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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为何还没攻下西冥?”
萧钰一拍桌子,把将领唬得一愣一愣的,看向七王爷,不知如何是好,与邛城开战的不过是西冥一个小小的青云寨,青云寨和邛城毗邻,邛城地势高,青云寨地势稍低,邛城西有河流穿过,自西向东,东边就到了青云寨地界,邛城城墙外是一片丘陵,从城楼往下看,就像天上密集的蘑菇云,从作战的地形来看,非常适合隐匿。
“回太子,听说青云寨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军师。作战有方,我军节节败退。”
张校尉硬着头皮说到,想必这就是传闻中不着调的太子了。
“你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萧钰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张校尉,我军前方还有多少人马?粮草可还充足?”
七王爷萧玦的这一问简直问到张校尉的心坎上了。
“回王爷,我军将士在距城二十里处驻扎,已断粮食三日,将士们食不果腹,还请王爷火速驰援。”
张校尉心急口快地求助。
“那个军师是什么人?”
萧钰插上了一句,突然来了兴趣。
“属下并没有见过本人,只是从探子口中得知,此次挑衅是有预谋的,西冥现在特别看重这位军师。”
张校尉十分担心前线的士兵,一旦攻破,那很快就兵临城下了。
“现在任务首先是驰援,轻点兵马,做好部署。”
萧玦沉声开口,将自己的初步驰援计划如数告知,萧钰听着听着打了瞌睡,等他说完,这才摆了摆手,说道:
“此事全凭七弟做主了。”
萧玦看着他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连声退下,取了城主符,没成想萧钰将兵符也抛过来了,大手一挥,才说道:
“相信七弟不日定能得胜归来,他日我就在城中为你们摆酒接风洗尘。”
萧玦前进的脚步顿了顿,这才领着张校尉出去城防布置去了。等到他们走远后,萧钰左右瞧了瞧,这才拉过在一旁站如雕塑的城主张耀,命令道:
“府上共多少丫鬟,都叫出来我看看。”
张耀一声令下,府里的丫鬟都匆匆忙忙聚了过来,各个都神采飞扬,时不时整理下自己的妆容,衣饰,含羞闭月地偷偷瞧他。听说太子一向好色成性,说不定自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萧钰在丫鬟们中间穿梭,不到一会,就略感到失望,这长相,一个个歪瓜裂枣似的,也太次了。
“太子这是不满意,要不我把府里的侍妾都喊过来?”
张耀卑躬屈膝地迎合道,这太子的好色成性还真是名不虚传。
萧钰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眉毛一挑,打趣般说道:
“张城主还真是舍得。”
“那是自然,只要能入太子法眼,小的在所不惜。”
张耀咧着嘴附和道,府里的侍妾要是能如入太子法眼,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说不定也能跟着去大都混个一官半职的,比在这穷乡僻壤强,三天两头有刁民告状强多了。
“罢了罢了,这邛城可有像寻欢楼一样的地方?”
萧钰小声地问道。张耀连声点头,就在这时,外出的林影回来了,萧钰焦急地催促道,张耀瞬间从衣袖中塞了一张小纸条递到他手中,萧钰瞬间纂在手中,昂首挺胸,故作深沉地问:
“林大人,随我去外面视察民间吧。”
林影连声答应着,萧钰又停住了,故作咳嗽了两声,故意咬重了“好好招待”四个字:
“张耀,林大人可是皇上的起居郎,你可得好好招待他。”
张耀精明地领会了,捣头如蒜。连着几日体恤民情,林影都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萧钰走路的神情都如霜打了的茄子。这几日,他们突然走到了一处僻静的胡同里,突然冒出了一群黑衣蒙面人,拿着刀剑直扑面而来。吓得萧钰直往林影背后躲,林影护送着萧钰,示意他先行离开,萧钰很快就一个激灵地逃走了,临走时给离得最近的蒙面人使了颜色,蒙面人突然发狠,围了上来,缠着林影,林影手无寸铁,只能尽力避开要害,闪躲着。
“终于自由了。”
萧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一旁的张耀早就等候多时了。
“我说你们可别伤到林大人。”
萧钰说道。
“放心吧,太子,手底下的人有分寸的。”
张耀连声答应,怎奈林大人看得太紧了,几乎寸步不离,自己没办法才想出来这个下下策。
“你就不用跟着了,我自己去吧。”
萧钰摆手示意他退下。
“那殿下的安危?”
张耀有点担心,万一太子在邛城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的项上人头肯定不保。
“放心吧,我三脚猫的自保功夫还是有的。”
萧钰不耐烦地说了声,就先行离开了,奈何张耀在身后跟着累得气喘吁吁的,索性停下,还好自己在花满楼安排了眼线。
来到花满楼,邛城最好的风月酒楼。萧钰盯着花满楼这几个字,心情不由得大好。真没想到,原以为领命来到这个地方是来吃苦头的,却没想到此处竟然还有温泉水浴,美女如云。
一脚踏进花满楼,门口的小厮一看就是贵客,立即笑脸相迎,就给萧钰推荐了上好的厢房。
很快,一队队姑娘们争相而入,看着这个年轻的公子哥,大约二十左右的年纪,一双桃花眼,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一身精致的黄袍,领口微微敞开,裸露的皮肤泛着迷人的光泽,一看就是个久经花丛的风流公子。
小厮把他带进厢房后,这才赶紧去通知老鸨。而就在这空闲间,上了茶水和糕点。萧钰看着这厢房布置得宛如女子闺房,小小一间,中间用屏障隔开,屏障上面是一副鸳鸯戏水的早春图。突然,看见倒水的伙计,小小少年,身穿粗布麻衣。
“你,转过身来。”
萧钰半躺在闺床上,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拿着金色的钱袋甩着圈圈。
“不知客官有何吩咐?”易容后的覃彤夭在花满楼里谋了个跑堂的伙计,自古风月场所消息最是灵通。邛城又地处边界,说不定能打听到些对自己有用的消息。萧钰大失所望,眼前的少年虽然五官俊俏,个子在男人中算矮的,但是皮肤略黑,再仔细一看,连递过茶水的手也是一样的肤色,一双眼睛倒是灵动狡黠,不过这风月场所的人都大抵如此。
覃彤夭不明所以,这位客官看着肯定非富即贵,黄锦是皇家专用布料,这一身好行头。
“你家中可有姊妹?”
萧钰不肯错过一丝机会,询问道。
“回客官,只有小的一人。”
覃彤夭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自己的姐妹做什么,还是得尽早确认他的身份才是。
“行了,下去吧。”
覃彤夭本想开口再套取点有用的信息的,结果却被下了逐客令,覃彤夭摆了摆手,恭敬地退下了。
很快,摇着小圆扇的老鸨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哎哟,贵客来临,小的有失远迎了。”
“把你们这的花魁叫来。”萧钰摇着金袋子,实在是晃瞎了老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跟着转动。
“好好好,快去把姑娘们都叫过来。”老鸨吩咐小丫鬟。
“等会,来来来,老妈子,你快过来。”
“快把你们这数一数二的姑娘们都给我叫出来。”
萧钰起身活动了一下,高抛向老鸨丢了一块金子。老鸨欢天喜地的拿在嘴里咬了咬,谢恩就出门去了。
很快,姑娘们一个接着一个扭进了厢房。
“啧啧啧…,真是到哪里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覃彤夭在心里暗自说道,还是要想办法去应征入伍才是。可是仔细打听过了,在邛城入伍的士兵是分配到运输和看护粮草的,也就是后勤兵。粮草,自古以来在战争中,兹事体大,万一有风险还容易掉脑袋,凭着自己这一身的医术,最好的还是应征军医最靠谱。
可惜的是,他们就没有随军带医的讲究,士兵受轻伤仍然坚持上战场,受重伤了缺胳膊少腿的,就直接送到当地的郎中那里接受治疗,治疗结束就去官府领一笔抚恤金完事。这么合计的话,自己还不用上战场,就在邛城开一间药铺还省事一些,通过战场上下来的士兵,也能了解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正折琢磨着,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姑娘们的骚动。覃彤夭弓着身子往下看,只见一个身材婀娜,蒙着薄纱的妙龄女子走上木制的楼梯,抬头一望,却没有发出一声响动。周围的姑娘们都自动为她让开了路,越走越近。
“这是谁阿?”
覃彤夭嘀咕道,这么魅惑。
“绿芙姑娘你都不知道,她可是我们花满楼的花魁。”
站在一旁的小丫鬟大着胆子回答道,这个新来的小少年长得还挺英俊的。
“绿芙是谁?”
覃彤夭才来几天,自然还不清楚,不过听这名字倒是怪好听的。
“她是咱们这长得最好看的。”
小丫鬟上前一步,和覃彤夭并排着小声说。
“咱们这长得最好看的?”
覃彤夭狐疑地问道,自己好像来这里除了花魁,还有自己的小伙伴药高,其他人自己还不太认识。
“就是呀,绿芙姑娘不仅仅长得美,整个人娇滴滴的,我见犹怜。但是长得好看可离花魁还远着呢,容貌才艺德行都拔尖,才能当上花魁。”
小丫鬟冬梅眼睛里冒出了星星,沉醉在花魁的美貌中了,当之无愧的花满楼花魁。
“原来如此啊,受教了受教了。”
覃彤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让冬梅十分受用。
“也不知道哪位公子哥,能得花魁绿芙姑娘亲自服侍。”
冬梅又继续说道,充满了好奇。
“听说是大都来的贵人呢。连城主都毕恭毕敬地不敢得罪他。更何况是咱们花满楼。”
另外一个丫鬟走过来悄声说道。
“好的好的,冬梅姐,我要下去干活了。”
覃彤夭说完就噔噔蹬地跑下楼,等下老鸨看到又要克扣银两了。只记住了一句:大都来的,大都,可不就是凌昌国的天子所居之处嘛。
绿芙轻轻地走进厢房,纤纤玉手带上了房门,摇着玉骨扇轻轻地走了过来,一边眼神不住暗送秋波,一手慢慢扯下面纱,一手袖中的银针捏紧,突然就感到了一股不明的气息。
萧钰心领神会,一把拉过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捏着她细软的小手,抱起了绿芙就朝床上走去,剥掉了绿芙身上的外衫。
不一会,楼上传来剧烈的打斗声,楼下的客人都吓得落荒而逃,场面顿时乱作一锅粥。覃彤夭放下茶壶,正准备上楼去看个究竟,却被药高一把拉住:
“小夭,咱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覃彤夭给他指了一处角落隐藏,示意他过去躲好。覃彤夭在人群中迈着微步,如鱼入游水般很快就在混乱的人群中消失,她清波微步,来到传出打斗声的厢房,就看见方才遇见的绿芙姑娘正悄悄从袖中拿出银针正准备去刺正在床上寻欢作乐的萧钰。
就在这一瞬间,覃彤夭的脑袋高速运转,该怎么救人,自己轻功能赶上,但不可能以自身为肉盾,该怎么救人呢?这妙龄女子看她眼中决绝的眼神,很有可能是在花满楼潜伏多年的杀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覃彤夭拔下束发的木簪子,运用六成功力。只见那木簪子瞬间直线飞出,在空中打转最后重击在那妙龄女子着力点的左膝关节处,一击即中,在失去重力作用下,那妙龄女子下意识就箍紧了眼前人,剑停住了,刺破了女子的黄色衣衫,正中背部,缕缕鲜血慢慢渗出。
突发意外,刺杀失败,绿芙回头恨恨地看了一眼覃彤夭,又拔下银饰的发簪向萧钰的眼睛刺来。说时迟,那时快,窗外的林影见状立即飞身过来,一把扼住花魁的手,惊得绿芙一身冷汗,很快手中的簪子便掉落。没过多久,城主的侍卫兵们去而复返,很快便拿住了她。
“哎,小伙计,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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