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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林南策马而出,向前走了一段路,扯开嗓子便大声喊道:“张梁,张宝,你们给我听着,张角的人头是我砍下来的,要想给你们兄长报仇,就来与我决一死战!”

张梁一听这话,胸中怒气立刻涌了上来,大喇喇地叫了一声,指着林南便大声喊道:“你给我等着,待会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林南微微一笑,见张梁转身下了城楼,张宝手中握着一杆长枪,站在城头上也是怒目相对。

不多时,城门大开,张梁带着五十匹快马个五百步卒从城中涌了出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副铠甲,硬生生地罩在了身上,将他魁梧的身材完全包在了里面,十分的不相配,也不嫌挤的慌。

张梁手中舞动着一口大刀,更不答话,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策马狂奔只取林南。

林南看张梁来势汹汹,也不敢轻视,毕竟周仓、管亥曾经说过,张梁、张宝武艺高强,他抖擞了一下精神,“驾”的一声大喝,举着手中的游龙枪便冲了出去。

两马相交,转瞬即逝,“铮”的一声脆响之后,林南只觉得自己双手微微发麻,看游龙枪精钢制成的枪杆上被张梁大刀砍出了一个细小的伤痕,不禁对张梁的力气暗生佩服。

调转马头,张梁将大刀迤逦在了地上,手中握着刀柄,直接冲向了林南。

林南只有过一次马战经历,见张梁如此拖拉着大刀。刀背朝下,刀锋朝上。心中暗暗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拖刀计?”

未曾多想,张梁快马已然到了身边,只见他双手猛然提起了刀柄,将手中大刀狠狠地劈了下来。

林南急忙举起格挡,“铮”的一声巨响之后,双手上立刻感到了犹如千斤坠落的力道,双臂支持不住,缓缓地被张梁的刀锋压制了下来。他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究竟还是处于下风,只觉自己手中的长枪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再只要片刻功夫,刀锋就必然会压在了肩头上。

他见张梁的脸上显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只觉游龙枪上的力道顿时消失。一股寒意顺着枪杆直逼脖颈,寒光从眼前闪过,他急忙将身体向后仰去,刀锋从他面前削过,与他的鼻子只相隔0.01毫米,当真是好险。

张梁连续两次都未击中。心中顿时懊恼,奈何坐下马匹并未停下,带着他的身体向前奔去。他的身体在马背上刚一个起伏,便听见背后林南大叫一声“回马枪”,他吓得背脊发凉。急忙将手中大刀的横在了背上,可是却没有听到应有的兵器碰撞声。好奇之下,他微微扭过了头,眼睛里一阵茫然,背后的居然是一匹空荡荡的马,与他交战的林南却不见了踪迹。

“人呢?”张梁惊诧之下,急忙勒住了马匹,惊呼了一声。

突然,他只觉一个黑影遮挡住了他面前的光线,惊恐之下,猛然抬头,但见一杆长枪迎面刺来,与他交战的林南更是凌空飘下,他背后大刀还没有转到前面来遮挡,便听见“噗”的一声闷响,左边胸口上便被硬物刺了进去,硬物刺穿了他的心脏,从背后透了出来,他的脸上更是一阵狰狞,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威武!威武!”静默了片刻后,汉军阵里突然发出了无比的欢呼声。

林南飘落在了地上,从张梁的尸首上拔出了自己的游龙枪,立刻有一腔热血从张梁的心窝中飞了出来,溅了林南一脸。鲜血滴到嘴边,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咸咸的,腥腥的,他扭过头,冷眼看到城门边的贼兵都心生畏惧,他抽出自己腰中的佩剑,砍下了张梁的头颅,高高地举了起来,大声喊道:“还有谁?”

喊声如同滚滚惊雷,震慑着对面的贼兵。

城楼上,张宝看到这悲惨的一幕,缓缓地闭上了眼,从眼角里流下了两滴热泪,带着悲愤的心情淡淡地喊道:“全军退入城中,紧守不战!”

命令随之被颁了下去,贼兵纷纷退入城中,紧闭城门,不敢再出。

汉军阵中,刘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

关羽、张飞听到刘备的这一生叹息,似乎觉察出来了大哥的心情。关羽小声道:“大哥不必烦恼,量那张宝也不敢轻出,等到攻城时,某定当砍下张宝的狗头,献给大哥。”

“哼!”张飞重重地出了一口气,策马向前,来到了林南的身边,大声喝道:“林贤弟今天好威风啊,不是说好了吗,张梁、张宝留给俺杀!”

林南扭头看到张飞一脸的怒气,便笑道:“翼德兄,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刚才那种情形之下,我不杀他,他必然会杀我。这样吧,张宝就留给翼德兄来杀,如何?”

张飞抬头看了一眼城楼上还在伤感的张宝,便道:“好,我这就去搦战!”

话音落下,张飞扯开了嗓门,冲着城里的黄巾贼大声喊道:“张宝!你的兄弟都死光了,你也快快出来受死,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城门毫无动静,一点回音也没有。

“张宝!你个缩头乌龟,快快滚出来受死!”张飞见没有人回答,便再一次喊了一声。

城内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张宝站在城头上,一言不发,充满血丝的眼中已经是怒火中烧。

林南提着张梁的脑袋,走到了自己的马匹边上,翻身上马,策马回阵。

管亥接应着,看了一眼张梁的尸体,便问道:“大人。贼将的尸体该如何处置?”

“就搁在那里吧,留给贼兵自行处理。”林南道。

耳边再次响起张飞的喊叫声。紧接着便是一番咒骂,可是无论张飞怎么叫骂,张宝就是不出来,城门也紧紧地闭着。

到了晌午的时候,张飞的嗓子已经喊得冒烟了,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策马回阵,一脸的怒气。大大咧咧的骂道:“气煞俺也!狗日的贼兵不出来了!”

刘备策马来到了林南的身边,拱手道:“大人,快到日中了,看来今日张宝是不会出战了,如果他准备坚守城池的话,我军这点人显然是不够的,不如暂且回营。从长计议。”

林南点了点头,下命令道:“回营!”

回去的路上林南一直在暗中观察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关羽、张飞的面部表情上已经将他们的心里透露了出来,一个眯着丹凤眼,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另一个则是一路上没玩没了的骂骂咧咧。而刘备却面无表情,目光更是看不出一丝异样,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往往这样的人最难对付,我弄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就无法对症下药。看来真要收服刘备,还得从长计议。”林南缓缓地想道。

三千步骑十分平缓的行走着。头上顶着太阳,每个人都不好受。

“玄德兄。”林南轻轻地朝刘备叫了一声。

“大人有何吩咐?”刘备回应道。

林南摇摇头,问道:“玄德兄乃汉室贵胄,如今却只能在我的手下当个军侯,未免委屈了玄德兄……”

“大人说的哪里话,末将未尝想过如此事情,只要是为国尽忠,末将义不容辞。”刘备道。

林南道:“玄德兄难道就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吗?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不应该在这样的世道里有所建树吗?”

“抱负啊?末将说出来也不怕大人耻笑,末将确实有过远大的抱负,只求平定黄巾之后回乡种田,娶妻生子,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这就是末将最想要的。”

“碌碌无为,平庸一生,死了也不会有几个人知道,这样的日子不要也罢。我观玄德兄相貌不凡,全身都笼罩着一种贵气,只要稍加努力,日后必然能成为大富大贵之人。玄德兄,你我相识多日,我斩杀了张角、张梁,日后朝廷方面定要给予重大奖赏的……我是个爱才之人,玄德兄也是个人才,不如以后就跟随在我的左右,咱们兄弟早晚相见,有福同享,岂不美哉?”

“这个……大人的好意末将心领了,只是末将性子野,加上才疏学浅,只怕辜负了大人的厚爱。”刘备道。

林南听刘备压根就没有跟随自己的意思,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斜眼看了看关羽、张飞,轻轻地对刘备道:“玄德兄能有云长、翼德两位贤兄相伴,也是一种福分。只可惜我林南没有玄德兄那么好的福气,要是能够得到三位的鼎力相助,必然能够在朝廷里闯出一番名堂出来,日后留名青史,也不枉虚度年华啊。”

刘备不傻,自然听出来了林南心里有拉拢他的意思,他也猜测出了这次林南独自领兵攻打下曲阳的真实目的,他又何尝不是和林南有着同样的想法呢?老是在人家的手底下混饭吃,他真对不起自己身上流着的皇室血统。更何况他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岁月不饶人,他又能有几个二十八?他婉言地拒绝了林南,更从言语中回答出他并没有丝毫野心,只不过是在掩饰自己而已。他的心里却时时刻刻的谨记着,他是皇室贵胄,应该有一个很好的出路。

林南没有再问话,刘备也没有再说话,一路上两个人是如此平淡。

回到营寨之后,林南没有再下达命令,除了军营里正常的巡防之外,没有一点动静。他将张梁的头颅拴在了旗杆上,高高地挂了起来,以炫耀自己的荣誉。毕竟这支军队的真正统帅是卢植,真正的归属是朝廷,并不是他的私兵,他除了尽量打出自己的名声之外,他还需要培养属于自己的私兵。

“大人,你叫我?”卢横进了林南的营帐。拱手拜道。

林南点了点头,道:“你来的正好。我问你,和你一样跟随我的旧部,还剩下多少人?”

“大人,除了属下之外,还有十九人,一直跟随在属下左右。”

“以你的眼光来看,这十九个人里,有几个能如同你一样机灵的?”

卢横想了片刻。道:“大人的意思是……”

“我想提拔两个可靠的人,我虽然统领了这两万军队,但是真正的心腹并没有几个。”

“大人,有个叫费安的倒是为人挺机灵的,至少在属下手底下办事没有出现过什么纰漏。”

“你就不怕我提拔了他,他会超越了你吗?”

卢横笑了笑,道:“为大人办事。是属下的职责,属下将费安推荐给了大人,相信大人一定不会怠慢属下,我又何须担心呢?”

林南呵呵笑道:“你说的不错,如今我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就算你将费安推荐给了我,短时间内他也无法取代你的位置,更何况我也不会亏待你,只要你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从此以后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不会被人替代的。”

“多谢大人厚爱,属下这就将费安叫来。大人可以亲自问话。”

“嗯,去把费安叫来吧。”

“诺!”

卢横出了营帐,不多时便带来了一个人,那人须发焦黄,是个精瘦而又结实高个子,大约一米八左右,一双阴鸷的眼睛闪烁着狡黠与机敏,站在那里从外形上看犹如一根竹竿,但实际上细细看去,不难发现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恰到好处,十分的紧绷。

“属下参见大人!”卢横、费安两人一起欠身拜道。

林南道:“不必多礼,卢横你去将周仓、管亥一起叫来!”

“诺!”

见卢横走出了营帐,林南便道:“费安,你是哪里人士?”

“回大人话,属下益州武都人。”

“今年多大?”

“二十有三!”

林南见费安对答如流,便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可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所谓何事吗?”

“不知!”

“昨晚可是你在我帐外守护?”林南的话语里透着一股冷意,缓缓地道。

费安道:“正是属下!”

“费安!你好大的胆子啊,我的东西你也敢偷?”林南突然大声嚎叫道。

费安急忙跪在了地上,上身直立,抱拳道:“大人明察,属下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偷大人的东西啊。属下昨夜一直在帐外守护,从未踏进营帐半步……”

林南就二十个亲兵,相处下来,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姓名,但是每个人的长相都很熟悉,他记起昨夜是费安在替他守夜,便灵机一动,想出来了一个测试费安的点子。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大声喝问道:“还敢狡辩?快说,我的那一块金子到哪里去了?”

费安低下了头颅,缓缓地道:“大人的财物一向由卢屯长掌管,别说营帐中没有金子,就算有,属下也绝对不会在虎口拔牙,这种监守自盗的事情,属下又怎么会做的出来呢?”

林南只是随口胡诌,仔细地想了想,似乎自己的财物确实是在卢横手里保管着,至于有多少财物,他也没有问过,因为他现在用不到钱财。他见费安临危不惧,谈笑自若,而且口齿清楚,便呵呵笑道:“你起来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军侯了。”

费安抬起头惊奇地看着林南,楞在了那里,片刻之后,才缓过神来,当即叩首道:“大人,请恕属下不能从命。”

“你……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林南有点吃惊地道。

“大人,属下是卢屯长的部下,虽然同属于大人的亲兵,但是大人突然将属下提拔为了军侯,而却不提拔卢屯长,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了。论功劳,论武艺,卢屯长都在属下之上,更应该获得大人的提拔,所以属下冒死请求大人先提拔卢屯长,属下也没有能力当一个军侯,不过亲兵队长还是可以胜任的。”费安立刻说道。

“嗯,你的话倒是挺中听的。你放心。卢横我会提拔的,你们两个都会成为军侯。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吗?”

费安道:“大人,属下有自知之明,大人军中现在只有五个军侯,属下自认为不能和军侯们相提并论,属下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属下还是觉得亲兵队长一职比较合适属下。”

“队长太小,统领的人不过才五十个,既然你不愿意当军侯。那你就接替卢横当个屯长吧。”

“多谢大人提拔!”

就在这时,卢横走了进来,对林南道:“大人,周仓、管亥来了,就在帐外候着!”

林南道:“让他们进来吧!”

周仓、管亥一起从帐外走了进来,齐声道:“参见大人!”

林南道:“免礼!你们两个可是真心归顺于我?”

周仓、管亥二人面面相觑,但是自从归顺林南以来。一切如履破冰,小心翼翼的,自认为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知道林南为什么会发出此问。二人十分默契地跪在了地上,向着林南叩头道:“大人英明神武,我等钦佩不已。不敢有贰心!”

林南见周仓、管亥表明了心迹,便道:“起来吧,我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你们二人原为黄巾贼,既然归顺了我,就是我的心腹了。如今我带兵前来攻打下曲阳。今天见下曲阳城池坚固,守备森严。如果我军强行攻城的话,只怕会死伤惨重。所以,我想请你们二人去为我办一件事情,事成之后,你们二人便是此战的首功!”

周仓、管亥二人对视一眼,一起拱手道:“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我等二人愿意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南听到如此豪言壮语,便大声叫道:“好,我要的就是你们这份豪气!你们两个脱去汉军军装,换上便装,头裹黄巾,去下曲阳诈降!”

“诈降?”周仓、管亥二人惊奇地问道。

林南道:“不错!下曲阳城防甚严,强攻的话肯定吃亏,不如智取。我先杀了张角,今日又杀了张梁,张宝必然恼羞成怒,恨不能扒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我之所以这样安排,一来是你们原本是黄巾,二来也是对你们两个的信任,我已经将你们当成了自己的心腹。我知道,你们二人虽然担任军侯,可是底下的士兵却并不怎么领情,如果你们二人能在这件事上立下功劳,我想不会再有什么人敢说一些微言了。”

周仓道:“大人,末将愿往!”

管亥见周仓爽朗地回答了出来,看到林南的目光里充满了希冀,一咬牙,便豁出去了,抱拳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做,还请大人吩咐!”

三千步骑十分平缓的行走着,头上顶着太阳,每个人都不好受。

“玄德兄。”林南轻轻地朝刘备叫了一声。

“大人有何吩咐?”刘备回应道。

林南摇摇头,问道:“玄德兄乃汉室贵胄,如今却只能在我的手下当个军侯,未免委屈了玄德兄……”

“大人说的哪里话,末将未尝想过如此事情,只要是为国尽忠,末将义不容辞。”刘备道。

林南道:“玄德兄难道就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吗?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不应该在这样的世道里有所建树吗?”

“抱负啊?末将说出来也不怕大人耻笑,末将确实有过远大的抱负,只求平定黄巾之后回乡种田,娶妻生子,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这就是末将最想要的。”

“碌碌无为,平庸一生,死了也不会有几个人知道,这样的日子不要也罢。我观玄德兄相貌不凡,全身都笼罩着一种贵气,只要稍加努力,日后必然能成为大富大贵之人。玄德兄,你我相识多日,我斩杀了张角、张梁,日后朝廷方面定要给予重大奖赏的……我是个爱才之人,玄德兄也是个人才,不如以后就跟随在我的左右,咱们兄弟早晚相见,有福同享,岂不美哉?”

“这个……大人的好意末将心领了,只是末将性子野,加上才疏学浅,只怕辜负了大人的厚爱。”刘备道。

林南听刘备压根就没有跟随自己的意思,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斜眼看了看关羽、张飞,轻轻地对刘备道:“玄德兄能有云长、翼德两位贤兄相伴。也是一种福分。只可惜我林南没有玄德兄那么好的福气,要是能够得到三位的鼎力相助,必然能够在朝廷里闯出一番名堂出来,日后留名青史,也不枉虚度年华啊。”

刘备不傻,自然听出来了林南心里有拉拢他的意思,他也猜测出了这次林南独自领兵攻打下曲阳的真实目的,他又何尝不是和林南有着同样的想法呢?老是在人家的手底下混饭吃。他真对不起自己身上流着的皇室血统。更何况他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岁月不饶人,他又能有几个二十八?他婉言地拒绝了林南,更从言语中回答出他并没有丝毫野心,只不过是在掩饰自己而已。他的心里却时时刻刻的谨记着,他是皇室贵胄,应该有一个很好的出路。

林南没有再问话。刘备也没有再说话,一路上两个人是如此平淡。

回到营寨之后,林南没有再下达命令,除了军营里正常的巡防之外,没有一点动静。他将张梁的头颅拴在了旗杆上,高高地挂了起来。以炫耀自己的荣誉。毕竟这支军队的真正统帅是卢植,真正的归属是朝廷,并不是他的私兵,他除了尽量打出自己的名声之外,他还需要培养属于自己的私兵。

“大人。你叫我?”卢横进了林南的营帐,拱手拜道。

林南点了点头。道:“你来的正好,我问你,和你一样跟随我的旧部,还剩下多少人?”

“大人,除了属下之外,还有十九人,一直跟随在属下左右。”

“以你的眼光来看,这十九个人里,有几个能如同你一样机灵的?”

卢横想了片刻,道:“大人的意思是……”

“我想提拔两个可靠的人,我虽然统领了这两万军队,但是真正的心腹并没有几个。”

“大人,有个叫费安的倒是为人挺机灵的,至少在属下手底下办事没有出现过什么纰漏。”

“你就不怕我提拔了他,他会超越了你吗?”

卢横笑了笑,道:“为大人办事,是属下的职责,属下将费安推荐给了大人,相信大人一定不会怠慢属下,我又何须担心呢?”

林南呵呵笑道:“你说的不错,如今我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就算你将费安推荐给了我,短时间内他也无法取代你的位置,更何况我也不会亏待你,只要你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从此以后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不会被人替代的。”

“多谢大人厚爱,属下这就将费安叫来,大人可以亲自问话。”

“嗯,去把费安叫来吧。”

“诺!”

卢横出了营帐,不多时便带来了一个人,那人须发焦黄,是个精瘦而又结实高个子,大约一米八左右,一双阴鸷的眼睛闪烁着狡黠与机敏,站在那里从外形上看犹如一根竹竿,但实际上细细看去,不难发现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恰到好处,十分的紧绷。

“属下参见大人!”卢横、费安两人一起欠身拜道。

林南道:“不必多礼,卢横你去将周仓、管亥一起叫来!”

“诺!”

见卢横走出了营帐,林南便道:“费安,你是哪里人士?”

“回大人话,属下益州武都人。”

“今年多大?”

“二十有三!”

林南见费安对答如流,便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可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所谓何事吗?”

“不知!”

“昨晚可是你在我帐外守护?”林南的话语里透着一股冷意,缓缓地道。

费安道:“正是属下!”

“费安!你好大的胆子啊,我的东西你也敢偷?”林南突然大声嚎叫道。

费安急忙跪在了地上,上身直立,抱拳道:“大人明察,属下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偷大人的东西啊。属下昨夜一直在帐外守护,从未踏进营帐半步……”

林南就二十个亲兵,相处下来,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姓名,但是每个人的长相都很熟悉,他记起昨夜是费安在替他守夜,便灵机一动。想出来了一个测试费安的点子。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大声喝问道:“还敢狡辩?快说。我的那一块金子到哪里去了?”

费安低下了头颅,缓缓地道:“大人的财物一向由卢屯长掌管,别说营帐中没有金子,就算有,属下也绝对不会在虎口拔牙,这种监守自盗的事情,属下又怎么会做的出来呢?”

林南只是随口胡诌,仔细地想了想。似乎自己的财物确实是在卢横手里保管着,至于有多少财物,他也没有问过,因为他现在用不到钱财。他见费安临危不惧,谈笑自若,而且口齿清楚,便呵呵笑道:“你起来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军侯了。”

费安抬起头惊奇地看着林南,楞在了那里,片刻之后,才缓过神来,当即叩首道:“大人。请恕属下不能从命。”

“你……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林南有点吃惊地道。

“大人,属下是卢屯长的部下,虽然同属于大人的亲兵,但是大人突然将属下提拔为了军侯,而却不提拔卢屯长。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了。论功劳,论武艺。卢屯长都在属下之上,更应该获得大人的提拔,所以属下冒死请求大人先提拔卢屯长,属下也没有能力当一个军侯,不过亲兵队长还是可以胜任的。”费安立刻说道。

“嗯,你的话倒是挺中听的。你放心,卢横我会提拔的,你们两个都会成为军侯,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吗?”

费安道:“大人,属下有自知之明,大人军中现在只有五个军侯,属下自认为不能和军侯们相提并论,属下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属下还是觉得亲兵队长一职比较合适属下。”

“队长太小,统领的人不过才五十个,既然你不愿意当军侯,那你就接替卢横当个屯长吧。”

“多谢大人提拔!”

就在这时,卢横走了进来,对林南道:“大人,周仓、管亥来了,就在帐外候着!”

林南道:“让他们进来吧!”

周仓、管亥一起从帐外走了进来,齐声道:“参见大人!”

林南道:“免礼!你们两个可是真心归顺于我?”

周仓、管亥二人面面相觑,但是自从归顺林南以来,一切如履破冰,小心翼翼的,自认为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知道林南为什么会发出此问。二人十分默契地跪在了地上,向着林南叩头道:“大人英明神武,我等钦佩不已,不敢有贰心!”

林南见周仓、管亥表明了心迹,便道:“起来吧,我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你们二人原为黄巾贼,既然归顺了我,就是我的心腹了。如今我带兵前来攻打下曲阳,今天见下曲阳城池坚固,守备森严,如果我军强行攻城的话,只怕会死伤惨重。所以,我想请你们二人去为我办一件事情,事成之后,你们二人便是此战的首功!”

周仓、管亥二人对视一眼,一起拱手道:“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我等二人愿意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南听到如此豪言壮语,便大声叫道:“好,我要的就是你们这份豪气!你们两个脱去汉军军装,换上便装,头裹黄巾,去下曲阳诈降!”

“诈降?”周仓、管亥二人惊奇地问道。

林南道:“不错!下曲阳城防甚严,强攻的话肯定吃亏,不如智取。我先杀了张角,今日又杀了张梁,张宝必然恼羞成怒,恨不能扒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我之所以这样安排,一来是你们原本是黄巾,二来也是对你们两个的信任,我已经将你们当成了自己的心腹。我知道,你们二人虽然担任军侯,可是底下的士兵却并不怎么领情,如果你们二人能在这件事上立下功劳,我想不会再有什么人敢说一些微言了。”

周仓道:“大人,末将愿往!”

管亥见周仓爽朗地回答了出来,看到林南的目光里充满了希冀,一咬牙,便豁出去了,抱拳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做,还请大人吩咐!”

管亥、周仓倒吸了一口气,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想想事情反正已经泄露了不如索性将这人杀了,然后再逃出城去。可是当他们二人刚挪动了脚步,便见对面那个汉子“唰”的一声抽出了半截长刀,同时大声喝道:“想杀人灭口?我早防范着你们呢!都给我进来!”

“砰!”

房门瞬间被踹开了,外面站着的几个黄巾汉子也行动一致地抽出了自己手里的长刀,将白森森的刀刃亮了出来,对准了屋里的周仓和管亥。

周仓、管亥手中没有兵刃,见对方又有兵刃又人多势众,考虑了一下,没有动手,而是向后退了两步,毕竟房间里的空间太小,真动起手来,他们两个施展不开。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方主或者是旗主的,我只问你们两个,你们是不是来诈降的?”那年轻的汉子将手中的长刀回了刀鞘,环抱着双臂,缓缓地问道。

管亥、周仓互相对视了一眼,吃不准那年轻的汉子,如果按照正常的事情解决,他们诈降被这人发现了,那么这人就会隐匿着不说,而是将此事报给张宝。可是面前这人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十分直白地问了出来,显然是想知道他们的真正来意。

周仓豁出去了,大声喊道:“是又怎地?”

“果然是诈降?你们是不是真的归顺了汉军?”那年轻的汉子问道。

管亥叫嚷道:“是又怎么样?我管亥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有胆子你们放马过来!”

“呵呵,收刀!”那年轻的汉子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冲身后的几名黄巾刀客喊道。

几名刀客清一色的将刀收进了刀鞘,端正地站在那年轻汉子的身后,一言不发。

那年轻汉子当即拱手道:“在下廖化,冒犯了二位还请恕罪!”

“廖化?你这是什么意思?”管亥道。

廖化笑道:“黄巾军大势已去,天公、人公尽皆战死,地公将军报仇心切,居然没有看出这是官军使出来的诈降计,如今整个下曲阳都在积极备战,准备夜晚发动突袭。我十三岁时错投了太平道,跟随大贤良师从汝南一路来到了下曲阳,先给人公将军当部将,后来才给地公将军做了随从。我想投官军,不想再背着一个反贼的骂名了。既然你们已经归顺了官军,必然能够将我引荐进去,不知道二位可否替我引荐一下?”

周仓、管亥听了长出了一口气,二人哈哈地笑了出来。周仓道:“既然如此,只要你是真心投降官军,我可以替你引荐。我家大人文武双全,勇猛无匹,只是手下缺少心腹之人,就凭借着你这番见地和机智,必然能够在我家大人面前博得一个军侯当当。”

廖化道:“官职大小我并不在乎,我只在乎能够从此消去我身上反贼的骂名。二位兄长都是黄巾军里的宿将,能让二位兄长心悦诚服的人,必然是一个大大的英雄,这几位都是我的亲随,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今天的事情只有我们知道,绝对不会传出去,还请二位兄长放心。如果我能顺利的加入官军,到时候还要多多仰仗二位兄长了。”

周仓道:“一定。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廖化道:“兄长请讲,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帮!”

周仓道:“我有一位同乡,叫裴元绍,也在城中,你可认识?”

“姓裴的?我只认识一个,人人都叫他裴光头,不知道是不是兄长要找的人?”廖化问道。

周仓欢喜地笑道:“对,裴光头就是他,他在哪里,你带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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