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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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闲了一久看望完威利之后，莱娅便被派到了叶格元帅身边。虽然和平时一样是去帮忙做后勤，但莱娅的心情却满是不安。她记得之后亚连会来给叶格元帅送东西，所以要在叶格元帅身边呆一段时间倒是无所谓。此外更重要的是后面会发生的事，她最近恐怕不打算离开叶格元帅半步。

“莱娅、你觉得那孩子是什么样的。”

“诶、那孩子是？”

莱娅刚结束最后的治疗，站起身时听见叶格元帅的提问。她有短暂的停顿来思考对方问的是谁，叶格元帅放下怀中的小孩重新询问。莱娅听叶格元帅原来是问她对亚连的看法，她收起noce站起身给小孩递过一颗糖果。等望着小孩跑开后，她才抿唇酝酿好怎么开口。

“由我来告诉元帅亚连他是什么样的人，感觉有点为难我啊。”

“为什么这么说？”

“叶格元帅您要比我更懂得如何了解一个人，我能说的也只有我看到的那些而已。”

莱娅觉得由自己去和别人描述另一个人，这样的做法对双方都不负责任。而且她好像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亚连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亚连是什么样的人事实上她也说不清楚。温柔、绅士且富有教养，但也不排除偶尔的笨拙、任性以及执着。在莱娅心中亚连的形象几乎是多样的，也可能是因为上一世记忆的残留。

叶格元帅理解莱娅说这话的意思，他轻笑着拍拍少女的头说准备上车吃饭。小镇里的人想邀请他们留下吃顿饭，但无奈他们还要继续到下个小村回收noce。谢绝了镇上居民的好意，莱娅跟着叶格元帅回到马车上。另外为让来送东西的亚连能找到人，叶格元帅特意留下一个探索员接应。他们吃过饭就马不停蹄地往下个目的地赶，在到达下个村庄时发现恶魔似乎已经开始行动。

莱娅被留下来治疗受伤的村民，而叶格元帅则去追拿着noce的恶魔。莱娅召唤出凯撒作为防御其他恶魔的突袭，然后展开治疗领域为受伤的村民治疗。亚连跟着探索员赶到村庄远远就看到金色的光罩。他确信莱娅就在那里，什么也不顾地拔腿往光的地方跑。亚连来到光罩边缘看见光罩中央和noce一同发着光的莱娅，不由得想到幼时玛莎给他看过的故事书。

“当世界陷入危机时就会出现的光之战士。”

他记得翻开书本时，这句话被印在第一页。文字下面是发着光、高举利刃的身影，画上的人没有面容完全分不清男女。即便如此亚连也始终有种感觉，他觉得莱娅也许就是那个故事中所说的光之战士。尽管现在少女手中所持有的并非利刃而是书本，但站立在那里的身影是一样的。而且玛莎说过，那是从很久以前就传承下来的传说。

既然是传说必然有作为源头的事实存在，所以他在那天就开始相信这个故事。他想如果能真的有英雄出现，是不是就可以让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恶魔。不过即使如此希望着，他也知道把重担全压在一个人身上是不对的。没有人生来就应该成为英雄的，就像他、像莱娅、像李娜丽和众多的驱魔师们。

“亚连？”

“啊、莱娅，我是来送这个——”

“抱歉亚连，可以麻烦你去追叶格元帅吗，我怕元帅一个人会应付不过来。”

还没等亚连说完话，注意到他存在的莱娅立刻给他指出一个方向。由于是关系到元帅的安全，亚连也没有多考虑就放下箱子赶过去。莱娅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放下心，刚才看见亚连愣在原地半天不动她还真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在亚连和叶格元帅平安归来时，莱娅也正好结束给村名的治疗。小孩子围坐在她身边听她说着有趣的故事，减少了那些忙着修理被恶魔毁坏的建筑的家长们照顾孩子的麻烦。

“姐姐、你的力量可以把我们的家修好吗？”

“…抱歉呢，姐姐的力量还没有那么厉害。”

“诶、如果姐姐的力量能够把我们的家也修好，爸爸他们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不过，姐姐能够治好大家的伤就已经超级厉害啦！”

天真的孩子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从失落到再次亮起来的崇拜。像这样纯洁的表现形式，对于莱娅来说是最能够让她感受到的情绪。她伸出手放在孩子头顶上，扬起唇角轻柔地揉揉孩子的头。她也想让自己的力量变得更强大，强到在被破坏之前就能够保护下来的强大。即便她能够治愈全部的伤痛，也无法把一切痛苦和伤害都治愈、都修复。

莱娅发现自己现在似乎变得很贪心，妄图想要把一切都保护下来。和最初只是想保护自己、到想保护伙伴，再到现在的想要保护一切。好像从结识教团的大家开始，她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她似乎有些太高看自己，才导致膨胀到这样的地步。那么要停下来、要抑制这个想法吗？不、她不要、也不会。

noce既然选择她作为宿主，满足宿主的心愿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她想要保护这一切的心愿，和noce除掉恶魔的目标并不抵触。她为noce驱除恶魔提供身体的可实施性，而noce给她提供想要的、能够保护一切的力量。她们从来都是互利互惠的共生关系，只要她还活着一天恶魔就必须清除、该保护的就绝对要保护好。

“诶、还要跟着元帅吗？”

“啊、我想再和元帅多学习学习。”

“这样吗……我知道了，我会和考姆伊先生说的，莱娅你要多注意安全。”

“谢谢你，亚连。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经过马车上的短暂时光，元帅也见过亚连、并且明白了这个孩子是什么样的人。在交谈过程中，莱娅再次记起来黑布拉斯卡给亚连的预言。至于时间的破坏者到底寓意着什么，没有看完全部剧情的莱娅并不知道。她和亚连在到下一个小镇时准备分开，亚连有点遗憾莱娅不和他同路回教团。

不过他领略到叶格元帅确实是一位值得敬佩的长者，也就不奇怪为什么莱娅还要继续留下。告别亚连后莱娅回到马车上，叶格元帅并不疑惑莱娅为什么留下。在叶格元帅看来莱娅是个好孩子，是个爱学的孩子、就和他曾经的那些学生相似。所以他并不介意让这个孩子继续跟着自己，不过到时顺路一起回一趟教团也是不错的选择。

“和亚连接触之后，您觉得他怎么样？”

“拼命应对着自己所承担的那份重担，也是个好孩子啊，希望下次还能再和他多聊聊吧。”

叶格元帅从莱娅手中接过调料，轻笑着将牛排翻面继续煎烤。莱娅熬汤的手微顿发出无言的笑声，她最怕的就是别人说这样听起来就像是在竖g的话。然而这话真的就是某种预兆，突然停下的马车让车内众人有些颠簸。莱娅扶住料理台站稳身子，在提耶利他们下车后也想下去。但刚探出头就被叶格元帅拉回去，在叶格元帅的示意下躲在他身后。

莱娅背对着叶格元帅听见罗德和缇奇的声音，叶格元帅在听完罗德和缇奇的话立刻让他们离开。莱娅拉住叶格元帅的手摇摇头表示不要，但叶格元帅还是下命令让提耶利把她带走。叶格元帅告诉她，一定要保护好探索员平安和教团报告。莱娅被提耶利拽着往反方逃跑，她回过头紧紧盯着叶格元帅挺拔的背影咬紧下唇。

发动noce解决紧跟在身后的恶魔，莱娅把提耶利他们安全送达电话亭。召唤出凯撒确认周围没有恶魔之后，莱娅让提耶利他们乖乖待在原地等待支援。而她则跳回凯撒背上，飞速往叶格元帅的方向飞去。在到达叶格元帅身边时，叶格元帅已经被困在黑紫色的球体中。她咬咬牙朝罗德丢去光球，接着跳下凯撒径直落入球中。

她在触碰到叶格元帅的瞬间金色的光冲破球体，最后金色的光罩将黑暗吞噬。莱娅轻声呼唤着意识模糊的叶格元帅，试图让他脱离环境清醒过来。但令莱娅失望和愧疚的是，元帅只是握紧她的手嘴中呢喃着让她快走。叶格元帅的意识依然被困在那场回忆里无法自拔，即便是治愈也无法把他濒临崩溃的精神修复。

“莱娅、你为什么要护着驱魔师呢，你的家人在这边哦？”

“我并不认识你们，我的家人也不是你们。”

对于罗德的话，莱娅只觉得意味不明和可笑。她将怀里的人搂紧用眼神示意凯撒，接收到讯息的凯撒迅速朝着两人扑去。在凯撒被缇奇挥开的同时，莱娅紧随其后放了一颗光弹。光弹击中他们原本站着的位置，漆黑的大坑看起来有些可怕。缇奇躲过凯撒的攻击的同时，脑内在进行一场头脑风暴。他怎么也没想明白因为巧合遇上两次的少女会被归为他们的家人，而且罗德的话他也没有听明白。

一个驱魔师是他们诺亚的家人，不可能、根本没有可能。他看着因为来不及躲开被攻击波及而损坏的袖子眼神有一瞬地改变，他不讨厌人类但不代表他不会动手。就在缇奇准备回击时，千年伯爵的声音突地从空中传来。拉着把南瓜小伞从高空缓缓落下的千年伯爵发出标志性的笑声，他将伞扛在肩头望向莱娅略显些意外地开口。

“哦呀哦呀、果然上次我看到的并不是错觉呢，欢迎回来、我亲爱的莱娅。”

“…？”

莱娅和缇奇露出同样疑惑的表情，曾在第一次碰面时感受到的那份冲动再次翻涌上来。莱娅抬手攥紧胸口的衣服，轻咬下唇忍住快要爆发出来的情感。没来由的、只是在看到千年伯爵眼角就变得湿润，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杂乱无章地落下。为什么？她和千年伯爵之间究竟还有什么？

凯撒早已回到莱娅身边，它呲着牙挡在前方向前面三人示威。缇奇那一击让凯撒坚硬的身体有所损伤，破碎的腹部似乎还有继续裂开的趋势。虽说凯撒的身体就算真的被打碎，也只需要回到书中等待再生。但莱娅实在不忍让凯撒继续遭受这样的痛苦，所以她在把凯撒收起来和继续战斗之间犹豫不决。可眼下凯撒是重要的战力，特别是现在自己不能大意动弹的情况下。

“你们来这里不就是想要noce吗，给你们就是了。”

“不过先告诉你们，这次是你们白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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