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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符低头禀报:“爷,事情都办好了,用不了多久西北便会传来消息。”
陆顷冷着脸嗯了声。
洪符想到外面跪着的月清,心里摸不着底,也不敢擅自开口,唯恐触了他们爷心口上的火。
眼见时间一点点地流失,洪符心里愈发难熬。
顾珍在外面跪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小片汗珠,脸色也肉眼可见地白了许多。
她察觉眼前发黑,连忙闭上双眼缓缓。其实她的身体并不好,之前原身一路逃难,身上是带着伤的,不等身上的伤好全,她又进入了这具身体。
上一世她与恒阳结婚不过一年,恒阳就发生了意外,恒阳的离去似乎也带走了她的灵魂,就算她想好好活下去,也无法跨过心中的那道坎儿。
从恒阳离去开始一直到她死去的那段时间,她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整日都浑浑噩噩的。
为了调整状态,她听朋友的建议,去旅游去爬山,可惜她在爬到山顶的时候,眼前出现了恒阳的幻影,可不等她碰上恒阳的衣角,就失足跌下山崖。
来到这里后她依旧睡不好,夜夜失眠,有时甚至整夜都睡不着,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样下去就算没有其他病因也活不长的。
但是那日陆顷回府,她远远地和他对视一眼后,她的状态就开始逐渐好转,或许是心中的结解开了,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吧。
顾珍顶着烈阳回顾自己的一生,上一世她死去的时候才二十五,现在的陆顷也二十五。
或许上天是怜悯她的……
屋内陆顷执笔描红的速度越来越快,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啪嗒!
重重的搁笔声让走神的洪符打了个哆嗦。
陆顷心烦至极,不过一个小小奴婢,竟敢胆大包天,与他置气?
他都发了话,可收她为通房,竟不识好歹至此?想他一州之长,还要看她一婢子的脸色?
竟非要对着他来,自个儿出去跪着!难不成还要他出去,低三下四地求她一个奴婢不要跪了?
洪符看他们爷气成这样,竟然没有发话处置了月清,便推测他们爷也不是对月清完全无情的。
“爷,奴才斗胆问一句,那月清可是犯了什么错?”
洪符想到前两日月清还询问他们爷的事,说是唯恐说错了哪句话惹了爷不痛快,为何还没过去三五天儿就这样了?
任洪符如何都想不到月清会拒绝了他们爷的抬举,毕竟在洪符的眼中,能被他们爷收为通房是她们的荣幸。
陆顷冷冷瞥他一眼,洪符头皮瞬间发紧,弓腰欲求爷的宽恕,却被陆顷打断。
“她犯的错可大了!便是即刻将她杖毙了也是从轻发落。”
陆顷大声数落顾珍的错处,声音之大就算是跪在外面的某人也能清楚听到。
数落完后,他狠狠呼出一口气,先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与主子置气,后又拒绝了主子的宽恕,到头来她还委屈了?
跪在外面给谁看?他有下令让她在外面跪了吗?至于他有没有下令,陆顷早已经气得忘了。
洪符惊讶不已,同时他也没摸清他们爷的意思。
听爷的话,月清怕是完了,但是按爷的脾气,若月清真的到头了,何须跪在外面,早便拖走了。
他再次确定这月清姑娘在爷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子分量,否则照爷现在的火气,人怕是早就没了。
洪符决定试一试,或许还真和他想得一样呢。
“月清姑娘前两日还向奴才打听爷的喜好,说担心说了不该说的话,扰了爷的心情。”
陆顷挑眉:“哦?还有这事?”
“千真万确,月清姑娘确实这样说的,还害怕被爷知晓了,处罚她打听主子的私事。”
陆顷沉默片刻,开口道:“你将此事详细说来。”
洪符暗道有戏,连忙将那日月清问他的事通通说了个干净。
陆顷听完后凝眉沉思了一小会儿,她打听了他和文芳蝶的事?
呵!
陆顷是何等通透的人,洪符讲完此事,他便反应过来,这婢子哪里是委屈,分明是吃味了!
她竟然吃味了?所以这两日总是心不在焉的,对他也没有往日里那般用心。
不过她又为何拒绝做他的通房呢?不应该是欢天喜地地接受吗?
陆顷挥退了洪符,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不过一个奴婢罢了,何须他这般用心?
若他喜欢,纳她为通房便是,何必在乎她一奴才的想法?就算她不想,他也有的是法子令她从命。即便是他要打要骂也是使得的。
陆顷收回心思,欲继续处理公务。西北的战况还需打探,即便太子宁王等人已经入了局,难保会有意外之事。
目光扫过面前的书桌,脑海中竟浮现月清谈到自己的过往。想来也是,毕竟曾经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小姐,怕是不会因做一个通房而高兴。
只是今非昔比,她得认清现状,否则……
“月清姑娘!爷,她晕倒了1
陆顷下意识起身出去,却见那人白着脸躺在地上。
洪符单膝跪在顾珍一旁,正想扶起她来,却被陆顷抢了先,洪符诧异:“爷?”
陆顷上前抱起顾珍,边走边吩咐:“还不去找大夫。”
洪符见自家爷如此焦急,身形一顿,立即去找府上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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