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搜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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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实验室烛光摇曳、人来人往，各种杂物堆积如山，敲打声、磨擦声此起彼伏。

有人用螺丝刀拆桌椅，有人在拆下来的板子上钻孔，有人在锯窗口的铁栏杆；有人在搬运材料，有人在到处搜寻。

李老师正在用本生灯烧窗口取下的铁条，烧出一股糊味。他将铁条的末端烧成桔红色，便放在铁砧上锤打，将末端砸出锐角，再交给另一批人用砂轮磨尖。

钟求上前道：“李老师！楼下急需武器和护具，你能不能快点？＂

李老师不悦道：“你以为我不想快啊？现在没电了，钻机、砂轮机都动不了啦，只能用手，没办法啊！＂又指了指门口：“那里有几根磨尖了的铁条，一会就叫人送下去。＂

“好，我来拿。对了，靠走廊那边的铁栏杆留着。＂

拿起一把尖头铁条跑出物理实验室，见教生物的林老师抱着一个装标本的大玻璃瓶扔到楼下。

钟求灵机一动，道：“林老师，能不能扔几个瓶子到下面楼梯去？给楼梯铺一层碎玻璃。＂

林老师眼睛一亮，说声：“好！＂转身叫上走廊里几个学生进了实验室。

钟求又跑回物理实验室：“李老师！有没有润滑油？＂

“有，干什么用？＂

钟求道：“我想把油倒在下面的楼梯扶手上！＂

两个来找武器的学生道：“交给我们吧。＂

“谢谢！＂钟求便把铁条也交给他们带下去，自己从锯开的窗栏间蹦出，像坐滑梯似的沿弧线飞到楼底，再一个九十度左转，贴地飞向体育器材室。

耳边风声呼呼，地面的青草、砂石历历而过。他压低高度，摆出个超人的造型，让小草扫过面颊、肚皮，感觉很爽、很享受。又闭上眼，想象自己正飞过高山之巅，飞在云海之上。

几秒后睁眼一看：“尼玛，飞过头了！＂忙调头飞回，取出战锤，在体育器材室后墙砸了一个洞爬进去。

体育器材室也是健身房，主要供参加武术队的学生训练用。

留田三中以打架闻名十里八乡，读书兴趣不大，习武热情极高，武术队是大家打破头都要去的。

钟求自然也报了名，但以他的实力根本排不上号，只弄到一个比较冷门的击剑课程。

他想学的是散打，毕竟同学之间打架是不太可能用到剑的。但实在进不了武术队，也只好去学剑了。没想到，在那个梦中，他凭着几招三脚猫剑术，居然成为引导者中的佼佼者。

初次训练时，满脑子街头斗殴的钟求就跟教练说：想学空手入白刃。

记得教练当时一脸的冷笑：“空手夺刀？你在做梦吗？你来夺我的试试？少他妈在网上看那些无聊视频！如果对方有刀，又肯定想杀你，你要么跑，要么赶紧找武器！＂

灾难发生时，钟求第一反应就是：找武器！即与这段经历有关。

那把剔骨刀，现在应该杀了十几只怪物了吧？

谢谢你，教练。你还好吗？

教练对钟求其实不怎么好，除了骂，就是骂。

“还手呀！操！你不还手我就放心大胆地戳你、戳你、戳死你！＂

“你为什么不用剑挡？躲什么躲？你躲得过剑吗？＂

钟求曾找物理老师诉苦，不料对剑术一窍不通的王老师居然说：“我觉得他是对的，你身体质量这么大，加速度很小，怎么可能躲得过轻巧的剑？还不如用你的剑去挡。＂

“挡不住呀！你不知道那家伙手多快！＂

王老师一摊手：“那就没办法了，你用剑都挡不住，那就更躲不开了。＂

一年后击剑班结业，教练对钟求的评价是：“你很努力，也挺聪明，但天赋一般。主要是反应不够快。这玩艺是天生的，后天很艰提高，所以才叫天赋。反应不够快，你怎么练也就是个中上水平，不会成为一流高手的。＂

在得到能量点后，钟求很快就加了一点精神、敏捷，把自己的反应速度提高了一倍，就是基于这番评论。

教练是当着二十四个学生的面说这番话的，一开始钟求觉得羞臊难当，但很快就释怀了。

记得教练对郑坤的评价是：“你去学厨艺吧，别浪费时间了。＂

对王欢的评价是：“你拿着剑简直就是对剑的侮辱。＂

对班上唯一的女生任桃儿，教练还算客气：没评价。

梁教练，你还活着吗？如果灾难发生时，你手里有把真正的、能杀人的剑，会是什么结果？

这是钟求心里一直没解开的谜团。

因为，他再也没见到教练。

一边思忆往事，钟求一边在体育室里翻找。

篮球、排球、足球，没用！

跑步机，从楼顶砸下来不错，但这种一次性消耗品不实用，铅球也是。

跳高的标竿不错，嗯，那个是，标枪！好东西！可惜枪尖有点钝。

啊哈，我的击剑服！

不一会，钟求头上戴着击剑盔爬出来，身上穿着击剑练习时穿的防护背心，左手抓着几支佩剑，右手提着一捆标枪，直接飞上四楼。

见钟求带来一批武器，四楼轰动，所有未参战的男生立即围上来抢，连女生也想挤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推开众人，抢走一支标枪，然后对钟求嘿嘿一笑。

这人是隔壁班的杜帆，武术队成员，高二的大佬级人物。

有一次在食堂排队打饭，他插到钟求前面，两人差点打起来。事后杜帆被老师训斥，遂怀恨在心，想找钟求的麻烦。

只是在学校里，钟求和班上同学虽然不都是铁哥们，但遭到外人欺负的话，本班同学会按老规矩，先抛弃个人恩怨，一致对外。杜帆小弟虽多，也打不过一个班的男生。闹大了老师还会出面干涉，所以不方便动手，只能放狠话：“跟老子作对，你会死得很难看。＂

钟求的回答是：“再插我的队，插一次，打一次。有种试试。＂

杜帆的脸都气青了，却微笑着拍拍钟求的肩，竖起大姆指：“好，你等着。＂

钟求虽然打不过牛高马大的杜帆，更架不住他还有一群小弟。但留田三中的传统是：头可断、血可流，气势不能丢。但说完狠话后，手抖了一整天。

杜老大说话是算数的，第二天放学就带人把钟求堵了。钟求也算机灵，见势不妙，转身就跑，边跑边喊。他家离学校近，一路上都有熟人，于是杜帆和几个小弟被钟求的街坊邻居拿着菜刀、棍子追了半条街。

第三天早上，杜帆又亲热地搂着钟求的肩说：“昨天表现不错，跑得挺快。不过，来日方长，我还会找你的。＂

钟求不敢太刺激杜帆，只说：“可以可以。＂

之后杜帆其实也没再找他麻烦，但钟求可记得那段担惊受怕的日子，心中的恨意极深。

当初两人实力相差甚远，钟求只能怀恨在心。现在他收拾杜帆是分分钟的事，但和当下的危机相比，同学之间那点破事好像又不那么重要了。所以，他也挤出个微笑。

手快的人抢到标枪，后来的人只抢到剑，发现是钝头的，只得拿去实验室加工。

得到十支标枪后，队伍的攻击力翻了几倍，杀怪更快更顺手，钟求也更放心去张罗武器。

此时下面的小楼梯内满是玻璃碎片，仔细看时，可以发现怪物们头上不时冒出1点伤害数字。大楼梯扶手上涂满润滑油脂，怪物们靠扶手下的铁栏卡住手指，倒也能抓住，但再想站在上面和凳阵拉扯就不行了，基本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一上去就滑倒。运气好的掉回小楼梯，运气差的直接掉到楼下摔个半死。

有些怪物先伸手抓住凳子，滑倒后仍吊在上面，拿长兵器的人便刺它们，刺到松手为止。有的怪物不肯放手，一手抓凳一手拿棒乱打，直到被杀。

见一个凳阵上很快吊了四只怪物，凳子手们吃力无比，钟求忙取出长矛一通刺，将怪物打下去，同时吩咐：“凳子离扶手远点！＂

这下，怪物们一手持棍，另一手想抓凳子就变得十分困难。

见怪物们都是先站到小楼梯扶手上，再向上爬，钟求道：“把下面扶手也倒点润滑油！＂

李鹿野道：“试过了，总是被挡住，倒不准。＂

一个学生道：“我试过沿从上面倒，想让它流下去，但流不到两米。＂

“那算了！＂见防守稳固，钟求道：“我再去搞点武器。＂

一片叫好声！

第二次去体育室，钟求将所有击剑头盔和剑都拿了上来。想到绑“盔甲＂的绳子、裙带不够用，便把跳绳也拎走，肩上还挎着一卷拔河用的绳子。

第三次，第四次……体育室几乎搬空了。

当钟求挟着几张体操垫到六楼时，正在走廊搬东西的杜帆笑道：“你想睡觉了吗？＂

跟钟求同班的韦洁坏笑道：“想睡哪个女的？＂

杜帆道：“他现在是大明星，想睡哪个都没问题。＂

韦洁一脸淫贱的样子道：“哎，把李思思睡了吧。＂

李思思是他们的音乐老师，肤白貌美身材好，但已婚且年过三十。所以不但钟求没想到韦洁竟然会对自己的老师起贼心，就连杜帆也吃了一惊，失声道：“卧槽！你够狠！＂

钟求哼了一声道：“你能活到明天再说吧。＂又解释道：“我打算用垫子做个大盾牌，不过先得让李老师加工一下。＂

进了实验室说明来意，李健瑞问：“你想怎么加工？＂

“做几个结实点的把手。＂

“好，你先放着，我做完这个就帮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