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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朝霞,我们跟着那几只梅花鹿继续向东。出了山谷,地势明显变缓,视野一下子扩展开来。

突然,眼前出现了望不到边的花的世界。各色花朵竞相怒放,引来了千万只蝶蜂飞舞,把这里状扮得祥和温馨。真可惜了,大自然竟然把这么好的一副杰作留在了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不为人所赏识。

耳边不时传来清脆的流水声。看看炽热的太阳,一想那清冽的山泉水,我耐不住喉咙发干。

“加央,听到水声了吗?”

我委婉地怂恿着加央。

“马上就回来1

加央果然被我引动了,取了水壶,迅速消失在了花丛中,搅得一片鲜花不定地颤动起来。

半小时后,我正等得心焦,加央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提着空水壶回到我面前:

“能看见水,可打不上来1

加央颓丧地丢下这句话,像是再懒得开口解释了。

亲眼见了,我才知道,这些花并非长在泥土上,而是把根盘插在石缝中。在距地面一尺不到的碎石间,能清析地看到有一股股清清的冰雪融水流过。待到我搬掉上面的石子取水时,这些清水又迅速下降至离坑底面不足一尺的地方。任凭怎么挖都是这个样子。

这么美的一个地方,竟然会出现如此缺德的现象。我升起了一股气愤,难以平伏,深感造化弄人。

多吉似在想着什么,那样的沉静。这是自我们相识以来,多吉这个好动而直率的小伙子极少有的表现。

“我想起来了,没错,这个地方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花草滩吧1

多吉猛一下站起来,我还以为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接着,多吉告诉了我一个一直流传在祁连草原牧人中的一段悲伤故事:

不知是那个朝代了,有一位漂亮的姑娘,在牧羊时,被路过的蛇王看中了。它用无数的肥胖牛羊作为聘礼,不能打动姑娘的芳心;它用丰茂的牧场作为馈赠,姑娘不肯接受。它一气之下,用天火烧了姑娘的草场,姑娘仍不屈服;它用魔法将姑娘的羊群变成了一片碎石滩,姑娘还是不低头。最后,使尽了淫威的蛇王,把姑娘囚禁在附近的一个荒山坡上。它要看着这个自己得不到的姑娘在痛苦中慢慢地死去。美丽而善良的姑娘依然很顽强,她把自己变成了一只梅花鹿,登上高高的雪峰,用身体湿化寒凉的冰雪,清清的雪水顺着山坡流向那些被蛇魔变成石子的羊群。为了不让自己受苦的羊羔挨饿,她抖动身体,落下片片花瓣,飘向碎石滩。那些羊羔变成的碎石子不忍心把主人当食吃掉,放弃了转回羊身的期望,决然永做石子,守护着主人撒落的花朵和送来的清流。日复一日,那些花朵便在石缝中生根成长,越来越多,遍布了整个山坡。如果没有姑娘的允许,那些石子坚守着清水不会让任何人和动物靠近。蛇王无计可使了,便用魔力诅咒这块土地,让它的美丽永远不能向外人展示,姑娘永世为鹿,羊羔再也不能恢复原形……

听了多吉的故事,我感到有些伤感。抬头一看,那几只梅花鹿正站在不远处的花枝间,静静地注视着我们,好像是情绪也有点低沉。仿佛这个故事是多吉替他们讲的一般。

故事中又提到了梅花鹿,而且和蛇王联系在了一起,我真有些怀疑这个故事在很大程度上是真的。不过,这些唯心的观点有悖我从小所爱的客观唯物世界观教育,暂时是绝对无法完全接受的。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自觉地提起水壶,轻轻地向那几只梅花鹿走去。

梅花鹿很平静,并没有受惊吓而走开的意思。

我到相距它们五米不足的地方,收住步子,礼貌地向它们鞠躬,并扬了扬手中的空水壶。

让我吃惊不小,他们竟然像是能够懂得我的意思,冲我点了几下头,用一只前蹄子不停地轻刨着那些碎石子,而后缓缓向后退了几米。

我近前一看,刚才梅花鹿刨过的地方,有一个一尺多深的坑.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灵感,一下子明白过来,把水壶放在坑中,上面依旧盖上石子。

说来也怪,那些原本下降的水又渐渐上升,漫过了水壶.......

我提着装满清水的壶,在抬起头的瞬间,似乎看到那几只梅花鹿在流泪,但又不能完全确定。因为它转身离开的速度太快了,我的视线来不及跟上。

我心里在默默祈祷着:放心吧!可爱而善良的梅花鹿。我在没弄清楚真相前,不会把这花草滩的密秘说出去的。纵然我自觉在利益面前也很难称得上一个君子,但这点底线还是有的。

这里四周环山,气温相对较高,我在帐篷里点起蜡烛,又开始习惯地整理一天来的见闻。

恍惚中,看见那只梅花鹿就站在我的近前。它对我说,不能再往前送我了,在前面的百花台有开启通天门的第二把钥匙,让我千万带好。当年,狼神知道自己难逃上天的惩罚,就悄悄把开启通天门的五把灵匙分别藏在了五个不同的地方,以待时机。说完,转头出帐而去。

一阵风吹来,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惊醒后,才觉竟是迷糊中的一梦。

不晓何时,帐篷的帘子被夜风卷起来,差一点吹灭了蜡烛。

百花台有第二把钥匙。那么,第一把在哪里?回想所历的一切,觉得唯有在牛肉刀板石数字引导下得到的那方兰色玛瑙石印能对上号了。

也罢,只能暂且认为是这样了。百花台!总算下一步的行动有了一个较为具体的目标,岂能过分苛求,感到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收获了。

百花台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真不知道该到何处去着手寻觅......

正在犹豫难决期间,前面的山峰上有一只雄鹰在盘旋飞翔。越旋越低,渐渐落在了山后。

任何无助的时候,每一个出现的征兆都有可能是启示,引导人走出迷茫,出现转机。

“走!去那老鹰落下的地方。”

我指了指东南方的雪峰,策马急驰。

“瞧!前面好像没有路了。”

加央紧跟了过来。

“自古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没到,怎么能说没有路呢?”

我本想找句话来鼓励一下加央和多吉的,可话一出口,却感到极不恰当,带有很浓重的强词夺理味道。

山峰越来越近,如刀削斧劈般陡直。不要说人马,就是动物界的岩羊、豹子这类攀岩高手也很难上去。

多吉望着眼前的峰顶,在马背上不停地摇头叹息。

毫无选择,我们顺着山脚继续前行,同时仔细地观察着,希望能发现一点什么奇迹。其实,话又说回来,越不越过这个山峰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的目标是寻找那个隐秘的百花台,得到我想要的那把钥匙。

“鹰1

加央收住了马,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抬头仰望着。

顺着加央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个石崖上站着一只黑色的大鹰,因为鹰和周围的石头都是黑色的,如果眼力不是很好,很难发现。

“过去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灵物1

我边说边急不可耐地下马。心里十分清楚,这不是我好奇,而是希望它是一个指引者。

“那不是画眉鸟,而是猛禽,会主动攻击人的1

加央显得十分担心。

“怕什么?不是有这个嘛1

我把那支小口径步枪一扬,扔给了加央:

“你枪法好,不过,不到万一时不能开枪1

我们仗着那支枪壮胆,缓步来到了石崖下。

不愧为猛禽,那只鹰只是看着我们,竟然动都没动一下。

加央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枪。

“不要,说不定它是来帮助我们的。”

我赶忙用最直接最明了的话制止住了加央的下一个动作。

我们和鹰的直线距离不过二十米。相互静静地对峙着。它偏着头像是在确认什么,而后迅速展翅起飞,啸地一声,直冲云霄而去。

我们站着的地方是一个不算太大的石台,极像是人工雕凿而成。正面,也就是我们刚才上来的那一面,有一个凹凸不平的斜坡;左右两边都是垂直的;背面自然是百丈高的崖壁。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积满了层层黑云。顷刻,暴雨倾盆而下。

我们在这个石台上面,头顶有凸伸出的石壁遮挡着,丝毫没受到影响。不要说人了,就连马也没被雨淋。

人和马挤在一起的滋味真不好受,我们都焦急地等待着雨过天晴。可是,这雨好像是没有淋到我们极不甘心,有意跟我们较起劲来。虽然雨势渐渐小了,但总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算了,它不停,我还不走了呢1

多吉一赌气,竟跟天气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取出羊皮垫,躺下睡觉了。

加央滋滋有味地玩弄着枪,好像一切都不管自己的事。

我闲来没事,来回地端详着石壁上那些雕凿的痕迹。从这些大青石的风化程度看,初步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这个石台的出现起码在千年。看不出,费这么大的气力修这么个石台,想用来做什么,是祭台?还是像藏区的天葬台?想到这里,我顿时感到似乎有一股阴气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难道那只鹰……不!绝对不是。吃尸体的是秃鹫,而这明显是一只大雕,雕只对活物感兴趣。我果断地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无意识地仰视,发现在我头顶一尺高的地方,有一个方形的凹坑,是那般的规整,不免多注视了一会。

下午四点钟了,雨才完全停息。

今天,看来又不能再继续前行了。真是前程难料,刚刚被动举足,转眼又无奈地停步了。也罢,其实即便是不下这场雨,我也不知道该去向何处了。我总觉得每走一步都是那么地不能自主和迷茫。因为,我们所要去的地方,不能用直观的长度和地理的方位来衡量,那是一条虚实难分、远近不定的境界,没人去过,也没人认识。

“加央,今天农历初几了?月亮怎么这么圆?”

我望着天空的明月正穿行在一缕缕的暗云中。

“昨天是十六,今天有圆月是应该的1

加央一边忙着做饭一边心不在焉地随意回答。

“是吗1

我十分地怀疑,但又觉得深究这些毫无意义。

“今天只剩下腌肉干了1

加央抬眼看着我,好像带着一丝淡淡的愧疚。

“将就着吃点吧,尽量煮透点1

我带着恳求的语气叮嘱着加央。

“放心吧!我知道你吃不了我们的‘开锅肉’1

加央说着又往火堆中加了几根枯树枝。

“多吉捡柴还没有回来吗?”

我发觉多吉不在。

“不知又在搞什么鬼,每次总是这样。”

加央语气里带着埋怨,但还是不自觉的站起身来,向四周探望着。

“我带着牧羊犬去看看。”

我正要起身,多吉风风火火地跑来了,不见带来半根柴,却在怀里抱着我昨天得到的那块兰玛瑙石方樱

“你跑哪儿去了?我正准备去找你。”

我盯着多吉,猜想多吉根本没去捡柴,而是躲在附近,拿着这块兰玛瑙石方印,不知在搞什么名堂。听说我去找他,才不得不显身出来。我觉得现在这样说比直接问要好的多。这不是说我这个人不够直率,而是我总考虑到别人面子的原因。

“你快看,这块石头在哭。”

多吉答非所问。

加央听了竟不觉得奇怪,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多吉,我对你这点太熟悉了。从小到大,我见过你这样的举动不知道多少回了,你能不能来点新招术1

“真的,这回我没有说谎,刚才还哭着的,声音好伤心!”

多吉一副有口难辨而无助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攸地想起了石壁上那个凹坑来,从多吉手里接过那块兰色玛瑙石印,踩着背包,举过头顶,端端地放入坑洞中。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正在惊叹之时,那块兰色玛瑙石发出了幽幽蓝光,同时伴有嗞嗞的响声,就像是蛇发出的吐气声一样。

“快跑!石崖倒下来了1

多吉惊恐地叫喊着,不顾一切地独自向石台下冲去。

等到我反应过来时,石台后的山崖慢慢地开了一个洞门,从石台面一直延伸到放进玛瑙石的那个坑稍下的地方,宽可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而行。

我们缓缓探入,洞里漆黑一片,七弯八拐,犹如进了迷阵。在一处稍宽一些的地方,放着一个约一米高的蛇形雕像,样态和蛇灵谷亚瑟夫人墓中的那块蛇形化石完全一般,身子盘曲,头高高扬起,神态更显得机警和凶猛。

里面的空气顺畅,丝毫不觉得闷。继续行进了约半个小时的光景,突然看到前边不远处有一点光亮。亮点越来越大,我们竟然毫无惊险地顺利穿过了这座山峰。

洞外的景象让我们不敢想象,四周全是千丈陡峰,个个高矗入云,看不见一个通往外界的出口。不知名的各色花树开得正十分的浓艳。清澈的泉水从石缝中不断地涌出,形成一条条溪流,流经花间,环绕一段路程后,又攸地渗入另一边的石缝中。鱼儿在潭中跳跃。蝶蜂、鸟雀在花叶树枝间窜索飞舞……真可谓是一个人间天堂,一处世外桃源。

我正在眼前这悦目的美景中沉浸,一条大蛇不知何时钻出来,挡在了我们的面前,立直身子,不停地吐着蛇信,摆出一副随时要进攻的架势。

加央早已把枪对准了蛇头。

“我们向后退,给它转身的余地,消除它的顾虑1

我边说边带着加央和多吉慢慢向后退着。

退后了十多米时,见那条大蛇转头慢慢地向前爬去。但并没有像我们所期待的那样,出现回头看我们一下地情景。

随着旁边的花枝抖动,我才发现原来那不是一条单独的蛇,周围的花丛中还不知藏有多少。幸亏加央没有开枪射杀,否则我们很难全身而退,说不定此时我们早已被他们撕成了碎片,这儿也准成了我们永远不被人知道的坟墓,给多少年后能有幸来这里的后人平添一段迷惑。

不明白处于何种原因,我们都不觉跟着那条大蛇缓步而去,仿佛先前的敌意根本不存在,现在变成了同伴。其实,我们也并没有那么宽容,是周围花丛中的危险迫使我们如此的。

路过一棵大树时,那大蛇卷起尾部,在树杆上猛拍了几下。随着树身的剧烈摇动,叭——叭——叭——在地上落了许多的果子。

多吉本就是个冒失的人,还没等我拦他,早已几口把一个果子吃掉了大半。

“山中的东西,在没弄清楚前,万不可食用,以免有毒伤人1

我只能在事后亡羊补牢地委婉提醒多吉了。

听到我的话,加央回转身一掌打落了多吉手里的半个果子。

多吉看见加央生气了,心中也清楚加央是为自己好,只是咧着嘴干笑着:

“很好吃的,怎么就有毒呢1

加央瞪了多吉一眼,多吉不再出声,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走着。

又经过一棵树,那条蛇又来了那么一下,再次落下了一地的果子。突然,从旁边的草丛中钻出几只白色的长耳兔子,争着吃了起来。

按理说,兔子见了蛇,就如遇到了魔鬼,会拼了命的逃离,后悔没有多长出几条腿,总嫌跑的太慢了,哪里还敢去争着吃蛇摇落的果子,岂不是不知死活的举动吗?看来,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看到那些兔子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多吉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

我从地上捡起三个又圆又大的果子,递给加央和多吉每人一个:

“吃吧!现在可以放心吃了。”

“这……”

加央似乎还有些不解,拿着果子,一脸惘然地看着我。

“看那,对这些果子,象我们这样的外来客不了解,但它们不一样,是土生土长的,应该是很熟悉的呀1

我用嘴巴指了指那些兔子。

感到这些果子的味道果然很甜美,怪不得刚才的多吉一搭嘴就有些丢不开,竟然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呢!

我可能已中了这果子美味的诱惑吧,有些贪心了。随手又往包里装了几个,那条蛇仍在那里轻轻地摆动着尾部,象是极为自豪。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那条蛇便迅速地爬到了旁边的一块大石上,盘曲着立了起来,面对着我们,发出嗞嗞的吐气声。我开始觉得眼皮有点发沉……

就在我眼睛一闪动之时,看到周围的花树之间有许多的房屋,层层叠叠的,数不清有几重。那条蛇蹲过的地方,有一个高高的台子,台子上面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位老人,白须飘逸,两眼炯炯地看着我们,显得笑意盈盈。

“老伯,这是哪里?”

我见有了人家,心里充实了很多,趋步走到那位老人面前。礼貌有加地问。

“你要去哪里?”

老人嘿嘿地笑着反问我。

“有个叫百花台的地方,老伯可曾听说过?”

我小心而又谦恭。

“百花台?看来真是‘千年百花台,欲望催人来;化作枯骨时,方知花有期’。沦桑经年,也未曾见到过哪位有缘人能登临百花台,进入通天门1老人像是说于我听,更似在自我感怀。

我不禁心境一阵震荡,他不仅知道百花台,竟然还提到了通天门。看来,这位老人并不普通,说不定也是一位局中之人了。他能寄身于这么一处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与世无争,不是得道圣人,也是清修的贤达。向这样的人虚心请教,定当会受益匪浅。虽然不能像张良那样得到安邦定国的天书,建功立业,名留青史,但最起码能获得去百花台的指引吧。

“老伯看来是熟悉百花台了,能否讲给我们听听?”

我笑得自觉是着实的谦虚。

“要说百花台,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可到了百花台又有什么用?”

老人看着我们,不停地摇着头。

“难道说,这百花台还确有玄机?”

我明知顾问,是怕老人收住话题不再言语了,意在引出下文来。

“百花台不是谁去了都有用的。这千年来,神、妖、人、鬼等没有一个能解得开百花偈语。解不开这百花偈语,就登不上百花台碍…”

老人果然被我们引动起来了。

“难道是这百花台很高?或者是难上?”

我禁不住插问,顿觉失礼,马上禁声屏气,有些羞愧地看着老人。

老人没有理会我的失态,继续说:

“百花台的路在心中,是全靠心念登上,而不是腿脚。”

“心念1

我着实有些迷惑。

“说了你们也并不能懂得,也罢,就权且带你们走一趟吧!哎!不是缘分,去了也白去。”

老人不紧不慢地说着,起身缓缓走去。

我们跟在老人身后,左拐右转,绕石穿花,出廊过巷。终于,眼前出现了一个约有标准足球场大的石台,座南向北,背靠石壁。台高不过一米,四周万花层叠。台子中间有一棵高大繁茂的花树,同时开着十多种形态各异、不同颜色的花朵。

多吉一看,几步过去,想迈上石台。清清楚楚看着脚将要踏上台边,可脚一落下,又到了台子下边。

老人看着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了吧?这就是百花台!”

顺着老人的目光,我看到果然在那个石台边的石块上写着“百花台”三个字。我有些纳闷,那几个字并不算小,就在我正对面,而且相距不过三、四尺,刚才我怎么没有发现,按常理是不可能看不见的。

老人见我迷惑不解的样子,又是一阵畅笑:

“百花台的旁边就是百花偈语,你们既然已经来了,就在这里慢慢地参悟吧,结果如何,就看有无缘分了。我还有事,不能久陪了1

说完,不容我们回话,转身举步,消失在花丛之中。

我近前细看,那“百花台”三个大字的旁边还有几行小字——蛇怕七寸处,花猫三伏冷,神龟恐翻身,凤凰上九重,命寿有定数,等遇有缘人。

我念了几遍,终究未解其意。这些偈语看似太过平俗,却很难猜度,极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理解切入点。人越是在急的时候越无知,不防先就在这里住下,按那老人的话慢慢参悟吧,反正在这里拿不到想要的东西,胡乱前行也毫无意思。

“这儿有人家,去借宿吧1

多吉似乎已看出了我的心思,又不愿在外露宿。

“我又何尝不想睡在房间里,偏要宿于这山野!你不想想,这么多的房宇应该有很多人家居住,怎么会这般的冷清,半天不见人影1

我望着面前那些华丽的建筑,不得不暗示加央和多吉这里有点诡异,要多加注意。

“是啊,这些都是古建筑群落,确实自从我们进到这里来,除了那位老伯,没有看见任何大人小孩走动。”

多吉摸着头,若有所悟。旋即,好像这些事情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一切疑虑又在瞬间全然冰释,自顾去喂饮马了。

我真羡慕多吉的这种遇事后说放就能够放得下的豁达。是啊!对多吉来说,不管什么,一旦能够说服自己,就会马上坦然地翻过前面的任何一页,不再深究

“加央,我们去周围转转看1

我喊上加央向花树深处走去。

这些花确实不曾见过。在同一枝上,有的花朵极小,有的却极大。甚至在同一朵上也会出现不同颜色和不同大小的花瓣。这样的奇葩如果带去外面的花市,不知会迷倒多少爱花之人,获得多大的利润。想到这里,我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俗气了,不应该有这种贪欲的,这是历险的大忌,否则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甚至是灭顶之灾。

“你看这个象不象是乌龟背上驮了个环,还缺了一段。”

多吉手里拿着一块乌黑的拳头大的东西,走了过来过来。

我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是一块陨石,而且是最为珍贵的石铁陨石。不是地球的东西,被谁雕成了一只乌龟,背上还驮了一个璜。

“上面的这个叫璜,黑色的璜叫玄璜,是古代用以祭祀的一种礼器,有‘玄璜礼北方’之说;至于这龟也叫玄武,也代表着北方,而且玄也有黑色的意思……”

我随想而语,零乱地给加央和多吉解释着。

突然,不觉间有一丝感悟袭上心头。也许是有赖于曾在牛肉刀板石的经验吧,让我自然想到了古代常用的方位学。那百花歇语的前四句不正好是应着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分别指向东、西、北、南四个方位。其他东、西、南都有明显的数字相配,唯独北方没有。至于那后面两句的意思,看来也象通常的偈语一样,没有实际的指意,完全是用来迷乱人的思维的,不需要去究底了。只有这一点点灵感,至于还有没有更深层次更准确的意思,我一时还不能完全明白。即便如此,也够让人兴奋不已了。

天边的云彩映得山坡片片桔红,一天就这么将要结束了。

经过一个水塘边时,有三尾鱼儿也许是兴奋过度了,喜极生悲吧,一不小心跃上了岸,在地面上痛苦地挣扎着,口一张一张的,似在说着什么。也罢,不能见死不救,我就发一次善心,帮助它们脱离困境吧。我还没有采取行动,加央已高兴地拾起鱼来,说要带回去吃,还侃称是天赐我们的晚餐。我坚决不同意,硬逼着加央放了生。

看着三尾鱼儿欢快地游走了,我一瞧,加央仍旧呆立在原地,催促说:

“走吧!该回去了,多吉等久了会乱跑的1

多吉已煮好了饭,正在眼巴巴地左顾右盼,等待着我们。

今晚,我们不需要轮岗值夜哨了。凭我的感觉,这里即没有猛兽,也不会出现鬼魅,无需担心会受到伤害。加央和多吉听了自然很高兴,说是这几天来都没好好喝过一次酒了。我知道,这些草原的牧人是离不开酒的,这几天确实难为他们了,我再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我不喜欢多喝酒,也不胜酒力,只一杯顿觉有些头晕,自顾去休息了。

加央和多吉自小就和酒打交道,特别喜好饮酒,而且酒量奇大,喝起来又遭又闹,没完没了。

我刚一离开,多吉和加央就开始猜拳行令了:

“……一只王八四只脚,五子魁,七巧巧……”

王八四只脚,我心里一惊,神龟翻身不就会显露出四条腿吗?这不正应在了数字“四”上?这样,北方就有了相对应的数字。由此,一个较完整的方位数字迷又被我揭开了。

真是人在事中迷,如果不是刚才加央和多吉的猜拳令,恐怕在短时间内,我很难悟出这神龟所藏的数字就在四脚上。理论上初步破解了这个百花偈语,心里自然有些畅然,觉得这些收益全来自于猜拳的启发,故而也就任由加央他俩尽情地去喝吧,没加制约,只待天亮后去慢慢验证了。

放松了警觉,又没有人值夜哨催叫,三个人都睡了个“自然醒”。

太阳已轻快爬过了山顶,我们急急整理了一下,来到百花台前,从百花偈语开始,以次按照东七、西三。北四、南九的方位步数移动,果然顺利地登上了百花台,而且刚巧到达正中的那棵花树下。抬眼细看,那里端端地放着一块四寸见方的蛇形兰玛瑙石雕件。毫无疑问,看来这就是所说的那第二把打开通天门的钥匙了。

我捡起那块兰玛瑙石雕件,准备再仔细地观察玩味一下,只听得两声鸣叫从头顶传来。仰望天空,看到象是昨天的那只大鹰已越过山顶,向东飞逝。

转眼之间,周围的房宇一下子全不见了踪影,花枝不停地颤抖起来......

我无奈地看着加央和多吉:

“马上离开这里,越快越好1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径,急急穿越花丛,钻出石洞。就在我们迈出洞口的一瞬间,洞口开始慢慢合闭,渐渐地石壁上再也看不出山洞的任何痕迹了。这下子好像完全打乱了我的时间和空间感。也罢,看来刚才的时空已对我们暂时失去了指导和限制作用,好在现在一切都已过去,我们无需去顾虑太多,该想想明天吧!明天该向何处去寻找那把打开通天门的第三把钥匙。

两块看似不大的兰色玛瑙石确实增加了不少的分量,感到背包有些沉沉的。

“加央,你猜猜看,过了前面的雪山,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多吉在马上无聊,便无话找话地跟加央搭讪。

“我正这样想着,你就问了,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自己有了灵通之气啊?”

加央斜眼看着多吉微笑。

我们没必要去攀登雪山,只是沿着山谷前行。

地势明显越来越高,不时会遇到一些冰川。马小心地迈着步子,样子十分胆怯。衣服加了一件又一件,最后,我们都穿上了长毛羊皮大衣,仍然感到寒气袭人。我在心里不停地默默祈祷着,尽快走完这段痛苦而危险的山路。我明白,这不是人跟猛兽的拼斗,而是与大自然的抗争,相比之下,人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渺小了,根本经不住自然的威力,还是尽量在大自然发威前知趣地避而远之的好,免得受到可怕的伤害。

“加央、多吉,再快点1

我不停地催促着。

“我也想快,你看这马,探着蹄子,就是不往前走。”

多吉埋怨着,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抽了几下,马疼得抬起屁股跳了几跳,依旧小心地试探着往前移着步子。

空中飘起了雪花,并且越下越大,四周呈现出灰朦朦的一片,我甚至有些看不清跟在身后约四、五米远处的加央。

不知不觉间,我明显地感到地势开始下降了。

雪终于停了,四周的东西渐渐清晰了起来。再往前走,冰川开始不断地消失,代而出现的是片片稀疏的松树和清清的流水。终于,又见到了鸟和鲜花的倩影,我们也瞬时从寒冬回到了夏天,心情一下子由阴转晴了。

“听,水声1

加央警觉地叫喊起来,声音紧张得有点变调了。

我急忙收住马缰绳,侧耳细听,果然前方传来了似波涛击岸的声音。

多吉勒住马,在原地不停地打着转圈:

“山洪下来了,上山吧1

“不要惊慌,这不像是山洪,声音很有节奏感,应该是波浪拍击的声响,你们先别动,我去前面看看。”

我转身安慰了一下焦虑不安的多吉和加央。而后拍马向前面的一处山口跑去。

一跨出山口,眼前的景象完全出乎我的想象——无边无际的水面,无风掀起三尺大浪,波涛正一个跟着一个,很有节律地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

在我的记忆里,祁连山没有这样的大湖泊。随即,下马用手指浸水一尝,又苦又涩,我彻底被弄糊涂了。只有转头回去,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多吉和加央。我想,也许我的知识面不到位,如果祁连山中确实有这样一个大咸水湖,加央他们的祖祖辈辈游牧在这块地方,应该会知道一二的。即使他俩没见过,也会听老辈人讲起过。

谁知,加央听了,只是摇头。多吉却显得兴奋不已:

“我一直想看看大海,也许我们真的已到了海边吧1

加央有些恼怒:

“别忘了!我们还在祁连山里1

看见加央那样,多吉攸地禁声不语了,安静地溜到了一边。

我觉得诡异已现,现在是需要冷静的时候,千万不能相互埋怨,自己首先乱了方寸。为了缓和气氛,我只好略显轻松地提议:“别管是哪里,先去看看再说1

看着茫茫水面,没有桥梁和舟船的形影。看来,我们要继续前往已经是不可能了。

其实,对这趟历险的结果,我也不是全然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既然那通天门是那般的神秘,就不可能轻易地到达。也许这大湖就是定数,是我们这次历险的终结点。

正当我心灰意冷,打算回归时,在远处看到了一个小黑点,漂浮在水面上,时隐时现,缓缓向我们靠近。

越来越清晰了,在望远镜中出现了一只硕大的海龟。

等它到岸边时,我才惊奇地发现这只龟足有一辆吉普车大小,正瞪着一对小圆眼睛,偏着头打量着我们。真有点说不清是我们发现它,还是它发现了我们。

大龟的样子憨态十足,让人不由地大胆遐想起来,怀疑是不是像《西游记》中所写的那样,这只龟是专程来驼我们过湖的。

然而,这次我又想错了。那只大龟慢慢地爬上岸,看看我们,转头沿着水边走去。在一块大礁石前停下,回身看到我们跟了过来,侧身下了水。走了十几米,又再次停下来,看着我们。

我不敢再跟进了,它是龟,本来就常年生活在水里,而我却不能。

那只龟见我们停着不动,便趴在水中,不停地用四只爪子拍打着水面,水花被溅得四散。我清楚地看到水中露出了赤色石头。天哪!太神奇了吧!原来那龟所在的地方水深不过二三十公分,下面是石底面,是一条隐藏在水中的道路。

在龟的带领下,我们沿着这条石道一直向东。大约涉水步行了三个小时左右,才看见了岸。上岸后,接着又是几个小时的爬山。等到再次看到草原时,已是下午六、七点钟了。

“毡房,看,是牧人的毡房。”

加央高兴地叫了起来。

远处的毡房上空飘起淡淡的青烟,羊群散落在附近的草坡上。从毡房里走出一位老婆婆,勾着腰,手搭在眉前,向我们这边眺望着。我想,她也许是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吧,才循声出来观看的。

老婆婆热情地把我们让进毡房,也没有问我们的情况,仿佛早就知道似的:

“走路辛苦,来,饿了吧,先吃点肉,这是刚煮的鲜羊羔肉。”说着,一大盘羊肉已放在了我们面前的小桌上。

抬头,我才看清老婆婆那十分苍老的面容,按常理来看,少说也有七十多岁。从她的说话清晰程度和语调上看,又实在不像一位身居山野、远离人群的老人。

那一锅肉,估计足足有一整只羊,一个老婆婆怎么能吃的完。肉煮的已经很透了,不像草原牧民吃肉的风格。我想,肯定是老人等着放牧迟迟未归的家人,而煮过了头。纵然牧民好客,我们也不能白吃了她为家人准备的晚饭。待会儿,一旦她的家人回来,饿着肚子,没有肉吃,岂不难为情了。

我正在胡乱猜想,老婆婆见我们不动手吃肉,哈哈地笑了起来:

“吃吧!这是专为你们做的。”

这下子,让我更加迷糊了。她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来?难道她会算卦,未卜先知,也是一个隐世的通天彻底之人。但我却怎么也看不出丝毫来。

老婆婆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又这般的热情,我也不好多问和再推辞了,只能暂且告诫自己放下顾虑。

在牧民家里吃饭是免不了酒的。这酒口感绵软,却后劲很大,不知不觉我已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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