败了杜俨,和刘昱没啥关系,刘昱就这一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是谁又能拒绝得了奉承?听了戴兰此话,刘昱抚须而笑,说道:“不管怎么说,省了咱们一番攻城的事儿,总归算是不错。”瞥了戴利等眼,叮嘱众人,说道,“出城来迎我等着,俱县中之士绅、尊长也,等会儿与他们见到,你们且记住我一句话,不可粗莽!”
戴兰笑着说道:“郎君放心,俺们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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