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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录制一些雨林狂野的声音。”
制片妹带着音效师带着录音设备,与在和霍顿欢快聊天的泰莉说上一声,便急匆匆的下了船。两人路过上午和史蒂文闹矛盾就沉寂下来的保罗,没注意到他面上复杂的表情,思考一下午他终于下定决心。
两人带着手电走到光源照射的范围外,确定船上的人看不到这里,便急不可耐的搂抱在一起。空气随着两人的心境升温,热得两人不断地喘着粗气。林间扭曲的树木与阴森寂静的环境也不能平复这份燥热。
“真不可思议。”
“什么?”音效师专注地盯着眼前的俏脸,没听清对方说的什么。
“天啊,在这里好刺激呀!”
“还有更刺激的事情呢!”
录音设备放在地上,携带的装备越来越少。就要将设备全部方式的时候,制片妹微微退开身子,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喊停。
“等一下,你发现了吗?好安静。”
音效师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伸手将制片妹护在身后,眼神机敏的扫向四周。一道黑影从远处窜了过来,速度极快只能看到草叶晃动,行进的路线正好冲着两人而来。
“快跑。”
音效师轻轻推了一下对方后背,给她一个助力,接着自己也快步跑了起来。可前方有制片妹挡路,他怎么也不能跑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影靠近。
在两人快要冲上船的时候,制片妹被什么惊吓到突然停下。后面的音效师来不及刹车两人撞到了一起。
“砰!”
保罗放下青烟未散的枪口,两人笑了笑,走过去查看黑影。黑影是一直还没成年的野猪,身上有食肉野兽撕咬的伤口。
“快回船吧,这附近有个优秀诶对猎手。”
枪声惊醒了船上的众人,史蒂夫放下手头的工作,从双肩包中拿上一把左轮手枪,查看子弹代开保险,紧张的快步走出船舱。他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保罗做了不好的事情。
“怎么回事?”其余人也赶来过来,手上什么都没带,纯粹来这看热闹。
“不知道。”
史蒂文抬起左轮手枪,指着林间人影晃动的地方。“马泰,把灯照到那地方。”
闻言马泰快步上楼,打开船只的主要大灯。灯光亮起照得那处宛如白昼。
保罗的眼睛被灯光刺激的眯起,手上拿着东西没有遮挡眼部。“他们能活着可真够命大。”
“怎么回事?”史蒂文侧开身让路。
“你们还好吗?”
泰莉面带着关心,紧张地观察着二人。若果他们之中任何一人出事,这次拍摄纪录片的行动,就只能算彻底失败了。不过看音效师兴奋的模样,显然两人没事。
“哇偶,你们可真应该看看。保罗一枪就把他击毙了。”
保罗拉扯着野猪的尸体放到甲板上,整张兽皮完好无损,子弹完美的从野猪右眼穿了进去,搅碎了野猪的脑子。
“野猪。利用獠牙有准有恨。船离岸边远一些,这明显是有野兽猎捕它,它慌不择路才会攻击人。”
“你们还好吗?”
泰莉这次的态度明显不如之前,话语看似关心,脸上确实冷硬与愤怒。
“还好。”制片妹尴尬地笑了一下,低着头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任谁都能猜到两人下船干什么。没事还好出事就要担起责任,他们是一个团队,每个人都要对纪录片的顺利拍摄负责。
“以后晚上谁也不准外出,待在船上保证安全,谁也不能例外。”史蒂文作为领队颁布新规则。
“这是个好主意。马泰帮个忙,把他处理了,足够吃一星期了。”
保罗作为外人率先出来表态,接着找马泰拖走野猪,拉上犯错的两人让相处不那么凝重。
“吃?”
霍顿阅历还少,从没想过吃野生动物。他认为这会有许多病菌,非常地不卫生。
把野猪的尸体分割做成熏肉,众人便安稳度过一夜。岸上游荡的野兽没有攻击船只,林间依旧是那般沉静。看似安静平和的雨林内,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杀戮。
支流河段不似之前宽阔,河中生长的树木变多,枝干上稀稀落落的停着一群乌鸦在梳理着羽毛。
“椰丝!”
卫斯屈一杆高尔夫,打进绳网下方预留的洞口,狠狠的握拳激动不已。脚下的音响内播放着恢弘壮丽的和声演唱,声音极大震荡四野。
“该我了,不到我了。”
史蒂文处理个人卫生,其余几人支起桌子打牌。保罗在几人身后观看牌局,不时回头观察船尾。
绳子落入水中突然绷直,船只剧烈晃动几下停在了原地。
“马泰!你会开船吗?不会别逞强。”卫斯屈稳住身形,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马泰,马泰,绳子缠进推进器了。”
霍顿站起来看一眼船后,便高声叫唤起来。马泰侧身穿过几人,到船后试了试紧绷的绳子。
“我去割绳子。”
“我去好了水里很危险……”保罗看似是一片好心,可语气总有激将史蒂文的感觉。
“我没问题,我只是害怕牙签鱼。”
史蒂文放下刮胡刀,从甲板侧方的凹槽取出氧气瓶。
“什么?”他说的牙签鱼明显触及到泰莉的知识盲区。
“线鱼,是一种很小的鲶鱼。它喜欢尿液的味道,会钻进尿道里。钻到足够深就张开两侧带有尖刺的鱼鳍赖着不走。”
“好痛。”泰莉夹紧双腿,似乎已经被牙签鱼钻了进去。
“那必须做手术。”保罗补充一句,他明显很开心。不知道是这个话题有趣,还是其他的什么事情。
“哦天哪,我想回家。”霍顿对河水满眼恐惧,离船边都远了一些。
史蒂文穿戴好潜水装备,带着防水手电筒跳进来水里,找到推进器就开始用小刀切开缠绕的绳子。水中有声音传递,令史蒂文心神紧张停下动作,确定没有奇怪的事情继续切割。
河水不算清澈,可见距离不到两米。水下的世界有着别样的景色,水草繁茂少见鱼类。
船上保罗抱臂站定,得意地盯着史蒂文下去的位置。静等着一出好戏的上演。
史蒂文割开绳索,单手推动试着转动推进器。推进器成功重启,他却死命地捂住嘴巴,在水中发出疼哼,不断地挣扎扑腾。一只手伸出水面,试图让船上的人看到,扑腾几下浮在那不动。
船上的人慌乱得不行,可保罗依旧悠闲还有心思来回散步。不过情况紧急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天啊!”
“史蒂文!!他出事了我去!”
霍顿从身后抱住失去分寸的泰莉,把她推到制片妹的怀里。“别担心,我去。”
他扔下帽子跳了下去,马泰紧接着在他后面跳下。
“霍顿!快啊!游快一点。史蒂文还有呼吸吗?快一点,他还好吗?快点。”
两人在水下驮着史蒂文向回游。船上泰莉咋咋呼呼,大呼小叫。卫斯屈与保罗上前,把史蒂文拉到船上。
“当心。怎么回事?”
“他没呼吸了,他没呼吸了!”泰莉再也绷不住,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哭泣。
“把他的头垫高,他嘴里有东西。”马泰扶住史蒂文的头,他面色苍白狰狞,嘴巴鼓起紧闭。捏住他的下巴将嘴打开。里面是黑色的有翅昆虫,尾针扎在舌头根部,令舌头堵塞呼吸道。
“天哪。”
“这是什么?”
马泰拿起昆虫观察。“马蜂,有致命的毒素有毒,他会把蛰到的地方变肿。”
史蒂文带着氧气面罩,会飞的昆虫又怎么进入水中,并且出现在他的嘴里。众人为他的生命而担忧,暂时没思考这件事情的脉络。
“没呼吸了,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
保罗在桌上的本子里找到油笔,咬掉笔芯蹲坐在史蒂文脑边。“酒精。”
“我有威士忌。”马泰取出个铁皮酒瓶,在笔管上倒了一些杀毒。
“快。”
马泰帮助拉开衣服,保罗拿着把窄尖的剥皮刀瞄准史蒂文的咽喉。
两人的行为引起泰莉的注意,她满脸泪珠抬头纹道:“你们要干什么?你……”
尖刀插下鲜血流出。两位女士不忍的侧过头,又忍不住继续看。见到笔管直接插在伤口里,又再次别过头去。
史蒂文的肺部开始起伏,马泰缓缓吐气。经过这波紧急救治,他对保罗有了不小的改观。“好了,他死不了了。”
史蒂文还处于昏迷中,身躯赤裸盖着一层薄毯,由仅有的两名女子之一制片女照顾。
泰莉脸上的眼泪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哭泣根本没发生过。手拿着计划表急匆匆地找到马泰。
“他还不错,我们立刻出发!”
霍顿快步找到几人,不等靠近便大声道:“无线电失灵,我们与外界的通信中断了!”
“没事,马泰会修理它。”泰莉还不在意了说道。
马泰扫视四周环境,不知道何时起水面升起了浓白的大雾,可见程度还没有水下清晰。“不,我们走不了,现在有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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