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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寒假陈慧没有回家,她也没有到别处去玩,每次回家时妈妈总是告诉她少花点钱,妈妈工资不高,父亲靠种甘蔗、香蕉和养猪等为生,家里有弟弟妹妹还要上学,现在中学学费很贵,学校还要家长交择校费赞助费等等。妈妈还告诉她,决不要在新疆谈恋爱,毕业后争取回到广东工作,“离家近一点,我们总是可以照顾你一点。新疆实在太远了,我们不放心。”

陈慧觉得新疆的冬天过着很舒适,热了可以到外面转一圈,也可以打开窗户让屋子里进点冷空气,冷了就回到房子里,总之不论冷热自己都可以选择,而在广东冬天那两个月冷得让人没处躲,冷得让人骨头都是凉的。在新疆冬天吃饭时只穿毛衣就可以了,而在广东冬天吃饭则要穿上羽绒服,这是新疆的优越之处。

寒假期间,留在学校的学生很少,整个校园显得很空旷很安静,学校食堂只开了一个,平时排长队打饭的景象不见了。

图书馆正常开着,陈慧像平时一样,每天去图书馆学习。

谭春雪得知陈慧寒假不回家过年后,便隔三差五地到学校来看望陈慧。

今天,他又到学校找陈慧,这正是学校的午餐时间,他便直接到食堂,原来很难找到座位的食堂,现在显得很空旷,几张大餐桌,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同学。陈慧所在餐桌只有三个同学,她们各自吃着各自的饭菜,另外两个谭春雪都不认识。见陈慧抬起头来,他用手里的纸卷朝陈慧挥了挥,陈慧嘴里正忙着,便用筷子朝他晃了一晃。

他走过去,坐到陈慧身旁,看了看她的菜盘里的菜,说:“今天菜不错啊。”

“你要不要吃点?”

“不吃了,我在家里吃过饭才出来的。”

陈慧还在慢吞吞地吃着,等着谭春雪说。

谭春雪说:“送你一张画,看下喜不喜欢?”

谭春雪将纸卷展开,画面上是钢笔画成的陈慧的头像。

陈慧看时,发现画中的自己被刻意美化了,比真实的自己多了几分娇媚。不过她还是很喜欢。

“啊,画得真不错啊,谢谢,真得很感谢。没想到你还有这能耐,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的?”

“我小学的时候参加过美术班,学了点基础,后来没事就画一点。不过,总是在业余水平上,始终不是太专业。”

“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喜欢就好。吃完饭还是去图书馆?”

“是啊,不去图书馆又能去哪里呢?”

“我们去西公园滑冰好不好?”

“可是我不会滑呀。”

“你会骑自行车吗?”

“会呀。”

“那就可以了,学滑冰比学自行车容易得多了,有十几分钟就能学会了。”

“真有这么容易。”

“当然,会滑,不摔跤就行了,又不让你去参加奥运会。”

“那好吧。”

谭春雪带着陈慧坐了两趟公交车,到达西公园。如今西公园已经不再收门票了,公园管理部门在鉴湖上泼出了冰场供滑冰爱好者来此滑冰,同时他们也出租冰鞋。

冰场上前来滑冰和学滑冰的人很多,有些人滑得很专业,在人群中穿梭自如,还有几个会单脚着地高速转圈的,有些人则站立不稳,频频跌倒。

冰场周围的喇叭里重复着溜冰圆舞曲。

陈慧看着冰面上的人,担心会被撞到,或撞到别人。

谭春雪指着冰场对她说:“周边的人滑得比较快,中间那一片都是些初学者,我们在那里滑就不会有事的。”

陈慧穿上租来的冰鞋,在谭春雪的帮助下,从站立不稳到敢于抬脚,慢慢地可以滑行了。当然,第一次滑冰,摔跤是不可避免的,好在她个头比较低,体重也很轻,摔几下也没事。滑了一会本来冰凉的脚开始变热了,身上还渗出了汗水,不到一个小时就觉得双腿很累有点站不稳了。

他们退了冰鞋走出公园,在一座桥上,谭春雪指着不远处的红山塔问陈慧:“你上过红山吗?”

“夏天我们宿舍的四个女生一起上去过。”

“冬天乌鲁木齐也有好玩的地方,那就是南山滑雪场。”

“好玩吗?”

“我也没有去过,我听说是坐缆车上去,坐进一个橡皮小船里,顺着坡道滑下来。”

“是那样啊,我还以为是踩着滑雪板滑下来呢。”

“专业人员肯定是用滑雪板滑了。我看报纸上说有人滑雪把腿摔断的。”

“看来还挺危险,要是遇到雪崩,那不就完了。”

“雪崩都发生在很陡峭的地方,只有那些喜欢冒险的人才会去那种地方滑雪。滑雪场只是娱乐性的,没有那么险的雪道。”

他们沿着街道走了一阵,陈慧说她想去书店看看,于是他们便在附近一家很大规模的书店里看了很长时间,最后都没有看上什么必买的书。

从书店出来后,已经是下午七点了,谭春雪问陈慧是否能让他请吃饭。陈慧看看时间正是到了吃饭时间,便答应了。

吃饭时,陈慧问谭春雪:“你最近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好像你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谭春雪使劲笑了一下,陈慧看到那是明显的“皮笑肉不笑。”

谭春雪说:“不管怎么样,和你在一起我还是很高兴的。”

饭后,他们一起乘公共汽车回到新疆大学,在校门口分别。

陈慧回到宿舍,洗了个热水澡,又把刚才被汗水浸过的衣服洗掉,之后便靠在被子上读从图书馆借来的书。

公司确定了放假时间后,张海波特地到学校找了一次陈慧,与她约定在除夕的前一天,他们在学校大门口相会,一起坐车前往新湖农场。

在通往新湖农场的公路上,陈慧坐在大客车里,望着窗外的景色,彻底理解了什么叫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什么叫山舞银蛇原驰蜡象。车里的气温挺热,车上播放着电视片,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大多数乘客都在睡觉,没有人看电视。张海波和多数人一样,车走了没多久就睡着了。陈慧从反光镜里看到汽车司机也在打瞌睡,“这可真是太危险了。”陈慧这样想着,她正准备走过去提醒一个司机,车却停了下来,司机让另一个人来开车。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行程终于到站了。

走下汽车,一股清新的冷空气让陈慧觉得神清气爽,明亮的阳光让她目眩,天空是纯净的蓝,极目所至,没有一丝纤云。

“啊,这里的空气比乌鲁木齐好得太多了。”陈慧感慨道。

周围是一片低矮的民房,看上去像一个小村庄。

张海波和陈慧在积雪覆盖的小路上走了五六分钟,到达了张海波的家。

张海波掀起厚厚的棉门帘,推开房门,让陈慧先进去。张怡玲见陈慧进来立即跑过来,挽住陈慧的双臂在地面跳了几下,说:“终于到了,好想你啊。”

然后她从哥哥手里接过一些东西放到茶几上。

张怡玲的父母也走了过来,张怡玲给他们相互介绍。

在新湖农场过了一个年,陈慧感觉到这里生活环境的艰苦,居民家里没有排水管,用过的废水先收集在污水桶里,然后提出去倒掉,居民所用的燃料还都是煤炭,这里烧的煤是块状原煤,不像广东以前用煤时多用蜂窝煤,液化石油气还没有普及到这里,屋子里没有厕所,如厕要去近百米外的公共厕所,厕所里冬天很冷,想必夏天苍蝇很多。

张怡玲告诉她说:“现在的生活条件比以前好多了,以前用水要用水桶扁担挑回来,现在有管道直接通到家里了。以前冬天靠火炉子取暖,现在有了暖气。现在冬天也能买到菜了,以前家家都有一个菜窖,要储存一冬天的菜。当然,总得来说,我们这里比起你们广东来还是要落后很多年。”

陈慧说:“广东以前也是一样落后,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家里买不起盐,经常没有盐吃。那时候我们经常背着背蒌、带着竹耙,到树林里去拣干树枝,带回家当柴烧。我小时候还经常挑着竹筐到集市上去卖菜。”

“怪不得你长这么矮呢,是让竹筐压得。”

“也有可能。最主要还是食物不足,长个的时候营养跟不上。”

两天之后就是春节了,春节期间农场的集市大约要休市一个多星期。张海波和张怡玲去集市再进行一次采购,以备足这段时间的菜品。他们怕陈慧冷,让她留在屋里,但陈慧坚持要和他们一起去。张海波拖了一个两轮小车走在前面,高大的张怡玲和小巧的陈慧胳膊相互挽着跟在他身后,三人一同行走在通往集市的路上。

张怡玲问陈慧:“放假之后你在学校是怎么过的?”

“白天去图书馆看看书,晚上有电影就去看电影,没有就在宿舍看书。整个学校就剩下几十个人了,有时候还有点害怕呢。”

“没有去乌鲁木齐的哪个同学家去玩吗?”

“没有去过,不过谭春雪倒是来学校看过我几回,他给我画一张像,还带我去人民公园滑了一次冰。”

“是吗?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自己没有说,我也不好乱猜。从他画得画来看,他还有点才气。不过他个头太低,又太胖,不适合做男朋友。”

“他比你高不少啊。”

“我选男朋友至少要有你这么高,我就可以这样了。”陈慧说着,用双手挽住张怡玲的脖子,把自己吊了起来。

张怡玲用手揽住陈慧的腰,看着走在前面的哥哥,想起以前哥哥背着自己上楼梯的情景。如今自己已经比哥哥还要高出几公分了。

从张怡玲身上下来后,陈慧又说:“我觉得谭春雪最近很怪,好像很有心事,笑容也少了,跟去年相比,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看来你是比较注意他了,我就没有发现这些。”

张怡玲和陈慧谈起其他的同学来,后来就说到了戴英红,又说到她对高文伟那件事的处理上。

陈慧说:“我觉得戴英红那样做事太兴师动众了,她应该对那个男生直接回绝就可以了,何必让大家都知道这种事。”

张怡玲说:“我也觉得如此,这样做事对人家男生伤害很大,可能人家以后再没有勇气追女生了。”

陈慧望着她那双挂满了白霜的睫毛说:“很有可能,但也可能相反,也许会促使他真寻求新挑战。”

张怡玲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主要要看个人的心理状况。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人过后就忘了此事,或者不把它当回事。”

陈慧说:“如果男生是那样,就属于玩世不恭了。”

“问问我哥看。”张怡玲叫了声哥,张海波回头时,她说:“刚才我们说得话你听到了吗?”

张海波说:“我听到你们在说话,但我没有听清你们说些什么。我在认真听着我们踩在雪地上声音。”

张怡玲说:“我们在说有一个男生追一个女生,而这个女生把这个男生叫到自己的宿舍里,当着很多人的面把这个男生痛骂了一顿,那么这个男生会不会从此不再敢去追女生了?”

张海波说:“那说不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理承受能力。可能大多数男生都不会因这样的事就患上恋爱恐惧症吧。只有少数自卑感十分严重的人在第一次失恋后才会完全丧失了自信心。”

张怡玲说:“杂志上经常有些故事,说很多人在第一次恋爱失败后就意志消沉、或者自杀的都有啊。”

张海波说:“那种事、那种人在现实生活中毕竟很少,所以,一旦发现一例,便在小报和杂志上添油加醋地报道出来。像故事里说的那种非他不嫁、非她不娶的痴情人不能说没有,但很少,我估计在一两万个人里会有一个。这种人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其他人他便连考虑的功夫都懒得花。大多数人还是比较现实和理智的,一次恋爱失败后不久便能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其实,时间是治愈一切情感问题的良药。不论怎样的爱恨情仇,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从激烈变成平淡,从尖锐变成模糊,最终成为似有似无的痕迹。”

张怡玲看看陈慧,对她说:“你觉得是这样吗?”

陈慧说:“反正林子大什么样的鸟都有。”

许多年后,陈慧移民去了澳大利亚。当她去参加第三个孩子也是她最小的一个孩子的大学毕业典礼时,她自己大学生活的片段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惊奇自己这么多年都在忙些什么,怎么竟没有时间回想一下自己大学的生活。她记起有一个剑侠般高大女生;她记起有一个带自己去滑冰的男生那个男生还给自己画过像;她记起有一个在什么湖里淹死的同学,但怎么也想不起他们的名字了。她泪眼婆娑地对自己已经不再年轻的丈夫说:“我想回中国去一趟,再到新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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