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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听到卢植这话,似乎不太懂得如何收买人心,居然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白白的浪费掉,那这件事不就便宜了他吗?他拱手道:“诸位大人,攻城的时候,若没有你们协助,我也绝对不会有此功劳,请你们将战死人数呈报上来,这些黄金就当是给那些战死士卒的安家费吧!”

在场的各位军司马脸上都显出了一阵喜悦,纷纷拱手道:“我等代表死去的士卒谢过林司马。”

卢植走到了座位上,端正地坐了下去,高声叫道:“将贼将周仓、管亥带上来!”

“管亥?我不是让人将他送回来了吗?”林南心中一惊,扭脸看见士兵押着五花大绑的周仓、管亥走了进来。

管亥一进门便看见了林南,面无表情,一脸的冷漠,大声骂道:“卑鄙的小人!”

周仓冷冷地“哼”了一声,缓缓地道:“管亥兄弟,早跟你说过,官军没有一个可信的,你就是不听!如今你我二人能又走到一起,黄泉路上也不算寂寞了。”

“跪下!”卢植愤然地拍了面前的桌子,大声喝道。

士兵将管亥、周仓使劲按跪在了地上,两个人挣扎了一会儿,却无济于事,便不再挣扎了。管亥的眼睛里充满了敌意,恶狠狠地看着林南。

林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便叫道:“大人,末将在追击张角的时候,便已经将管亥收降。让人护送着回来,为何会……”

“城内十几万贼兵的死罪可免。但是这两个贼将绝对不可以姑息,本将与张角对峙月余之久,周仓、管亥二人多次率领黄巾贼寇侵扰我军,致使我军多数将士战死,此二人是张角的爪牙,必须杀了,以儆效尤!”

“哼!要杀便杀,何必啰嗦!”周仓大义凛然地道。

“大人。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末将周仓、管亥交手多次,此二人武力都不弱,不如留下二人,让其为我军效力,将功折罪。”林南一心要收降周仓、管亥,便急忙道。

“子羽啊。你好糊涂啊!三日前九里沟一战,他二人合力将你围困,差点将你置于死地,本将杀了他们两个,也算是替你报仇,你为何执迷不悟?”卢植道。

林南道:“大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前者周仓、管亥二人还是黄巾贼,之所以一心想置我于死地,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如今张角已死,黄巾贼大势已去。如果能够让他二人为朝廷效力,不仅可以显示朝廷的宽宏大量。也能彰显大人的心胸,末将恳请大人三思啊!”

卢植垂下眼帘,细细地想了想,轻声问道:“周仓、管亥,你二人可愿意弃暗投明,归顺朝廷?”

管亥本来就已经归顺了林南,只是回到广宗的时候,被卢植看见了,强行关押了起来,心中对林南也是一肚子怒火,此时听到林南为他极力辩解,心中便不再埋怨林南。当他听到卢植的问话时,他便急忙答道:“在下本来就已经降了林将军,自然是愿意归顺朝廷,还请大人开恩!”

卢植又问道:“周仓,你呢?”

周仓看了一眼林南,便问道:“林南,你真的可以对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

林南点了点头,道:“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替你求情。我看你也是一条好汉,如此年纪轻轻的便死了,实在可惜,更何况你们跟随张角身边,大贤良师到底是否是神仙下凡,想必你们比我更清楚。不过现在张角已死,黄巾军大势已去,你又何苦为此丢了自己的性命?”

周仓想了想,便扭头对卢植道:“要我投降也可以,只不过我是被林南抓来的,我只能投降给抓我来的人!”

众人看后,面面相觑,卢植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些不喜,但是转念想到林南是自己的部将,投降林南也就等于投降给了他,也就随即释怀,当即笑道:“周仓,你起来吧,从此以后你就是子羽的部将了!给周仓、管亥二人松绑!”

士兵解去了周仓、管亥二人身上的绳索,二人先是叩拜了一下卢植,便一起叩拜了林南,同时叫道:“属下参见大人!”

林南急忙将周仓、管亥二人扶起,心中开心无比,比他得到了那五百斤金子还要开心。他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缓缓地道:“不必多礼。”

卢植笑了笑,见周仓、管亥缓缓地退到了林南的身后,便朗声说道:“如今广宗已下,十几万黄巾贼人纷纷投降,但是城内已经没有粮食了,我军余粮又不足三月,下曲阳仍有十几万黄巾余党,该如何处理这十几万降贼,本将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林南道:“大人,这些黄巾贼不过是寻常百姓而已,只因为受到了张角的蛊惑,才跟着反叛的,如今投降给了大人,大人应该妥善安排。末将以为,可将这十几万人分批送到其他郡县,分别就食,自然可以减轻我军压力。”

卢植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不错,就照你的意思办理。”

林南想想这次广宗之战虽然他斩杀了张角,但是功劳最大的还是卢植,毕竟卢植是这支部队的统帅,而且他老是这样的给别人打工心里实在不爽,当即抱拳道:“大人,末将有一事恳求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的。”卢植道。

林南道:“大人,如今广宗已下,张角也已经死了,但是消息绝对不会那么快的传到下曲阳。末将以为,兵贵神速,我军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奔驰下曲阳,一旦我军兵临城下。下曲阳十几万黄巾余党措手不及,必然会陷入大乱。一战即可攻下下曲阳,彻底平地冀州黄巾。”

卢植听后,心血澎湃,大声地叫道:“你说的倒是不错,只是我军刚刚攻占下广宗,士卒死伤数千,十几万投降的黄巾贼还没有得到安抚,本将一时离不开这里啊……”

林南道:“大人。末将甘愿担当先锋,只要大人拨给末将两万人马,一月之内,末将定然能够攻下下曲阳!”

“壮哉!只是……黄巾贼人多势众,两万人马是不是少了点?”卢植道。

林南道:“大人,黄巾贼多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遍百姓,战斗力不能和官军相比。末将以为两万人马足矣,只要大人肯拨给末将两万精兵,末将定能一举攻克下曲阳……为大人扬名天下!”

卢植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心里十分的激动,当即欢快地拍了拍手,大声叫道:“好!子羽。你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

“那这样吧,你今日且回营中歇息,明日辰时本将为你集结两万人马,明天就出发如何?”

“多谢大人成全!”

“好了,你回到城外营寨休息吧!”

“末将告退!”

林南带着周仓、管亥走到大厅门口。便停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地上的那两箱金子。便对卢植道:“大人,这两箱金子还请大人予以分配!”

卢植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出了县衙,林南带着周仓、管亥回到了城外的营寨,却见周仓脸上带有难色,便对周仓道:“明天就要攻打下曲阳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本来是一起作战的生死兄弟,现在却要掉转枪头对付他们,你的心里不好受,对不对?”

周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管亥道:“周仓兄弟,想开点,没啥难受的,我们之所以参加黄巾,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有口饭吃嘛,如今我们归顺了大人,大人对付贼兵,我们就应该予以辅佐,何必长吁短叹的?”

周仓道:“话虽如此,可是毕竟是生死相交的兄弟,你就下得了手?”

林南虽然和周仓、管亥没有深交,但是也能找出两个人身上的不同之处,相比之下,周仓倒是个重义气的人,而管亥倒是相对差了点,似乎只重视自己的利益。他既然收降了这两个人,就等于多了两个帮手,他也自然有办法来驾驭这两个人,这就如同他在现代领导一个公司里的职员一样。

他拍了拍周仓的肩膀,笑着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到时候和你有生死之交的人,你都可以让他们弃暗投明,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管亥笑道:“大人高见!”

傍晚的时候,部队陆续从广宗城里回来,小小的广宗城里已经容纳下了十几万投降的人,汉军只能暂时住在城外原来的大营,只派了一些士兵看守四门而已。

士兵归来,白天冷清的营寨顿时热闹了起来,一堆堆篝火迅速升起,疲劳的士兵围坐在篝火边上,欢快地聊着天,讲述着白天的事情。林南成了这些士兵谈论的对象,他斩杀张角,慷慨散财的事迹被士兵们编成了各种版本,在军营里到处流传,一时间让他成为了军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林南的部下也回来了,他手下的一千骑兵只死了十几个,今天的战斗算是大获全胜。加上他又收降了周仓、管亥二人,欢喜之下,便任命周仓、管亥做了军侯。他将刘备、关羽、张飞一起叫了过来,围坐在篝火边,并让卢横弄来了酒肉。

篝火里的灯火忽明忽暗,林南笔直地站在篝火边上,端起手中的酒碗,高高的举起,朗声说道:“诸位,明天我们就要去攻打下曲阳了,今晚大家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我等敬大人一碗!”围坐在篝火边的五个刚刚上任的军侯都一起举起了手中酒碗,异口同声地道。

一杯酒下肚之后,张飞嘟囔着嘴,抱怨道:“真他娘的憋屈,本以为能够痛痛快快的打上一仗,哪知道俺刚带兵过去,只杀了三个贼兵。其余的都吓得纷纷投降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哈哈哈!”众人听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南道:“翼德兄勇猛无匹,策马狂奔犹如猛虎出笼,试问有几个不怕死的敢去遮拦?估计被你杀死的那几个贼兵也是被你吓的惊呆了,一时没有来得及交出武器,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林……大人,明天攻打下曲阳,俺老张可要痛痛快快的杀上一番,要是再遇到了像周仓兄弟这样的人。你不许和俺再抢功劳!今天你杀了张角,等到了下曲阳,张梁、张宝可就归俺了!”张飞本想喊林贤弟,见周围都是人,寻思了一下,还是改了口,缓缓地道。

林南笑道:“成。到时候我绝对不和你抢,但是不知道云长兄是否愿你让你独占功劳?”

“二哥?”张飞急忙扭头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关羽,细细的问道:“二哥,你不会和俺抢吧?”

关羽道:“不抢,咱们两个一人一个!”

“呵!这和抢有什么分别?”张飞叫道。

关羽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刘备白了张飞一眼。向着林南拜了一拜,道:“我兄弟三人全仗大人,才得以在朝廷的军队中立足,刚才我二弟和三弟说的无非是玩笑话,还请大人不要见怪。张梁、张宝我兄弟三人绝对不会跟大人争功……”

“玄德兄说这句话未免有点太过见外了,杀掉张梁、张宝固然可以荣获大功。但是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战场上瞬息万变,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既然云长兄和翼德兄愿意斩杀张梁、张宝,这又有何不可?你们现在是我的属下,你们杀了他们,也就等于我杀了他们,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咱们又是兄弟,谁杀不是杀?”林南急忙道。

张飞大大咧咧地道:“对,还是大人说的对,大哥未免太多心了。”

关羽借着给张飞倒酒的机会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贴在张飞耳边轻声说道:“听大哥的,少说,多喝酒!”

张飞脸上一怔,看见刘备面无表情,眼睛里似乎透出了一层阴郁之色,便不再说话了。

林南察言观色,见刘备喜怒不形于色,心中暗暗地叫道:“大耳朵这个家伙,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真让人难以捉摸。”

周仓、管亥只顾喝酒,并不多言,毕竟他们刚刚投降过来,虽然被破格提拔为军侯,但是毕竟许多关系还不太熟悉,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是贼寇。

酒过三巡,本来热闹的场面,却因为刘备的一句话而变得十分乏味。林南自觉无趣,便先行离开,紧接着周仓、管亥二人也起身离开了,最后刘备、关羽、张飞三都各起身离开,回到了营帐里。

“大哥,林贤弟一番好意,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张飞一进营帐,便嘟囔道。

刘备斜眼看了一眼张飞,缓缓地坐了下来,什么也没说。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林贤弟不但收留了我们,还让我们加入了他的部队跟随他一起攻打黄巾贼寇,今天就连咱们的那三百乡勇也都换上了官军的衣服……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嘛?”张飞见刘备不大,他心中越发的着急,吃不准刘备到底是什么意见,便喊了出来。

关羽一把拉住了张飞,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三弟,大哥心情不好,别烦大哥了!”

“心情不好?咱现在也不用受人家的白眼了,有酒喝,有肉吃,还有仗打,可以杀贼立功,大哥还有什么心情不好的?”

“三弟!”关羽低吼道,“不得对大哥无礼!”

“二弟、三弟,你们且坐下,听我一言。”刘备也不生气,抬起头看着关羽、张飞,轻声地道。

关羽一把将张飞拉坐在了地上,忽然听见刘备小声哭泣,便急忙问道:“大哥,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

张飞也吃不准刘备是怎么回事,总之这两天他是挺高兴的,自桃园结义以来,他散尽家财,组建乡勇,和二哥关羽一起跟随刘备征讨叛军,大小十几场战斗。遇到的官军都不把他们当回事。直到遇到林南,他才觉得官军里还是有好人的。但是如今看到刘备如此,心中也生起了一丝伤感,便问道:“大哥……俺不该发牢骚,不该……”

“三弟,不怪你,只怪大哥无能。大哥身为汉室宗亲,却屡屡受人讥讽,能有幸遇到林贤弟也是一种福分……只是。今日一战,林贤弟斩杀了张角,声名鹊起,而反观我们兄弟的处境,又如何不让人伤心?桃园结义之时,我们曾共同立下誓言,起兵讨贼。要轰轰烈烈的干出一番大事业,可是如今却只能给别人当部将……刚才我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林贤弟是我们的上司,作为下属又怎么能公然争抢功劳呢?哎!”刘备打断了张飞的话,一边哭泣着。一边缓缓地说着。

关羽、张飞听后,心里也犹如笼上了一层阴霾,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起劝慰道:“大哥不必难过,我们明白大哥的意思。等攻打下曲阳之时,我们必定将张梁、张宝的头颅斩下。给大哥扬名!”

刘备渐渐地止住了哭泣之声,伸手握住了关羽、张飞的双手,十分诚恳地道:“我刘备今生能有你们二位兄弟,虽死无憾。”

“大哥!”关羽、张飞也一起喊道。

刘备见自己平复了张飞的焦躁,心中也是颇感慰藉。他这几天和林南交往下来,虽然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却也能够看的出来,林南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似乎有意无意的在拉拢关羽、张飞。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云长和翼德两位义弟,如果我不能留住他们的心,还谈什么宏图大志?一旦黄巾贼平定之后,朝廷必定会颁下敕书,封赏有功之人,到那个时候,我再带着云长和翼德辞别林南,为实现自己的志向而努力。”刘备紧紧地将关羽、张飞抱在了一起,心中缓缓地想道。

……

林南回到营帐,心中十分不爽,冲帐外的卢横喊道:“拿酒来!”

卢横送来了酒,见林南脸色难看,便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没什么,心里闷的发慌!”林南随口答道。

卢横虽然跟随林南不久,但是见多识广,历经沧桑的他还是有那点眼力劲的,便给林南倒了一碗酒,缓缓地道:“大人是在为刚才的事情苦恼吗?”

林南抬起眼帘看了卢横一眼,问道:“刚才什么事情?”

卢横道:“大人,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没有人堵住你的嘴!”

卢横放下酒坛子,欠身道:“大人,关羽、张飞和刘备是异性兄弟,属下这几日观察,这三个人都颇重情义,如果大人只想拉拢关羽、张飞只怕会相当的困难……”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嘛?没想到我的这点心思也被你看出来了!”

“大人恕罪,属下该死!只是属下一心为大人着想,这话不吐不快!”卢横急忙跪在了地上,叩头道。

林南摆摆手,笑了笑,道:“你起来吧,我能分得出忠奸来,继续朝下说。”

卢横站了起来,拜道:“属下以为,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一条心,纵使再某些地方有点分歧,但是兄弟情义大于一切,他们绝对不会分开。大人如果真的想拉拢关羽、张飞,就必须将刘备一起拉拢过来。”

林南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知道刘备不是个久居人下的人,留在身边有点危险,他只想要关羽、张飞,并不是想要刘备。他仔细想了想,便缓缓地道:“这件事不准对外人说起,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何去何从,我自有分寸。”

“属下明白!”

“周仓、管亥他们两个新投降过来,未可深信,如今我的身边就只有你了,只要你好好的为我做事,等平定了黄巾,我自然会将你带在身边,同享富贵!”

卢横拜谢道:“属下必定忠心耿耿的效忠大人!”

“嗯,你去给周仓、管亥各送一坛子美酒,今晚我见他们没怎么喝,跟其他人也很生疏,你去替我疏通疏通。”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理。大人早点休息,属下告退!”

林南见卢横退出了营帐。又喝了一碗酒,躺在了床上,脑海中还在想着怎么样拉拢关羽、张飞这样的猛将,不知不觉酒意上来了,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汉历,中平元年七月二十。

清晨的太阳尚未升起,被露水滋润着的暗红色彩云隐隐浮在东方平原上,清冷的空气中偶尔传来几声鸣叫。群山还沉沉地隐没在蓄势待发的朝阳中。轮廓模糊,却又如同打着哈欠的庞然大物,只需一点风吹草动,便显露出骇人的身形。

片刻之后,浓红色的太阳在雾气中猛地迸出一道光芒,把远处群山的顶峰映耀在自己的灿烂之中。

咚!平原的深处传来了一声沉重的鼓声,敲在所有人的心上。不一会儿。又一声鼓声传来,大地仿佛在微微颤抖。那鼓声的节奏越来越快,慢慢连成一线。突然,鼓声停止。地平线上,扬起一阵尘土,接着。鼓声一浪高过一浪,时而高时而低,由慢转快,愈加急促,最后在紧要关头戛然而止。

静默了片刻后。轰,一个沉闷却又惊心动魄的声音从遥远处传过来。静了一会儿。轰,又是一声,从尘土腾起的方向传来。慢慢地,这轰轰的声音也越来越快,从尘土中渐渐走出一个庞大的军阵。在初升太阳的光辉中,从东向西而来。

方阵呈矩形,每行一百人,纵列一百五十行,无论每行,还是每列,都呈笔直的一条线,一万五千人的方阵由四面战鼓指挥着,跟随着沉重的鼓声,一丝一毫没有偏差,每一步,都似踏在观看者的心上,生出强烈的震撼力。

随后马蹄声响起,从东西两侧的灰尘中各驶出来一千五百名的骑兵,迅速地集结在了步兵方阵的左右两翼。最后骡马拉动的大车,驮着装满粮草的车队,以及拆卸了的攻城武器,跟随着两千士兵从方阵的后面缓缓驶来。只片刻功夫,两万大军就此集结完毕。

西边的高岗上,卢植穿着一件墨色的宽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站在身后的卢植道:“子羽,这是本将为你亲自挑选的精兵,三千骑兵,一万五千人的步兵,再加上两千押运粮草和攻城器械的辎重兵一共是两万人,今天我就将这两万将士全部交付于你,由你率领着,去攻打下曲阳!”

林南戴盔穿甲,左手按在了悬挂在腰间的一把长剑上,目光扫视着高岗下面两万雄壮的军队,心中不胜欢喜。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向着卢植拜谢道:“有大人给的这两万雄兵,下曲阳必然能够攻下!”

“子羽,不可大意,下曲阳不比广宗,那里是贼兵的巢穴,防守严密,而且张梁、张宝都是骁勇善战之辈,一切要多加小心。”卢植斜眼看了看年轻气盛而又一脸自信的林南,十分担心地道。

“大人放心,末将绝对不会辜负大人对末将的期望,如果下曲阳真的易守难攻,末将会在那里等待大人援军到达。”林南看出了卢植的担心,便安慰地道。

卢植点了点头,道:“辰时已过,你也该出发了。”

“末将告退!”

林南下了高岗,骑上马,心里缓缓地道:“终于,我可以独自领兵了,下曲阳一战,我一定要扬名天下!”

“出发!”

随着林南的一声令下,大军开始行动了起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沿着去下曲阳的官道向北行去。

林南率领骑兵走在最前,让卢横负责管理押运粮草的辎重兵,让刘备、周仓、管亥负责步兵,自己则带着关羽、张飞领着骑兵在前行走。

辰时刚过没多久,太阳穿透的云层,将火辣的阳光照射在了大地上,每个行军的人都挥汗如雨。到了午时的时候,林南实在顶不住了,伸手摸了一下身上披着的战甲,微微地发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大大咧咧地道:“这狗娘养的天气!传令下去,全军停止前进,到路边的阴凉处歇息一番,埋锅造饭!”

“全军停止前进!”

“停止前进……停止前进……”

一声令下,后面的士兵便如同传话筒一样将命令传达了下去。在古代的这种信息不发达的时代,这是一个十分有效的传达命令的方式。

林南策马来到了离路边不远处的树林。翻身下马,脱下了披在身上的战甲,身上贴身而穿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湿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朝张飞招了招手。

“大人,你叫我?”张飞策马而来,翻身下马之后,便抱拳问道。

林南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热的难受的士兵。便对张飞道:“翼德兄,烦请你去讲玄德兄、云长兄、周仓、管亥、卢横他们全部叫到前军来,我有事情要吩咐!”

张飞“诺”了一声,翻身上马,便去传唤人去了。

林南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头上的头盔也摘了下来,茫然四顾。看到那一片片荒芜而又干枯的良田,自言自语地道:“黄巾起义给了东汉朝廷一次重大的打击,虽然起义很快便被镇压下去了,但是从此以后东汉朝廷基本上等于名存实亡,之后各地反贼多不胜数,我必须在董卓之乱到来前。搞到一个地盘,收猛将,招贤士,潜心发展,为群雄争霸做准备。”

在树荫下等了片刻。关羽先行到了,翻身下马。朝着林南拜了一拜,道:“拜见大人!”

林南摆摆手,笑道:“云长兄,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如此客气?”

“如今大人是大军的统帅,末将要是和大人称兄道弟,那岂不是太没有礼数了吗?”关羽欠身道。

林南见关羽的回答十分冷漠,想想一路上关羽和张飞虽然跟在他的身后,却没有之前的那种亲昵了,他也不知道昨夜刘备对关羽和张飞说过什么,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对关羽道:“云长兄,坐下吧,他们几个还要许久才能到呢。”

“诺!”关羽应了一下,便在离林南一米远的地上坐了下来,将他的丹凤眼轻轻眯成了一条线,也不知道他是在醒着还是在睡着,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

林南看了一眼关羽,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忠义无双的圣人,心中除了生出敬佩之外,更是想将其收为己用。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心中缓缓地想道:“大耳朵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样的人格魅力,居然让关羽、张飞如此死心塌地的跟随着他跑。看来,我要想收服关羽、张飞,还真得从刘备入手。”

不多时,人陆续到来了,等人都到齐之后,林南便示意他们坐了下来,缓缓地道:“这狗娘养的天气,实在太热了。从广宗到下曲阳,最多七八天路程。我的意思是,白天休息,夜晚行军,避开这酷热的天气,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汗珠,身上的衣服也都汗湿了,听到林南的这个提议,都没有反对,众人齐声答道:“末将唯大人命令是从!”

林南道:“那就这样定了,白天休息,晚上行军,去通知士兵,找阴凉处躲避炎热,去传达命令吧。”

“诺!”

众人刚走出两步,林南便叫道:“周仓、管亥,你们留下!”

周仓、管亥返身来到了林南面前,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林南道:“你们二人原是黄巾,一定对张梁、张宝两人比较熟悉,我想了解一下这两个人。”

管亥急忙道:“大人,张梁、张宝是张角的弟弟,但是二人与张角大有不同,张角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张梁、张宝可是各个武艺高强,在黄巾军中,二人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将。”

“张梁、张宝果真如同你说的那样强悍吗?是不是黄巾军自吹自擂,吹嘘出来的?”林南狐疑道。

周仓道:“大人,张梁、张宝确实武艺高强,二人一刀一枪,武艺精湛,非一般人能比,大人可以不相信他们的妖术,但是这武艺是绝对吹嘘不出来的。”

林南见管亥点了点头,便问道:“比我如何?”

二人脸上都是一怔,面露难色。

周仓道:“未尝比试过,不知道到底谁高谁低。”

林南想了想自己曾经玩过的三国群英传,里面的张梁、张宝的武力都在八十五以上,确实属于中上等的水平,和周仓、管亥之流应该在一个档次。他摆摆手,轻轻地说道:“如今你们是汉军的军官了,就应该有个军官的样子,以前是黄巾贼,现在并不是,你们清楚我的意思吗?”

管亥、周仓道:“大人,我等明白!”

林南“嗯”了一声,道:“好了,下去吧!”

“大人,我等告退!”

见管亥、周仓走了,他靠在树根上,脑海中幻想道:“我能和张飞拼杀五十多招,如果要按武力值划分的话,估计武力也应该在95以上吧?”

命令下达之后,林南的两万大军便昼伏夜出,白天休息,晚上行动,避开了高温天气,使得士兵的行动力大大增加了不少。如此反复数日,不知不觉便离下曲阳只有五十里了。

七月二十六日,夜。

林南率领大军在下曲阳外的五十里的一处山坡上扎下了营寨,并且派出了十几名斥候,散布在营寨周围,以应付突发状况。

一夜无事。

第二天清晨,林南留下周仓、卢横守卫营寨,自己带着刘备、关羽、张飞、管亥和三千步骑来到下曲阳城下。

下曲阳城中,张梁、张宝二人立在城头,披头散发,头上缠着一条白布,身上穿着孝服,手中握着不同的兵器,目光中对兵临城下的汉军充满了敌意。城墙附近黄巾贼的弓箭手严阵以待,滚木擂石更是准备充足。

张角被汉军斩杀的消息奔走相告,对于汉军来说是莫大的动力,只用几天的时间便已经传到了黄河案的颍川、南阳两地,风靡南北,远远地超乎了林南预料到的消息传递速度,短短的几天卢植的名头更是响彻天下。

他很清楚,卢植是他的上司,也同样成为了他的绊脚石,他斩杀张角的事情只有卢植军队的内部知道,传到外面的依然是卢植的功劳。无论他在卢植的军队里多么风光,也只是一个部将而已,更无法盖过主将的风头。

所以,他才急着央求独自领兵,他甚至没有向卢植要一员军侯级别的将领,只要了以屯为单位的兵勇,他要在下曲阳独获此殊荣,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黄巾贼最精锐的军队,是他林南平定的。即使卢植也会因此再获得一定的殊荣,但是他的名字会从卢植的树荫下脱颖而出,这就是他真正想要的。

林南绰枪策马,眼睛紧紧地盯着下曲阳城,看到那些黄巾贼各个身强体壮,和在广宗的那些个被围困的饥饿难民不同,他们身上裹着一层薄薄的铁片,就连手中的武器装备也是相对的统一。

“大人,看来张角的死讯已经传到了这里,下曲阳城里的黄巾贼都是主力,十几万黄巾贼里至少有五万可以作战的部队。”管亥在林南的身后细细地解说着,将下曲阳城里的实情禀报给了林南。

参加黄巾起义的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农民,也有少许流寇和大盗,他们拖家带口的,从数量上看,似乎很庞大,可真正能打仗的,不过才几万人而已,而武器装备上也无法和经过正规训练的官军相比较。

林南很明显知道这一点,只轻轻地笑了笑,道:“摆开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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